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片刻之間訝然,頓即恍然大悟低聲笑罵道:「那叫張揚的傢伙被趙思這廝給騙了,枉他如此大方,枉我也這般深信不疑!」
李凝不禁又搖頭笑道:「趙思和他老爹可都不是什麼好鳥,十足的奸商罷!」
果不多時,便看見趙思父親顛顛的捧著包裹跑來。這才換下了趙思,趙思父親便打發了趙思去尋些寶物,也在李凝臨走時送了李凝一張雷符!
大多數雜物弟子都是賣安神丸的,也有賣符紙的外門弟子。同外門弟子交易的多是內門弟子來。在趙思的一番介紹下,李凝大抵知道了一些東西的好壞來。
趙思道:「要做生意先要學會看人!」他道:「我本事萬萬不及你,可看人的眼力你卻未必有我清楚!」他嘿嘿一笑道:「便說那張揚,我只看他腰間的一個袋兒便知道他身份不俗了。若不是內門弟子,那麼也一定是個極有勢力的外門弟子了!」
李凝問他為何,趙思便道:「他那腰間繫著的袋兒名喚作『儲物袋』,其內可盛巨物。儲物袋造價極高,能擁有著必然是內門弟子。且內門弟子也不是盡皆能有的,所以能攜帶儲物袋者皆非普通人!」
李凝聽了大為恍然,二人兀自在山坳中行走。其時正值正午,雖然時間已入深秋。但是在這地勢偏低的山坳中冷風吹不大進來,所以太陽照耀的也有些暖洋洋的。
李凝逛了半天,心中也有些喜歡的物什可是又缺少東西來換。他心中暗襯,如果自家將妖丹拿出來或許能換到許多寶貝。可是妖丹實在太過珍貴,自家的妖丹少說也是二階的妖丹來,若是隨隨便便換了東西可就實在划不來了!一路上按捺住性子,卻也沒有換回一件物品。
心中感慨,如果自家在這兩天裡換不到任何東西。等五年的大會一過,若是自己真將要淘汰出逍遙派,到時候哪裡有機會找到這種大會來?
趙思笑著出主意道:「那便也好說,我們便做沒本的買賣來!」
李凝知道趙思精明,尤其在經商方面是在奸詐的緊。於是問道:「怎麼做沒本的買賣?」
趙思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不易出宗門,而我們雜物弟子卻便利了許多。不說每年一度的祭奠山神廟大會,便說我們五年一次淘汰出局的時候。俗世之間便是我等天下,哪裡去不得?」
趙思又道:「入宗門的弟子難免想家,有的為了家族的利益必然想要捎帶一些寶貝回家族。可卻不便利出去,所以便需要假借我們雜物弟子之手幫他們跑腿來!」
李凝聽言悚然動容,便也知道了其中的鉅細。卻又問道:「難道他們不怕我們拿了寶物走麼?」
趙思嗤笑道:「重要的物品誰會交託給你?而不重要的東西又怎會值得你冒危險出賣來?所以,放心便罷了,我們便只需要領些跑腿錢,他日裡出了俗世便順帶將東西捎給他們家族罷!」
李凝聽言點了點頭,他學著趙思的樣子尋了一處空地站著。只見趙思大刺刺的招來一塊兒木板,在其上寫了八個字『速遞物品,便宜便利』
這八個字李凝在閒逛時也看到過,可是卻值到此時才恍然大悟。他面頰一紅,不禁叱道:「誰要做那送東西的下人啦?要討閒錢你討罷,小爺大不了可不換取東西啦!」
趙思笑了笑道:「有寶貝賺,那又怎的?我知你捨不下面子,其實我剛開始時也捨不下面子來!」
李凝聽言怒罵道:「奶奶的,我不光是現在不會舍下面子賣身,等我以後也絕不會舍下面子賣身來!」
見李凝似乎真的有些怒,趙思便不敢多說得罪他來。
不多時,果看見三四個人來與趙思交涉。雙方談妥了價格,又說好了家族所在地,只見趙思唯唯諾諾笑著送走了一個個人來。
他手中得到的東西價值不一,小氣者只摸給他安神丸,大方者直接送他一張符紙也是有的。
李凝看的雙眼發亮,可終究自傲的襯道:「如果我在這兒掛了這樣一個招牌,被旁人瞧見了他日裡也必然瞧不起我來!」
他心中越想越是驕傲,卻越想越是淒涼來。
端坐在趙思身旁,似是生起了趙思的悶氣。
趙思道:「老大要不要也來?這不要本兒的寶貝不可不賺,他日裡你若不想跑腿,便托付給手下心腹幫忙也是可以的!」
李凝冷哼道:「我可不做這事情來!」
趙思聽言再也不多勸了,李凝卻心中暗讚道:「這趙思可比他老子更會做生意來!」
李凝貌似見不得趙思那副獻媚討好的樣子,心中暗自瞧不起,冷哼一聲道:「我去溜躂溜躂,你繼續賣你的罷!」
趙思嗯嗯啊啊的點了點頭,看著李凝遠去的身影。臉色頓即垮了下來,嘀咕罵道:「裝什麼蒜來,可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麼?」旋即,卻又換了一副笑臉在街道上開始叫喊了起來。
李凝自知自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寶貝,除去兩三百顆安神丸,便有兩張雷符兩張火符。這數樣東西根本換不來什麼了不起的寶貝,只有一顆妖丹甚是值錢。只是那妖丹來之不易,李凝又怎捨得脫手?
「嘿,來看看安神丸麼?」一少年向李凝打招呼。李凝擺了擺手,昂首闊步信步遊走。不知不覺又朝著原路走去,遠遠的聽見趙思父親的那一聲大喝:「方兄,別來無恙乎?」
李凝聽了不禁笑罵:「老東西騙人太列了些!」罵畢,轉身又往回走。
轉彎處往內五十步,裡面的東西便算是稀奇古怪的來。
路道兩旁站著提劍的青年,神色倨傲無比。也有妖艷的女子,甜甜的與往來的弟子打招呼。李凝按照趙思的觀人之法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地位比起前面見到的那些人地位要活脫脫的高上一個檔次。
而能在這裡閒逛的,大多都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來。
李凝看的好奇,當先跑到一個攤位上。攤主是一個綢緞裝的少年,盤腿在地兀自打坐也不吆喝招呼。李凝看的好奇,便道:「你賣東西麼?」
那少年不睜眼,冷然道:「你若買,我便賣!」這裡所說的賣,李凝當然知道是所謂的換了。
李凝看了一眼毛毯上擺放的一顆黑乎乎的石頭,不禁好奇道:「這石頭可有什麼用處來?」
那少年道:「鍛造武器的寶貝,鐵精石,三十個雷符一塊!」
李凝砸了咂舌,看了看那黑不溜秋的石頭。不禁用手托了托,但覺這黑不溜秋的石頭極有份量。嘿嘿一笑,便道:「那我可買不起來!」
那少年便道:「買不起便走罷,別妨礙我做生意來!」
李凝心襯道:「看你樣子可像是做生意麼?你家小爺真當缺那幾張符紙?便是有,也不買你的東西來!」
訕訕的丟下那鐵精石,忽聽遠處有人喊道:「李凝兄,李凝兄!」
李凝一愣,暗襯道:「這逍遙派知我名字的不少,可真當願意與我以兄弟相稱的可不多來!」
當即扭頭一看,便道:「你怎得也在這兒?」
原來先頭喊話的卻是劉源,那日裡在樹林中別過,二人也只是匆匆一別。雖說相識時頗有一些驚心動魄,但李凝確實沒有將劉源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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