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燦?」
「哥網游之天下無雙!」
程愛瑜不禁低呼,轉眸看向唇瓣微啟的景煊,微微一愣,就立刻將目光調轉向門口。舒榒駑襻並在心中哀呼:不會那麼巧吧!這也太邪門了!
但門外的爭吵似乎還在繼續,不過與其說是爭吵,不如說是景燦一個人的獨角戲。因為程愛瑜在門裡聽了老半天,就只聽見她那個總是擺著一張臭臉的老哥,說了一句話——「景燦,我的世界不適合你。」
這是多拽的一句話?
程愛瑜不覺揚起眉梢,但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她從意大利回來的那天,在飛機上,景燦和她說的事兒。簡單概括,就一句——「小魚,我把你哥給算計了,然後……我們睡了……」
睡了。
負責?
這兩個詞單開很容易理解,但合在一起,就有著多重意義。尤其是她,此刻正想著的那層意義!
程愛瑜下意識的伸手摀住嘴,壓住倒抽涼氣的聲音。而這時,門外的景燦似乎情緒格外激動,對程資炎大吼:「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無非就是非黑即白的!大不了,我把我的世界染黑了,走近你的世界裡去!程資炎,我把話撂在這裡,我景燦這輩子,就吃定你了,你——你的小弟弟,有我守護!」
「噗嗤……」
一個沒忍住,程愛瑜噴了。
她從業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比景燦姑娘來了更為歡脫的小二貨,居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此特別而又另類的宣言!不知道大哥現在是個什麼臉色,但光是想一想就知道,他的臉色一定不會好,少說也得跟吞了只蟑螂一樣。不過,若是大哥娶了個這樣的活寶回去,生活一定樂趣多多,至少他再想板著個冰山臉,也冰凍不起來了吧!
程愛瑜雙手壓著嘴巴,拚命的壓抑著悶笑聲。而在不經意的抬眸間,她的眼神從景煊面上掃過,那冷峻的神色令她瞬間噤聲,收斂住笑意。微怔,程愛瑜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但還沒等她開口,就見景煊猛然站起,朝門口走去。
「景煊!」程愛瑜緊跟著站起,伸手阻攔:「別開門!你想害死我啊!」
一手搭在門把上的景煊,微微挑眉。
程愛瑜捉住景煊扶著門把手的手,低聲道:「我哥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兒!你要是現在這麼出去,他看見了,還不……」
「還不什麼?媳婦兒,你總不會以為,他會舉槍斃了我吧!」
話音未落,只聽「卡嚓」一聲。
程愛瑜愣住了,猛然轉頭。
看著被推開了一條縫的門,心中一驚,程愛瑜急忙低頭,看著自己緊抓著的景煊的手。他們明明沒有動過啊,這門怎麼就開了呢?!
門漸漸推開。
一點,一點……
呼吸似乎在這一瞬凝注,程愛瑜轉頭,目光驚慌的看著景煊,手上卻本能的出現了條件反射的動作。下意識的,程愛瑜伸手抵著門板,「彭」的一聲,狠狠摔上,並從裡頭落鎖,用鎖鏈反扣。接著,她抓著景煊的手,就往窗戶口跑。但到了落地窗前,她才驟然間想起,她現在在海濱酒店的二十幾層,而不是二層。
「怎麼辦,怎麼辦——」
程愛瑜慌亂的想要把自己給藏起來,全然無意識的抓著景煊在落地窗前轉圈圈。這整個休息室一眼就能看過來,別說藏了,就是想找塊幕布,把他倆給遮起來,弄個掩耳盜鈴都很難。
可不能藏起自己,她又該怎麼辦?難不成和景煊衝出去,告訴程資炎,他們倆是關係「純潔」的異性朋友,湊成對只是為了來玩?這理由……說給豬聽,豬都要狠狠兩聲嘲笑他們吧!
可她也不能在這時候和程資炎坦白,說她和景煊已經結婚了這件事兒吧!這要是說出去,她的生活鐵定要從此熱鬧起來,甚至有可能還會來個天翻地覆的改變——這後果,她根本不敢想像……
門外,被身後景燦吵得心煩的程資炎,看著這扇被人從裡頭突然關上的門,不禁一愣。他往後退了半步,盯著門看了看,又拿起了門卡看了眼,確認了一遍後,就再度刷了下休息室的電子門。
「滴——」
提示音響了,門再度打開。
程資炎伸手推了下門,只打開了一條縫,就被裡頭的鐵鏈給扣住了。
這門怎麼從裡頭被鎖上了?這不是他的休息是嗎,怎麼會有人在使用校園全能高手!估計是給他辦手續的前台弄錯了吧!
想著,程資炎冷漠的開口,朝裡頭的人說了聲:「打擾了……」
話音未落,門卻開了。
一對帶著情侶假面的男女,迎面走出來,在門口站定。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剛才再換衣服,所以才會關門的。請問,你也用這間休息室嗎?」程愛瑜刻意壓低了聲音,粗聲粗氣的說著,心卻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裡,深怕露出一丁點的小破綻,讓程資炎認出她來。
「噢,估計是樓下前台接待弄錯了房卡,不好意思,我這就——」冷沉動聽的男低音,突然在此刻啞住。程資炎瞇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男女,停滯半秒後目光忽然變了,就連聲音也陡然轉寒:「程愛瑜,你怎麼會在這兒!」
「呃……」程愛瑜朝身邊的景煊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說:「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姓——跑!」
別看平時這兩人總掐架,但今兒他們再度向眾人展示了他們的默契度。此刻,兩人同時朝著一個方向,拔腿就跑,想要借此機會,衝出程資炎的視線範圍。哪知道,程資炎打了個響指,兩溜齊的保鏢就從他身後不知什麼犄角旮旯裡閃了出來,訓練有素的將他們圍了起來。
心中警鈴大作,程愛瑜閉上眼睛,默默哀歎:這次死定了!
「哼,程愛瑜,你是我一手帶大的,我要是連你都能認錯,那我離癡呆也不遠了!」程資炎站在原處,雙手抄在口袋裡,悠閒自在。但這種悠閒,卻叫程愛瑜莫名的緊張了起來。而這時,他忽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你臉上帶的東西,是自己摘下來,還是讓我幫你去掉!」
完了完了……
程愛瑜下意識的握緊景煊的手,但看著程資炎越發陰冷的目光,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還緊緊地抓著景煊,便趕緊放開。但景煊沒有給她鬆手的機會,反手握住,將她抓的更緊。
見程愛瑜不說話,程資炎陰冷暗沉的目光,順著兩人交握的手,轉向了那男人的身上,凝視著那張假面,怎麼都覺得這個身影似乎在哪兒見過。這身影很熟悉,但一時之間他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了。
於是,程資炎直接開口問:「他是誰!」
「他……我朋友。」已經暴露了的程愛瑜,乾脆的摘下了臉上的面具,並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要給景煊這茬事兒繞過去。誰知道,她這解釋的話剛出口,就聽跟在程資炎身後的景燦突然叫了聲——
「啊!嫂子,你這是來跟我哥度蜜月的嗎!」
一聲嫂子,引來了程資炎注視的目光。
他皺著眉頭,盯著一臉喜悅的景燦看了好一會兒,調轉視線,逼視著程愛瑜,用那冷銳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程愛瑜,你自己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
「哥,我……」
「我和小魚結婚了,合法的!」就在程愛瑜斟酌著,該怎麼解釋時。景煊摘下了臉上的假面,抬眼看著程資炎,目光毫無懼意的迎上程資炎陰鷙的目光,落入他的瞳中。同時開口,給出了這個最簡明扼要的解釋。
冷銳的目光兩相碰撞,程資炎審視景煊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吃人一樣。而景煊似乎完全不被他的目光震懾到,反倒將程愛瑜緊緊攬在懷中,這對於打小就把程愛瑜這唯一的妹妹當做寶貝似的供著的程資炎來說,是種挑釁,極度的挑釁!
「程愛瑜,真的是這樣嗎!」目光對持間,程資炎冷聲開口。
程愛瑜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她點頭,低聲回答:「是。」
「好,很好!」冷笑著,程資炎輕慢的拍著手,轉臉將目光投向了妹妹,凝視著她,眸光很深。對視數秒,他倏然瞇起了眸子,一抹怒意從眼底劃過,接著是他的低抑的怒吼:「程愛瑜——你腦子被門擠了吧!你忘了你的手是怎麼弄傷的嗎,你忘了這小子曾經怎麼對你的嗎,你忘了你的前程是怎麼回了的嗎!你疼的半夜一個人哭的時候他在哪兒,你得抑鬱症的時候他在哪兒,你在療養院的時候他又在哪兒……你說話啊!程愛瑜,你回答我,放著大好青年你不要,幹嘛要選這混蛋!」
「哥——」程愛瑜出聲,打斷了程資炎未完的話,接著深吸了口氣,掙脫了景煊的懷抱,朝程資炎的方向邁進一步,沉聲道:「是我們誤會了他!哥……一直以來,我都誤會了他!」
「誤會?程愛瑜,你不會天真的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吧!」
「但至少,他娶我不是因為利益。」看著程資炎微染薄怒,顯得更為冷峻的面孔,程愛瑜用盡量平緩的聲音,一語道破:「哥,大伯想利用我和蘇家聯姻,鞏固他這次政選的勢力,才那麼努力的撮合我和蘇敏赫。而你撮合我和喬疏狂,也有少部分的原因,是你與喬家有生意往來的緣故。只有他,並不是因為商業原因,或是政治權利……」
「你——程愛瑜,你——」
望著妹妹淡漠的視線,程資炎就像是被人扒了外衣一樣。他承認,選擇喬疏狂又那麼一部分的緣故,是因為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但他絕對和程謙的那種撮合不同,他不會逼著程愛瑜去選擇,他尊重她的決定,所以才會安排像上次那樣的巧合,目的就是想讓這兩人培養出點兒感情來。當然,若是真的沒感情,他也不會逼迫。
可現在,程愛瑜的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戳向了他的胸口。不過,這事兒若換做誰,或許都會這樣誤會吧!
心中糾結,一直瞇著眼睛凝視著程愛瑜的程資炎,忽然別開了視線,一拳砸在了身邊的門板上。
彭——
拳頭撞擊門板,發出巨響。
程愛瑜的瞳伴隨著巨響,猛地一縮,隨即又朝外擴了一圈。她盯著程資炎落在門上的拳頭,張了張嘴,但沒等關心的話問出口,就見景燦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要死了你!是想骨裂,還是骨折啊!程資炎你簡直——啊,你流血了!」
面對景燦的關心,程資炎冷漠的甩開了她的手,伸手揪住程愛瑜的手腕,瞪了她一眼,冷聲命令:「ken,在外面守著。小魚,你跟我進來,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沒給程愛瑜反抗的機會,程資炎拎小雞似的將拎著程愛瑜的衣領,把她帶進了那間休息室。在關門之際,他冷漠的掃了眼門外的景家兄妹,眸光在通身撒發著不可侵犯的威嚴氣息的男人身上微微凝了下,隨後開口:「景煊,我想,你應該也有很多話,想和景小姐談一談,就不打擾了。」
話音落,他重重地摔上了門,把程愛瑜拎到一旁的沙發上放下。沒有直接說教,他繞過沙發,從櫥櫃中拿了瓶酒,打開,給自己倒了杯,仰脖喝下。他連著喝了兩杯,似乎在靠這種東西,讓自己鎮定下來。
「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結婚那麼大的事兒,你居然瞞著我!程愛瑜,你說說,你從小到大,那件事兒瞞過我!除了……對,那個男人的事兒除外!」
說起來,程愛瑜打小的個性雖然是被大家給寵的驕縱了點,但那家千金每個驕縱性子?總體來說,程愛瑜算是很聽話的,尤其聽他的話。而且他們兄妹倆的關係又好,幾乎無話不談,所以程愛瑜幾乎不曾隱瞞過他什麼事兒。可這幾乎中的例外,應該就是景煊了。這些年來,只要是有關於景煊的事兒,她就從來不會說。
「哥,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其實——」
「其實你還是放不下!」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程資炎看著程愛瑜,忽然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問她:「小魚,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你的意願嗎?小魚,你還愛他!」
看著程資炎拿出那支樣式精緻的限量版zippo火機,只聽「叮」的一聲,蓋子掀開,一簇幽蘭的火苗,躍然眼前。
程愛瑜望著那簇火苗,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眼神鄭重的看向程資炎,認真的說:「這是我的意願,哥,路是我自己選的,我願意再賭一次。賭上我全部的愛,賭上我的後半輩子!」
「你要是輸了呢?」
「他不會讓我輸的。哥,之前的誤會,我會解釋給你聽,我希望聽完後,你可以站在我這邊。哥——我最想要的,是你的祝福!」
……
彼端。
景家別墅的後院裡,一位穿著旗袍,身段優雅的老太太,正坐在籐椅上,懷裡抱著一隻貓,邊曬著太陽邊和身邊穿著唐裝的老爺子鬥嘴。這麼愜意的一對,不是外人,正是景煊景燦的爺爺奶奶。
兩位老人家的話題,那叫一個漫無邊際,能從實事政要扯到中午吃的菜。不過很快,這話鋒一轉,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了自家哪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孫子孫女。
老爺子說:「聽說,咱家小燦兒又嚇跑了個相親的,煊子呢,就是一個勁兒的說忙忙忙,壓根就不操心自個兒的終身大事,咱們要是給操持了,他還跟咱們急。哎……照這麼下去,咱家這兩個啊,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讓咱倆抱上曾孫!」
「唉,可不是嗎!前幾個兒,丫頭打電話來,說小燦有搞砸了相親的事兒,掀了桌子不說,還打了人家家小少爺。不過咱家燦燦鬼主意可夠多的,居然跟人家裝瘋,學的甭提多像了!」
景老太太動作優雅的撫摸著懷裡的小貓崽子,也跟著老爺子唉聲歎氣,但說著說著,這話兒就變味了,末了,這語調裡還染上了一層驕傲。好似自家孫女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兒一樣。
「哼,裝瘋裝的都被精神病院給抓去了,你以為這事兒很光榮啊!她又不是演戲,要去拿奧斯卡,瞧把你給樂的!」景老毫不客氣的頂了句。
景老太太撫摸貓咪背毛的手微微一僵,隨即毫不示弱的朝景老爺子瞪了眼,氣呼呼的回敬:「那是你孫女,難不成你喜歡把她變得一文不值嗎!」
「這當然不行,咱家的孩子,能有差的嗎!再說了,這女孩子沒出嫁前,就得家裡寵著,不寵著等到了婆家,還不知道乃些人得怎麼看,怎麼欺負咱家姑娘呢!」
「這還差不多!」聽了老爺子的話,景老太太瞇著眼睛笑了笑,隨後轉臉瞧著他又說:「小燦兒還小,我讓丫頭別逼著她去相親。」
「嗯,小燦兒的事兒吧,倒是可以等等,煊子的可就不能等了。算一算年紀,他爸也是差不多這時候生的他!我看啊,該讓他多去相親……」
景家老爺子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太太給打斷了。老太太神秘兮兮的做了個手勢,示意老頭子附耳過來,接著說:「不行不行!我聽說啊,周太太家的小兒子,就是因為頻繁相親,結果被相出了女性恐懼症,最後成了個gay。咱們景家幾代單傳了,可不能葬送在咱們這一代!」
「哎,你當我不想啊!我還在等著他給我生個金曾孫玩玩呢!可他呢?你瞧見他有著急的樣子嗎!我啊……真擔心自己在閉眼之前,抱不到曾孫……」
又歎了口氣,景老爺子一談起這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孫子,就蛋疼無比。
而景老太太在這時開口,語氣頗為不屑的輕哼:「他?指望他給咱生金孫,我還不如指望小咪呢!」睜開眼睛,景老太太從籐椅上坐起,伸手抓著懷中貓咪的後勁拎起,用另一隻手逗弄著小貓咪的下頜。在貓兒嬌聲的「喵喵」叫時,老太太再度開口,語調平穩卻侵透著一絲絲調侃的意味道:「我家小咪還有三個月就能配種了,他呢,早能配種了,就是不見他配個出來!」
把自家孫子和貓比,這普天之下,估計也只有景老太太做得出來了吧!
失聲一笑,景老偏過臉瞧著摯愛的妻子道:「咱孫子能和貓比嗎?這話要是讓煊子聽見了,指不定就來個順水推舟,讓貓給咱生金孫了,到時候有的你哭的!」
這廂正鬥嘴鬥得上,那廂通往後院的門打開,家政助理拿著電話走過來:「老爺,老夫人,程先生打電話來。」
「程先生?哪個程先生!」老爺子和顏悅色的問家政助理,同時朝她伸手,準備拿過電話。
「是程諾先生。」
「哦,程家老三啊!來,把電話給我……」接聽電話,景老爺子熱情的和那邊打著招呼:「三兒,什麼時候這麼有良心了,居然回想起給景叔打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半分鐘後,原本悠閒的靠在籐椅中的景老爺子,忽然真開了眼睛,跟打了雞血似的,猛地坐了起來,口中嚷嚷著:「三兒,你說什麼!我家孫子,和你女兒……和小魚兒她——結婚了?!」
驀地,景家老爺子的腦海中就一給念頭——他的乖乖曾孫,有找落了!
同一時間,彼端。
程愛瑜和大哥簡單的解釋了當年的事情,並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出去後,她還沒來及和景煊說句話,就聽程資炎和景煊同時開口,支開了她和景燦,要求進行一場男人之間的單獨談話。
而就在兩人走近休息室,並且關上門時,景燦拿著從茶水間順出來的杯子,反扣在門上,偷聽了好半天。但這裡頭半天都沒一點兒動靜,景燦這心也就像是被吊著一般,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好了,別聽了!就算他們真打起來,憑著咱倆那二兩力氣,也只有被打的份兒。」程愛瑜劈手奪過景燦手中的杯子,隨手放在地上,轉即拉著她乘電梯去樓下的咖啡廳……
休息室中,對峙的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勾起繃直的嘴角,不約而同的說:「她們走了!」
說完,兩人同時噤聲,互相看了眼,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兩人,反而在這一刻笑了起來。而半分鐘後,兩人又默契的同時收斂笑意,接著程資炎先開了口。
「我收回那些話!景煊,作為男人,我欣賞你,但這並不表示,我放心把妹妹交給你。要娶我的妹妹,光愛她是沒有用的,你還要能夠負擔得起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家的責任,而你的職業對我來說,並不是很理想的妹夫人選。不過,小魚喜歡,我尊重她,但還要看你日後的表現如何。一旦不合格,就算小魚不同意,我也會解決你!親手解決!」
瞇起眼睛,景煊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一抹掩不住的威嚴氣勢,從眉宇間散開。就這麼打量了會兒,接著,景煊也開口道:「說真的,程資炎,我打小就討厭你,現在依舊討厭!但我現在似乎明白了,魚兒為什麼那麼緊張你這個大哥。可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和景燦的事兒,你要是不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我不會放過你!要知道,你這個當大哥的疼愛妹妹,我也同樣疼愛景燦……」
樓下,咖啡廳門口。
從電梯上下來,還活蹦亂跳興高采烈的和她說笑聊天的景燦,在聞到咖啡店飄出來的濃郁醇香的咖啡味時,忽然反胃想吐,臉色也漸變蒼白。
程愛瑜趕緊扶著景燦去洗手間。
「嘔——」
趴在洗手池上,景燦不住的乾嘔,模樣十分痛苦。
程愛瑜站在她身邊,不住的幫她順著背,並出聲詢問:「燦燦,你是不是吃錯東西了?要不,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吐!」接過程愛瑜遞來的濕巾,景燦擦了擦嘴,皺著眉頭努力會想著自己這兩天吃過什麼。但想著想著,那種反胃的噁心感,就又湧現出來,她轉頭,又趴會洗手台,一個勁兒的乾嘔著。
「這樣不行,我看還是去醫院吧!吃壞肚子,可大可小的……」
程愛瑜這話才剛說了一半,手包也才剛打開,還沒拿出手機來著,就聽一道溫柔的輕笑聲從身後傳來。她剛想轉頭,那人的一句話,卻險些讓她扭到脖子。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會想要吐,尤其是早上,吐得更厲害。而且吃東西的口味也變了,以前很喜歡的食物,現在聞著就覺得噁心呢?」
好容易不吐了的景燦,直起身,循聲看向那個站在隔間門口的孕婦,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訊息,翁的炸開了!
她茫然的點頭,而那位溫柔的孕婦朝她點頭微笑,滿眼慈愛的撫摸著隆起的說:「小姐,我想你需要的不是去醫院,而是一隻驗孕棒。也許——我該恭喜你,你懷孕了!」
景燦呆住了。
程愛瑜卻在這時,微微握緊了拳頭,不自覺的壓在了唇上。她努力的壓抑著從胃裡溢出的酸意,暗自在心中算著自己那一向不怎麼準時的例假,想著,她不會也中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