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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總,劉總已經等了你一會兒了!」關邈她們剛到公司,導購員就低聲匯報了情況。
關邈跟著導購的視線望向了休息區,劉姿燕身形優雅的端坐在沙發上,只是面色有些稍稍的緊張。
「劉總是來給我解釋布匹供應商的問題的嗎?」關邈徑直走到了劉姿燕的面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邈邈,我們是不是可以到你的辦公室聊一聊?」劉姿燕的眼神裡幾乎是懇求了。
關邈望向一邊的莫然,「通知所有的管理人員,半個小時以後在我的辦公室開會!」
「是!」莫然回應著和李萍先行離開了。
「劉總,走吧!」關邈的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可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親和。
劉姿燕知道自己實在沒有資格去計較關邈的態度,是她自己太糊塗,太自私了。
「坐吧,我一會兒還要開會就不請你喝咖啡了!」關邈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了下來,示意劉姿燕可以坐在自己的對面。
劉姿燕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了關邈的面前,「布匹供應商確實是我沒有把好關,這個就當是我對公司的補償,希望公司可以接受。」
關邈斜睨了一下眼前的支票,整整六個零,比第一次的那張要足足多出五個零來。關邈的唇角勾起一抹悲涼,錢真是個好東西,當把這樣一張華麗麗的支票放到別人面前的時候,就什麼責任都沒有了!
「當然,如果這部分還不足以彌補公司的損失,你們可以具體的計算一個數字給我,我會盡快補出來的!」見關邈沒有說話,劉姿燕的心裡很沒底,積極的補充著。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對這個布匹供應商進行把關的嗎?」關邈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劉姿燕,「他和關係很要好,還是你對他很瞭解,才會如此信任的介紹給我們?」
「我——」劉姿燕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可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據我所知,你對這個供應商的情況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這樣的人你也會慇勤的介紹給我們,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關邈的目光越來越冷,如同尖針一般射向坐立不安的劉姿燕。
「邈邈,我——」劉姿燕握著手袋的指節已經泛起了白光,心裡是濃濃的愧疚。
「我只想聽實話,如果你沒有實話可以給我,就請拿著你的支票離開!」關邈沒有任何的溫度,對於眼前這個本該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女人,她竟然是愛不起來的。
「對不起!」劉姿燕悲痛的低下了驕傲的腦袋,「我也是沒辦法的,水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瞭解到了我和你的關係,拿著親子鑒定來找我。可我先生和女兒對我過去的事情都是不知道的,我不能讓她破壞我現在的生活,所以——」
呵呵——
聽著劉姿燕聲音裡的哽咽,關邈自嘲的冷笑起來,「你現在的生活?真好!我算不算被你第二次拋棄了呢?」
「邈邈,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你所有的損失我都願意彌補的!」劉姿燕悲痛欲絕的樣子,真的有些讓人心疼。可關邈卻覺得是那麼的刺眼,這樣的眼淚和悲傷還有可以信任的意義嗎?
刺啦——刺啦——
關邈在劉姿燕的面前絕然的撕掉了那張支票,眼角含著一種藐視。
「邈邈,你這是?」劉姿燕無法理解關邈的行為,對於一個公司的發展來說,資金是很重要的,這樣做未免太孩子氣了吧。
「劉總,以後還是稱呼我關總比較好,我不希望影響到你現在的生活,更不想再有做炮灰的時候。」關邈不屑的把支票碎片掃進了垃圾桶裡,「你給我和我的公司上了很重要的一課,讓我明白信任也是要有原則的,這次的損失就當是交學費了,我還背得起!」
劉姿燕默默的歎了口氣,「開公司不能太任性了,資金的補充才是最有意義的!」
「如果我任性,我會把你送上法院的!」關邈唇角勾著譏誚,「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一切都到此為止!」
「我——」
「不要意思,我還準備下面的會議,不送了!」關邈沒有再給劉姿燕開口的機會,再她開來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當年這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前途拋棄了還是嬰兒的她,老天給了她存活的機會還給了她一個美滿的家庭;現在這個母親又一次為了自己的榮華生活出賣了她,再繼續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關邈寧願她們永遠都不認識,這樣或許心裡還能好過點!
劉姿燕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擦拭了自己的眼角,還是默默的離開了。她知道自己在關邈這裡太失敗了,這輩子估計她們之間是沒有母女的緣分了。
半小時後,關邈辦公室的會議準時召開了,林笑笑作為關邈的助理負責會議的記錄。
「miaomiao還很年輕,經歷這樣的事情不是壞事情,就小孩子摔跤沒有大人疼一樣,我們現在還是起步階段,損失也是最小的。」看著大家低落的情緒,關邈反倒顯得輕鬆了。
「關總,我們已經生產出來的成衣可以拿到市場上賤賣,不貼標,這樣會把損失降到最低!」設計組長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關邈很嚴肅的予以否決了,「即使不貼標也改變不了它出自我們miaomiao車間的事實,那些搞銷售的批發老闆肯定會拿這一點來做噱頭的,到時候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關邈深吸一口氣,「miaomiao是一個血統高貴的品牌,她對質地的要求是發自骨血的嚴苛,我希望大家在這方面引起足夠的重視!在我們這裡沒有誰有特殊的關係,任何進廠的原料都要自己質檢,要讓每個工人都有質檢的意識!對於出廠的成衣更要嚴格把關,我不希望miaomiao毀在我們的大意中。」
「關總,這次是我疏忽了,我願意接受處罰!」趙普帆主動請罪,臉上的表情非常凝重。
「這次我各人接受處罰,所有的損失都由公司承擔,下不為例!」關邈唇角勾出了一抹溫和,「如果再有下次,估計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所以我拜託各位都可以嚴把質量關!」
「關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生產線給盯牢的!」趙普帆心裡是深深的感動,遇到這樣的老闆不好好的拚搏那真是太對不起人了。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關邈環視了一周,她在大家的臉上看到了激情和決心,「miaomiao是大家的,我希望它可以以我們為榮,我們可以以它為驕傲!」
啪啪啪——
關邈的辦公室裡響起了一片掌聲,那是為關邈在叫好,也是大家在自我鼓勁。
會後大家一起到了製衣車間,所有不合格的成衣都被擊中銷毀了,當著每個員工的面關邈點起了毀滅一切,也是燃起新的希望的大火。看著竄天的火苗,很多員工都心疼的滾下了淚水,那是她們的心血啊!
也就是這樣的一把火,把質量意識深深的印烙在了miaomiao每個員工的心裡,從此以後,miaomiao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質量問題,為她走向國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怎麼了,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關邈一回到天緣閣就懶懶的躺在了沙發上,軟趴趴的樣子很讓人心疼,陸風行駕著拐就靠了過來。
「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關邈很舒服的窩進了男人的懷裡,那裡總有她最想要的溫暖。
「明天週末有沒有想做的事情,我陪你!」陸風行的薄唇寵溺的吻在關邈的發頂上,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嗯——」關邈舒服的伸展著自己的身體忽閃著大眼睛,「先睡一個大懶覺,然後繼續咱倆的拼圖,我們那個婚紗合影的拼圖還沒完成呢!」
「你就這點想法?」陸風行挑眉在女人的唇上印下一吻,「我老婆太沒要求了!」
「嗯?」關邈搞不懂這到底是讚賞呢,還是譏諷呢?
陸風行不動聲色的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晃到了女人的眼前,「這是給你的,夠不夠補你的損失啊?」
媽呀!
五百萬誒!
關邈騰地一下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我哪裡虧了這麼多?夏爽還我的五十萬就已經差不多了。」
開玩笑,miaomiao是做精品的,再好的布匹也不會一次性進的太多。水嵐不過是想在成品進入市場的時候再大做文章,幸好趙普帆及時發現了問題。
想到這裡關邈就覺得鬱悶,早知道那個水嵐這麼不省心,就不該去看她,還給她送了一束百合,真是浪費!
「嘿,你腦子裡面想什麼呢!」看到小女人嘟著嘴巴磨嘰的樣子,陸風行懲罰似的揉亂了關邈的秀髮。
男人的聲音把腹誹中的關邈拉回了現實,不安分的小手報復性的抓上了男人的發頂,一樣的還了個雞窩頭給陸風行,這才滿意的大笑了起來。
「小傻妞!」陸風行整理著自己的頭髮,有把小女人攬進了懷裡,「這筆錢是給你的,至於怎麼用就是你的事情了!你的駕照馬上就要下來,我建議可以去買輛車,你覺得呢?」
「太浪費了吧!」關邈很有守財奴的形象,「老李開的那輛車我以後開就可以了,何必再買一輛呢!」
「老婆,你這話要是讓老李聽到他會傷心死的!」陸風行捏了捏關邈的鼻子。
「為什麼?」關邈揉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無辜。
「他會以為你不想用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失業了呀!」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關邈即可坐直了身體開始辯駁。
「所以啊?」陸風行暗笑著挑眉。
「那好吧!那就先隨便買一輛吧!」關邈嘟著心疼的小嘴巴重新窩進了男人的懷裡。
「陸少,晚餐準備好了!」柳媽滿臉笑容的過來招呼。
「嗯!」陸少點了點又看向了懷裡的小女人,「肚子餓了沒?」
「貝妮說我的身材保持的不錯了,所以餓不餓我都要陪著老公一起晚餐!」關邈狗腿的攬上了陸風行的脖子,結結實實的吻上了男人的臉頰。
哈哈——
男人心情頗好的朗笑起來,對於自己這個幾乎沒有什麼**的老婆來說,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討好,可她對他的討好卻是百發百中的效果。
嗡嗡嗡——
甜蜜的小兩口正在進行晚餐,陸風行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就開始了閃爍,關邈隨意一瞄就看到了袁玖的名字。
「媽!」陸風行很淡然的接通了電話。
「兒子,你外公突發腦溢血被送進搶救室了!」電話那邊傳來了袁玖的嗚咽。
「怎麼會這樣呢?」陸風行拿起枴杖就準備往外走。
「你小姨被梨卿從醫院裡接走了,還留下了一封信,原來他就是水墨的親生父親,你外公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就病發了!」袁玖沒有想到父親會跟著他們一起到了精神病院,真是全亂了。
「媽,你先不要著急,我馬上過來!」陸風行知道老爸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這個時候老媽也是不會把家裡的事情告訴父親的,他必須要擔起家裡的事情。
「風行,我和你一起去吧!」關邈握住了男人的大手,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是最有力量的,何況他的腿還沒有好,她怎麼忍心看著他一個人奔波呢。
「你不會覺得太委屈嗎?」
母親對關邈的傷害陸風行是很清楚的,外公現在對她的態度也是滿腹的成見,這個情況下她還願意去照顧,除了感動就是深深的疼惜了。
「和你在一起,什麼委屈都沒了!」關邈臉上的笑容是幸福的,「走吧,外公從手術室出來是需要照顧的!」
「嗯!」
陸風行的心被小女人填的滿滿的,能娶這樣的女人為妻是他這輩子最英明的事情了。
醫院的特護病房裡,袁玖淚痕點點的守在袁華強的病床旁,看著父親滿身的管子和儀器,心裡就覺得難受。那麼健碩的老人,就這樣倒下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媽,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來照顧外公!」陸風行輕輕的攬上了母親的肩膀。
「媽,我和風行給你帶了點米粥,你先吃點吧!」關邈把米粥和小菜擺放在了茶几上,聲音也柔柔的,看著這樣的場景她也是蠻心疼的。曾經的外公還是給過她很多的認可,是位可愛的老人。
「風行啊,你去看看小墨吧,他這次受到的打擊也不小,現在已經不再回水宅了,水宅真的一下子就空了!」袁玖無法想像曾經的繁華怎麼眨眼間就有了灰飛煙滅的勢頭。
「媽,你先吃點東西吧,我一會兒就去找他!」陸風行扶著袁玖坐在了茶几旁的沙發上。
「唉!」袁玖重重的歎了口氣,「其實那個梨卿也挺不容易的,一輩子沒結婚,等了小玫一輩子。小玫現在這樣了,他還願意永遠照顧她守候她,想想還真是讓人感動。」
「那姨夫那邊是什麼態度?」陸風行沉聲問道。
「丟人唄!」袁玖對水淵的心態也是能理解的,「替別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心裡能平衡嘛!小玫這樣離開對他也是一種解脫,好像看淡了很多。」
哼——
替別人養兒子就覺得委屈了,那別人給他養了女兒他要怎麼說?關邈在心裡怒咻咻的腹誹著,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有權有勢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關邈懶得再聽這些鬧心的事兒,便主動坐到了病床旁,守著老人輸液。
「風行,小墨可是你的親表弟,不論到什麼時候都是要幫一把的!」袁玖的眸底有些化不去的無奈。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陸風行回應著便把關邈盛好的米粥推到了袁玖的面前,「先吃點東西吧,我一會兒就去看看他!」
「嗯!」袁玖的心中得到了寬慰。
關邈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袁玫能聽進去梨卿的建議,為什麼梨卿會那麼支持她和水墨當時的婚事,為什麼第一次見他就覺得有些面善,原來他竟是水墨的親身父親!
他也算稱職了,默默守著母子倆二十幾年,一直幫著兒子在打拼,從來沒有為自己考慮過什麼,這份愛值得被尊重!
再想想自己的親生父母還真是有些不堪,在金錢權利的誘惑下,放棄了為人起碼的道德,對感情更是無情的背叛,這樣的人生有意義嗎?
「邈邈,我去看一下水墨,你是和我一起,還是留在醫院?」陸風行溫和的聲音把關邈的神思拉回了現實。
其實,在陸風行看來,這兩個地方都不適合小女人。帶她見水墨那是骨子裡都不願意的事情,留在這裡本來就彆扭的婆媳倆能相處的愉快嗎?他可不想小女人再受委屈,「要不我先送你回天緣閣吧!」
「不用了,晚上就由我來照顧外公吧,媽一會可以先休息一下。」關邈淡淡的笑了笑,知道男人是擔心她手委屈,「你放心的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小女人這樣說了,陸風行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不捨的離開了病房。
「關邈,你不恨我嗎?」袁玖沒有想到關邈會選擇留下來,心裡雖然有了震撼,可面上依舊帶著疏離。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恨不恨的,你是風行的母親,我自然是希望大家都好的!」關邈起身幫著把茶几上的餐具收了起來,她知道這些活袁玖是沒有幹過的。
「你先睡會兒吧,有事情我會叫你的!」從廚房洗刷完餐具走出來,關邈幫袁玖收拾了一下陪護床。
「你自己可以嗎?」袁玖的臉上有了種過意不去的神情。
「放心吧,我熬得住的!」關邈淡淡的笑了笑,袁玖的本質還是善良的,她們之間只是誤會太多了。
袁玖確實感到疲乏了,今天這神經一直都是緊繃著的,現在身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依靠的親人,心一下子就有了鬆弛,困乏也是自然的。
「那我就先睡一會兒,有事情你叫醒我就可以了!」袁玖說著已經躺進了被窩裡。
「嗯!」關邈幫她掖了掖杯子,「你就安心的睡吧!」
病房裡終於恢復了安靜,袁玖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自己的父母也不年輕了,關邈忽然想帶父母出去走走,她也該多對他們盡盡孝心了。
花園洋房的客廳裡,水墨獨自喝著悶酒,他是這世上最大的笑柄,父親不是親生,母親跟著人家跑了,自己還沒臉皮沒皮的站著水家的資源,真的是夠不要臉的了!
「一個人喝酒有意思嗎?」陸風行依著落地窗斜睨著昔日一起長大的兄弟,這變化還真是不小。
「你有興趣加入?」水墨挑眉,唇角帶著冷笑。
「為什麼不?」陸風行支著枴杖走進了客廳。
「你這腿喝酒怕是不好吧!」水墨睨了眼陸風行打著石膏的腿。
「你現在的狀態才是最不好的,我不陪著能行嗎?」陸風行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
「是啊!」水墨和陸風行簡單的碰了一下被就直接的一飲而盡了,「現在除了我們這表兄弟的關係沒有問題外,估計一切都要打個問號了!」
「你是不是太悲觀了!」陸風行把杯裡的就喝完了,「姨夫對你的身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要是想不認你早就做出聲明了,會等到現在嗎?」
「以前是因為有老媽,現在連她都走了,你認為我和他之間還存在什麼嗎?」水墨給自己和陸風行又倒上了酒。
「養育之恩大於生養之恩,同樣的養育出來的感情也是大於那種簡單的血親關係的!姨夫對你是有感情的,只是很多事情在猛然知道真相的時候都需要一個緩衝而已!」
陸風行對眼前的水墨很不習慣,他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從來給人的感覺都是很陽光的,這樣酗酒似乎都是他的作為,猛的出現在水墨的身上總是感覺怪怪的。就連他也不適的變成了『貼心姐姐』的角色,兩個人完全掉了個個。
「不說這些了,喝酒,我今天就想痛痛快快的喝個夠!」
對於水墨來說何嘗不需要一個緩衝呢?生活給他開了一個很狗血的玩笑——婚禮現場失去了自己的新娘,緊接著連自己的身份也出現了問題,現在連自己的母親也離開了他。這世上還有沒有比他更悲催的人物!
陸風行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陪著,說實話他也實在不善於開導別人,剛才那些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再讓繼續,他也是黔驢技窮了。
眼看著一瓶洋酒就要見底了,沉默的局面終於被打破了。
「表哥,我沒有想到邈邈會真的喜歡上你!」水墨眼角有了濕意,「我那麼處心積慮的把她騙到酒店,她卻狠狠的頂了我,一點不捨的感覺都沒有,我連強暴她的資格的都沒啊!嗚嗚——」
高大的男人發出了悲慟的嗚咽,陸風行緊握的拳頭還是緩緩的鬆開了。
對於水墨和關邈的這份感情,他確實可以算的上一個強盜。如果不是他霸道的佔有了小女人,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陷進了小女人的溫柔鄉里,他們應該也是很幸福的一對吧。
「水墨,你和關邈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了,她和我已經緊緊的鎖死在一起了!」陸風行沒有半點的讓步,對於感情他更是霸到骨子裡了。
「表哥,你好殘忍啊!我們有十年的感情啊,那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記憶啊,怎麼就變得什麼都沒有了呢?」水墨激動的拍打著桌子,眼角的淚痕已經很明顯了。
「算哥對不住你了!」陸風行說著便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了,「但我不會給你機會來對不住我的,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陸風行的眼底迸裂著森冷的目光,猶如地獄的修羅讓人望而生畏。水墨苦笑著把酒瓶裡的就一口氣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後悔當初沒有到部隊進行鍛煉,注定他永遠都不是表哥的對手。
悲傷痛苦的男人終於趴在了桌子上,嘴裡似乎還在喃喃著什麼,眼角的淚痕也沒有要干的意思。陸風行緩緩的站了起來,無奈的歎了口氣。
「出來吧!」陸風行的聲音很沉悶。
沈莉緩緩的走進了客廳,不聲不響的走到了水墨的身邊,心裡是滿滿的疼惜。
「他就拜託你了,我先走了!」陸風行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他看來水墨身邊最靠譜的女人就是沈莉了,而且兩個人既然已經有了那樣的開始就應該再多些機會。所以他一從醫院出來就給沈莉打了電話,把大概的事情講了一下。
如果水墨能真的接受沈莉,那也算的上圓滿了,他心裡的隱憂也就可以放下了。
望著天邊微微發亮的白光,陸風行心裡是濃濃的擔心,也不知道關邈和母親處的怎麼樣,小女人今天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很累了,熬一夜豈不是更惱火了。
匆匆的趕到醫院,關邈依舊安靜的守候在袁華強的病床旁,袁玖似乎還沒有要醒的意思。
「你一夜都沒睡嗎?」陸風行的眉宇皺的緊緊的,恨不得夾死一隻螞蟻。
「還是迷糊了一會兒的!」關邈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不由的縱了縱鼻子,「你喝酒了?」
男人疼惜的摩挲著小女人的手,「陪水墨喝了點,他睡著了,我就回來了!」
「你的腿還沒有好,怎麼能喝酒呢?」關邈嘟起了小嘴巴,那種心疼和關心已經是很明顯的了。
陸風行的唇角勾起了迷人的弧度,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的甜,「放心吧,我沒有喝多少!」
「那你去沙發上躺一會兒吧,天快亮了,張嫂會來接班的,到時候我們在回家吧!」關邈輕聲的做著安排。
「你去躺會兒吧,我來守著!」陸風行把小女人從座椅上拉了起來。
「哎呀!」關邈甩開了男人的大手,嚴肅的繃起了臉,「你還是養傷階段,又喝了酒,不去好好的躺著還想怎麼樣?」
「我這身體似乎不用你這麼擔心吧!」陸風行心裡的得意快樂的蔓延著。
「我再說一遍,快點去沙發上休息,不然我就不理你了!」關邈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好了,你們兩個都休息!」一旁熟睡的袁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媽,你再睡會兒吧!我等張嫂來了回去休息就好了!」關邈被袁玖的響動嚇了一跳。
「我昨晚睡的很踏實,謝謝你了!」袁玖看向關邈的眼神溫和了很多,「你和風行回去吧,晚上再過來換我,我今天就呆在醫院了!」
「媽,你中午想吃些什麼,我讓柳媽給您做點送過來!」關邈很細心,已經在考慮醫院裡的一日三餐問題了。
「不用了,這裡有廚房的我讓張嫂隨便做點就好了!」袁玖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關邈這孩子還真的是貼心呀。
「醫院的條件總是有限的,那我就看著安排吧!」關邈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或者您中午直接過來吃吧,這樣也可以出來透透氣,晚上我們過來就可以換張嫂了。」
「好,我聽你的!」袁玖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一股溫暖,那是家人的感覺。
陸風行無比踏實的攬上了關邈的腰肢,他已經感受到了母親的變化,那絕對是小女人的善良的力量帶來的奇跡。家和萬事興,爺爺的教導終於可以實現了。
「邈邈,要是我們沒有開始的暴力會有在一起的機會嗎?」喝了些酒的男人就會特別的有想法,臥室裡陸風行似乎找不到要睡眠的感覺。
「哪有那麼多的要是,遇上了就是遇上了,結合了就是結合了。」關邈打了個哈欠,又往男人的懷裡窩了窩,「現在的情況就是,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是彼此的愛人!」
小女人說他們是彼此的愛人,那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是愛他的呢?陸風行唇角的弧度不由的上揚著,攬著小女人的大手又不由的緊了緊,心裡是無邊的幸福和快樂。
夜色裡,沈莉精心的照顧著醉酒的水墨,或許是不常喝的緣故,水墨吐酒折騰了好幾次。
看著如此狼狽不堪的水墨,沈莉的心無比的疼惜。人為什麼總是為難自己呢?他心裡裝著關邈,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放不下。而她何嘗不是這樣的固執呢?
退下男人身上污穢的衣衫,沈莉給水墨放好了浴缸裡的水,艱難的把男人架進浴缸,羞澀的清理著男人身體的污穢。
「啊——」
沈莉還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已經全身濕透的陷在了男人的懷裡,水墨滾燙的唇瓣實實在在的壓在了她的唇瓣上,帶著醉意的舌頭就肆意的竄進了她的唇齒間,瘋狂的、狠命的、作死的親吻著。
女人徹底迷醉了,濕透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肌膚上,凸凹的身姿呈現出xing的誘惑——
水墨的吻撩撥在女人發燙的肌膚上,朵朵紅梅耀眼的開放著,沈莉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嬌喘和扭動了。
上衣的扣子瞬間被崩開了,蕾絲性感的花邊內衣勾人的展現在了眼前,男人徹底瘋狂了,唇瓣和大掌輪流享受著福利,把一池淨水攪動出圈圈的漣漪。
是需要,是空虛,是無助?
兩個同樣悲哀的男女混亂的絞纏在了一起,衛生間裡肆意著濃濃的曖昧,荷爾蒙的味道溢滿了每個角落,卻感覺不到愛的味道。
週末兩天關邈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去醫院,袁玖對這個兒媳婦是越來越動心,可陸風行確實越來越心疼了。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條件哪裡需要自己親自去收,不論是請護工還是派家裡的傭人都是現成的。可關邈和袁玖卻是一致的反對,老人要的就是親人的守候,這份天倫是享一次少一次的。
最要命的是關邈晚上去醫院從來都不許陸風行跟著,她只希望他的傷能早點養好,看著小女人一臉的誠懇他還真沒辦法不配合,只有獨自在家苦熬慢慢的長夜,倒是沒少去拼拼圖,他們的婚禮大照片已經被他拼好了一半了。
「邈邈——」
關邈正在給外公擦拭身體,水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了。
「您是來看外公的吧,請坐吧!」關邈勉強的扯動了唇角,對眼前這個男人她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稱呼了,那個姨夫實在是叫不出口。
「我和你談談嗎?」這是水淵心裡一直的想法,可始終沒有給自己找到勇氣,沒想到能夠在這裡碰到,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談什麼呢?」關邈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目光也已經重新放在了袁華強的身上,「談你當年和劉姿燕的風韻往事,還是談你的無心之失?」
聽著女兒明顯的諷刺,水淵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澀,只是他沒有想到關邈竟然已經知道了劉姿燕和她的關係了,「我知道我對於來說什麼都不是,老天也算給了我懲罰了!」
關邈沒有再說話,對於眼前這個可以說是陌生的男人,她真的沒有太多的情感。
「我和水墨媽媽的結合純粹是父母之命,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婚後小玫對我幾乎連個正眼都沒有,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沒多久她就有了孩子,我們基本上沒有了夫妻間的生活。」
不得不說,女人懷孕的時候確實是男人最危險的時候,關邈在心裡發出了感慨。
「我和姿燕原來就認識,但談不上什麼感情,那段時間我們的接觸就開始頻繁了,一次酒後我們有了第一次,然後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水淵的眼神飄向了遠方,彷彿已經回到了曾經的歲月。
「她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家世,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我和她在一起很輕鬆,也是想過給她一個結果的。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把控內,政府馬上面臨換屆選舉,她在這時候告訴我懷孕了,我確實沒有任何的驚喜,只有驚恐!」
關邈放下手裡的毛巾幫袁華強繫著扣子,眼前的男人也不過是個貪圖權貴的人,和劉姿燕還真的很是一對。
「我提出來讓她打掉孩子,並給了她一筆足夠自己好好生活的資金。」水淵悶悶的歎了口,「我沒想到她從此就消失了,等在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梁太太了。」
「這麼說,你從來就不知道有我存在了?」關邈的語調很輕鬆,像是談論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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