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倒是好鬥的很。」這是唐夫人對他的評語,說完她也轉身而去。
鐵恆聞言一楞神,還不及細想,跟著唐夫人一起過來的唐糖和陸珊正衝他微笑。
「鐵恆,你自己沒有傷著吧?」唐糖關切的問。
鐵恆搖搖頭。「我沒事,倒是對你們兩位小壽星抱歉的很,給你們的祝生會帶來了暴力和血腥。」
這回輪到唐糖搖頭,示意沒關係。而陸珊則是笑著說:「我卻要感謝這場比試呢,要不然還不知道你有這樣高明的輕功身法。」
陸珊嘴裡說著話,腳下逼近了一步。「我很好奇,你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夫,能讓你有這樣的速度,這可不多見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秘密會使人更有魅力,不是嗎?」鐵恆眨了一下眼睛,輕笑著回答。
「哼,就知道你是個小氣鬼,誰稀罕。」陸珊使出了激將法。
可惜,鐵恆並不上當,反而故作神秘的說:「是不是小氣鬼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會不會稀罕也很難說哦。」
兩個女孩相視一眼,都想到了一個可能。接下來是此次宴會的重頭戲,賓客們該送上各自的生日禮物了。鐵恆現在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兩個女孩滿心的期待。
院子裡的大人們陸續離開,回到廳堂裡繼續他們的酒宴。大人們的禮物早就已經送出,接下來的事他們不用參合,那是孩子們的專利。
僕人們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擺置了一張大圓桌,眾人逐一上前,把自己準備好的賀禮放在桌面上,唐糖和陸珊則向每個人致謝。
這些禮物可沒有什麼包裝,送禮的人也是要大家都看清楚,所以多是一目瞭然。昂貴的織錦、異域的香水、上品的胭脂水粉、精美的珠寶首飾或藝術品,種類繁多,且每一樣都價值不菲。其中女生送的禮物貼近女兒家的喜好,而男生則是有意的在攀比,儘是一些金貴珍稀的玩藝。比如胡振宇,送的恰是上次在黑市拍賣會拍得的那對玉兔,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小白兔,溫潤晶瑩,就如兩團白雪,唯有她們的眼睛,鑲嵌著四顆鴿卵大小的殷紅火鑽,令這對玉雕看上去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如此精品,多少給胡振宇爭回了一些面子。
再說仇嬡嬡,她送給陸珊的是一串黑珍珠手鏈,雖然名貴,但對她們這種身份的人自然不算什麼。而送給唐糖的生日禮物就不一般了,那是一條產自通州的極品絲巾,上面是由最好的女匠師刺繡的吉祥圖案,一針一線花了整整兩年的時光,那圖案精美絕倫,堪比當世名家大作,讓在場不少識貨的人連聲讚歎。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的禮物都是值錢貨。甲班幾個出身平民之家的同學就是量力而為,他們主要送的是一份心意。當中幾個女生用紅繩編織而成的繩結掛飾小巧精緻,很得唐糖和陸珊的喜愛。
等輪到鐵恆時,他取出那兩個木盒,微笑著放在兩個女孩的面前,示意由她們親自打開。鐵恆今晚可謂大出風頭,眾人自然對他會送什麼禮物感到好奇,一個個都是異常關注。許多位置靠後的人還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唐糖和陸珊在大家的注視下打開各自面前的木盒,當看清木盒中放著的東西,兩個女孩還沒有做出反應,伴在她們身邊的小惠等幾個女生卻先驚呼出聲,繼而把其他女孩子的興趣也給調動了起來。
木盒內主要是兩張面具,屬於唐糖的是用藍水玉雕琢而成,陸珊的則是用的紫水晶,這與木盒外側鑲嵌的寶石種類相一致。這兩張面具製作的輕巧薄透,顯然經過精雕細琢,但表面不像傳統工藝那樣裝飾繁多,反而相當的樸素,造型簡約,線條明快流暢,只在幾個顯眼位置和邊緣處刻了一些古樸的花紋作為點綴。
「不戴上試試嗎?」鐵恆提議道。這立刻引來了眾人的附和。尤其是小惠她們幾個,都記得上元節晚上鐵恆說過的那些話,這時當然是最起勁的了。
「唐糖、陸珊,你們快戴上給大家瞧瞧,看看是不是真像鐵恆當初說的那樣。」幾個女生興奮的大喊。
陸珊和唐糖也正有此意,她們都被這兩張精美的面具挑起了興致,特別是唐糖,這是鐵恆送她的禮物,她自然想讓鐵恆欣賞一下自己戴上後的模樣。
兩個女孩拿起各自的面具,慢慢的覆在臉蛋上,與面具配套的還各有一樣首飾。
陸珊這邊是七支紫水晶雕成的簪子,全都成女式細劍的造型,在劍柄末端還系有金色的絲蕙,整體瞧上去纖巧可愛,很討女孩子的歡心。
而唐糖的是一條白金項鏈,鏈墜是一顆拇指大小的星藍寶石,被切割成水滴的形狀,上面似乎還附有法術,水靈之氣在鏈墜內蕩漾,泛起圈圈蔚藍色的漣漪,彷彿其中真的有一片大海一樣,令人望之心醉。
陸珊和唐糖分別在自己貼身丫鬟的幫助下將兩樣首飾佩戴好,轉過身來,周圍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匯聚到兩女身上,再也無法挪開。
兩女的面具不是全覆式的,都只遮住了三分之二左右的面部。鐵恆考慮到唐糖還有些嬰兒肥,臉蛋偏圓,所以面具將她的下頜與臉頰都遮蓋住了,倒是眼睛以上的部位全都露出,把她本就秀氣好看的眼眉、額頭以及秀髮襯托的更加動人。而掛在胸前的那顆星藍寶石,微微的散發出光暈,將純淨清新的藍色延伸至女孩的全身,讓她有種神秘且超脫凡俗的美,宛如水中仙子,充滿了寧靜與清雅,嬌艷可人。
陸珊這裡又自不同,鐵恆覺得她的瓜子臉非常漂亮,尤其是下頜這裡的柔美曲線,堪稱精緻,配上紅潤的櫻唇,極具誘惑力。為了突出這一點,她的面具只遮住了人中以上的臉龐。七支紫水晶簪子呈扇形的插在她的髮髻上,猶如孔雀開屏,在一片紫色晶瑩中,晃動著一絲絲的金光,使得陸珊在眾人眼中越發的高貴美麗,而寶劍形狀的簪子,還給她增添了一份英武之氣,別具誘人的神韻。
在場的男生都看傻了眼,就連鐵恆也不例外,他沒想到效果會比預期的還要好得多。此刻的男生們,除了吞嚥口水的聲音,再也沒有發出其他的響動,似乎把呼吸也給省略掉了。
「真是好美啊!」這是每個男孩子的心聲。一紫一籃兩張面具,鐵恆都在上面用法術加固過,因此製作的非常輕薄,幾乎半透明的。兩個女孩這麼一戴在臉上,隱約能夠看清面具底下的白皙肌膚,五官和面部輪廓也是若隱若現。唐糖和陸珊的靚麗嬌艷明明就在眾人的腦海當中,可現在這樣半遮半掩,又瞧不真切,反而愈加的撩人心魄,把人逗地心癢難搔。
男生顯然關注的是人,與他們不同,女孩子們則把視線都集中在兩套面具和首飾上。她們的眼睛裡也在放光,熾熱程度比起男生只高不底,甚至還要狂熱。這是女性對珠寶飾品的天生喜好在作祟,尤其當她們認為有東西能夠讓她們更有魅力,她們絕對會為之瘋狂。就像現在,每個在場的女生都在幻想如果這兩張面具是戴在自己臉上會有怎樣的效果?是不是能吸引來所有男生的目光?讓其他女生嫉妒欲死?
眾人的反應被唐糖和陸珊一一收入眼底,這顯然說明了一切,兩人互相瞧瞧,都是羞赧的一笑,然後一齊向鐵恆投去感謝和歡喜的眼神。
享受著唐糖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裡頻頻拋來的秋波,再望著陸珊唇角翹起的弧度,這兩套面具的確把兩個女孩的特色展現無遺,鐵恆自己都感覺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