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最前面的兩個斬魔人急了,他們手臂接連甩動,一片暗器朝著鐵恆兩人破空襲來。鐵恆拉著苗玨往一棵巨型蘑菇後面一鑽,便閃了過去。可苗玨突然嚶嚀痛呼,鐵恆轉眼一瞧,她左側的肩背上中了一枚三角鏢。
鐵恆的身體恢復能力極強,左手已經勉強能動,他返身而出,口中唸咒,手上結印,最後雙手的拇指與食指兩兩相抵,形成的菱形框架瞄準了衝來的追殺者!
「風術之四,改,風炮!」
一團如有實質的壓縮氣流從鐵恆的雙手之間射出,根本不給追殺者反應的時間,「嗖!」的一下就到了他們的跟前,這幾個傢伙連躲避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只有撐開護體真氣來承受爆發的氣浪!
風炮這個法術最大的優點並不是它的速度,而是注入的靈力越多,威力便越大。猛烈迸發開來的氣流把地面都削薄了一層,草葉碎石伴著塵土四處飛揚,那幾個追殺者無一例外的都被吹飛,掉進柔軟的草叢裡還算好的,要是砸在什麼硬物上面,那就只能自歎倒霉,暈頭轉向、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來。
鐵恆微喘了兩口,眉心也感到有些刺痛。一連串的激鬥,不斷的激發符咒、施展法術、操控飛劍,靈力損耗嚴重,連他都感到吃不消。
「鏢上有毒!」苗玨蹙著眉峰,驚慌的說。剛開始她只是感到傷口疼痛,可現在已經變成麻痺感,她匆忙取出祛毒丹,吞服了兩粒!
鐵恆運指如風,封住了她傷口附近的穴道。
「忍著點。」他柔聲輕語,雙指捏住三角鏢,快速的拔了出來,從傷口內湧出的血液呈烏黑色,看來毒性不小,鐵恆擔心的瞟了一眼苗玨的臉龐。後者咬著牙,臉色一片煞白,鼻尖上也冒出了冷汗。
「祛毒丹可能抵不住!」儘管心中憂慮,但此刻不是排毒療傷的時候。鐵恆只有採取臨時措施,將一包具有解毒功效的藥粉倒在傷口上,又灑了一些金創藥。這一下可把苗玨痛壞了,身子一個勁地哆嗦。
「現在先這麼應付一下,待會找到安全的地方,再給你拔毒。」鐵恆一看她虛弱的樣子,身子軟綿綿的似乎隨時都會倒下,顯然靠她自己是沒辦法上路了。「你這個樣子可不行,我來背你吧!」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苗玨本能的縮了縮身子,可鐵恆才不管她願不願意。他解下背著的劍匣,從中取出兩柄小劍收進了懷裡,再把劍匣放入儲物袋內。跟著一把將苗玨托到背上,然後就朝前飛奔起來。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苗玨蒼白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扭動身體還想要掙脫鐵恆摁著她腰肢的手掌,從鐵恆背上跳下來。
鐵恆被她鬧地差點一個趔趄,他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心中氣惱,手上便不再客氣,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苗玨挺翹的圓臀上,發出一記響亮的脆音!
「啊!」苗玨尖叫了一聲,身子也猛的跳動了一下。
「別鬧,給我老實一點,當心傷口開裂。還有,你給我摟緊點,我要加速了。」鐵恆嚴厲的喝斥。
苗玨已經面紅耳赤,人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不敢再亂扭亂動了。過了片刻,她繃直的身子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徹底軟了下來,原本抬高的胸口也壓在了鐵恆的背上,小嘴就湊在鐵恆的左耳邊,呼哧呼哧的輕喘。鐵恆立刻意識到,她一方面是感到害羞,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靈力消耗過劇還有毒藥的影響,她的體力正在逐漸衰竭。
「堅持住!」鐵恆小聲說。
「嗯!」苗玨低低的應了一聲,柔弱的鼻音,哪裡還有之前刁鑽強勢的模樣。
苗玨的呼吸噴在鐵恆的臉頰和耳朵上,感覺癢癢的,很有耳鬢廝磨的曖昧味兒,鐵恆心頭不由得一蕩。
「手感真不錯!」左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剛才那一巴掌的美妙觸感,柔軟又彈性十足,而且以他武者靈敏的手感,那處部位的形狀也堪稱完美!至於他背上感覺到的那兩團豐滿,同樣有著惹人遐思的魅力!
「臭小子,不許胡思亂想!」苗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環抱著他脖子的手一下子箍緊,力氣大的不合常理,弄得鐵恆呼吸不暢!他唯有出聲討饒,苗玨才放過他,可兩根纖柔的手指擰著他的臉頰,卻再也不肯放鬆。
鐵恆暗自驚歎:「這個女人難道有特異功能嗎?她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難道是女人的直覺?那真是太可怕了!」他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背後傳來草葉折斷的聲響,顯然是追兵跟了上來。鐵恆拿出一張包袱皮,捲成一根布帶,用它把苗玨的腰肢與自己的牢牢綁在一起。「抱緊了,我要加快速度,會很顛簸!」
他又提醒了一句,跟著一提內力,體內的風雷真氣運轉到了極致,身體輕盈的彷彿沒有了重量,雙腿中也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然後他展開身法,配合恐怖的**力量,邁開步子全力奔馳起來。
苗玨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她就聽見耳邊呼呼風嘯,瞇起的眼睛看出去,兩旁的景物都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朝後急速飛掠。感覺比她曾經騎過最好的良駒還要快的多,如同瘋馳電掣一般。而且這還不是在平地上直跑,山林裡地形複雜,不停的要伏低躥高,苗玨的一顆心也跟著忽上忽下,都快暈過去了。
她此刻什麼也做不了,也顧不上羞赧。雙手緊抓著鐵恆的衣服,雙腿也盤繞在他的腰上,俏臉則縮在他的脖子後面。她既緊張又害怕,還有揮之不去的羞澀,腦袋裡亂糟糟的,又好像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以至於連自己的嘴唇貼在鐵恆脖頸後面蹭來蹭去都沒有發覺。
鐵恆暗呼一聲乖乖不得了,這柔軟細膩的觸感以及溫熱的鼻息比緊追不放的追兵還要致命,鐵恆一口真氣差點出了岔子,他都有些埋怨自己這具身體的觸覺是不是太過敏感了。好在他意志遠超常人,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綺念,腳下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他在林木岩石間飛奔,一會兒如虎躍溪澗,迅疾凌厲。一會兒又如潛龍游水,變幻莫測。那崎嶇難行的山林,各種各樣的障礙物,對鐵恆來說仿若無物,絲毫無法阻緩他前進的步伐。他的速度也始終保持著一個勻速,與剛起步時差不了多少,但後面的那些追兵可沒他無視地形的變態身法,一開始還能綴著他不放,可很快便跟不上他的節奏。鐵恆又專挑那些難走的地方跑,漸漸跑上了山脊,取的方向正是被雲霧包裹的山頂,這讓他們更加難受,也漸漸的被拉開了距離。要不是還背著一個人,估計追來的幾個傢伙早被鐵恆甩到天邊去了。
漸漸的,背後已經聽不到追兵的聲音,鐵恆輕喘了兩下,感覺體力消耗過巨,便決定找一處隱蔽處歇息一下,同時也有些擔心苗玨的毒傷。
「很累吧!不如我們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後面那些傢伙好像已經被甩開了。」苗玨也察覺到了鐵恆體能的下降,聲音低柔的提議道。
「沒那麼容易,我們兩個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又要殺人滅口,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此時已接近山頂,鐵恆稍稍放緩了步伐。他現在真氣幾乎耗盡,靈力同樣所剩無幾,體能也快到極限,全憑著堅強的意志堅持到現在。
「我們能逃出去嗎?」苗玨的聲音裡透著軟弱和擔憂,跟著又變成了絕望。「不如你一個人走吧!帶著我只會連累了你。」
鐵恆聞言一愣,他沒想到一向強勢又充滿自信的苗玨會露出這樣的一面,顯然身體上的虛弱影響到了她的情緒。
「傻話,我是不會丟下同伴獨自逃命的。別胡思亂想,放心好了,我們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去的。」鐵恆突然停下腳步,側過臉龐朝她堅定的一笑。
「真的?可我怎麼覺得你笑地很陰險?」苗玨瞪著他仍帶著稚嫩的俊朗面龐,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有嗎?也許是你的錯覺吧!」鐵恆轉回頭,用神的觀察四周的環境。
「當然有,一定、肯定、並且確定,我的眼光可是很犀利的。」苗玨嘟囔著,發現鐵恆的異樣,又疑惑的問:「怎麼了?這裡有什麼危險嗎?」
「危險無處不在!」鐵恆漫不經心的說。
苗玨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許用書本上的話來敷衍我。」
「好吧!好吧!」鐵恆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