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科幻小說 > 盛寵軍婚,霸愛小妻

龍騰世紀 114:以暴制暴,剝光造人扯證 文 / 清洛妃

    什麼?重生靈心慧智!

    程愛瑜差點把眼珠子給瞪下來。

    憑她……上了他?!

    這個理由,也太他媽勁爆了點吧!

    好在她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不然要讓外頭的人聽見了,她也不用在這行業裡混了,直接漂洋過海滾太平洋那邊找丟了的臉面去了。

    嘴角抽搐,面對景煊的強勢,程愛瑜更強硬的,斬釘截鐵的回答——

    「不嫁!」

    「程、愛、瑜——」景煊一字一頓的喊她的名字,似乎在抑制著鑽到心口的某種糾纏,但很快他頓住了聲音,深邃的眸光隨著他眼尾的上挑,朝她撇來。浸透著威嚴的鳳眼,在此刻,卻從那平日裡的淡漠中,透出一絲絲詭異,讓人不自覺的脊背發涼,總覺得這眼神很邪惡。不怎麼愛笑的景煊,繞過辦公桌,走近程愛瑜,嘴角隨即翹起,一點點的靠近,任由唇瓣貼上了她的耳際,讓那性感勾人的聲音直接落入她的耳畔:「小魚,你不是說,只要拿到你的戶口本,就立刻和我扯證去嗎!別告訴我,你說的不是扯證,是車震……」

    曖昧低語,性感的差點酥了程愛瑜的骨頭。

    要不是她定力良好,估摸著早就在這時候折腰了。

    她不是沒想過結婚,也不是牴觸,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她以為,攤了牌,結束了那場遊戲後,兩人最多是談談戀愛。可現在,他居然要直接跨過戀愛期,走進婚姻——對她來說,那就是個充滿未知數的深淵,跌進去在想爬出來,恐怕很難,她沒有心理準備,甚至可以說,她在膽怯。

    而且——

    「軍婚是不能離的,景煊,你想好了嗎?你確定這不是你的一時衝動!」她怕後悔,而這世上恰好什麼藥都有,就獨獨沒有後悔藥。

    「你還想離婚?做夢!」景首長斬釘截鐵,厲聲喝止。

    程姑娘蔫了,乾脆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手邊的那份報告上,來回看了幾遍,都沒發現什麼問題。她深吸了口氣,抬眸,再度看向景煊,迎上他的目光,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這樣——」

    景煊忽然伸手,將她攔腰抱起。

    「啊——」

    尖叫,程愛瑜伸胳膊蹬腿兒,死活要從景煊懷裡掙脫。那撂倒景大首長隨手一翻,竟然將她扛在了肩頭,轉身就往門外走。

    程姑娘又不傻,鐵定要掙扎。

    但越是掙扎,景煊的手臂箍的就越緊。

    「景煊,你放開我,放我下去啊!」她使勁的捶著景煊的後背,但她下手當然不可能是打色狼的力度,並不算重。所以這對他來說,跟按摩似的,若是換個環境,換個情況,指不定他還能笑瞇瞇的翹著眼尾兒說句:媳婦兒再用點力,往左,往左……哎對,就是那兒,真舒服……

    啪——

    巴掌聲傳來。

    景煊溫熱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下,冷沉的聲音也緊跟著傳入耳畔:「別亂動!」

    程愛瑜會聽他的?答案是會,當然只在兩種情況下,一是2012的末日預言實現了,二是程愛瑜的腦子進水了。

    而現在,兩種可能都不存在,所以,程姑娘擺明了不會聽話就範。繼續拍打他的後背,嚷嚷著咬下來。

    說真的,被扛著的感覺很不好受,按照人體構造上來說,這麼頭朝下的時候,血液會順著血管全部朝下衝,湧掉頭頂,會讓皮膚感覺到漲漲的,臉兒就會和害羞似的紅起來,而起可能是爆紅,也有可能是豬肝色……

    而此刻,程愛瑜不禁臉紅了,就連耳朵都紅透了,好似煮熟的蝦子兒。腦袋因為充血而昏昏漲漲的,柔軟的腹部則抵在他堅實的肩膀上,隔著夏天單薄的衣服,他的肩章隔得她肚子都疼。但她卻無能為力,除了拍打他外,還暗自腹誹著,回頭她的肚皮上,會不會被印上那二毛三的軍銜?

    「再不老實點,就要走光了!」涼薄威嚴的聲音噙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傳入耳中,男人的大手拂過她的裙擺,輕輕壓在她的腿根上,拉著她的短裙,以防她走光。而當他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時,話語略變低沉嚴肅的再度劃過安靜的辦公室,只是這次不同於剛才的玩味,多了四分之一了的警告意味。「程愛瑜,我不介意當著外人的面,把你給法辦了!」

    聽聽,聽聽,這才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啊!

    門開了,程姑娘張了張嘴,但根本來不及在開門前說話。

    外頭一干同事攢足了勁頭,伸著腦袋,朝這邊看來。

    程愛瑜相信,景煊這廝絕對是個不能惹的說到做到的主兒,所以她沒敢在掙扎,乾脆裝死屍,任由他扛著往編輯部門外走。她忽略站在人群之間,為他們開道的士兵,忽略他們嚴肅的臉上,暗含著的意味深長的神韻,忽略正興味十足的看著,無聲交換著視線的同事,甚至想要忽略自己的存在,就那麼被扛出去時,忽然一道無法忽略的聲音傳入耳際——

    「景煊,把人放下!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允許你在我的公司,騷擾我的員工!」

    今兒,這編輯部格外熱鬧。

    常年久居頂層,從沒誰見過其紆尊降貴,下樓巡視的蘇敏赫,推開了編輯部的大門,在首席秘書eva和另一名男特助的簇擁下,走進辦公室。

    他輕輕一個閃身,步至景煊身前,停下。

    蘇敏赫冷漠的閃著銳利鋒芒的視線,在這張曾經讓程愛瑜當著他面,無數次失神的俊美無儔頗具男人味兒的冷峻的面容上,迎接著他的視線,冷漠的說:「要帶走我的員工可以,但必須有正當的理由!鑒於你現在的行為,與愛瑜本事,容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以什麼身份帶走她的——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蘇敏赫,你在正好。我老婆的婚假,麻煩你批一下!」景煊沒有因為蘇敏赫的針鋒相對,而表露出什麼不滿的情緒,反倒瞇起了眼睛,掃了眼在場的眾人。接著,他按著想要動的程愛瑜,再度開口:「借此機會,我想,我需要聲明一下。我就是小魚緋聞男友中的正主,至於是誰,我想大家比我還要清楚。關於前陣子對小魚的誹謗性報道,我深表憤怒,並且已經通知律師,發函處理。至於說魚兒『勾引上位』的新聞,純屬是子虛烏有的捏造誹謗。但男歡女愛很正常,我和小魚是正當的男女朋友關係,現在正要去民政局談婚論嫁!而之前一直沒有說,是因為我家魚兒面皮子薄,不願意公開,同時也因為我們工作的性子,不便公開。一來,我們真心相戀,不希望我們的關係,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二來,談戀愛是我們自己的事兒,沒必要大張旗鼓的倒數宣揚。我希望大家理解,沒有誰希望自己的感情生活,整天被別人掛在嘴上,化作鉛字印在紙上……」

    一番聲明,猶如重磅炸彈,在編輯部炸開了鍋。

    蘇敏赫的臉色變了。

    eva則驚了下,目光深邃切意味深長的投向,此刻正倒掛在眼前俊朗不凡的軍官肩頭,裝死的程愛瑜,嘴角勾起嫵媚難解深意的笑。

    而這時,蘇敏赫壓低了聲音,略帶一分怒意的質問程愛瑜:「愛瑜,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或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

    在此刻,程愛瑜對蘇敏赫的回答,只有個字,很沉,很重,猶如敲擊在他心口的一把手術刀那樣,碰在了心臟瓣膜上,輕輕一觸,就鮮血噴湧,疼痛無比。

    「是!」

    這就是她的回答,也是將他心中最有一點兒奢求期冀割捨的刀刃。

    但讓他在這時候放棄,真的可能嗎?

    蘇敏赫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去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甚至於不回去費那個力氣。此刻,他遏制這自己的情緒,朝景煊伸手,冷聲道:「恭喜。」

    「謝謝。」景煊禮貌的回握,手上的力氣卻很大。

    兩人表面平靜,其實早已風起雲湧。

    暗暗較勁。

    當兩人鬆手時,eva清楚的看見蘇敏赫將手背在了身後,手背上留下了微微發紅的淤痕。這兩人之間,果然和她所想一樣,有貓膩!

    eva興致盎然的瞇著眼睛,看著蘇敏赫的背影,嘴角職業化的笑容,更深了些。

    而這時,蘇敏赫卻往一側讓了讓身,似乎是體貼的在給這對要趕去民政局的人讓道,同時開口,淡聲說:「景首長,打結婚證是好事,可也不能興奮的扛著女孩子去吧!我看愛瑜也挺難受的,作為愛瑜的朋友兼上司,我建議你還是把她放下來比較好。」

    蘇敏赫嘴上說的平靜,心中卻波瀾勇氣。

    聰明的他,又怎麼會看不出景煊和程愛瑜之間,存在的那種微妙的蹊蹺呢?

    「謝謝關心。」景煊淡淡的回答,心裡又怎麼不清楚蘇敏赫的用意?真要放下,就上了他的當了,程愛瑜這只滑溜溜的小魚兒,還不趁著這大好機會逃跑嗎!所以,他沒有放下,而是展露交際式的淺笑,對蘇敏赫禮貌的一點頭,然後開口:「不過我擔心我家妮兒樂暈了頭,會腿軟,就乾脆扛著過去了。不遠的,就到樓下停車場,上車就放下!勞煩蘇總關心了,我家妮兒有你這樣的老闆兼朋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都放心了!」

    他暗藏鋒銳的視線從蘇敏赫臉上微微帶過,雖然面上依舊沒有太大變化,但出口的言語絕對是疏離而又冷淡的。話音落,他直接越過了蘇敏赫帶著程愛瑜,離開編輯部,上了電梯,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景煊將程愛瑜給扔在了他的車上,接著,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就呼嘯著離開。

    轉頭,目光透過玻璃,看見了那一群身形筆直,軍姿瀟灑的,穿著清一色松枝綠軍裝的士兵,齊刷刷的朝這邊盡力,目送車子遠去。

    他們靜靜地矗立著,好似在餞別。

    程愛瑜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總覺得好像這餞別對她來說有著同樣的意義。她深知景煊時那種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人,他的執著應該不會輸給她。也就是說,此行一去,她也該要揮別一些什麼了,至少要和她所崇尚的「獨身主義」,及戶口本欄裡的未婚,甄別了!

    戶口本,想到這個問題,程愛瑜轉眸,將注意力重新落在景煊身上,開口問道:「景煊,你到底是怎麼拿到我的戶口本的西夏銅鏡全文閱讀!」

    她離開了三天而已,難道銀行金庫失竊了?還是說銀行戶口也可以走後門靠關係?那這銀行也別幹了,可以關門了!

    程愛瑜確定,她並沒有受到銀行的任何通知,除非景煊會穿牆術,來無影去無蹤,能夠把她放在金庫裡的戶口本給偷來,否則絕無可能!

    她有這份篤定,所以就更加好奇了。

    「簽了字,我會告訴你的。」景煊專注的開著車,淡聲回答。

    但不知為什麼,同樣淡淡的口吻,平緩冷清的聲音,卻讓程愛瑜感覺到了一絲絲怒意。他的車開得很快,轉眼就拐進了另一條公路,而程愛瑜卻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點兒怒意。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開著的動作,讓她有種細微的感觸,好似每一個動作中,就隱含著絲絲粗暴。而這怒意,應該來源於,她對結婚這件事兒的明顯牴觸吧!

    真的要結婚嗎?

    噤聲,程愛瑜靠坐在副駕駛車座裡,靜靜地思考著。

    這廂,有人在為怎麼不結婚而糾結,那廂,卻有人在為怎麼才能結婚而煩惱著!

    同一時間,遠在s市的程家老宅。

    聽了消息,會都沒來及開完就趕了回來的程謙,在警衛員的陪同下,趕回程家老宅。推門進去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廳中坐在程老爺子和老太太身邊的妻子——溫念慈。

    那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曾經讓他心潮澎湃的女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溫柔嫻靜的美好,卻在歲月中,消失了。

    還沒走近,他的呼呵聲就穿了過去:「都是你教出的好兒子!」

    「小謙,說什麼呢!」程老夫人最看不得媳婦受虧,開口就護短。她橫了眼這幾年功利心越發重了的大兒子,微微皺眉,不悅的瞧著他說:「你打小我怎麼教育你的,有你這樣和老婆說話的嗎!念慈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你這些年,不是北調,就是南派的,念慈一個人帶孩子,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泓源、泓慕,比你這小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倒是看你越發不長進,現在,連家都不知道會了,就這樣你還有臉說念慈!你——我都不知道,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的!」

    「媽,你別什麼事兒都護著她!她就是被你給寵壞的!」程謙解開風紀扣,動作粗暴的脫掉軍裝,隨手扔向傭人,看也沒看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那對年輕人,轉臉就指責明明低眉順眼,卻讓他越看越不順眼的溫念慈:「要不是你這麼縱著他們,也不會出這些事兒!現在好了,你高興了,泓慕的婚事到現在沒找落,泓源放著那麼好的未婚妻不要,又給你找了一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還拼了命的假清高的兒媳婦!你滿意了?這種虛榮的女人,不就是你最喜歡的兒媳婦嗎!」

    溫念慈沉默不語,任由程謙職責,嘴角卻在他說末了的幾句話時,翹起一絲譏諷的笑意。

    這男人,有什麼好愛的?

    她當初是瞎了眼了嗎!

    可那些回憶,卻無比真實的留存在她的記憶力。

    而今,維繫著兩人關係的,也不過是所剩無幾的回憶,僅此而已。

    「程謙!」程老看不下去,狠狠地用手杖戳了下地面,怒喝了兒子一聲。人人都說,他程家賀有福氣,兒孫滿堂,各個都是業界精英,為程家爭光了。但天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程家也不例外。

    大兒子這幾年被功利熏的心都黑了,整天一門心思撲在上頭,把家裡人一個不拉的算計進去。而他曾經在數月前的談話中,與他很不愉快的,以那句「程謙,你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後悔的」,而告終。

    二兒子是天生的商業奇才,只可惜命薄,留下一子和家業,早早的走了。好在老三聰明伶俐,又極為孝順,深的程家風氣熏陶,有自己的事業,又不涉足政界,家庭幸福美滿,是最讓他們省心。

    而他們的孩子,倒也都是好孩子。三個孫兒一個孫女各個在自己的領域,發展的都很好。只是這四個孩子的感情生活,讓他們操碎了心。

    長孫牴觸婚姻,三十幾歲還沒半點消息。二孫子程泓源倒是結婚了,只可惜,好好的姻緣毀在了程謙的手上。三孫子和小孫女就更不用說了,兩人的感情線複雜的,讓從來不信鬼神的程老都特特的和老伴一起上道館裡給這兩孩子算了一卦,而結果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而今,程泓源終於又肯結婚了,還把喜歡的人帶回來,見家長了。雖然不是程謙給他安排的那個未婚妻,但這個女孩子總歸是程泓源自己選的,程老他們也沒意見。咳收到消息的程謙,卻像是吃了火藥的炮筒子似的,意見極大。

    「爸,你也別總慣著他們!像咱們這種家庭,婚姻講求的是一個門當戶對!你和媽,老三和弟妹,這不就是鮮明的例子嗎?看看你們,幾十年如一日,過的不也很幸福嗎!」程謙坐下,一邊扯著領帶,一邊列舉自己父母及兄弟的婚姻,轉眼凌厲的視線暗藏著一絲極為明顯的不滿,投向了對面沙發上的男女,冷聲說道:「反觀泓源,他第一樁婚事,就是他自己選的。可結果呢?當初那個信誓旦旦的說,會珍惜那段來之不易的感情的女人,還不是受不了外界的白眼與言論,扔下不足月的孩子給泓源,然後簽了離婚協議逃走了嗎!」

    「那你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這種話!這都什麼年代了,難不成你還想興四舊,來個包辦婚姻嘛!你忘了,幾天前,你弟弟才警告過你,別插手孩子的婚事!」程老還算給程謙留面子的,沒當著孫子與未來孫媳的面兒,點破程謙的臉。

    但程謙壓根就不要這張臉了,冷哼了聲,目光輕蔑的上下打量著坐在程泓源身側的女子,嗤笑道:「小魚的事兒,和他們的不一樣。爸,這是我的家世,您和媽別插手,上樓休息吧!我來和他們談談!」話音落,他就陡然冷下了音調,對那文靜瘦弱,長的中規中矩,並不算出挑的女子發問,「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在哪高就?」

    「伯父您好,我叫遲陽,在市立醫院,心血管科工作。」早在程謙進門的時候,遲陽就知道這男人一定不好對付。做足了完全準備的她,依舊有些緊張,侷促的抓著裙角,恭敬的回答著。

    而這時,程泓源的手,輕輕地壓在了她的手背上,拍了下,再握住。

    「遲陽?這名兒,還真有點耳熟!小趙,你過來!」呢喃著遲陽的名字,程謙意味深長的看了遲陽一眼,不等遲陽再開口,就對身後的警衛員招了招手,伏在他耳邊豐富了幾句。

    他說的話,程老聽見了,但這又不是古時候,家長**,他拍板子就能定下的事兒。而且他怎麼看,也都覺得這個叫遲陽的女孩,有點兒古怪,雖然不滿兒子的做法,但也沒阻攔,而是故意氣哼哼地摔了下茶杯,拉著老伴上樓去了。

    關門的時候,他轉臉對老伴說:「遲陽這姑娘不對味兒。」

    「嗯,眼神很飄忽,這孩子對咱們泓源,不是真心的。」

    「何止,我看泓源,是把她當小言了!」

    經歷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兒沒看過,這年輕人之間的一點點心思,又著怎麼能瞞得住程老及程夫人這兩雙睿智的眼睛?只是兒孫的事兒,還要她們自己看透才行,畢竟著將來的路,是要他們走的。而他們能做的只有在旁邊提點,若要真和孩子擰著來,也只會適得其反……

    樓下,和遲陽聊著程泓源前妻留下的那個兒子的程謙,在接過警衛員遞來的那份文件夾時,肅起了臉,眼角眉梢都冒著寒霜似的,看向了正襟危坐明顯侷促的遲陽,笑了笑,翻開文件夾,低頭看著開口道:「遲小姐還真不錯,一個孤兒,還要拉扯著一個剛剛犯了事兒的弟弟,是個好姐姐,也是個堅強的姑娘。年紀輕輕的,能做的主任醫師這個位子,也算是到頭了。不過這裡顯示,遲小姐前段時間,曾經平凡出入parkhyatt酒店,不知道你要怎麼解釋?」

    遲陽的臉,頓時白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程謙會連這種事都差得出來。

    難道說,眼看著到手的陽光,又要拱手交給別人,在從此錯過嗎?

    難道說,她就只配和黑暗為伍,與惡魔沉淪嗎!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

    遲陽逼著自己鎮定,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程謙的聲音就再度傳來:「怎麼,泓源,你剛剛不是很伶牙俐齒的和我談論婚姻法的自由度嗎?怎麼現在不說話了!來,你和我說說,那段時間,是你和她在一起的嗎!」

    「爸,沒錯,是我和……」

    「泓源,這天底下什麼顏色的帽子都能帶,唯獨綠色的帽子,男人戴不得。」打斷他的話,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程泓源,程謙將目光調轉回遲陽的面上,展露嚴肅的交際笑容,略帶譏諷的開口說:「遲醫生,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主任醫生,僅此而已。憑借你,一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兒。還帶著一個很可能成為犯罪分子的弟弟,身上被這如此大的污點,你覺得,你自己憑什麼配得上我兒子?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可以不要臉的貼上來,為的就是我兒子可以給你安逸的生活,幫你再往上爬幾層,讓你順利的擠進上流社會……」

    「爸,遲陽是我女朋友,我不許你這麼說她!」實在聽不下去的程泓源,腦海裡滿是前妻離開前的淚水。那女子對他嘶吼著說:我受夠了,我受夠了他們的冷嘲熱諷,受夠了那些人想看土包子一樣看我的眼神,受夠了他們對我感情的褻瀆。我愛的是你,不是你的錢,但所有人都認為,我愛的,就只是你的錢,我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審問一樣!泓源,我求求你了,如果你還有一丁點的愛我,放我走,放我走……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程謙轉眸瞪了眼想要開口的妻子,又將視線調回,落在兒子身上,冷哼著說:「程泓源,你看清楚,你難道要為了這麼一個對你的事業百無一利的女人,而放棄對你事業有所幫助,與你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嘛!你告訴我,這女人,她有那點值得你迷戀的,居然還敢帶回來見家長,要求結婚,簡直異想天開——」

    同一時間,b市,民政局。

    四九城裡結婚的年輕人,還真不少。

    別說今兒不是週末,可這民政局門口還是排滿了要結婚的人。

    而在程愛瑜眼裡,這些人是懷揣夢想與希望,攜手愛人,笑盈盈的往那未知的墳墓裡跳,當然還是自己挖的坑。

    「這個……人挺多的,咱們還是改天吧!」

    程愛瑜做最後的掙扎。

    景煊那好文件袋,幫她開門,拉著她出去,從停車場望後門繞,邊走邊說:「沒關係,已經打點好了,咱有熟人好辦事兒。」

    程愛瑜在心裡暗罵著那傳說中的熟人,順道問候那人的祖宗,腳步卻是越走越慢,腦海中不停地運轉著,策劃逃跑路線。

    景煊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想法,緊握著她的手,不准他離開半步,同時轉身,溫柔的笑著,滿眼寵溺的看著她,用暗示性的威脅話語對她說:「小魚,你要是在這時候跑了,後果——自負!」

    他景煊就是她程愛瑜天生的剋星!

    輕飄飄的話,落在程愛瑜耳中,讓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的轉眸,看向四周,眼尖的她忽然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而那些面孔,就是剛才在編輯部裡打過照面的士兵。此刻他們就「埋伏」在周圍各處,看來若是她這邊用武力逃脫,他那邊就會直接鎮壓!

    你妹!

    這分明就是策劃好的逼婚!

    程愛瑜轉眼,怒瞪景煊。

    景煊無所謂的任她打量,含笑補了句,「你要是再不走,我不介意扛你進去!」

    如果結婚要用扛進去的,程愛瑜寧可現在一頭撞死!

    「謝謝,不用!」

    她拿出壯士扼腕的精神,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民政局的後門,而那兒早有人等著了。

    「煊子,你可算來了!哎呦——這就是弟妹吧,真俊!難怪這小子連照片都不捨得給咱們看,原來是怕咱們挖牆腳啊!哈哈……」

    寒暄,朗笑,程愛瑜倒是給足了景煊面子,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沒必要在這兒給他下不了台階。那樣,不僅跌他的份兒,還顯得她程家沒教養!

    轉念一想,這結婚也算是她變相答應過的。

    當時是她說的,有本事拿到戶口本,別說結婚,扯證都沒問題。現在人家拿到了,連政審都批下來了,她要是返回,那她老程家的老臉都要被她給丟乾淨了。可是真要結婚的話,她這心裡總有點兒疙疙瘩瘩的,不甘願啊!

    她這才二十五,難道就要踏入已婚婦女的行列?

    越想越憋屈,可人已經到了,婚還是要結的。

    程愛瑜從來沒結過婚,領過證,只知道一本結婚證九塊錢,離婚證五塊錢,跟打了對折似的。但他們這是軍婚啊,想回請他頓離婚,那絕對是一個比登天還難的任務。不過,她以前總聽說,這結婚手續特別麻煩,今兒卻出乎意料的快,填表,拍照,敲章,卡卡卡卡的幾戳子下去,紅本到手!

    揮別了景煊的哥們,程愛瑜也和曾經未婚的自己揮別了,拿著一個紅艷艷的本子,站在景煊的車旁邊,欲哭無淚,就是不上去。

    「證也領了,能讓我回去上班了吧!」

    「媳婦兒?咱們現在是婚假期,你不用上班的。還是說,你上班的地方,有什麼讓你念念不忘,難以割捨?」景煊伸手將她塞進車裡,雖然說動作上是塞進去的,但絕對稱得上一個小心又溫柔。

    「別說,還真有。」程愛瑜看著坐進駕駛座裡,臉色風雲巨變的男人,嘴角一勾,緩緩地吐出一句,「那念念不忘的名字,叫自由。」

    「那它挺幸運的,如果自由是個人,我一定以你老公的身份,好好教育它,少說也得給它走的鼻青臉腫,看它還敢不敢勾搭我媳婦兒!」景煊冷聲回敬,嘴角卻始終掛著笑,很燦爛,是她從未見過的前所未有的燦爛。

    「哼!」程愛瑜重重地哼了聲,拍了拍手中的小紅本,好似看殺父仇人似的盯著那個本子,沒好氣的說:「你老實坦白,到底怎麼拿到我的戶口本的!」

    她就是因為那張戶口本,才被賣掉的,沒理由不讓她知道個原因吧!

    「很簡單。」挑眉,景煊滿足她的好奇心:「我托戶籍科的熟人,幫你重新辦了一份。就他們說,我媳婦兒的戶口本掉了,讓他們給我補辦一份,好和你打結婚證去!接著我就拿著批下來的報告,給他們看了看……」

    「就這樣?」她這輩子就這麼定了?!「這麼簡單!」

    「就這樣,這麼簡單。」景煊開著車,駛向他們的新居。

    「我靠,景煊,你耍詐!你根本沒拿到我的戶口本,這個是——是補辦的!不是我原來的那個!」程愛瑜激動的說著,很是不滿。

    景煊急打了幾把方向盤,在紅綠燈的路口停下,轉臉看向氣的炸毛的小妻子,朝她揚起眉梢,淡淡的吐出一句:「病不厭詐!」

    「你——這不算,我要離婚!」

    「做夢!」景煊的回答,更為乾淨利落。

    「那我要下車,你把我放下!」程愛瑜抵死不從,她絕對不服,自己居然這麼樣鑽進了這廝設好的圈套,給自己賣了!

    難怪她總覺得,這他娘的怎麼會那麼巧呢,原來都是他下的套兒!

    恨了,這下她算是虧了血本了。

    虧錢虧心虧的差點腎虧的她,終於把自己也給虧出去了……

    「你覺得可能嗎?媳婦兒,如果我是你,就會問問咱們下一步要去哪兒!」景煊似笑非笑的給了她絕對中肯的建議。

    程愛瑜收了他的蠱惑似的,偏過頭,氣呼呼的問他,「去哪兒?你別告訴我,你還安排了婚禮和度蜜月!我堅決不同意,你這是暴行!」

    聞聲,景煊瞇起了眼睛,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呵呵,那些得等咱見了家長之後。現在,我就要以暴制暴,和你——剝光造人!」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