「你就是金帥吧?你的膽子不小嘛,我問你,為什麼打我的兄弟?」
金帥輕蔑的看了看這個漢子:「你就是張茂林的堂哥,號稱市中區一霸的病貓吧?我告訴你,是你表弟先動手的,老子是自衛。」
把虎哥說成是病貓,這還是頭一回,幾個小混混也忍不住的笑,但是又不敢笑出聲來,臉上的表情古怪極了。
「哈哈哈哈哈……」壯漢出了一陣大笑:「老子是老虎還是病貓等一下就知道了,我王老虎在這一片還從來沒有人敢叫我病貓,你小子夠狂妄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狂妄的資本。」
「有沒有資本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到金帥滿不在乎的樣子,王老虎心裡也在犯嘀咕,難道這小子真的不怕死?或者說被嚇傻了。在這一片誰聽到王老虎的威名都退避三舍,看這小子滿不在乎的樣子,難道有什麼後台不成啊。
可是又一想也不對啊,張茂林講過金帥沒有任何背景,是從白馬市調來的,他的未婚妻也是在國外讀書的一個窮學生,像這種既無錢又無權的人又怕他什麼。
「你小子有種,你今天打了我表弟,這件事情不能就怎麼完了,我給你劃出兩條道來,第一:我打斷你一條腿,讓你長長記性,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欺負的。第二:拿出五千塊錢的養傷費來,跪下給我表弟磕三個響頭,老子就饒了你。」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金帥想起來了,在海州市汽車站那片小樹林裡,洪亮也曾經和他說過類似的話,看來天底下的黑社會都是一個樣子。
「老子有錢,但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張茂林,我告訴你,你不要太狂妄了,老子也要讓你知道,雖然我孤身一人來到省城,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我已經忍受夠你了,不過在動手之前我們要先講好了,你的醫藥費準備得夠不夠,打完架後是不是要驚動派出所。」
王老虎又是一陣大笑:「小子,你可真有意思,既然要打架那就要打出個結果來,我們把你打傷了你自認倒霉,我們是不會出醫藥費的,如果你有能耐把我們打傷了,我們同樣也不會找你要醫藥費,我們是道上的人,做事都是講規矩的,打完架後果自負,絕不驚動官家。」
金帥笑了:「王老虎,看來你還是條漢子,既然這樣咱們就開練吧!張茂林,看在咱們同事一場的份上,我再勸你一句,如果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的話等一下有你哭的。」
有表哥撐腰,張茂林自然是不會收手的,指著金帥的鼻子大聲嚷嚷道:「金帥,你小子是夠有種的,就憑你這副氣度,日後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只不過你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你這點招數在我表哥面前是不好使的,但願你的拳腳也能像你的嘴巴這麼利落。」
王老虎擺了擺手:「廢話少說,談不成就動手,小三小四你們倆先上。」
「慢著,」金帥擺了擺手:「王老虎,兩個兩個的上太麻煩了,乾脆你們就一起上吧,老子打完了,還要回去洗澡睡覺。」
「呵——,你敢小瞧我,本來我還想留你一條小命,沒想到你竟是這麼一個不識相的人物,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你們幾個一起上,先把他的腿給我砸斷。」
嗷的一聲,王老虎的幾個馬仔從衣服下抽出了鋼管,朝著金帥就撲了過來,看這個架勢並不只是要金帥的一條腿,而是想要他的命。
金帥在海疆省已經打過幾次架,大場面都見過了,還怕這種小架勢,正所謂忙者會會者不忙,沒等這幾個人衝到跟前,金帥就猶如虎入狼群,痛下殺手。
只聽著哎呀噗通的一陣響聲,王老虎帶來的幾個馬仔都趴在地上哭爹喊娘起來。王老虎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外強中乾的人物,除了有一身的狠勁之外,再就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比起金帥來可就不是只差了那麼一點點了。
看到金帥拎著一條鐵棍*了過來,王老虎有些害怕了:「你、你、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我一條腿嗎?今天晚上如果你勝了,我這條腿就是你的了,可是如果你敗了我同樣也要留下你一條腿,這樣才顯得公平。王老虎,你就認栽吧,誰讓你來為你這個不成器的表弟出頭呢,要怪就怪你那表弟吧。」
金帥看到張茂林的手伸向了衣服裡,就知道這小子要使壞了,眼睛的餘光盯著張茂林,論起手中的鐵棒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狠狠的砸到了王老虎的腿上。
這一棒下去可是夠狠的,王老虎抱著自己的腿嚎叫了起來,長滿黑毛的小腿露出白生生的骨茬,顯然王老虎的這條腿是徹底的廢了。
就在金帥低頭查看的時候,覺得背後一陣風起,側身一閃,看到張茂林拿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惡狠狠的刺了過來。
金帥哪裡肯讓他刺中,伸手抓住了張茂林的手臂:「你小子敢偷襲我。」
張茂林使出了吃奶的勁想掙開,可無論怎麼用力就是紋風不動。金帥的另一隻手此時又抓住了張茂林握刀的那隻手,讓他握得更緊了。
正在張茂林感到疑惑的時候,現手裡的刀朝自己的大腿越來越近,張茂林此時已經明白了,金帥想讓他自己扎自己一刀,拚命的想把刀推開,但是他那裡有金帥的力氣大呀。
「不要、不要!金老弟,饒了我吧。」
「現在想求饒,是不是有點太晚啦。」
隨著話音,明晃晃的尖刀撲哧一聲扎進了張茂林的大腿,當金帥鬆開手的時候,張茂林的手依然握著那把尖刀,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愣了好一會才出一陣淒厲的叫聲。
金帥看著地上的幾個傢伙:「我剛才已經和你們講過了,不要動手,你們就是不聽,我也只好出手教訓你們一下了。讓你們知道天外有天,這年頭有些人是不能隨意欺負的。我告訴你們,今後再想要找我的麻煩,老子是絕對不會客氣的,我會把你們收拾得生不如死,不信就走著瞧。」
本來一件很小的事情,同事之間在工作中有點矛盾也很正常,大家完全可以通過溝通來解決,但是張茂林卻非要動用黑道,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著三隻眼。金帥講完後扭頭就走,他感覺到今晚上實在是太爽了。
對待君子要用君子之道,對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手段,對待這些惡人就要比他們更惡,有人敢欺負上門來,就要比他更狠,這就叫以牙還牙。
第二天一上班,張茂林就打來了電話,說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騎自行車摔傷了,要求請假。聽到這個消息金帥笑了,看來這個小子到底是沒敢去派出所報案,昨天晚上對他的威脅起作用了。
受科長的委託,金帥和李瑤到醫院去看望了張茂林,當張茂林看到金帥的時候,以為他又是來找麻煩的,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嘴唇哆嗦著什麼也說不出來。
「呵呵,張哥,」金帥此時的樣子可愛極了,滿臉關切的表情:「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以後少喝點酒,要知道兄弟我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向你學習呢。」
張茂林第一感覺是,金帥這個人太壞了,還不是一般的壞,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還跑來假惺惺的關心,這種人簡直是太可怕了。
臨走的時候,金帥裝出一副很親熱的樣子,趴在張茂林的耳邊悄悄的說道:「張哥,好好養傷,你的工作我會很好的完成的,兄弟等著你出來,咱們再接著來。」
張茂林也不是傻瓜,也聽出了金帥話裡的雙關語,他此時可是知道金帥的厲害:「金老弟,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就饒了我吧。」
金帥笑了,笑得是那麼天真無邪:「好說,好說!」
回到辦公室不久,科長齊東海打電話讓金帥過去,金帥知道好事來了。昨天張茂林給領導寫的那篇講話稿沒有通過,晚上又受了傷,今天早上又請了假,其他的同事都有事做,自然是沒人替他寫了,這個機會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金帥的頭上。
「金帥同志,你去看過張茂林了吧,他的情況怎麼樣?」
「科長,我去看過張茂林了,醫生說他的傷勢比較嚴重,恐怕要在醫院裡住上一段時間。」
齊東海點了點頭:「張茂林這一段時間表現得很不好,很不在狀態,昨天給李書記寫的那篇講話稿,秘書長看了之後很生氣,把我也給批評了。明天上午這篇稿子就要用,現在科裡其他的同事都有事,也只好請你寫了。」
金帥笑了:「請科長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金帥啊,我知道你是海州大學的高材生,在白馬市婦聯的工作也很出色,但是,你從來沒有從事過秘書工作,又是第一次給領導寫講話稿,可一定要用心啊,這也是給你的一個鍛煉機會。」
「科長,我雖然沒有從事過秘書工作,但是這段時候我在科裡也學習了不少,感謝你給我這次機會,請相信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你交給的任務。」
望著金帥走出去的背影,齊東海心裡又琢磨起來了,這個金帥從來沒有幹過秘書工作,秘書長怎麼非要把他調來呢?齊東海越想越不明白,乾脆走出辦公室來到了秘書長黃山友的辦公室。
「秘書長,張茂林昨天晚上受傷住進了醫院,李書記的講話稿我交給了金帥。」
黃山友知道齊東海想說什麼,想了一下說道:「東海同志,金帥這段時間表現得怎麼樣?」
「這小伙子不錯,人聰明也很勤快,與同志們的團結也搞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