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程愛瑜,上一秒還跟犯了錯的賣萌求原諒的小寵物似的景燦,立馬就來了精神,兩眼放光的盯著程愛瑜,下一秒就跟金毛狗狗看見肉骨頭似的,流著口水好像找到了寶貝一樣,眼瞅著就要撲過去咬了。
「瑜瑜,有人欺負我!」景燦抱屈的喊著,朝她直接鋪了過去。
好在程姑娘手腳靈敏,一閃,躲開了。
而程資炎更是速度快上一步,一伸手,一把撈住了景燦的腰,往懷裡攏過去,旋即還伸手抓住了她的後領,將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保護範圍裡。
不管景燦怎麼掙扎,都跑不掉了。
但景大小姐不服輸,一個點子浮現腦海,立刻就行動了起來,手一縮,就準備脫衣服。
可程資炎要是會給她這個機會,還是程資炎嗎?輕輕巧巧的一抓,一扣,再來個探戈滑步的轉身,就有把她給攏在了身邊。
程愛瑜看著兩人在皇宮會所大門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眉梢微微跳了跳,嘴角也抽搐了幾下,才斂住了心中差點噴湧而出的效益,穩住了神色,咳了聲道:「我說,你們誰能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兒?」
「哼,還不是舒家那個沒臉沒皮的臭老頭,居然——」
「景燦!」
景燦口沒遮攔的話還沒說出一半,就被程資炎給打斷了,並賞了一記堪比冰刀利刃的冷銳的眸光,凍得景大小姐一哆嗦,立馬就變成了順毛的小貓咪,偎依在程資炎的懷裡,就差沒喵喵叫兩聲撒嬌了。
見狀,程愛瑜要笑不笑的表情險些沒繃住,這剛想笑呢,就聽程資炎冷冰冰卻極為霸道威嚴,讓人想要臣服的聲音在一個不經意間,就鑽入了耳際。
「瑜兒,這不是說話的地兒,有事上樓說。」
「啊?」愣了下,程愛瑜乖乖的點頭,「哦鬼妻當道!」
應聲,程愛瑜看了眼不樂意的景燦,壓著心下的好奇,跟著程資炎就走了。
其實說真的,程大小姐小時候雖然無法無天,但還是比較聽這個哥哥的話的。久而久之,有些習慣,就成了條件反射。比如,但她看見程資炎露出那種凝重的聲色,她就由不得的緊張起來,倒不是覺得自己犯了錯,而是因為,那個眼神,似乎在冥冥中暗示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定是一件不大好的事兒。
門口的門童,陪同左右的侍應生、經理,各個都是一等一的人精。他們見著程資炎的臉色,全體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悶聲不吭的交換了個眼神,就把剛才不該看見的,不該聽到的事兒,全都吞到肚子裡,當作廢物等會透光給排出去。現下一個個的跟著這位不能得罪的**oss,回到了會所中。
經理點頭哈腰的把他們帶到一個新的vip房間裡,並當著眾人的面,用儀器掃了一遍房間,包括每個角落,確定沒有監聽、微型攝像一類的電子器材後,這才帶著侍應生們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王軻則陪著特助ken,和幾個保鏢,留守門前。
ken和走過來的保安交涉了幾句,之後命令眾保鏢將兩旁側門也嚴密把手,分佈好人員後,就走向了在正門口站著的,正在把玩著手中香煙盒子,時不時的打開放在鼻端聞一聞,但始終沒有抽出一支來的王軻。伸手從王軻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來,放在嘴邊,就往口袋裡摸打火機。但摸了半天,他也沒找見打火機的影子,就抬起頭來,看著k王軻道:「王哥,借個火。」
王軻無奈的聳聳肩,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我現在是負責大小姐安全的,她是個孕婦,以boss對妹妹寶貝的不行的態度,他怎麼可能還准我帶打火機?要是被他知道,我身上還帶著包煙啊,非得滅了我不可!」
「哎,」歎了口氣,ken和王軻對了眼,遞了個同樣無奈的眼神,伸手抓了抓頭髮。修長卻略微有點粗糙的手指,從那頭漂亮的金色間抄過,ken聳聳肩,玩笑的說:「都是程家人,大小姐和boss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的這裡,還會痛,咱們boss啊,早沒感覺了!不過——」
做了個捧心的動作,ken調侃的說著,頓了下,就像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微妙的勾動唇瓣,轉眼看向王軻。
這麼一個大喘氣兒,反倒把王軻的興趣給勾起來了,眉梢一挑,憨憨的問:「怎麼?」
「boss心動了!」
「哈?!」王軻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猛地一張嘴,就聽「卡嚓」一聲錯骨的脆響劃過耳際。接著是王軻皺著眉頭的呼痛,他伸手托著下巴,輕輕的揉了揉,但眼神還是那樣驚愕的看著嘴角勾著一絲絲玩味的ken,訝異的忙說:「我說兄弟,你別忽悠我玩啊,這事兒有譜嗎?咱們boss對……對那位來真的了?!」
ken的父母是意大利人,雖說他這十多年一直跟在程資炎身邊,但他的骨子裡依舊有著股兒西方的浪漫主義色彩。這不,努努嘴,做了個滑稽的表情,擺出一副愛信不信的模樣,接著話鋒一轉,說:「知道嗎,剛剛你通知boss,夫人可能出事兒了的時候,他扔下了環繞左右的市委領導,直奔這邊就過來了。連車都是他自己開的,我敢說,他是把馬路當成障礙賽的跑道了!」
聞言,王軻立馬想到的是八年前的一幕,在腦海中猶如走馬燈的放映了一遍,而那些明明時日久遠的影像,如今在腦海中走過,卻還一如從前,那樣的讓他無奈,卻又戰戰兢兢……
低啞的哭聲,彷彿還在耳際,蒙在被子裡的驚叫,至今無法忘懷。
而如今,曾經被直接或間接傷到的兩人,似乎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這大概也是他最想看到的,不負當年的栽培之恩!
「那麼,程少夫人,到底遇見了什麼麻煩?剛剛,為什麼會有警察來女配風華!」收回心思,王軻如是問,眼神中帶著幾分試探,但心裡是真的在擔憂。
ken看得出,他的打探,出於關懷。
拿著煙,他放在鼻端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想起了上次他在背地裡叼煙,結果被boss發現的情形。當場,他就被boss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下手那叫一個狠,拍的他吐了煙不說,還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而在那之後,不超過五分鐘的功夫,他身上、辦公室,甚至距離公司不願的家裡,都被搜查了一番,繳獲的香煙和打火機藏品足足裝了一個收納箱。而這箱子被程資炎下令封了,塞到一個保險箱裡,就放在ken的辦公室裡,並說從今之後,公司禁煙,他身邊的人——戒煙!
這命令,比法院的禁止令還要有用,而且是雷霆之勢的席捲而過。
於是乎,打那以後,他就被強制戒煙了,不過程資炎對他還算好點的,至少給他送了一盒戒煙糖。
想著,他慧心一笑,轉眼掃了眼看他看的都有點兒出神了的王軻,笑著開口:「我們趕過來的時候,少夫人被舒家的人給抓了進去,一推門,煙熏霧繞。boss頓時紅了眼,把舒家抽煙的那幾個人狠收拾了一頓。之後瞭解到是舒家的人,樂子就更大了……」
房間裡,程愛瑜雙手抱著一杯溫熱的果汁,在手中暖著有點兒涼的手,轉眼看向似乎有點兒憋屈的景燦,也不指望從她嘴裡聽到什麼精簡信息,就轉臉看向了保持沉默的背著手站在沙發後頭的落地窗前,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窗外景色的兄長程資炎,靜靜地凝視了好一會兒,她開口,打破沉寂。
「哥,到底為了什麼事兒?還有燦燦,你之前,讓我帶著dv來,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
「景燦!」程資炎好像想要隱瞞這件事兒,低聲一呵,又打斷了景燦的話。
轉身時,剛好對上景燦不服氣的眼睛,就就見景燦不滿的的嘟著嘴,似乎又生氣有委屈的說:「程資炎,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啊!小魚是你妹妹,不是你圈養的小寵物。她有權利知道這些!」
「她不需要知道。」程資炎的聲音,低沉的有些陰冷。程愛瑜雖然看不見他的目光,但卻能從中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駭人的冷意,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八年前。
那時候,他也曾說過——「她不需要知道這一切,如果能忘了更好,因為我,會保護她,一輩子!」
「不,她需要!她必須要知道,她必須要自己站起來,要自己走出那個畫地為牢的圈子!程資炎,你太霸道了,她是你妹妹,她的個性你能不瞭解嗎?你以為,你什麼都替她做好了,她就能開心嗎?難道你不知道,她的痛苦,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必須讓家人開心、放心,才壓抑著自己所有的感情,在你們面前對你們強顏歡笑嗎!你——你壓根不懂她,若是明白,你就該知道,為什麼她逃避回家,逃避——」
「景燦……」程愛瑜抬頭,看著眼前兩人,微微撲閃著眼簾,緩聲吐了口氣道:「你們能不要自說自話嗎?雙簧就不要唱了,我人都活生生的在這兒坐著呢,又不是個玩偶,你真當我聽不懂你們說的是哪國話啊!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別瞞著我了,不然,我的好奇心,會讓我自己去親自查證的。」
景燦一怔,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捂了嘴,眼中卻閃過一抹得逞的皎潔,悄悄地吐了吐舌頭。
程愛瑜的目光剛好落在景燦身上,看見了她那調皮的聲色,知道她是故意逼著程資炎,用了激將法,讓他不論存著什麼樣的心思,都必須把他想要掩蓋的事實,如實說出來。因為程姑娘全聽見了,要少說一句什麼,她都會忍不去自己查證。
程資炎轉身,抬眼淡淡的看了程愛瑜一眼,似乎不經意的掃過,但那眼神卻極為深沉尖銳,彷彿一瞬就戳到了她目光中最深的地方,探查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亙古長存。
不過,以他們彼此的瞭解來說,這一眼,已經夠了。
「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訴你。程愛瑜,舒家的人想要學舒家的那個老畜生,用親情來控制景煊、景燦,從而掌握景家,方便他們繼續當寄生蟲。不過,舒家的兒子,比他老子更貪婪,想要的不止是那麼一點贍養的補貼,還想要進入景家的核心。而在這個條件之前,他們必須先把你處理了——」聲音一啞,程資炎轉眸深深的專注的看著程愛瑜,篤定的眸光中透著一絲說不出的複雜與茫然。好一會兒,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透露太多,這才收斂神色,無聲的歎了口氣,微微瞇起了那雙上挑的鳳眸,淡聲喚道:「瑜兒,如果,八年前的事情還會再重演一遍,你會把舒家人怎麼樣?」
程資炎的聲音很淡,口吻很平靜,但那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靜的的可怕連只海鳥都不會在海面上游動,也沉得駭人,比暴風雨時的海浪顏色更深。而就在這時,程愛瑜輕柔的聲音傳來,字字清晰,說的卻極為不以為然,甚至有點兒輕描淡寫——
「我會讓他們知道,只有蠢蛋,才會在一個坑裡跌兩次。而第二次,管他是景家的什麼人,我都絕不會饒了他們!我程家不是吃素的活菩薩,他們若是落在我手上,我會讓他們自己把自己逼近絕境裡,生不如死——最後,一、個、不、留!」
恨,深重的恨!
發自肺腑,從心底最陰暗的一處,慢慢地瀰散開來。
程愛瑜記得,自己早在八年前就發過誓,只要姓舒的那些狗雜種在想興風作浪,她就算憑著和景家決裂,也要將那些東西拖下地獄,讓他們嘗嘗,從高處摔下去喪失了一切的感覺,是個什麼樣子!
咬唇,程愛瑜緊緊地握著拳頭,任憑指甲潛入肉裡,也無動於衷。而她左手的小拇指卻始終無法合攏的握住,彷彿是特意讓她記住,八年前的所有仇恨,關於舒晚,關於黑暗,關於舒家在背後的暗示……
景燦因為就坐在程愛瑜的對面,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見,程愛瑜微微顫抖,似乎再用力,卻如何都合不起來,曲蜷不了的手指。一時間,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此刻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她只是很害怕,怕這樣的程愛瑜,怕她的眼神,怕她通身的晦暗的有些陰鷙的氣場,跟怕她彷彿看一眼就頓覺暗無天日的悲哀。
這完全顛覆了她在她心中的形象,那個端莊大方的,傲然的猶如白天鵝似的女子,儼然和此刻的女子無法重合。
微微閉上眼睛,景燦猛地又睜開眼,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清楚。她的目光從程資炎的身上,在掃到程愛瑜的身上,這兄妹兩的對持,讓她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個局外人,一個被踢出老遠老遠的局外人。至少在這件事上,她無法走進,更無法打開他們彼此的心結。
那麼,她想要徹底打開瑜瑜心結的想法,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來不及想清楚,她的心動已經代替了她的思想。
「瑜瑜,瑜瑜你清醒點,你別這樣!」撲過去,她緊緊地抓住了程愛瑜的手,使勁兒的攤開她的掌心,呼呼的朝她被掐出血痕的手心吹著氣兒。也不知道是真的怕了,還是背著詭異的氣氛所渲染的,眼淚止不住的簌簌的流了下來,滴在了她的手心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提起你的傷心事,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讓你徹底放下,我不想看你難過!瑜瑜,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
程愛瑜僵直的坐著,目光卻似乎因為這柔軟甜糯的聲音而動容,變得柔軟了。
漸漸的,她斂起心中藏匿的情緒,轉眸看向趴在她身上的景燦,伸手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後背,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溫聲道:「抱歉,燦燦,嚇著你了。」
「瑜瑜,我們還是好朋友對不對,我們……」
「是,你是你,舒家是舒家,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法海你不懂愛全文閱讀。而且,八年前的事故,我絕對不會讓它重演。至少,這次的我有所防備,絕對不會在受人魚肉了!」拍撫著景燦的後背,程愛瑜轉眸,溫柔的笑著,眼底的溫暖,好似一瞬間就驅散了房間裡的陰霾氣氛。她轉像程資炎,彎起唇角,勾起最溫和的效益,掀起眼簾,凝視著他,好一會兒,又垂下了眼眸,嘴角噙著笑意的低聲說:「哥,謝謝你給我找了個好嫂子。也許過了這次,我們就都能放下了!你說,是吧?」
程資炎垂眸瞥她,好一會兒地吐了口氣,就又調轉視線,看向窗外,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單純的在看風景。喉間輕輕地滾出一聲低沉的應答:「嗯,瑜兒,如果你剛才所說的話,出自你的本意,是你下定了的決心,我——絕對你。當然,如果你的選擇,依舊是看在景家的面子上,把這件事兒掩過去,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絕對乾淨的解決了他們。你不必要有負擔,一切後果,有大哥負責!」
「大哥,這件事兒,還是交給我吧!你的那些手段,雖然乾淨快捷,但髒手。而我的方式,雖然需要點兒時候,可是時間一到,他們會自己去悲哀的生活面前報到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是舒家,還是——徹頭徹尾的『輸家』!」停了停,程愛瑜緩緩地吐了口氣,微微搖頭,甩開那滿心的沉重,就調轉了視線,看著又是哭又是笑的景燦,有點兒無奈的說:「好了,這下沒人攔著你了。嫂子,能把剛剛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嗎?從你為什麼那麼興奮的,讓我拿dv過來開始,在說啥,這事兒為什麼又和舒家人的勾當,扯在一起的。因為我現在覺得有點兒頭昏,依舊鬧不清楚,你們到底在唱哪出劇……」
低笑,程愛瑜輕輕地拍了下景燦的手,轉眸朝程資炎的背影看了眼,並朝景燦努了努嘴。
見狀,景燦也朝那昭思暮念的男人的背影看了眼,眼中劃過一抹溫柔。轉眸,再喝程愛瑜對視一眼,兩人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彼端——
按著程愛瑜的要求,接到線人的電話,就第一時間帶著人趕到現場的秦狩,在現場發生大爆炸的一瞬,端起了照相機,拍下了那一瞬火花四濺的驚魂一刻。而放下單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手指頭都在不停的打著哆嗦,壓根都直不起來。
而他身後跟著的兩個,跑過不少新聞的記者,也沒有見過這種事兒,一時間也有點兒無從應對,都晃得各自捂著腦袋趴在了地上,等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看,他們詫異的發現,剛才還嚇得發抖的秦狩,已經認認真真的開始了工作,究竟採訪那些被疏散的圍觀的人群。
其實秦狩自己也弄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自己和程愛瑜呆在一起太久了,還是說自己真的就是這麼一個冷血的,承受能力強大的有些可怕的傢伙。要不然,他怎麼能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就反應的那麼淡定?
但他覺得,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本能反應。
尾隨其後的兩名記者,不甘落於秦狩這個新手記者,也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的展開了採訪工作。
消防車來了,各大電視台也緊跟而來。
負責指揮的領導,這次露了臉,在播音員甜美而略顯急促的詢問聲中,回答著問題,一板一眼的守著當時的情況。秦狩也從那些負責押解的警員,那邊瞭解到,剛剛拉著警笛護送著一路離開的傷者的大概情況。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這裡是爆炸現場。就在剛剛發生的一起,由於撞車事件,引發的爆炸案中,撞車的藍衣女子,如今已經被警察押解回警局,進行進一步調查。而被撞的男子,生命跡象微弱,現已由醫護人員送往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救治。至於現場,據排查,無一傷者,這應該全部歸功於我們的疏散人員,將疏散工作,做的……」
播音員還拿著話筒,繼續報道著。秦狩遠遠地看了眼,垂眸看著被兩道水柱淋滅了的,燒的焦糊的已經無法辨認了的車子。目光一凝,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錄音筆,分心的聽著面前人的介紹神者玄才。直到那人說完了話,他放下錄音筆,捧著相機抬頭道:「大隊,能給你拍張照嗎?」
聞聲,那人猶豫了下,就立刻答應了。
拍完照片,這才放也就差不多快結束了。
秦狩緊握著手中的錄音筆,保持著幾近完美的笑容道,和面前人握手,寒暄了一番,就和兩個記者打了個招呼,一起離開了。
而上了採訪車的秦狩,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一直斜靠在窗邊,悶聲不吭的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反觀兩個老記者,倒像是遇見了十年九不遇的大新聞一樣,高興地不得了,積極的一上車就開始討論這篇報道該怎麼下手了。
而這兩人激烈的論辯,最終沒有答案,這才想到了那個因為跟對的人,一下子就得到重用的小青年。他們抱著一顆想要試探,又或許是想讓他打不上來出醜的心態,伸手推了推還在出神的秦狩,叫醒了他,問道:「哎,小子,你覺得,這東西應該從哪方面著手去寫比較好?視角,我們要看的是視角,讓大眾接受的,讓看管掃一眼就戀戀不捨的視角!我們……」
「為什麼?」
「啊?」被秦狩給打斷了話的人,詫異的看了眼秦狩。稍頓,他看著秦狩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滿,下一秒,揚手就朝秦狩的腦後勺打了過去:「你小子,別以為跟了程主編,就可以目無尊長了!我和老楊比你先進的公司,按輩分排,咱們是你前輩——不對,咱們是你那位主編的前輩!居然敢不聽我說話,你遲早……等等,你剛才說什麼為什麼?說說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或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告訴我們,別私藏著,聽到沒!」
那人說得理直氣壯,話音落,還望身邊的同僚身上看了眼。同僚會意,也跟著他的話,接茬符合。於是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邊得瑟變教訓秦狩這個後輩,說著說著,就扯到了程愛瑜的身上。其實這兩人平時這些話絕對是不敢說的,也就今兒,突然接到了個大新聞,底氣足了,自然也敢說一些比拚的話了。而這,也正好讓秦狩找到了個突破口——
「程主編真的什麼消息都能挖到第一手的?」一直悶聲不吭的秦狩,忽然開口,打破了這有那兩人在車上自說自話的僵局。
聞聲,那兩人像是看神經病,或者是土包子那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放聲大笑了一陣兒,這才開口。
「你傻啊你,queen是咱們環球新聞集團的首席記者,小紅牌知道不?她那麼年紀輕輕的,如果不能拿到那麼多第一手的消息,怎麼可能上得那麼快啊!」頓了下,那人不屑的瞥了眼秦狩,嗤笑道:「咱們這行不同別的,就算是陪睡,你沒真本事,最多也就光佔個名頭,永遠達不到大家眼裡首席記者的位子。」
「就是,就是——不過啊,小秦啊,你來的時間不長,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別看程愛瑜那丫頭年紀輕輕的,臉蛋也漂亮,可這手腕絕對不是一般人玩的住的。她啊,在咱們這個圈子裡,那就是實打實的queen,女王!咱們這些老骨頭啊,全都服她,不服氣,沒辦法,誰讓人家就是消息靈通,什麼大新聞都跟上天故意要送給她似的,直接往她頭上砸呢!」意味深長的一笑,而這眼神裡,略略帶著幾分苦澀。
說著,那人又喊了聲秦狩,但秦狩整個人,就像是完全石化了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嘿,這小子,嚇傻了吧!」那人微微搖頭,輕輕的拍了拍秦狩瘦弱的小肩膀,就有轉過臉來,和朋友說話,徒留秦狩一個人,在哪兒賣呆犯楞。
醫院裡,手術室外牆上的紅燈,依舊閃爍不停,襯得整條走廊都好似忽明忽暗的,成績在一種生與死的徘徊邊緣。
腦科專家從醫學院一路趕過來,做著除菌工作的時候,就站在除菌室裡,變換著衣服,便從大屏幕上監控著手術室中的手術情況,並通過無干擾的通話器,和手術室中進行對話縛愛為牢。
在手術室中的醫生,緊張的好像隨時都要斷了呼吸的時候,那名大牌的非常難請的腦科專家,總算是走進了手術室裡。
手術室的氣氛一下子從凝重的僵直狀態,進入略顯放鬆卻十分緊張待命的緊緊狀態中。
眾人眼看著那專家一步步的走進來,轉眸掃了眼精密儀器上的數據,就聽他下令——「開顱!」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皇宮會所vip包間裡,景燦繪聲繪色的對程愛瑜說著,自己當時看見的情景,與之後發生的事兒,聽的程愛瑜眉梢直跳。說到**的時候,人家還手腳並用的,給她來了點兒形體展示,描述著那一刻的驚險,聲情並茂,讓程愛瑜終於弄明白了一點——景燦小姐不應該去當空姐,而該改行去主持脫口秀。
而就當景燦說道尾聲的時候,一直陪在房間裡的程資炎,忽然接到了個電話,就打斷了兩人,示意了下,拿著電話快不出門。
在門開合間,景燦用最老土的話,做了總結——「於是,代表正義的我們,戰勝了邪惡的混蛋們,叫了警察來,把他們一車拉走。當然,用了點兒小手段,給他們安了個罪名,聚眾吸毒,嘿嘿,夠他們頓一陣子的了!」
瞧著景燦時而握拳的憤恨,時而眉飛色舞的得意,程愛瑜有種錯覺,好像自己的情緒,也被她給同化了。
「也就是說,你撞破了他們的醜事兒,之後,不小心落在了他們的手上,他們反過來想要利用你,將軍。結果,那群笨蛋的智商退化的還不如舒晚,沒將好,被咱們的終極boss程資炎同志,用他強大的神佛懼之的氣場,給放技能秒殺了?!」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做了個總結,程愛瑜朝景燦揚了揚眉梢,低頭喝著果汁,掩飾垂眸間眼底浮現的一絲暗沉的情緒。
「嗯哼,差不多吧,不過,你這是搞笑版的,我那個是寫實版的!嗯,我敢發誓,一字不差,絕對寫實。」景燦舉著三根手指頭,特別鄭重的看著程愛瑜,那眼神,誠懇的換了誰,誰都會忍不住相信了吧。
但程愛瑜只是隨意的瞥了眼,笑著搖搖頭,有點無奈:「哎,你眼裡啊,我哥都開成擎天柱大黃蜂了,恨不得把他說成內褲外穿拯救世界的超人。不過排除這一點的誇大,別的我都信。」
低頭,她繼續呷著有點兒涼了的果汁。
「別介啊,你怎麼老揭我的短啊!」景燦斜了程愛瑜一眼,哼道:「我就不信了,難道在你眼裡,我哥不是鹹蛋超人?」
「不是。」程愛瑜回答的利索,稍頓,她抬眸,噙著笑看著景燦一字一句的輕輕悠悠的說,「他是——我男人!」
景燦先是一愣,轉即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相識,一個笑的張狂,一個笑的婉約,就好比兩人看起來給人的那種感覺一樣。而就這麼相視了許久,景燦忽然斂住嘴角的笑意,直接偏移了話題,認真的問道:「小魚,能跟我說實話嗎,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都聽到了嗎?和他們說的差不多,他們策劃的綁架,和當年的那場綁架,意義貼近。嗯……也許,比那時候的還稍微高明一點兒,畢竟都做過一次了,應該吸取上次的教訓了!呵呵……」
輕笑,染著一點兒嘲諷。
景燦聽在耳中,疼在心上。
她安靜的凝視著程愛瑜,緩聲道:「是嗎?可我覺得,上一次,沒有你所說的那麼簡單。瑜瑜,我不能說像哥那麼瞭解你,但我是個女人,我也懂得女人的心。我能感覺得到,你對舒家的那份說不出來的情感,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仇恨了公主嫁到:冷面駙馬落入懷。畢竟,仇恨這東西可以化解,而你——」
話音戛然而止,忽然變得有點兒多愁善感,嘴上說的都是些正經話的景燦,還真讓人有點兒接受不了。但她所說的,都是她最真實的感受,而她卻無法形容那種感受,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形容的詞。
但程愛瑜似乎不想提起的垂下了眼簾,眸光就落在杯中的果汁上,越來越沉,越來越深,好像透過果汁可以看到杯底的沉澱一樣的沉寂著。
尷尬——
一室寂靜,這氣氛甚至有點兒僵持。
而這種僵持,在數分鐘後,被開門走進的程資炎打斷:「小妹,有三個消息告訴你,第一,舒晚消失了,henry正派人到處的找她。第二,我不知道你和唐楓繁華他們密謀了什麼,但唐家現在亂成了一鍋粥,唐家老二舔著臉去了老爺子那兒求助。第三——我想你最好應該和我解釋一下,你在過來這兒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程愛瑜從思緒中抽離,回神。
她轉身,看了眼兄長,眉梢微揚,笑道:「你已經知道了?那兩個人怎麼樣,現場沒有人員傷亡吧!」
「程愛瑜,你可真敢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資炎冷冰冰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景燦一轉臉,居然從他的冰塊臉上,看見了一絲笑意。而他的眼中,似乎還劃過一抹——激贊!
對,是激贊,像是妹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需要表揚的事兒,才有的那種略帶幾分得意的驕傲讚揚。
這讓景燦不由得更為在意,轉眸期待的望著程愛瑜,等待答案。
而程愛瑜也只是笑著,朝他揚眉:「車,是他自己願意開的。車,也是她自己撞的。我所做的,只是遠遠地看戲,僅此而已。」
「是啊,你是在看戲,還是一場好戲。就在剛才,警署署長親自致電老爺子,向他道歉,說是因為險些讓你被奸人所害!」握著手機,把玩著,程資炎意味深長的看瞥她,嘴角一斜,沉聲哼道:「不過,算你長本事了,這次沒招了人家得到,還把那兩人修理成那副德行。但這次,你只是憑運氣,如不是有人看見,絕對沒有那麼好運!」
「哥,可你也說過,運氣也是人的一種本事。再說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人不犯我,人若犯我,十倍還之。就他們那兩人渣對我的算計,讓他們死個十七八次都夠了,我這麼做,算是仁慈了!」頑皮的眨眨眼,程愛瑜,瞥了眼被兩人打啞謎弄得迷迷糊糊的景燦,對自己大哥笑的微妙的揚了揚下巴,繼續問:「還沒告訴我,那兩人怎麼樣?」
「男的再進行開顱手術,不過恢復的可能性不大,不死,變成植物人,已經是個奇跡了。至於女的,聽說是瘋了,在警局裡審問的時候,差點勒死一個審問的小警員逃出去。現在被打了鎮定劑,由精神科的醫生暫時監管。至於路人,因為疏通及時,沒有傷亡。」
「哼,這就叫報應,天都看不下去嘍!」低頭程愛瑜撥弄著指甲。
「嗯……」
還沒等程資炎再開口,腦袋左右轉來轉去的,朝兩人看了又看的景燦,終於爆發了,在兩人之間忽然站起,衝著兩人高呼一聲:「我靠,你們倆當我是活人吧!咱不打啞謎會死哇?快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程家兄妹看了眼景燦,對視一眼,轉即朗笑起來……
同一時間,程愛瑜放在包裡的手機閃爍起來,一條短信在這時存入了她的手機。沒有號碼,只有一句話——
「明天下午三點,《elite》週年慶新聞發佈會見!我,要和你有個瞭解,徹徹底底的瞭解——期待吧,程愛瑜!」PS: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搜索.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