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李凝眉頭一挑,便看見草垛中忽然跑出一個黑影。便看見臭姑娘端著一個碗湊到那毒婆婆面前慌忙道:「婆婆,藥,您的藥!」
「給我,給我!」毒婆婆伸手去接,但她的手顫抖著。卻在這時,驀然一道黑影一閃。只看見任天飛驀然從毒婆婆和臭姑娘中間穿了過去。便聽見毒婆婆喝道:「是任家的小子麼?我已經嗅到你的氣息啦!」
李凝心中微襯『這婆婆為何不用看,而用嗅呢?難不成她的眼睛瞎了?』他心中頓時一沉,襯道:「老瘋子明明被我給引開了,哪裡有機會去害毒婆婆?既然老瘋子沒有害毒婆婆,何以毒婆婆的眼睛卻瞎了起來?」
卻聽任天飛呵呵笑道:「婆婆,你我自荒州一別可有幾個月了。小輩一直念念不忘婆婆的教誨,每每都想念的緊。可巧,今日在這客棧之中卻給撞面了!」
「任天飛!你叔叔任天峰呢?當年他在老婆子面前還得畢恭畢敬,你這個狂妄的小輩,快還我的藥來!」她聲嘶力竭,雖看不見她面容卻也能想到面容猙獰之處。
臭姑娘頓時喝道:「那臭小子,你還不來幫婆婆的忙?」
李凝苦笑道:「我雙膝碎裂,哪裡還能幫忙來?」心中卻襯道:「看你們樣子挺熟絡的,我一來打不過任天飛二來也想瞧瞧這婆婆的本事。三夜想看看你幾人的來歷,此刻如何能夠出手?」
那邊的任天飛也是一愣,忽然撫掌而笑:「沒想到乞丐兄和臭姑娘也認識,其實臭姑娘若要任某歸還婆婆的靈藥那任某焉能不還?只需姑娘示下,取了那斗笠上的黑紗便是。」
他眉目一閃,頓時佯怒道:「婆婆可得告訴小輩,究竟何人將婆婆重傷!待小輩,去找她一個說法!」
「誰說我婆婆傷了?」臭姑娘頓時道,她跨前一步已將半截身子擋在了毒婆婆的身前。
「若沒傷,還請婆婆把這藥拿回去吧。」說完話,將手給伸了出來。體內卻暗自運轉真氣,那碗被他吸附在了手掌心處如同與他的手掌心連為了一體。若真要想激昂那碗給取下,必然要是真氣被他渾厚數十倍的人方可。
「讓我來!」臭姑娘頓時跨前一步就要去取,伸手探去時只見任天飛空出的左手一拂。霎時間就朝著臭姑娘的手抓去。這已是極大的輕佻之意,卻要在毒婆婆面前調戲臭姑娘來。
「大膽鼠輩!」毒婆婆似乎怒氣以及,鐵杖『砰』的在地上一注。身形朝前踏了一步。只這一步之下李凝瞳孔猥瑣,便看見那任天飛手中的碗早已消失。那毒婆婆端著那碗藥掀開青紗一角咕嚕嚕的喝下,似乎將碗中的黑血喝乾而後『砰』的丟在地上粉碎。她擦了擦嘴,然後笑著道:「妙極,妙極!」
她身形似乎未動,可若未動怎得憑空將任天飛手中的碗給奪了回來?可若動了,難不成自己的眼花了不成?
這般詭異的功法實是駭人之極,李凝不僅從未見過也未曾聽說過。心中微一思襯,自己常年在逍遙派中胡玩未曾出世見識過,到底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她陰測測的冷笑:「你這臭小子比起你叔叔任天峰的本事萬分不及其一,人卻長得比他要好看百倍。」
卻是,這任天飛英俊瀟灑氣宇非凡,一看便是貴族公子。談笑之間能引人折腰,舉止步伐均讓人望而生畏。
可先頭還驕傲的任天飛慌忙低下了頭躬身拱手道:「婆婆當真是好功夫,我叔叔可不及你萬一了!」
「嘿,不及老婆子麼?他任天峰當年可是繼逍遙子之後的第一天才,哪個名門正派沒吃過他的虧?老婆子行將就木,跟他如何比?」
李凝悚然動容,襯道:「那任天峰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也能跟掌門真人逍遙子比肩。依著老婆子的說法,掌門真人逍遙子當年是第一天才。後來才輪到了這任天峰做了第一天才!」想到此處,不禁為自己的掌門真人頗為得意。襯道:「到底還是我逍遙派略勝一籌!」
「婆婆謙遜,小輩尚在玄武島時便悉聽叔叔教誨。說來這中州誰都惹得,但卻唯獨毒婆婆惹不得!」他說到『毒婆婆』三字時使了個抱拳禮,只是抱拳禮乃該是以左手抱拳以示尊敬。他卻以右手抱拳,那便是大大的不敬了。
李凝眼尖見得如此,心中微襯『這任天飛風度翩翩看起來極有涵養,如何能不懂的禮數?他此刻故意報錯拳想來是試探毒婆婆的雙眼是否恢復,若毒婆婆的雙眼未曾恢復怕他便又肆無忌憚了。到時候他出手時必然調戲臭姑娘,我這該如何是好?』」
李凝原也擔心毒婆婆雙眼已瞎,哪知她卻陰測測的冷笑道:「你以為我年老眼瞎了麼?竟然如此不尊敬我!」
臭姑娘也頓時抬手指著任天飛鼻子罵道:「婆婆如果不是看在你叔叔的面上,現下便打死你了!」
任天飛駭了一跳,用袖子揩了揩沒有汗的腦門忙道:「小輩缺了禮數,毒婆婆千萬別怪!」心中微襯『她先頭明明瞎了,此刻怎會不瞎?莫非那藥?「
毒婆婆冷哼道,她提著枴杖一揚不屑的道:「任天峰呢?他去了哪裡?你又如何在這裡?」
任天飛眉目一閃,頭不敢抬忙道:「叔叔有要緊的事要辦,著小侄在這兒等候。」
「好極,好極!我也有數百年沒有看見過他了,等他來了便告訴他讓他來這客棧尋老婆子罷!今日你欺侮到老婆子頭上來,這帳兒如何都得算算!」
任天飛頓時退了一步,慌忙道:「婆婆乃是前輩之身,便是伸伸手指頭原也是小輩所不能敵的。小輩方才原也是開的玩笑,婆婆何須當真!」
「哼!」毒婆婆哼道:「老婆子的玩笑你也敢開麼?臭姑娘,他先頭是哪只手摸你?」
臭姑娘道:「稟婆婆,他用的是右手!」
毒婆婆道:「臭小子,借你的刀來!」
不等李凝答話,便看見毒婆婆袖子一揮李凝手中的大刀頓時』呼『的脫手而出。李凝驚呼任天飛同樣的雙眼微縮襯道:「先頭那小子明明蠻勁十足,怎得這老太婆只隨手一道真氣便將那刀給奪了過來?現下可不好辦,我還是先逃再說!」
頓時拱手道:「婆婆好本事,小輩今日又領教了一番。然則日落西山,男女不便相處一地再見!」
說完話時,人早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