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寸起身,退到一個開闊廳前,拔出手中的寶劍,開始舞劍。
李拂寸尚未修出劍勢,還停留在劍招階段,但是也舞得虎虎生風,一套劍法舞得如同行雲流水。
長劍傲鳴,劍風飄飄。雖然在威力上還尚有不足,但是以他的年紀能做到這般已屬十分不易。
一套劍訣舞下,李拂寸早已汗流浹背。
「不錯。」
在得到劍王的讚許後,李拂寸高興地退下。
緊接著又陸續上來兩人,這兩人和李拂寸一般,年紀相仿且都未修出劍勢。但在劍道上的領悟卻比李拂寸高上一點,一套劍訣打下來,氣不喘,表明這二人尚有餘力。
尤其是第三人,雖未修出劍勢,但已觸摸到一點劍勢邊緣。在他的劍招中,散發出一種沉穩,在舞劍的不時劍會散發出一縷微弱的劍勢,這種狀態在劍王府中被稱為半步劍勢。
有這種狀態的人,只要修煉下去,不用兩年就定當修出劍勢。
劍王前輩對此十分滿意,大加讚許。
一個勢力的強盛,雖然取決於勢力中最為頂尖的強者。但是若後繼無人,這樣的勢力也興盛不了多久。待巔峰強者已死,勢力就會垮掉。
劍王府能興盛到今早,一則是憑借大興皇室的眷顧,讓大興聖國中其他勢力不敢輕易打其主意;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劍王府中的強者層出不窮,從未出現過青黃不接的現象。這在十王府中是絕無僅有的,其他的十王府或多或少曾有段時間衰落下去,但是唯有劍王府數千年來從未出現這種情況。
如今劍王府有這樣的少年弟子,其後繼不會泛力,注定會一直興盛下去。
第四個走出的人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也是舞劍中最後一個少年。兩道劍眉橫然排起,宛若兩道長劍散發著寒寒的劍鋒。少年雖年紀不大,卻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少年剛一走出,劍王府中的其他少年弟子就發出一陣歡呼。
對著劍王深深一揖,少年緩緩拔出背上的長劍。兩道劍眉微微蹙起,少年緩緩起劍舞起。
「劍勢。」
不多久,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驚呼。
少年的劍中散發出淡淡的劍勢,一股厚重大實的氣勢從少年和劍上同時散發開來。
十四歲修出劍勢的少年,注定會成為一代劍客。這樣的人,注定會在劍道上成就不凡。當年的劍路,號稱劍王府不出的奇才在修出劍勢時也不過才十三歲,比少年也就早上一年。
劍王府中的高層看著少年十分滿意,淡淡的笑意在他們的臉上盪開。
「收。」
一套劍訣舞完,少年緩緩收劍,深深呼出一口氣,再次朝劍王一拜,朗聲說道:「弟子李雲獻藝完畢。」
劍王讚許道:「好樣的,不虧為我劍王府兒男。下去吧。」
李雲再次深深一拜,正待下去。
「慢。」
突然一道略帶童稚的聲音從刀王府方向傳出,隨後刀王府中的少年一躍而出,來到李雲身前。
挑釁的火焰在雙眸中跳動,來自刀王府中的少年幽幽說道:「你就是劍王府少年輩的第一高手?」
被這突然的打斷弄蒙,眾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李雲望向身前的刀王府少年,談談地回道:「不敢當。不知你又是哪位?」
「哈哈。」刀王府中的少年大笑起來,狂道:「我是刀王府的少年輩第一高手姬落。你我同為第一高手,不知誰強誰弱?」
李雲看著對方挑釁的眼神,許久沒有說話。
劍道在靜心上十分講究,在這一點上,李雲做得相當不錯。面對如此的挑釁,李雲並沒有被對方激怒,仍能平心靜氣。
見李雲沒有接話,姬落接著說道:「不如你我一戰,看看誰才是第一?」
眾人不禁被姬落的話深深震住,滿臉的驚愕。誰也沒有想到,在劍王壽宴獻藝上竟然會有人敢上前挑釁獻藝的弟子。
這明擺著是要給劍王府難看。
想到這個少年的身份,有人開始望向刀王。雖然刀王並沒有任何上前阻止的意思,閉起雙眼,靠在椅背上,似乎十分享受。
先前眾人還疑惑刀王此次前來為何會帶一個少年和一個青年弟子來此,這一刻眾人恍然大悟。
刀王府竟敢在劍王壽宴上來此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廳中一片寂靜,沒人說話。廳外的李雲並沒有立即答覆對方,雙眼投向大廳,似乎在等待著劍王府高層的決定。
二長老雙目一寒,他和劍王感情極深,怎能忍受有人破壞劍王的壽宴。
起身,望向刀王,二長老厲聲說道:「今天是劍王的壽宴,刀王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刀王緩緩睜開雙眼,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罷,望向姬落,懶洋洋地說道:「姬落,你這是幹什麼?」
姬落朝刀王一拜,說道:「弟子是怕劍王府一人舞劍了無趣味,特來相伴以助興,並沒有任何破壞劍王大壽的意思。」
「哦。」刀王露出誇張地表情,沖二長老說道:「老弟你看,姬落也是好意,你別誤會,不如就讓他們切磋下。姬落這下子狂得沒邊,但是在刀王府中偏偏沒有少年是他對手。不如今日就讓李雲好好教育他下,好讓他以後收斂點。不知劍王老弟怎麼看?」
說到最後一句,刀王意味深長地看向劍王。
刀王府此舉哪怕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有意為之,但是誰也沒有點破。這是種奇妙的境況,誰都知道,但是卻不能點破。
劍王臉上波瀾不驚,沒有人看出他在想些什麼。
許久後,劍王淡淡一笑,說道:「既然刀王大哥有此雅致,不如就讓他們切磋切磋,但是要點到為止。」
刀王笑著附和道:「那肯定得,必須點到為止。」
說罷,大聲對廳外喊道:「姬落,劍王的話聽到了吧,要點到為止,別傷了李雲。」
聽到刀王的話,劍王府中有些沉不住氣的人滿臉漲紅,他這是在**裸地蔑視。
但是劍王彷彿沒有聽出刀王話中的玄機,淡淡地說道:「那就開始吧。」
「大哥……」
二長老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劍王擺手阻止,只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