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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二章 爭殺(二) 文 / 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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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雞摸狗之輩,給本將軍滾出來!」練灸暴喝道。//更新最快//

    火浪還沒有掃中那片陰影,百地兵之助就從中竄了出來。就站在旁邊的幾名暴獅衛軍士看的大驚失色,距離如此之近,他們竟然都沒發現在自己的影子中還隱藏著一個大活人」「。

    百地兵之助在半空團身一串翻滾,手中的忍刀跟著旋動,如同一片輪鋸,直奔練灸的頭部而來。

    練灸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反手一槍,槍尖噴發出一道狂猛的火柱,一下子就把百地兵之助吞沒在其中。火柱中傳出一聲沉悶的慘叫,隨即「彭!」的一聲,爆出一團黑煙,百地兵之助的身影消失不見,他再出現時,已經退到了己方人的陣線中。他渾身上下都在冒著熱氣,黑色的貼身軟甲也幾乎給燒爛了,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部位,周圍的皮膚上也遍佈燎泡。

    「滋味如何?」練灸冷冰冰的問。百地兵之助想從他眼皮底下潛入陣後,顯然是想直接對玉親王下手,練灸如何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剛才那一招他可是下了狠手,不過百地兵之助也有一身詭譎的忍術,幾乎是貼著鬼門關逃過一劫。

    面對練灸的問話,百地兵之助只是沉默不語,他臉上又戴著面罩,看不清表情,唯有露出的雙眼內滿含怨毒和不服。倒是比武田一雄更有骨氣。

    「不服氣?」練灸又冷笑起來。「你這番邦小丑兒,盡可以再過來試試。」

    百地兵之助沒有妄動。他是忍者,最懂得隱忍之道。他精通的是刺殺暗襲。像這樣堂堂正正的對決,還是面對一名柱國將軍,那就和送死無異了。

    接連三位頭領不敢應戰,影軍這邊士氣愈加的低落。先前他們眼看著就能撕開對手的防線,可被練灸一個人一招之間給逼了回來,還死傷了那麼多同伴。他們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熱浪,人人的心中卻是一片的冰涼,沒人敢直視練灸的魁偉身影。

    「將軍威武!」反觀暴獅衛這邊,士兵們已經重整了陣勢。此刻見到己方的主將大顯神威,更是士氣振奮,爆發出了一陣接著一陣的吶喊聲。

    一瞬間,這些軍人的氣勢還有酷烈殺意融合到了一起,結合為了一個整體。一個龐大的氣場頓時籠罩了整個山坳口,它充滿了凜冽的殺機,冰寒刺骨,空氣似乎都沉重了許多,壓得影軍這邊都感到呼吸不暢。臉色大變。

    「百戰訣!軍魂!」四個少年離著有一段距離,依然能感受到空氣中那股龐大的威壓。只是區區三四百人,可他們真氣外放,融合而成的氣場。卻能將屈敖等人都壓制的喘不上氣來,一些功力不濟的影軍甚至吐血倒地,渾身癱軟。難堪一戰。這便是大榮王朝天御衛士兵秘密修煉的百戰訣的真正力量,由百戰精兵的戰意凝結而成的軍魂!

    練灸也放出自己的氣場。竟與部下們的氣勢相輔相成,火紅色的氣場變得越發的熾烈。緊跟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兩個氣場互相帶動,居然形成了一個半虛半實、好似火焰風暴般的巨大氣柱,只見一道火紅直衝雲霄。氣柱有著可怕的高溫,望過去空間都是扭曲而模糊的,氣柱更似要把天都燒出個窟窿一樣,把天際映的通紅……

    面對如此恐怖的威勢,屈敖等人被徹底的壓倒,無人敢直面練灸。

    這位暴獅衛的柱國將軍跨出一步,屈敖等人還有他們的部下就後退一步,兩千多人在一個人的面前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好威風!好煞氣!」董亮喃喃自語,一雙眼睛都在放光,臉上滿是神往之色。「男兒當如是!」

    練灸對這個場面很manyi,他的下巴昂的更高,眼神也愈加的自傲。他衝著位於對方陣線後方的樸正勇斜睨了一眼,後者正彎弓搭箭瞄準著他。樸正勇有很多次機會對練灸突發冷箭,可他始終沒有動手。再看他此刻的神色,臉色蒼白,額頭臉頰上冷汗直流,彷彿被人用箭指著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一樣!

    樸正勇不敢出手,他有一種箭手的直覺,如果自己輕舉妄動,那麼死掉的絕不會是他現在瞄準的那個人。

    「可惡!」樸正勇看清了練灸臉上露出的傲慢,可對方給他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沉重了,彷彿一座火山壓在他的心頭,令他提不起勇氣去對抗,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和天地之力作對一樣。

    練灸不再看他,目光向另一側掃過,卻發現那群陰陽師已經遠遠的退開。他的氣場打斷了兩方的鬥法,安籐進很乾脆,帶著手下人就退了下去,此刻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倒是有個識時務的傢伙。」練灸暗忖著,他停下腳步,目光遙遙的對上了古翁和摩訶羅。

    「不要派這些阿貓阿狗的出來丟人現眼,殺了他們也只是污了本將軍的槍。」練灸狂傲的發言卻無人敢反駁。「你們兩個一起上吧,來與本將軍一戰!」

    面對練灸的公然覓戰,古翁眸光一轉,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他來,那樣子就像是一隻常勝無敵的獅群首領,在打量一隻敢於挑戰自己的年輕公獅一樣。目光中有欣賞,更多的卻是殘暴的血光!

    旁邊的摩訶羅一直低垂著眼簾,對戰事不聞不問,直到這時才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威風凜凜的練灸,卻好似沒有絲毫的興趣一樣,馬上又把目光轉到了對面玉親王的身上。

    「殿下,中土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的形勢難道還不夠明瞭嗎?光靠這一個武夫的一時之勇,真能保得了王爺您的周全?還是說王爺甘願來個魚死網破不成?」摩訶羅的中土天朝語說的非常標準。甚至比絕大多數土生土長的天朝人咬字發音還要清晰。他說話的聲音也不大,好似與人面對面的在說話。可在場將近三千人,卻人人都能聽清楚。

    「好高深的功力!」鐵恆和公孫變他們都是心頭凜然。就連氣勢無儔的練灸,也微微收縮了一下眼珠子,變得警惕起來。

    「這位可是摩訶羅大師?」玉親王微笑著說,他聲音同樣不大,但所有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他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話,反而好似在與知己好友在聊天一樣。「本王聽說孔雀王朝的國都難陀城修建的華美宏大,尤其是貴教聖地的塔林,更是一絕,不知是否是真有如此妙境?唉。可惜路途遙遠,現在又地方不靖,不然倒真想去親眼遊覽一番。」

    「這有何難,只要殿下願意,貧僧可以指點工匠為王爺建造一座塔林,即便是廟宇宮殿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哦,大師願意給本王效力,那再好也沒有了。本王雖然沒有季天承那麼財大氣粗,卻也不會虧待了大師你的。而且跟著本王,還能遊遍神州各處的名勝風景,比在季天承那裡勞心勞力可舒服的多咯!」玉親王一副意外加高興的樣子。

    「王爺!」摩訶羅眉宇間怒氣一閃,語氣頓時重了三分。他緊盯著玉親王。彷彿要將他看通看透一樣。

    「這位玉親王也是個妙人。」鐵恆低聲道。他旁邊的公孫變也是面露笑意,就連一直緊張兮兮的蕭強也放鬆了不少。

    季天承是本代寧王的名諱,摩訶羅先前

    那番言辭。是知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比較隱晦的在勸說玉親王投降。可哪裡想到,玉親王裝傻充愣。還反過來招徠他,大庭廣眾之下的挖寧王的牆角,摩訶羅遭此戲耍,如何能不怒?

    「殿下的美意貧僧可當不起。」不愧是高手人物,轉眼摩訶羅就恢復了心平氣和。「殿下喜歡遊山玩水,寄情於山水之間,以之修身養性,如此高尚雅意世人皆知。不過殿下忍心看著這大好的河山毀於戰火嗎?能對生靈塗炭視若無睹嗎?」

    頓了頓,摩訶羅看到玉親王露出一絲關注的神色,眼底閃過一道詭譎的藍芒。「當今景佑帝不顧民間疾苦,一意孤行的窮兵黷武,且四處征伐,此乃暴君行徑,亡國之兆。而殿下您才德兼備,仁愛寬厚,定能成為一位恩澤萬世的明君。而我家王爺願意遵奉您為新皇,取代現在的無道昏君。」

    摩訶羅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好個口燦蓮花的妖僧……」公孫變震驚之餘喃喃低語。四個少年也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料到,寧王要綁架玉親王並不是要用他危險當今皇帝,而是要扶持一個傀儡,好名正言順的行謀朝篡位之舉啊!

    練灸劍眉一豎,眼中殺機盈然,一振手中的燎原槍,就要開口喝斥。不過玉親王卻搶在了他的前面,撫掌大笑不止。

    「哈哈,那麼說來,他季天承是個愛好和平,有悲天憫人之心的人咯?」

    玉親王的笑聲令影軍之邊的人一陣難堪。先不說寧王野心勃勃,就是他名下有許多的產業,其中就包括除了朝廷官營的兵器作坊外,天下規模最大的軍工廠。大到戰艦、巨型攻城器械,小到箭簇馬刺都有生產。而且寧王很大一部分財富都來自於這些兵器的貿易,甚至是壟斷了東海好幾個島國的軍備生產,為此不惜挑唆幾個島國之間發動戰爭,比如扶桑對出雲還有安土國咄咄逼人的態勢,就要將很大一分部分責任歸在歷代寧王的頭上。所以寧王與和平、悲天憫人之類的詞彙絕對是無緣的。

    「好,好,就當他季天承是那麼一個人。那你回去帶句話給他,他要真想著免去天下生靈塗炭,那就要迷途知返,向朝廷放下手中的刀兵。他要是那樣作了,本王在這裡保證,一定請求皇兄赦免於他,不但讓他保留王爵,還能留下一部分家產封地。到那時候,他要是願意,可以跟著本王周遊神州大地的名川大山。悠閒清靜,豈不美哉?」玉親王侃侃而談。

    他倒好。別人要他投降,他反過來勸說對方棄暗投明。場面一下子僵持在了那裡。

    摩訶羅的目光逐漸轉冷,注視著玉親王。後者卻是坦然自若,笑吟吟的,盡顯皇家的風範。

    「看來殿下是執迷不悟吶。也罷,就請殿下隨我等回海州,自有寧王與殿下深談。」摩訶羅輕輕的點頭,彷彿玉親王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一樣。

    「哼!大言不慚。」練灸怒哼著說:「妖僧,皇帝陛下與親王殿下的兄弟之情豈是爾等可以挑撥離間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過來受死吧!」

    練灸話音剛落,不容摩訶羅再多說什麼。燎原槍槍尖一抖。對準摩訶羅遙相一刺,一蓬烈焰就噴湧而出,幻化成一隻巨大的火焰雄獅,奇快無比的朝著前方撲來。

    屈敖等人被這只火焰雄獅內蘊含的龐大火勁給嚇到了,根本不敢阻攔,左右一分,就四散躲避。可他們身後的手下沒有這份敏捷的身手,只能在慘叫聲中被火焰雄獅吞噬,所過之處。硬生生在刀盾手的陣列中撞出一條烈火長廊,留下滿地的焦屍殘骸。空氣中那種難聞的焦臭味,也越發的濃重。

    而在摩訶羅的身前,站著兩排男女。他們有些是中土天朝人,有些則是孔雀王朝的人種,但都清一色剃了光頭。穿著與摩訶羅相似的短袍。這些人乃是摩訶羅多年來招收的門徒,面對撲來的火焰雄獅。他們個個都神色不變,站在原處動都沒動。似乎是要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摩訶羅一般。

    摩訶羅自然不會讓這些門徒受傷,他雙目怒睜,眼中藍光大盛。雙手展開,對著來勢洶洶的火焰雄獅隔空一拍。

    兩隻由真氣凝結而成的巨掌憑空出現,它們閃爍著淡淡的幽藍光芒,向內一合,一左一右夾住了火焰雄獅,硬生生止住了它的勢頭。

    火焰雄獅如活物一般掙扎扭動,還發出響亮的咆哮。儘管它一時還無法擺脫兩隻巨掌的束縛,但它身上烈焰升騰,燒的兩隻巨掌「呲呲」作響,眼見著就要被燒化。

    摩訶羅眉頭一緊,雙掌連環劈出,又是好幾個巨掌出現在火焰雄獅的周圍。它們就如一塊塊從天而降的巨大鐵板,對著火焰雄獅當頭砸下。

    「轟!」的一聲巨響,火焰雄獅四分五裂,它爆散成一團烈焰,彷彿將四周的空氣都給點燃了,失去控制的火勁急速的擴散開來,把老大一片區域都變成了火海。

    所有真氣凝結而成的巨掌在火焰中化為烏有,摩訶羅身子一震,眼底閃過一絲慎重。同樣的,與他遙相而立的練灸也微微晃動了兩下。他們這次交手可謂是旗鼓相當,誰也沒有討得便宜。

    「好!好!好!」摩訶羅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陰贄的目光停駐在練灸剛毅的臉龐上,眸子中詭異的幽藍明亮得如同兩顆星辰。

    他手上結了一個完全不同於中土的手印姿勢,口中低吟著經文,然後雙腿慢慢的依次屈起,就這麼盤腿懸浮的坐在了半空當中,彷彿身子底下有一把無形的座椅,他的身形非常的平穩。

    摩訶羅的那些門徒也跟著吟誦起荼羅教的經文,他們圍坐在摩訶羅的周圍,一個個都是滿面虔誠,眼神卻透露出無比的狂熱之色。摩訶羅嘴唇開合,接連念出一串古怪的音節,一股龐大且充滿死寂的力量自他體內湧動而出。他跟著摘下掛在脖子上的那串骷髏念珠,隨手往天空一拋。念珠陡然四散,化作十八顆黑色的骷髏頭,環繞著摩訶羅上下飛舞。

    「吠屍奴!」摩訶羅最後大吼一聲。幽深的藍光自他體內衝出,在他背後形成一道巨大的虛影。那是一個有著三張面孔和十八條手臂的怪異神像,每張面孔即像是人臉,又像是豺狗,獰惡中透著怪誕。而且三張面孔的表情各不相同,分別作歡笑、fennu、悲傷狀,且輪流變幻,一刻都沒有停歇。它赤身**,身體表面佈滿了古怪複雜的紋路,唯有的遮掩則是各種造型詭譎又扭曲的飾物掛件,令它充滿了異域的神秘感以及一種邪惡的意味,一眼望去,就讓人渾身發寒。

    神像的十八條手臂動了起來,它們四下探出,那十八顆骷髏念珠似乎受到了它們的召喚,逐一飛入神像的手掌之中。手臂收回,在身前合攏在一起,每隻手掌中的骷髏頭都咬著一個人體的某個部位,眼珠、耳朵、舌頭、鼻子、心臟、手腳等等,這麼擺在一處,正好是一個人身上十八處最重要的器官。

    「那是寶具釋靈?」盯著那個給人陰森悚然之感的巨大神像虛影,蕭強有些失神的問。

    「不錯。」公孫變低低的回了一句,他的目光也無法從神像身上挪開,那種邪異的魅力似乎深深地吸引住了他。

    「它的原形到底是什麼妖魔,好可怕的壓迫感……」董亮的面色很不好看。

    「它原形不是妖魂。」鐵恆用沉重的嗓音回答他。「它叫吠屍奴,是荼羅教中掌管死亡的神祇。」

    「你說什麼?它是神靈!?」不單是董亮,蕭強聞言也駭然的瞪著鐵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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