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飛嘲諷的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戲文看多了吧?這句話我倒也沒有忘,因為我壓根兒沒有記住過!」
李凝語塞,心中襯道:「是啊,這毒婆婆和臭姑娘出手都狠毒之極。這任天飛又是個採花淫賊,說他們幫忙別人復仇那是萬不可能的。」
那小姐越哭越烈,眼看臭姑娘要殺人。任天飛頓時踢了她一腳道:「去求求那位仙爺,你若要對他以身相許什麼的他或許會幫你。」
那小姐果真雙眼一亮,便跪著跑到了李凝身前道:「仙長,若仙長幫女子報了仇,那女子定然以身相許任勞任怨甘為仙長鋪床疊被!」
李凝被她說的心頭一跳,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車內的毒婆婆頓時呵呵笑了起來,似是看到了天下間最有趣的事。只聽她沙啞的聲音笑著道:「天下間的事原也該如此,你替她報了全家的仇她也該把她的**給你。臭小子,我原奇怪你哪裡來的菩薩心腸,原來卻打的是這番主意。看起來婆婆若是阻攔,那便是不成全你們了!」
李凝臉一紅,嘀嘀咕咕道:「誰說我打的是這主意了?」
那女子哭哭啼啼,看的任天飛惱怒不已。將她一下子仍在了車上喝道:「在哭,小心本公子把你衣服脫了來!」
那女子被他一喝,頓時不敢哭了。李凝頓時喝道:「任天飛,有老子在這兒你就休想打她的主意。」
任天飛冷哼一聲道:「有臭姑娘在,本公子誰的主意也不打!」他心中微襯『好小子,你此刻歡喜這落難小姐的場面可被臭姑娘瞧在眼裡啦。你這番舉動一出,日後臭姑娘便再也不會歡喜你了。到時候還不是由本公子手到擒來?』
心中甚是得意,他揚鞭拍馬。兩匹駿馬霎時就離開了這四十多具死屍填滿的官道。
可憐那四十具死屍暴露荒古,不免會成為老鴉的嘴下之食。至於他們死後是否會有正義之士為他們報仇,那便已該不為人知了。
「依你所說這雲陽城恐怕不太平!」任天飛道。
李凝哼了一聲道:「那妖道裝神弄鬼,說什麼天神下凡,這天下間哪裡有什麼天神?」他試圖安慰那個落了難的大小姐。
馬車直取雲陽城,不多時便在城外停下。這看見滿城蕭條一片狼藉,大街上四處都是逃難而亡的死屍,以往想來熱鬧的當鋪和小店全部被砸毀搗爛。當真是滿目瘡痍。
任天飛驚訝的張著嘴道:「這伙妖人比我還厲害多了,我去時最多是劫個色。可這些人一來,就搞的整個城鎮雞飛狗跳!」
李凝也憤憤的罵道:「待小爺碰上了這些人,瞧小爺不殺光他們這幫該死的淫賊!」
「呸,跟我有什麼關係?」任天飛不禁叱道。
李凝冷哼了一聲,見臭姑娘攙扶著毒婆婆走了出來。她兩人也四處看了看,毒婆婆頓時咳嗽了兩聲道:「先找處落腳的地方,我也該修煉將身子調和了!」
李凝頓時道:「徐芸姑娘麼?你們徐府乃是大府,既然人去樓空到底也該領我們去你們府上吧!」
那女子身子一顫,忙道:「是,奴家便來領路!」
她慌忙走到了前面,整個人消瘦了許多。李凝和任天飛隨在她身後帶路,她看見自己從小生長到大的地方成了這番模樣未免傷感之極。
走到東街的時候,忽看見一個人提著刀衝了過來。那是一個渾身沾滿血的漢子,面部猙獰無比提刀就對著徐芸砍來。那姑娘駭了一跳,竟然不知道躲避。眼看一刀要下來,李凝頓時推開前面的任天飛一腳將那突然出現的漢子踢飛。他不禁對任天飛喝道:「姓任的,明明看見徐芸姑娘要被殺了,你怎麼不救?」
任天飛頓時黑著臉道:「本公子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你怎得怨起我來啦?若我真當救了,你恐怕又怨我多管閒事啦!」
李凝『呸』的喝道:「你腦子中竟是齷齪的心思,老子看不起你來!」他抬手指著那漢子喝道:「你就是那什麼保太歲的弟子麼?小爺來擒你們來啦!」
那漢子提著刀嚇得面色駭然,終於回國了神。他穿著粗布大衣,其實李凝早已猜到他只不過該是一個鄉下漢子。便是這一喝,頓時讓那漢子磕頭哭道:「大爺饒命,我可不是什麼保太歲的弟子。我以為大爺是歹人,所以便出手了。大爺饒命!」
李凝眉頭微蹙,把刀一揚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怎得嚇破了膽尿了尿來?」
那漢子輕咦一聲,看了看自己的襠部並未濕透。心中襯道:「我何時尿尿了?」抬起頭時,便看見李凝腳下是一地的水。頓時解釋道:「大爺,這是尊夫人尿的可不干小人的事!」
李凝一看,頓時暗道晦氣。原來那徐芸被一刀恫嚇,早已嚇得失了神。她本是富家大小姐,一路上來因為沒有茅廁來解決小便。又不好意思求李凝停車撒尿,所以憋了一路。這當兒被一恫嚇,自然就嚇得尿了出來。
任天飛也不禁蹙了蹙眉頭,又笑了笑。
那邊的毒婆婆忽然開口說話問道:「那漢子,城裡的人都逃了怎麼只留你一個?」
毒婆婆到底是戒心比旁人都重,她既然以打算在這雲陽城中療傷自然要把雲陽城的情勢搞清楚。
那漢子慌忙道:「雲陽城中留下的可不止我咧,還有幾十個壯漢和一干跑不動的娘們兒孩子!」
「哦?」毒婆婆不說話了,臭姑娘忽然喝道:「那漢子,把那些人都召集到徐府去。便告訴他們,有位賈仙長來幫他們捉拿那個保太歲!」
「哪個賈仙長?」那漢子詫異的問道。
李凝頓時騷包的跳了出來,將手一抬大刀瞬間劃破一旁的石柱。騷包的道:「某家乃是逍遙仙派之中特地派來濟世救人的賈仙長,你還不速速聽了那位姑娘的話?遲了片刻被那保太歲捉了,便算你倒霉了!」
那漢子見李凝一刀能將石柱砍斷,心中未免驚駭。身子一震,頓時道:「小人這便就去!」
說完話,倒提著刀跑遠了。李凝見狀,便又催徐芸帶路。只是徐芸撒尿的事情眾人君子不提。
此刻的徐府門庭若市,入了大門便可以看見偌大的徐府之中殿堂頗多。雕樑畫棟宛若王府,倒是一番好氣派。
只可惜此刻內中無人,便平添了一股死寂的氣息。
各人入了府中挑了住處,李凝和任天飛同住一間守候在毒婆婆和臭姑娘一旁。而徐芸不敢住院,便住在李凝和任天飛一旁的廂房處。
剛一安頓下來,毒婆婆便囑咐李凝不能讓人衝入他的房間打攪。李凝連聲稱是,不多時便聽見徐府外一陣喧鬧。
他大步而出,看見那門口圍著百來口人拖家帶口。五十名不願背井離鄉的漢子手中拿著官刀還有棍子想來是從衙門之處撿來的。
從徐芸口中得知,那些官差早在妖道出現後就當先跑了留下這一城無依無靠的百姓來。
這百來十人紛紛看著李凝,神情之中略帶戒備。瞧那些漢子們的神色,一來是投奔自己的二來恐怕也是來看看自己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的。
任天飛『啪,啪』的拍著手走了出來,想瞧李凝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