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多麼意外的電話,這是一個怎樣的激動,關邈覺得自己的世界裡全是笑聲了。還有拒絕的理由嗎?水墨已經勇敢的站在了面前,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卻步呢?
關邈把電話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前,心裡暖暖的積聚著能量,別人的眼神會充滿鄙夷吧,一定會有人說她為嫁豪門不惜一脫吧,或許還有更難聽的吧?
那就讓他們隨便說吧,為了十年的守候,為了水墨的攜手陽光下,一切的一切都值了!
關邈幾乎是從車站一路蹦跳著回家的,開心,各種的幸福,把她滿滿的纏繞著,就連那個陸風行似乎也沒那麼可恨了,甚至他留給的傷害也變得微不足道了,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一切都是十年裡的感覺。
「喲!你這不是撿錢了吧?樂得嘴巴都翹上天了!」這是夏爽瞄見關邈時的第一句話,這妞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
「爽爽,我愛死你了!」關邈瘋顛顛的摟上了夏爽的脖子,使勁的在夏爽的臉頰上吧唧了幾口。
「關邈,你要不要這麼瘋狂?咱們是不是先把錢分了再搞這些個曖昧的動作!」夏爽嫌惡的擦拭著自己的臉頰。
「討厭,哪裡有撿到錢了,我又不是撿錢眼開的人!」關邈嘟著嘴巴放開了夏爽,逕直去廚房給自己取了杯涼白開。
「啊?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撿了什麼男人才瘋狂成這個樣子的!」夏爽賊溜溜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關邈的小臉蛋,就等著對方破功的那一刻。
「夏爽,我發現你邪惡了!是不是那個小魔童把你帶壞了?」關邈壞壞的小眼神撩撥著夏爽的探究。
「懶得理你!」
心裡各種心虛的夏爽別開了與關邈的對視,懶懶的窩進了沙發裡。
「幹嘛懶得理我,我還沒問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了?」關邈捧著水杯坐在了夏爽的旁邊。
「菲菲的媽媽回來了,加上也快開學了,他們要帶著菲菲出去玩幾天,我的家教生涯就這樣結束了!」夏爽看上去有些失落。
「好了,撈外快也是要有個度的,休息一下才有精神應付正式工作啊!」關邈攬上了夏爽的肩膀,「何況還有我們自己的網店,夠你忙的了!」
「也是!」
夏爽沒精打采的回答著,總給人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夏爽,你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沒有交代啊?」關邈察覺到了詭異,「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在思念一份工作喲!」
「你還是先把你撿錢撿人的事情說清楚了再來問我吧!讓我先樂呵樂呵再說!」夏爽把腦袋靠在了關邈的肩上,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狀,真有點小女人思春的感覺。
「狗屁,我今天既沒撿錢也沒撿人,差點就被不良輿論殺個片甲不留,還好在一切接近尾聲的時候,我終於收穫到了一點甜蜜!」關邈滿臉的幸福太欠扁了,真是深深的刺激著夏爽的神經。
「死關邈,少在那裡賣弄感覺,趕快的麻溜的交代事情內容,省的老娘我對你慾求不滿!」
「妞,看來你今天真是夠不爽的了,竟然連開場白都不給人家留一個,要不要這麼霸道啊?」
「你到底奔不笨主題?」夏爽抬手卡住了關邈的脖子,做著要掐死某女的威脅性動作。
「奔奔奔,你讓我裸奔都行!」關邈很識相的選擇了投降。
兩個小女人以自己最舒服的姿勢握在沙發裡,一個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一個聚精會神的聆聽著,很有那種電影院裡看大片的感覺。一天下來經歷了那多的驚心動魄,夏爽感覺自己都聽傻了。
「你是說,是陸風行把你才現場抱走的?那水墨呢?為什麼不是水墨啊,他不是也在現場嗎?」
關邈嘟著嘴巴想了想似乎也沒有答案,但覺得這並不是重點,「拜託,你怎麼那麼關注細節啊,大結局是完美的就好了,管他過程是什麼樣子的呢?」
夏爽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覺得也有道理,「那水墨是準備和你正式交往了?」
「嗯!」
關邈的唇角一直保持著幸福的弧度,臉頰上還抹上了羞澀的紅雲。
「也不對呀!」不知道在哪琢磨出問題的夏爽又有了後反勁的表情。
「陸風行和你之間那感覺像是仇人一樣,他竟然會在那種場合不顧及各種媒體的關注,還把你抱回家了?還和你簽訂了代言合同?這是不是太詭異了!關邈,這有些說不通吧!你確定你們就見過一次面,還是以打架的方式?」
「死夏爽,你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關邈死死的卡住了夏爽的脖子,很有一切終有報的士氣。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們的中心思想是水墨,其他人物都是炮灰,是我本末倒置了,我錯了!」夏爽的手舉得高高的,做足了投降的架勢。
「算你識大體!」關邈秀眉微挑很有女王范兒的放開了夏爽。
「話說,那個代言合同上的酬勞是個什麼樣的數字啊?」夏爽的眼裡冒出了金光,大有要撲向金元寶的架勢。
呃——
她可以不可以說自己當時太激動,只顧著慪氣沒有注意這個細節呢?完了,那還不被夏爽掐死啊!
咳咳——
關邈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這個問題現在不方便細談,他們還要看我的表現,我現在這種情況哪有什麼資格去談什麼酬勞啊!」
夏爽聽了失望的點了點頭,「也是,好好努力吧,我相信你絕對是塊兒耀眼的金子!」
耶——
順利過關!
關邈開心的給了夏爽一個熊抱,「一起努力,我相信我們都有發光的那一天!」
「嗯!」
夏爽也緊緊的環上了關邈的腰肢,有姐妹這樣在身邊鼓勵著,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或許每個人都是需要獨處的,更何況他還是個軍人呢,她必須要學會一種等待。
水墨通完電話心裡踏實了很多,關邈的激動,關邈的承諾把他的心填的滿滿的,他知道那個女人一直都是等著他的,這就夠了!想想和表哥的約定,想想陸風行眼中那道化不開的貪戀,水墨知道自己遇到了強敵,一點都不能放鬆,要早點說服家人才行。
「哥,你回來了!」
水墨停好車剛從車庫出來,就在花園裡遇到了水嵐,看樣子像是專門在等他一樣。
「找我有事兒?」水墨微微挑了挑眉。
「你見過關邈了嗎?」水嵐風輕雲淡的問了一嘴。
「見過了!」水墨回答的很簡短,他知道水嵐絕對不是為了關心關邈才問的。
「是在風行那裡見到的嗎?」水嵐的聲音有了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盡量克制著自己保持一種常態。
「嗯!」
這個問題也是水墨很彆扭的問題,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水嵐深深的吸了口氣,「你有什麼打算?我覺得你對那個關邈似乎不是簡單的老總和員工的感情,你會放棄嗎?」
「我會娶她!」
水墨一臉的篤定,完全沒有要躲閃的意思。要阻止掉陸風行的騷擾就必須要加快落實他們的婚姻,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說什麼?」水嵐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一直儒雅無爭的堂哥,一時對他的話很難以消化。
她是希望水墨不要放棄,她也能感覺到關邈對水墨有些特殊的依戀,可頂多安排個地下情人就可以了,怎麼還牽扯到婚姻了?太誇張了吧!
「我說,我會說服家人讓我娶她的!」水墨簡單的頓了頓,給了水嵐一個消化的時間,「如果你還希望把握住表哥,那你只有對我的婚事全力以赴了!」
水墨說完便轉身向別墅走去,沒有再給水嵐反應的時間。
水嵐怔楞的看著水墨消失在眼前,心裡有了濃濃的恨意和不甘。那個小女人憑什麼吸引了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憑什麼嫁進豪門?憑什麼和她平起平坐,甚至還有超過她的趨勢?
水嵐的緊握的指節已經沒有了血色,緊咬的貝齒發著瘆人的聲響。她恨,恨自己除了支持竟然沒有別的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真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啊,那刀狠狠的劃拉著她的心臟,滴血的刺痛讓她的驕傲徹底崩潰了。
好吧,一切都是可以從長計議的,她不相信那個關邈可以一直笑下去!
豪門有這麼好嫁的嗎?
水嵐恨恨的眼角劃出一抹惡毒,「你只要嫁進來,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豪門難入了!」
「水墨,」水墨剛走進客廳就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和我來趟書房!」
「哦!」
水墨心裡有些沒底兒,父親很少這麼嚴肅的找他談話,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些什麼了吧?
「坐吧!」水淵指著對面的沙發招呼水墨坐下,「聽說今天發佈會的事情有些不順利,似乎出現了一些小插曲?」
「嗯!」水墨恭敬的在父親對面坐了下來,「由於內部人員的破壞,我們的壓軸服飾在展示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水墨知道父親對梁家人的庇護,所以並沒有直接點出梁美琪的名字,也不想讓關邈留下不好印象,自然也省去了她的名字。
「你很幸運,遇到了你表哥給你救場,所有的問題似乎都沒有形成太大的負面影響,這個事情就不要再深究了,否則記者也會順籐摸瓜說我們內部有問題的!」
水淵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梁美琪是不能動。水墨還不知道,當他信誓旦旦保證要給關邈一個交代的時候,劉姿燕已經梨花帶雨的找到水淵來哭訴了。
「爸,如果不對肇事的人做出處理那我們公司還有公平可言嗎?那被陷害的模特要怎麼交代?」水墨少有的有些激動了。
「陷害?有誰有證據可以說明是陷害?我們為什麼要給自己的公司抹黑呢?這個事情本來就應該是個難得糊塗的事情,太認真了只會傷人傷己!」
「爸——」
「好了!這個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水淵揮了揮打斷了水墨所有的申辯,「那個出事的模特本來就是個業餘的,背個黑鍋也是正常現象,公司適當提提她的待遇,就算是個補償吧!」
水淵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書房,他做出的決定永遠是不容更改的,這就是他在水家的地位!
水墨頹廢的靠在了沙發上,想想自己對關邈的承諾,想想父親對梁美琪的袒護,他真的很有一種挫敗感!
望著窗外明明的月亮,水墨的腦海裡全是關邈甜甜的笑顏,或許她可以理解他的這份無奈吧,他一定會在別的地方好好的補償她的,她一定會理解的!
無力的歎了口氣,水墨離開了書房。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要如何把關邈帶到家裡來,是要怎麼說服家人來接受她,對於這個問題水墨更有些一頭莫展。
「哥,我會幫你的!」走廊裡傳來了水嵐清冷的聲音,「我會說服我父母來做大伯的工作的,你自己也積極點就是了!」
「你有把握嗎?」水墨彷彿看到了希望。
「就像你說的,只有你的婚姻沒有問題了,我的婚姻才可以繼續,你覺得我父母會輕視我的婚姻嗎?」水嵐一派商場談判的架勢。
水墨的唇角勾起了慣有溫和弧度,「我相信你的實力!」
「不是我的實力,是陸風行太夠誘惑了!」
水嵐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們早就知道條件的對等才會吸引別人的興趣。
望著水嵐離開的背影,水墨的嘴角抽搐了,水嵐最後的那句話太讓人膈應了!
豪華別墅區的天韻閣裡,梁美琪緊張的點擊著鼠標,恐怖的畫面讓她不由的全身顫慄起來。
「美琪,你這是怎麼了?」劉姿燕給女兒端來了睡前的牛奶,很擔心的詢問著。
「媽,媽你一定要救救我!」梁美琪滿臉淚水的撲進了劉姿燕的懷裡,不停的念叨著。
「傻孩子,美飾公司代言的事情媽媽已經給你搞定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劉姿燕疼惜的撫摸著女兒的秀髮,不知道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媽,不是美飾的事情,是小米了!」梁美琪緊張的聲音顫微微的,雙眸裡帶著濃濃的恐懼。
劉姿燕輕拍著女兒的脊背,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了電腦的顯示屏。顯示屏上是一個女屍的裸照,死因是注射了過量的毒品,死前曾與多名男性發生過性行為·······
「媽,這是小米了,她從來就不吸毒的!」劉姿燕還沒有搞懂是怎麼回事,梁美琪緊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定是陸少安排的,小米一定是被lun奸了,那些藥物一定是他們給她強行注射的。」
「美琪,不要這麼胡思亂想,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怎麼又把陸少扯出來?」
「媽,陸少今天來找不過我,他的樣子好可怕,我當時覺得自己真的會被他殺死,我就把小米說出來了,說這些都是小米做的,沒想到小米這就出事兒了。嗚嗚——肯定是陸少干的,他不會放過我的!」
梁美琪顫慄的身體緊緊的貼在劉姿燕的懷裡,似乎那裡才是她最安全的地方。
梁美琪的話讓劉姿燕的直突突,陸風行的辦事風格太天馬行空了,不是誰的賬都會買的。可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又問題,不論採取什麼辦法都必須把這件事情解決掉。
「好了美琪,這個事情媽媽會去處理的,你這兩天先在家裡休息一下,等事情辦好了再出去!」
「嗯!我聽媽的!」
梁美琪對這個母親的依賴可以說不比小孩子少多少,劉姿燕對這個女兒寵確實是雙倍的。
早上,
關邈一起床就聞到了早餐的香味,知道是勤勞的夏爽又在施展廚藝了。
「夏爽,誰要是娶了你,真是太幸福了!」關邈假模假樣的從後面環住了夏爽的腰肢,很有夫妻愛愛的感覺。
「雖然我不是百合,可我會考慮嫁給你的!你要不要考慮娶我呢?」夏爽很配合的靠在了關邈的懷裡。
「婚姻大事豈容兒戲?必須要好好想清楚才能回答!」關邈說著就開始盛飯了,樂顛顛的小模樣很欠扁。
「呸!你就是被那個水墨勾走了魂,早就無心和我廝守了!」夏爽氣咻咻的開始了抗議。
「別這麼說,我結婚的時候絕對你的伴娘,我把你私養在我的勢力範圍內,絕對繼續甜蜜,怎麼樣?」
「嘔——」夏爽扶牆做嘔吐狀,「你還想養小三,太不純潔了!我堅決不做偏房!」
「祖宗,趕快堵著你的這張嘴吧!」關邈說著把一片火腿腸直接塞進了夏爽的嘴裡,實在懶得和她廢話。
雖然是週末,可關邈卻安排了新星大廈的訓練,和貝妮約好了上午的時間,所以吃了早餐就直奔大廈而去了。
訓練總是枯燥的,永遠都是從最基本的開始。關邈很安慰,貝妮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有問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她的狀態輕鬆了很多。
練完了基本的站立姿勢,就是台步的練習,老規矩,在穿上恨天高之前,是要點著腳尖走幾個來回找感覺的。
關邈有一雙很漂亮的腳,細白嬌小,完全是一雙誘人的玉足。最有特點的是,在她右腳的腳底有一塊兒紅色的痣,很像一個有些走形的桃心,襯在白皙的腳底顯得格外勾人。
「貝妮,你好!」
劉姿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訓練了房,很優雅的和貝妮打了招呼。
「哦,是梁太太啊,今天沒有梁小姐的訓練!」貝妮對劉姿燕的到訪有些摸不到頭緒。
「我知道,我今天是來找關小姐的!」劉姿燕說著,那雙盈盈水眸已經望向了關邈。
關邈在對上那雙眼睛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從來都是很高高在上的,如此柔美的眼神裡不知道藏了多少霍亂,對她的那個女兒更是深惡痛絕無法理解。
關邈淡淡的笑了笑,便轉身繼續著走秀的腳步。那時現時隱的紅痣就跳躍般的映入了劉姿燕的眼眸,她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又再次睜開,彷彿還是有個紅痣在那裡竄動著。
「貝妮,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關小姐的右腳底是不是有個什麼東西啊?」劉姿燕的聲音激動難以把持,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沉穩做派。
「哦,那不是什麼東西!」貝妮笑了笑,不以為意,「那是一顆紅痣,有些像走形的桃心,挺好看的!」
轟——
天雷滾滾的在頭頂炸開了,劉姿燕差點沒有站穩自己的身體,「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再來找關小姐。」
劉姿燕慌亂的甩下一句話,腳步帶著踉蹌,急急的走出了訓練室,那一刻她覺得她完全要窒息了,二十幾年的風雲變幻又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心裡的絞痛無法抑制的蔓延著。
「她來幹嘛?」關邈見劉姿燕匆匆的離開了,心裡也鬆了口氣。
貝妮給關邈遞上了毛巾,有些嫌惡的撇了撇嘴,「不知道,直說是來找你的。」
「我不覺得我和她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她那個女兒太人才了,實在是不敢恭維!」關邈擦了擦汗,又補充了一些水,似乎有了想遁走的想法。
「關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關邈還在和貝妮小聲的議論,身後就傳來了劉姿燕的聲音,依舊是高貴優雅的。
關邈轉身淡淡的笑了笑,保持自己的不卑不亢,「不知道劉總找我有什麼事情。」
關邈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那顆刺眼的紅痣就那麼明顯的存在著,劉姿燕平整的心再起波瀾,眼角似乎泛起了潮濕。這樣的眼神讓關邈有些忐忑,太詭異了!
「關小姐,如果你訓練完了我想請你到外面坐坐!」劉姿燕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她不可以讓她現在的生活受到任何的影響。
關邈無力的歎了口氣,這樣強勢的邀請她有拒絕的力量嗎?「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下衣服就出來!」
「好的,我等你!」劉姿燕的唇角有了一抹溫柔的弧度,那在關邈看來絕對是不多見的。
已經是中午的時光,劉姿燕直接把關邈帶到了附近一處高雅的西餐廳。
「這裡的牛扒不錯,你可以吃一點,熱量不會太高的!」劉姿燕很做主的為關邈做了安排。
「劉總,你太客氣了!」這樣的劉姿燕讓關邈有些無所適從,「你找我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吧!」
「關小姐倒是個直脾氣,只是太直了是會很吃虧的!」劉姿燕的語氣很柔和完全感覺不到敵對和詆毀。
「劉總,你叫我小關或者關邈就好了,你是長輩,不用那麼客氣的!」關邈對劉姿燕的感覺本來就有些不一般,被她今天這麼低姿態的招呼著心裡的牴觸也消散了大半。
「好啊!希望你有空可以去我的畫室參觀,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劉姿燕現在看關邈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喜歡。
「真的嗎?」關邈一臉的驚喜,「我對畫畫很感興趣的,只是覺得以它為職業不是很靠譜,所以就選了時裝設計。」
「是嗎?」劉姿燕的眼裡帶著濃濃的欣慰,「那你以後可以經常來,沒準還可以提高一下你的畫藝!」
「我哪有什麼畫藝啊!」關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能到多那些地方熏陶一下就很開心了!」
「不要那麼謙虛,年輕人要對自己有信心!」
「嗯!我會的!」關邈覺得特別受鼓舞。
「對了,你的父母是做什麼的?看你這麼優秀,他們是不是也是搞藝術的?」劉姿燕端起咖啡杯風輕雲淡的問著。
「沒有了,我母親是中醫,我父親是練武出身的。」關邈訕笑了幾聲,「都說我很怪異,不知道在哪裡繼承的醫術細胞。」
劉姿燕勉強的扯了扯唇角,眼底的那種失落和疼惜卻是關邈看不懂的。
「關邈,你生日是哪一天?」
「我呀,十月二十一日!」關邈不知道劉姿燕為什麼會問這些,可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回答的。
劉姿燕握著咖啡杯的手不住的顫慄了起來,眼角似乎也有了閃爍,看上去有種難掩的激動。
「劉總,你沒事兒吧?」關邈緊張的看著劉姿燕,不知道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我沒事兒,我先去趟衛生間!」劉姿燕說著已經急匆匆的奔向了衛生間,和她平時的優雅很有脫節的味道。
「小姐,您的牛扒來了!」
劉姿燕剛走服務生就把兩份牛扒端了上來,關邈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食物給吸引了,沒有再去考慮劉姿燕的反常。這些富貴人家的煩惱豈是她這雜草級人物能夠知曉的?還是省省吧!
沒有太長的時間劉姿燕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狀態似乎穩定了很多,看上去彷彿更有親和力了。
「關邈,這次時裝發佈會的事情,我代表美琪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她!」劉姿燕的態度很誠懇。
關邈此刻才明白劉姿燕的意圖,看來這位媽媽真的是夠偉大了,為了女兒不惜放低自己的身段,不惜改變自己對一個人的態度,這樣的媽媽能讓人忍心拒絕嗎?
「劉總,公司對梁小姐的處理不是我提出來的,我不知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公司那邊不會有任何的處理,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劉姿燕說著便從包裡拿出了小米在網上新聞的打印文本放到了關邈的面前,「這個人你應該認識,也是你這次事故的直接肇事者,美琪覺得這些都是陸少安排的。」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照片和文字說明,關邈的心被揪的緊緊的,「這件事情和陸風行有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關邈潛意識裡希望這個事情可以和陸風行沒有關係,他希望她的所有事情都不會再和陸風行有關係。
「你出事兒那天陸少去找過美琪,是美琪把小米交代出來的,接著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劉姿燕心疼的歎了口氣,「美琪被陸少威脅了,嚇的要命,擔心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陸風行威脅梁小姐?」關邈覺得這些都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那個男人竟然會為了她去做這些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著溝通一下,我不想美琪生活在恐懼裡,我更不想美琪遇到什麼危險!拜託了!」劉姿燕的眼底全是懇求,那是一位母親對孩子的保護。
「我——」
關邈很想說自己和陸風行不熟,可似乎這樣的話在劉姿燕的面前又有些說不出口一樣。
「關邈,我知道美琪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傷害,可她還年輕,你總要給她改正的機會吧!你的損失,我一定會盡力彌補的!」
「劉總,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要什麼賠償的,而且一個人的名譽還真不是金錢可以彌補的!」關邈頓了頓,彷彿是在思考,也彷彿是在自我說服,「我答應你去和陸風行說說。」
「謝謝!太謝謝你了!」
劉姿燕激動的握住了關邈的手,疼惜的摩挲著,有種深深的不捨藏匿在眼角。
「不客氣了,做母親也不容易!」關邈淡淡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這樣的感覺太彆扭了。
剩下的時間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食物上了,雖然各有心思卻沒有再說話。
劉姿燕的話多多少少還是鎮住了關邈,她沒有想到公司竟然沒有解除和梁美琪的合同,從劉姿燕的輕描淡寫中感覺彷彿這個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情。
水墨的信誓旦旦彷彿還在耳畔,可事情卻有了不一樣的結局,這不是太諷刺了?
陸風行說過他要給她一個交代,這樣的方式讓關邈毛骨悚然,但卻很現實的威懾了這些小人,這是他的方式。他在用她的方式保護她,也在用他方式向大家宣佈她的重要性。
關邈的心有些亂了,她忽然覺得不論是對陸風行還是對水墨她似乎都是不瞭解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和現實中的很多東西是脫節的。
關邈有些心不在焉,包裡的電話忽然響了,也拉回了她所有的神思。看到顯示屏上水墨的名字,關邈的臉上笑總是甜甜的。
「喂!」
「你還在新星大廈嗎?我一會兒來接你!」水墨溫潤的聲音總是那麼好聽。
「好啊!我在吃午飯,你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關邈的聲音柔柔的,一聽就知道是在和戀人通電話。
「好,一會兒見!」
「嗯!拜拜!」
關邈甜膩膩的掛斷了電話,才發現劉姿燕的眼神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梁美琪的存在。
「那個,墨總有事兒找我!」關邈尷尬的解釋著,總覺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你覺得你和水墨合適嗎?」劉姿燕沒有高高在上的教訓,倒像是鄰家的長輩在談心一樣溫和。
「嗯?」
關邈對劉姿燕的溫和有些無從適應,對她的問題更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水墨是家裡的獨子,也是康達集團的繼承人,他的婚事不可能像普通家庭那樣有情有愛就可以修成正果,你的面前注定痛苦要遠大於快樂!」
關邈沒有說話,劉姿燕說的道理她都是懂的,可面對自己癡戀了十年的男人說要娶她,她還能有別的態度嗎?
「即使你可以嫁進豪門,那裡的生活也未必是你想要的。水墨這個人做事情是很隱忍的,這和家族裡的各種關係有關,可你能熬到他大權在握一統江湖的時候嗎?」
關邈的淡淡的笑了笑,她能不能說自己只想和水墨兩個人在一起,從來就沒考慮過豪門的事情。可這種事情即使她說了,會有人信嗎?
「聽我一句勸吧,你和水墨真的不合適!」劉姿燕的手疼惜的撫上了關邈的發頂,順著她的秀髮滑落了下來,指尖不留意已經纏上了關邈的落髮。
「好了,你在這裡等水墨吧,我就先走了!謝謝你可以原諒美琪!」劉姿燕把那絲落發放在了包包的隔層裡,隨即提出了告辭。
「嗯!劉總慢走,謝謝你的午餐!」關邈起身表示送行。
看著劉姿燕的背影,關邈想了很多,但她還是無法選擇放棄,她寧願撞個頭破血流也不能選擇無疾而終,自己那份長達十年的牽掛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幸福也罷,痛苦也好,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更何況這是她最天真爛漫的十年!
怔楞間水墨已經到了新星大廈的樓下,關邈接過電話後匆匆的走出了餐廳。她相信自己的命運總要自己去把握的,所有的猜測臆斷都是脫離現實的,為愛奮不顧身一次又有何妨?
「上車!」
水墨沖關邈招了招手,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關邈聽話的坐進了水墨的奧迪,歪著腦袋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今天你有時間,是不是應該帶我去拜訪一下未來的岳父和岳母啊?」水墨溫柔的拉上了關邈的小手,親暱的放到了唇邊。
「啊?今天?」關邈吃驚的看著一臉自若的水墨,「是不是太快了?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關邈,都十年了,你覺得還快嗎?我只恨不能再早些!」水墨無意識的握緊了關邈的小手,心裡有種不甘在悄無聲息的蔓延。
「嗯!」關邈羞澀的低下了頭。
是啊!都已經十年了,真的不算快了!
相信父母應該可以接受吧,他這麼優秀,這麼養眼,這麼的彬彬有禮,相信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關邈,有個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水墨艱難的頓了頓,「關於梁美琪的事情,考慮到對公司整個形象的影響不適宜把事情鬧得太大了,所以——」
「沒關係的,公司有公司的整體考慮,我不會在意的!」關邈回握住了水墨的大手,她不想讓水墨感到不安,這個社會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公平,又何必揪著不放嗎?
水墨長臂一伸把關邈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深深的在吻在了她的額頭上,「謝謝你!謝謝你的理解!」
「哪有那麼嚴重?我不想用我們的感情來約束你做事的習慣,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在工作上都是獨立的,你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關邈幸福的倚靠在水墨的胸膛上。
「關邈——」一聲暗啞的輕喚,水墨的手臂更加的緊了,那種力道很有把關邈揉進自己骨髓的趨勢。
「嗯?」
不明就裡的關邈輕哼了一聲,像是回應又像是嚶嚀,男人的心徹底亂了。
「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水墨艱難的嚥下口,暗啞的嗓音一片**。
「嗯!」
關邈點著頭環上了水墨的腰肢,在她的懷裡她總是莫名的有種安全感,似乎一切都和慾念無關。
一路上關邈就這樣窩在水墨的懷裡聽著他氣息不穩的呼吸,感受著他有力緊湊的心跳,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行動,就是這樣靜靜的感受,車裡已經一片旖旎。
關邈到家的時候,父母正在看家庭劇,看著女兒突然回來還帶了個超級養眼的小伙子都樂的合不上嘴了。
「邈邈,要回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呢?我和你爸也好收拾收拾!」元清埋怨著站了起來。
「回自己的家哪還需要提前打招呼的,來來來,快坐!」關武絕對是維護女兒的那一方。
「叔叔,阿姨這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水墨畢恭畢敬的把禮物放在了茶几上。
「哎呀,來就來了,怎麼還帶禮物呢?」元清看了看關邈,期待著她的正是介紹。
「是啊!這孩子太客氣了!」關武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應該的,作為關邈的男朋友,我第一次來拜訪,自然是要正式點的,還希望這些禮物你們能喜歡!」水墨從落座就一直把關邈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裡,似乎在表示著一種決心。
關邈沒有想到水墨會這麼直接,原先想好的措辭一個都沒用上,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元清看了看桌上的禮物,又看了看小伙子的穿著,心裡很不踏實,總覺得太有距離了。
「請問您貴姓啊?」元清覺得一切還是要從最基礎的瞭解起。
「阿姨,我叫水墨!」水墨滿含笑容回答的很輕鬆,在他看來關邈家裡不應該有任何的問題。
「你姓什麼?」關武覺得小伙子可能沒聽明白,又問了一嘴。
「叔叔,我就姓水!」
「姓水?」
元清不可思議的重複了一遍,看向關武的表情緊張了很多,關武此刻也一臉的暗沉,像是遇到了大麻煩一樣。
關邈對父母的態度有些不解,連忙幫著解釋了起來,「水這個姓很少,不過還是很有江湖地位的!他可是我的頂頂頂頭上司,今天只有好好的招待了!」
元清和關武對了個眼色,便起身走到了關邈的身邊,「走,和媽去買點菜,晚上好招呼人家。」
「嗯!你們去吧,讓水墨陪爸爸聊聊天!」關武很配合的接了話茬,似乎這有的安排非常的順理成章。
水墨沖關邈柔和的笑了笑鬆開了掌心裡的小手,「去吧,我等你!」
「嗯!」
關邈完全搞不懂父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哪有人家第一次上門就要單獨審問的,太直接了吧!不過看水墨尚能在接受範圍內,她也就只有點頭表示贊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