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月中張虎都是派別人去打掃青木峰的院子,兩人沒敢冒頭。李凝正自習武,忽然有一個兄弟奔來道:「老大,不好啦。那趙思土鱉,終究趁著張虎老大走後殺過來啦!」
李凝大怒,嘿嘿笑道:「來的正好!」
他這兩月裡過的極為憋屈,此刻胸中正由一口壓抑不過的火氣。既然趙思趕來,他如何不敢去應戰?
那小弟早已約好了人馬,準備真真正正大幹一場來。尋來的弟子有四十餘人,個個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
李凝道:「我教你們個乖,一會兒我動手時可就一起動手啦。要盡快的混入對手當中去,以免趙思那廝又用符紙來炸我們!」
這些人中有的曾吃過趙思符紙的虧,聽到李凝說起此事都是心中一顫。但李凝說出了辦法,他們便覺得對極。一夥人呼喝著朝著以前打架的地方而去。
李凝走在最前頭,步子雖慢卻快穩之極。他畢竟年少,並不懂得隱藏自家的實力,有意賣弄。
走了約莫盞茶的功夫,便看見林子中趙思帶著一夥人早早的等候在一處空地旁來。
那趙思遠遠的喝道:「張虎走啦,你們怎麼還不歸順在我們手下?」
李凝遠遠的喝道:「你家小爺還沒死呢!敢打起你家小爺的主意?」
趙思罵道:「這次大夥兒都可要真的動手啦,你敢與我來個賭約麼?」
「什麼賭約?」李凝道。他心中暗襯:「鬼才跟你來賭約咧!」
那趙思道:「誰贏了誰便是以後的老大!」他自襯李凝才來不過兩年,應不至於超過自己的手段來。他以前忌憚張虎和李凝合力,此刻終於等的張虎走了,便蠢蠢欲動想要做真正的老大來。
李凝嘿嘿心中暗笑:「龜兒子不知他爺爺的厲害咧!」當即道:「賭便賭!」
趙思心中大定,他本來怕李凝膽小不敢。此刻既然話兒出了口來,如何能收回?若是自己這邊贏了,料李凝也沒臉皮把話收回去。縱然收回去了,這般怕輸的人誰肯服他?
李凝想的沒有趙思多,但只想要打個痛快即可。他才走到趙思跟前,就飛身上去就是一拳來。
這般突然出手,依舊不講道義。自家這邊的人見李凝動手,頓時依著李凝的吩咐衝了上去。頓時刀槍之聲不絕來,那趙思使得依然是判官筆。李凝耍的是碎石掌。
判官筆圈點密集,上下揮動竟將李凝全身大穴全部籠罩。李凝碎石掌耍的密不透風,將自家全身大穴全部遮擋,不讓他判官筆點來。
兩邊頭頭對打,小弟們自家打自家的。各自都知道這次是一番死戰,誰輸了以後便得聽另一人的。便各自使出渾身解數,一點也不肯藏拙。
李凝的碎石掌全靠功力如何,而趙思的判官筆全在判官筆的靈動。二人一來二去倒也鬥得旗鼓相當,只是李凝氣勢極盛。他骨子裡本來就喜歡與人爭個長短來,此刻與趙思打鬥便越打越覺爽快。這般下來,他的碎石掌更加虎虎生威。
那一掌拍下,不知在趙思身後的木樁上拍下多少木屑來。趙思的判官筆也不知在李凝身後的樹木上點了多少個大洞。
兩人越鬥越險,李凝心中微微有些著急。他飛身騰挪後退,這一手輕功展現的極為輕巧。趙思飛撲直上,這一手輕功也俊俏無比。兩人似乎旗鼓相當了來,趙思越鬥越驚心中襯道:「這小子看來悟性不錯,前些年我與他斗時也不見他有這般長進!」
李凝心中也襯道:「這廝倒也有些實力!」他哈哈大笑:「來,來,來,再與小爺斗上三百回合!」
李凝本來擅長使出碎石掌,但此刻卻也窺得幾番奧妙來。他橫手奪過一旁少年的大刀,頓時耍起了刀法。一套刀法耍的酣暢淋漓,刀風竟將自家全身籠罩。
他的刀耍的花團錦簇,煞是好看。那趙思心中暗道不妙,襯道:「他的刀比我判官筆長,看來卻佔了便宜啦!」
果真如此,李凝使著大刀飛撲直上。手中的大刀襯著他那威猛的氣勢耍的有模有樣,只在氣勢上趙思便落了下風。隨著李凝的逼近,趙思止不住的後退。
李凝一刀斬下,手中的內力運的十足起來。那大刀氣勢極重。趙思判官筆來格,哪裡擋得住?
李凝修煉碎石掌本就精修內力,此刻大刀配合內力更是無堅不摧。一刀之下,將判官筆斬斷。正在趙思驚詫之際,李凝的刀鋒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來。
那冷冷的刀刃讓趙思心中一寒,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李凝喝道:「都給我住手!」
那邊的人見自家老大敗了?如何還能打?
李凝這邊的人卻賴皮,見那些人都停了手,自己反倒上前就是一拳。這一下子佔了先機,頓時將趙思的人打的七零八落。
這一場混混打架終究是李凝贏了。
李凝心中狂喜,但覺有種大權在握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素來沒有過的。他忽然想到了龍巖那個不知名的弟弟,頓時心頭一震。暗襯道:「我怎得羨慕起權勢來啦?我可是要長生的人物,怎能為這些俗世的權利所牽絆?」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發誓不能再去貪幕名利來。寧可自家吃虧,也先得保住長生的法門。
收了刀,李凝道:「你家小爺也不羨慕這些個什麼名利咧,你如果願意便做我的二把手。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管,但你若欺負我自家的兄弟,到時候看我不殺了你!」
其實他如何敢殺來?
那趙思好歹有個當執事的爹爹,自家若是真當將他打個半死,不說逍遙派門規不許,便是趙思他老子恐怕也第一個找上自己門來。
趙思眉目閃爍,頓時知道李凝這人恐怕沒有功名心。心中甚喜,暗襯道:「難怪趙虎敢讓此人做二把手,卻是這檔子的事兒!」
他當即便允了諾,給自家拍起馬屁道:「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肯收回?以後老大的吩咐,便是我們拚命的理由!」這話是他從自家手下溜自己的須,拍自己的屁時學來的。
李凝心中早已提防著再起功名之心,哪裡會為了趙思這一句話就飄飄然來?他倒是看得實在也聽的實在,頓時伸出手來道:「也好,我正需要一張符紙保身咧!」
趙思心頭一凜,暗襯道:「他這倒也真是爽快!」
雖是有些不捨,便也只好拿出一張符紙來。
李凝也不多貪,只要了一張來。趙思並不如張虎那般將符紙看的如命,只因他爹還在逍遙派中做執事。其實這符紙又何其珍而他爹也未必有能耐討來許多的符紙。只是他爹疼惜他,便多個了他幾張來執事也是外門弟子的身份,他爹可以討來符紙。這趙思是個喜歡揮霍的公子哥,自然不知這符紙的珍貴。不似張虎一般珍惜!
李凝收了一張符紙,便覺其上畫得圖文與那張虎給的不一樣。心中暗襯道:「莫不是這趙思騙我?」
斜眼一挑,他頓即道:「他怎知我會討他符紙來?此刻我臨時討要,這符紙他是做不得假的!看來符紙不同,其用法也未必相同!」
他收好了符紙,便道:「你們先聊,我可去了!」
再不管這些人心中所想,李凝獨自提著單刀朝著自家屋內奔去。
這一番打鬥,他似乎有些明悟。對於長生的堅定之心不改,卻多了一絲念頭。他襯道:「我怕他做甚貴?他?再過三日便又是開課的時辰了,我還去掃我的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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