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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97:完璧歸「景」 文 / 清洛妃

    啊——

    尖叫聲傳來。

    不是程愛瑜,不是顧繁華,而是alva!

    眼見著alva掐著蘭花指,扭著小蠻腰,條件反射的跳開三尺,程姑娘徹底凌亂了。

    這世界……狗血了!

    但程愛瑜看清眼前那通身翠綠的人,她覺得她看見了栽在老祖宗墳旁邊的,那顆蒼勁松樹下的一株不知名的小樹枝,也是這麼綠油油的,翠綠翠綠的。

    可當那舉著菜刀的翠綠,揪出身後的聖誕樹時,程愛瑜了然了,顧繁華明白了,alva平靜了。原來這是一對母子聖誕樹,一樣蒼白如鬼的臉,一樣鮮艷奪目的口紅,若不是兩人的品味太過顛覆,他們也許應該去拍吸血鬼。那嘴唇抹得,比用血漿上妝還要真,這還不帶誇張成分的。

    「媽,別說得那麼難聽。她是你兒媳婦!」

    這聲音簡直是冤魂索命。程愛瑜看著眼前鼻青臉腫的,左邊臉頰明顯比右邊臉頰大了大半圈的汪潮,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擦,金龍——」

    這時,安全通道的門開了,幾名保安扶著帽子,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顧總,抱歉——這老太太在樓下撒潑,我們沒辦法,給她撿了個漏子,讓她上來了。您別……」

    領頭的保安慌忙超顧繁華鞠躬,並對她解釋。但話沒說完,就在顧繁華不耐煩的擺手中噤聲,抬頭看向那揮舞著菜刀的老太太,他們又傻了。

    「屁兒媳婦,就這樣的小**,那配得上你!」翠綠色的老太太揮舞著手中噌亮的菜刀,指著顧繁華,蔑視的打量著顧繁華那身顯得極為幹練的黑色裙裝,揚聲就罵:「小賤貨,你憑什麼打我兒子,憑什麼開除他!要不是我兒子看上你,死心塌地的就認定了你,憑你個被人睡過的**,哪點兒配得上我兒子?我兒子是金龍,要找的女人一定是純潔的,是處女,你——就以爛貨!」

    不堪入耳的粗鄙的話,程愛瑜直接屏蔽,但老太太的倨傲勁兒,算是讓她徹底的明白了,汪潮身上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驕傲,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原來,這也得遺傳,這也是基因……

    有句話,他們打小就知道——不要和豬打架。因為你會因此而弄得一身是泥,而豬卻很高興的在旁邊偷笑。

    但也不會人有人侮辱唾罵,好不還嘴吧!

    不等老太太罵完,顧繁華冷眼輕哼,仰著下巴,通身上下散發著屬於她的女王氣場,就差揮舞個小皮鞭了。「老太太,你也太抬舉你兒子了!作為公司的老闆,他的存在已經妨礙了我的公司運作,我開除他過分嗎?我沒告他騷擾我的正常生活,詆毀我的名譽,已經算是便宜他了!哼,你兒子是金龍,你就好好寶貝這金龍吧,我一有未婚夫的非處女,現在還是個孩子的媽,可的當不起這鳳凰。就算我他媽是一純潔的小處女,我也不會瞎了眼的看上他。給他當鳳凰,我他媽還不如當一鵪鶉!」

    「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媽怎麼教你的,和長輩能那麼說話嗎,沒媽教的小**——看你穿的,那是裙子嗎?那麼短,出來勾搭誰啊!」話音落,那奇葩老太太的眼尾兒就朝程愛瑜這邊掃來,那眼神是居高臨下的鄙夷,敢情真把自己當慈禧了。**裸的鄙視了程愛瑜一把,又哼了聲,「龍找龍,蝦找蝦,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花。你看你這都什麼員工啊,一身上下都沒個正經樣,胸脯肉包的那麼緊,出來賣也不加價吧!」

    沒媽?

    這是顧繁華的弱點,一般來講,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這出事兒。

    「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慈禧在這兒,我照樣敢挺直腰桿,站在紅旗下,和她這麼說話!我裙子短,不好意思,我這裙子買的時候挺長,擱你身上估計得到膝蓋下頭了,哪知道穿我這兒,就這麼點。再說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勾搭人了?我他媽就算勾搭人,也不會勾搭你兒子這樣的。談教養,呵,至少我媽教我的教養,沒張口閉口就是**、賤人——老太太,看來你很瞭解怎麼勾搭男人,要不,你教教我?」被戳到痛楚的顧繁華,對老太太冷嘲熱諷。

    這卻激怒了汪潮。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媽說話!快和我媽道歉,跪下來道歉!」

    「跪?!」顧繁華的聲音直接上挑一個八度,「你他媽真當你媽是慈禧啊?難怪咸豐爺那麼短命!」

    「繁華,別動氣,容易傷著孩子。」聽說孕婦的情緒波動特別大,程愛瑜趕緊抓住顧繁華,朝alva使眼色。「alva,幫我照看她,我和他們談談。」

    說話時,程愛瑜輕輕地拍了拍顧繁華的手。

    而那老太太在那邊叫開了:「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媳婦兒?讓她道個歉還罵我是賣國賊!」

    程愛瑜皺了皺眉頭,轉身時剛好聽見汪潮在那老太太身邊嘀咕,「媽,她不同意,我是讓你來幫我勸勸的,你怎麼能……」

    「不同意?她還不同意!她憑什麼不同意!」

    「憑你兒子不配——」

    走近,程愛瑜優雅的立在那老太太面前,憑藉著身高優勢,加上她腳上這雙沒來及換下來的十三厘米的高跟鞋,那高度絕對夠得上居高臨下了。而她本身就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只要往那一站,不用收斂笑容,冷漠的目光往那邊一掃,就能把人給凍得心肝亂顫。

    「你算個什麼東西!」

    「和你們一樣,不是東西。」程愛瑜滿不在乎的反唇相譏,嘴角牽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看上去純良無害,卻令人有種寒氣逼近的錯覺。「老太太,尊老愛幼是要相互的,你剛才說我的那些話,我已經錄下來了,隨時可以讓我的律師起訴你。」

    「哼,還給我玩洋派的?律師?你叫來我看看!」自我感覺良好的老太太,仰著下巴,繼續鄙夷程愛瑜,「上下一身黑,還什麼時尚公司,我呸,我們那兒殯儀館都用白的!」

    「那是,我們這兒哪有你時尚啊,往大街上一站,回頭率百分之二百,有些看呆了的,走路都得往樹上撞,轉完了一抿嘴,笑的意味深長,哪個不感歎你的餘韻猶存啊!」程愛瑜冷靜的從手包裡拿出名片,在老太太面前晃了下,卻收回沒給她。

    這在社交禮儀裡來說,是種侮辱,但對這老太太來說,她並不懂。但她聽懂了程愛瑜話裡話外的嘲笑,怒了,使勁的翻著白眼,扯著她兒子的修管子,指著程愛瑜就說:「你聽聽,這小賤蹄子說的什麼話!兒子,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家婦女,燙著個卷髮,還穿的那麼漏,肯定是想勾搭你的。兒子你是金龍,將來要找的是鳳凰,這種女人你不能看上,知道嗎!」

    程愛瑜氣樂了,這老太太的自信心,前後五百年都難見個重樣的!

    她原以為,狗血的是電視劇,沒想到她的人生裡居然也遇見一個,哦不,是一對,極品而又奇葩的一對!

    「汪夫人,我們老程家有規矩,男人能打,女人能揍,但老人絕對不能碰。不過咱們中國有句老話,『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你可能聽不明白,但我相信你兒子會解釋給你聽的。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一句話——記住,在別人的地盤上,請收斂點,最好別倚老賣老,否則你的後半輩子,我敢保證你會在牢裡過。」

    放下手腕,程愛瑜淡淡的瞄了眼老太太身上翠綠的小西服,敢情和她兒子還是配對的情侶裝。淺笑,她伸手攔住要插話的顧繁華,對老太太,還有她身後那個裝啞巴的「金龍」說:「我雖然有點近視,但還不至於眼瞎。你兒子這種貨色,還是留給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母子戀,重口味……」

    老太太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又一次揮舞手臂,耍起大刀。

    alva趕緊朝冷在一邊的保安使眼色,並且攬著顧繁華往後退。

    但那老太太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到力氣,四個保安都制不住這麼一個。

    她似乎因為程愛瑜的話,怒了,對她嘶吼著:「你個表子,**,賤人,狐狸精……」

    大概她準備將她能罵出來的最難題的詞彙,都用在程愛瑜身上時,一旁的啞巴金龍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而又綿長的叫了聲:「媽——」

    在老太太掙脫保安時,他將老太太拽到一旁,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那老太太的臉立刻風雲聚變,不過面上的粉渣渣卻在她表情大幅度變化時,還是往下掉,眼角的褶子卡著的粉渣最先落下,落在領口上,看起來像是頭皮屑一樣。而那密密麻麻的白點配上翠綠的底色,讓那面目猙獰的老太太,在此刻看起來像是一顆發了霉的花椰菜。

    「什麼?是這小騷蹄子讓人打你的!我操你全家……」

    不堪入耳的粗話噴糞似的往外冒著,程愛瑜面不改色的立在老太太跟前,眼神卻落在她手中的那把刀上。亮光從刀鋒上閃過,刀子在朝程愛瑜貼近,但她卻忽然抬眼,看向正上方的監視器,嘴角勾起譏誚,目光卻陡然穿過老太太,滑向那條看似怯弱的金龍。

    大概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突允,她從汪潮的眼中察覺到一絲來不及收起的怨毒。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但太快了,無法捕捉。就在刀鋒快要挨到她時,她猛地閃身,將早就準備在手的電棒打開,直接朝汪潮的腹部捅去。

    但沒等她開啟電流,汪潮就兩眼一翻的朝地上倒去。

    那動作利落的,簡直夠拿奧斯卡影帝了!

    「殺人啦,殺人啦——」

    老太太比汪潮還能入戲,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喊,喊得撕心裂肺,喊得比竇娥叫冤的時候還要哀哀慼慼……

    半個小時後,警局。

    這是程愛瑜第二回坐著警車進警局,俗稱二進宮。

    一同來的還有死黨顧繁華,與gay蜜alva。不過這比第一回進來好多了,至少遇見個熟人,幫她把周大隊給請來了。而這人往仨人面前一坐,程愛瑜就總算是安心了。

    「我說小程,你怎麼惹上那種人的?跟瘋子似的!」周大隊和上面前的資料,往桌上一扔,隨手扯開領口的兩顆扣子,就抱著水杯咕嘟咕嘟的大口喝著。喝完後,他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口解釋了句,「查了一夜案子,才從外頭回來,渴了。」

    程愛瑜笑著搖了搖頭,還沒說話,倒是alva先開口給周大隊的男性魅力稱讚了一番。誇得周隊是滿心滿眼都樂呵啊,但程愛瑜敢保證,如果周隊知道alva的性取向,就絕對樂呵不起來了。要知道,此刻的alva完全是以看未來媳婦兒的眼光,再看周隊。不自禁的,程愛瑜腦補了下alva壓著身穿制服的周隊,是怎樣的風采。

    如果要總結,就四個字——制服誘惑!

    「哈哈哈,這位先生不愧是首席設計師,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人的身體構造,厲害厲害!」

    周隊沒什麼別意的誇讚,弄紅了alva的小臉蛋。程愛瑜卻聽得一頭黑線,心中暗暗吐槽:周隊啊,你太小看alva了,就算你現在讓他給你報出你某地方伸縮自如的尺寸,他也能給你爆出來。要知道,他那雙眼睛看過的男人,比你看過的賊還多,現在這可不是在誇你,而是在視奸你,你懂不懂啊!

    寒暄一番後,alva表示改天要和周隊好好侃,說說他們心目中嚴肅而又霸氣的時尚風。交換了名片後,alva話鋒一轉,就將話題又扯回了案子:「周隊啊,那個聖誕樹……哦不,汪潮同志,是我們設計部的助理,一周前因為升職問題,開始不斷騷擾我們繁華寶寶,還在外頭造謠生事!你是沒瞧見,那人騷擾人的勁頭兒——哎,別說我們繁華寶寶是一孕婦,就換了瑜瑜寶貝兒也受不了他。再說,這孕婦的情緒波動最大,又最怕受騷擾。您看這案子……」

    「說實在的,這種人我今兒也是第一回見著。」明白了alva話中的暗示,周隊轉頭,看向泰然自若的程愛瑜,「小程,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我相信你的話。不過,你拿電棍襲擊人,的確不對,我們要按流程走,先等驗傷報告吧!若是報告出來,他們娘倆誰都沒事兒,我建議你們提起訴訟。哦還有,那老太太一個勁兒的嚷嚷著,你帶人去打他兒子,是怎麼回事兒?」

    周隊想著之前在監控室裡,瞧警員給那兩人錄口供的情況,不禁皺眉。

    這種人他以前聽轄區的片警兒說過,以為是誇大的玩笑,但等真遇見了,他才知道那些片警為什麼那麼頭疼了。

    說真的,還真挺難辦的!

    那老太太吧,就寶貝著自己的兒子,蠻不講理,覺得自己兒子讀過大學,又是個設計師,賊了不起。別說對旁人了,就連警員都不放在眼裡。有一警員聽那老太太大吼大叫的罵程愛瑜他們,聽煩了,就拍了下桌子,暗示老太太,辱罵、詆毀、誹謗他人也是一項罪名。但那老太太,站起來就指著那警員的鼻樑子撒潑叫罵,當然還不忘提起自己兒子是村裡金龍的事兒,弄得警員氣的差點沒笑出來。但對這種人,說道理根本說不通,只能在他還抑制得住拳頭的時候,換個女警員進去,繼續盤問。

    那老太太的口頭禪,現在估計傳了半個警隊,最出名的一句就是——「那騷蹄子要殺我兒子,我兒子是金龍,才沒死成!」

    和著,她那不是兒子,是鬥戰勝佛。

    至於她那兒子,在休息室裡醒來後,見這他媽的第一句居然是:「媽,你別和我媳婦吵,我就是要她,不是處女我也要……」

    被這麼一齣戲劇化的「殺人刑事案」弄得,周隊疲倦了大半月的心,都豁然間活過來了,活活被這倆奇葩給逗樂了。

    而歡樂更多的是,他那兒子妃要見顧繁華,程愛瑜就陪著去了,倆警員也再旁邊。當顧繁華與汪潮對峙的時候,那汪潮居然說,「顧總,你跪下來求我媽,我媽一定會答應的。」這不腦子跑慢氣兒嗎!

    緊跟著,老太太也打開了話匣子,扔下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聽我兒子說,你家住在高檔小區,地段不錯?這樣吧,你把那房子歸到我兒子名下,我就允許你嫁過來,我也過去跟你們住,我看著你才能放心。」

    警員噴了,程愛瑜忍不住了,顧繁華站起來揚手就往汪潮臉上甩了倆巴掌,老太太怒了,抄起水杯就叫喚,「快,護駕護駕——她們要殺我兒子!」

    程愛瑜當即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都小幅度的點了下,水溢了出來。接著她就在老太太的怒吼中,揚手一指:「無恥也要有點下限!信不信,你再叫,我真做了你……」

    思緒抽回時,剛好有警員送來了驗傷報告。

    周隊翻開報告,掃了眼就將報告合上,對他們說:「沒事了,可以回去了。顧小姐,受驚了,起訴的具體事宜,你可以讓律師來談。但是,小程,以後帶防狼器帶個小點兒的,你弄個那麼專業的到處跑,真傷著人了這算誰的?」頓了下,他示意一旁的警員去辦手續,單獨叫了程愛瑜,「小程,你跟我出來,有人要見你。」

    跟著周隊去了隔壁的會議廳,推開門的時候,周隊衝著裡頭背對著他們的人喊了聲:「煊子,人給你帶來了,完璧歸『景』!」

    程愛瑜一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背影。

    望著他迷了人眼的俊挺身影,望著被陽光勾勒出的矯健輪廓,望著,望著……正在吸煙的他緩緩轉身,悠悠蕩蕩地輕輕吐出薄煙。

    隔著那層煙霧,程愛瑜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她想起了八年前,那時候他們還是學生。

    而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就愛慘了他抽煙時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同樣是吞雲吐霧,到了景煊那兒,舉止間就多了種優雅從容。從審美角度來說,就立刻變了,這彷彿不是在抽煙,而成了一種享受,成了一種難得一見的景致。

    或許是因為他手執細長的緣故,吸煙時食指與中指的第一個指節不輕不重地夾著煙卷,深邃的眸子沉澱著屬於他的故事,看向遠處。而在這時,觸及他的雙眸,在這煙霧之中,就彷彿是在鏡花水月裡。

    煙草的氣息緩緩地吸入,在悠悠地吐出煙圈。景煊瞇著眼睛,隔著煙霧望著她,眼角眉梢似乎都繚繞了一層薄煙,連帶著那半瞇著的眼眸,都映的越發深邃冷銳。

    這廝,就是個禍根!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在,詫異的總結都一樣。

    「周哥,謝謝。」

    景煊朝她走來,程愛瑜則聽身邊的周隊說:「咱兄弟別說謝不謝的了,趕巧了唄!倒是你,我真想不到,兜兜轉轉那麼多圈兒,原來你心心唸唸的媳婦兒,居然是小程!」

    「我也沒想到。」景煊的回答,讓程愛瑜微微詫異。但等他說完了後半句,程愛瑜的手就毫不留情的攀到了他的後腰,「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像個斯斯文文的人,熟了以後,就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院放出來的了!」

    景煊伸手勾著程愛瑜,而她的手毫不客氣的對著他的腰肉,使了勁兒的擰了下去,疼的景煊眸子都暗了,但臉上還掛著淺淡的笑意,與好久不見的周隊寒暄著,但手上並沒放過程愛瑜,將她緊緊地股在懷裡,半點兒都沒放開的意思。

    你狠!

    程愛瑜在心裡暗罵,不過周隊似乎察覺到了兩人間的火藥味兒,但這一向耿直卻極為有眼色的周隊,在這時打著哈哈說:「得,煊子,你和弟妹好好聊聊,等你這次回來,到老哥那兒聚聚!」

    弟妹?

    看他們倆現在這樣子,像兩口子嗎!那眼睛都青光吧!

    目送周隊離開的程愛瑜,暗暗磨牙。而就在大門關上的剎那,程愛瑜抬頭瞪向景煊:「你怎麼來了?」

    「恭喜你二進宮!」景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眼神不是玩笑時的戲謔,而是一種凝重,凝重的讓程愛瑜無法呼吸。而就在她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時,景煊高大的身影忽然朝她壓下,一個結實的擁抱,就緊緊地將她攬住,就像是用盡力去擁抱著全世界那樣。

    沉默的擁抱,不知過去了多久,但程愛瑜能夠感覺得到,他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頰邊與頸間那麼輕輕地掃過,好似在肌膚上綻放,引得她微微顫慄。

    「景煊。」她試圖喚他,但這一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景煊的話音,在這彷彿無盡的擁抱中,輕輕揚起——「程愛瑜,最後一次……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你遇上了麻煩!」

    轉眼,到了週日晚上。

    程愛瑜因為明天一早要趕飛機,就拎著顧繁華,開車去了自己家裡住下,並拜託alva,明後兩天也去她家裡,陪著顧繁華。雖然說金龍男的事兒解決了,但依照顧繁華的詭異氣場,不惹麻煩都有麻煩往她身上貼,她還真有點不放心。好在alva夠意思,推掉了後面的約會,表示今晚就過去,要和她們過一個「ladies『night」。

    好吧,對待alva有時你要忽略他,可彎可直、可攻可守的本能……

    但當程愛瑜他們一行乘著電梯,到了她家門口時。程愛瑜打開門,還沒走進門,就有退回來了,抬頭看了眼門牌號。

    「怎麼了?你沒走錯門啊!」顧繁華大大咧咧的走進去,這一低頭,也是一愣,「咦,小魚,你什麼時候那麼細心了!知道我是一孕婦不適合彎腰,還給我準備了個凳子啊,謝了!」

    顧繁華坐下,卻在腳邊找到一張紙,拿起來一看,臉上的表情微妙了。

    她遞給程愛瑜。

    程愛瑜看見那張紙條,就認出了這字出自景煊之手。掃了眼字條,心裡暖呵呵的。而站在她身後,手上還拎著食材的alva,正伸著腦袋看著,並壞笑著將那行字讀出來——「媳婦兒,穿著高跟鞋,單腳站著容易扭傷,以後換鞋坐下。」

    踢掉高跟涼鞋,程愛瑜在alva一驚一乍的戲謔中,與顧繁華曖昧的眼神裡,快不進屋。她像是在尋寶,在屋裡四處找著,餐桌,廚房,床頭,甚至浴室,都留下了他的字條。一種無形的關懷,在這一刻躍然紙上,刻入心底。那種溫暖正漸漸地融入她的心底,令她在不知不覺中想要繳械投降。但她卻還要逼迫自己,一遍遍的想著,這也許只是一場遊戲,遊戲……

    不是膽怯,不是懦弱,只是在感情的遊戲裡,她已經怕輸了,又或者她怕自己再也輸不起了。

    晚間,alva在廚房裡忙著做飯,顧繁華則在臥室裡幫她收拾行李。

    程愛瑜的行裝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箱子裡除了必備用品,就剩下她那些寶貝單反、鏡頭、錄音筆什麼的。

    「你確定你就帶著幾件衣服?」

    「嗯。」

    「你確定不要通知你叔叔回頭去接你?」

    「嗯。」

    「你確定你真的不是為了看他才去的嗎!」

    「……」顧繁華與程愛瑜的一問一答,在這裡,斷了。程愛瑜抬頭,看著顧繁華,許久才揚起笑容,用那很正經,很真摯的眼神看著她說:「繁華,不是說不要終究這過去不放嗎?」

    「可你根本放不開!」

    「……也許可以。」程愛瑜顯然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就故意繞開了話題,拿著手中的那張紙條,從藥盒裡找出了腸胃藥和感冒藥,與維生素一起裝入週期藥盒中。

    這時,顧繁華幽幽開口:「我希望可以,景煊他對你真的很上心。小魚,如果能把往事都翻過去,就答應他吧!遊戲輸了沒關係,賣身總比丟心好。而這八年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幸福!」

    把保濕水裝入箱子,顧繁華的情緒忽然間好像低落了下來,眼中滿是感傷。她伸手,輕輕抱住程愛瑜,低聲繼續說:「小魚,我是不是特別不靠譜,總是惹麻煩。但我真的是想你好……」

    聞言,程愛瑜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聽說孕婦的情緒最難掌握,沒想到還是真的,顧女王變小貓,這簡直比奧特曼被小怪獸給打到了還可怕。

    「好了好了,別那麼傷感了,我這是去抓新聞,又不是要去送死!」程愛瑜拍撫著顧繁華的背,安撫著她,鬆開時,幫她擦掉眼角的淚珠,笑說:「瞧,還掉眼淚了?你給我省著點兒,等我他媽那天真躺殯儀館了,再給我好好哭。」

    「胡扯什麼呢!呸呸,童言無忌!」顧繁華用袖子粗魯的擦了擦臉,接著就見程愛瑜掀起了那微微勾著的紅唇。

    「繁華,人家都說,死黨就是幾十不能拉你一把,也絕對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人。咱二十多年的交情了,要是換做我,你能不拉我一把嗎?」

    頓了下,顧繁華牽起微笑,「當然」。話音落,她又繼續幫她收拾,卻在心中暗暗補了句——

    只是有些時候,我力不從心,實在抓不住……但我不想放開,從來都不想!

    週一早上,程愛瑜在vip候機室裡,接聽了蘇敏赫的電話,他說:「我批了,新聞必須拿回來,但作為交易,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沉默許久,程愛瑜在掛斷電話前說:「好。」

    早就習慣了滿世界的東奔西跑,她沒有讓任何人來送。一個人坐在專用的候機室裡,格外清冷,而在這閒暇的時候,她就會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媽媽以她和景煊的童年為素材畫的那本漫畫……直到有人來通知她,該登機了,程愛瑜這才收回思緒,隨著接引人員登機。

    同一時間,李暐一以勝利者的傲然姿態,走入曾經將他掃地出門的帝皇集團b市分部。乘著電梯,在幾位秘書助理的簇擁下,律師的陪同中,重新踏進他曾經必須仰視的最高層,而出現在會議桌盡頭的,並不是帝皇的人,而是這次競標的國外企業派來的專員,及其公證人員。

    在會議即將開始時,本不該出現的程資炎,出現在談判桌上,但位置是在李暐一的對面,作為彼方的投標者。李暐一在看見程資炎落座時,意味深長的笑了,並朝他伸出了手:「程總,這一次,我們是站在一條線上了,同樣的起跑點……」

    航空小姐有禮有節的將程愛瑜的行禮安放好,離開時,一名男子與她擦肩而過,並在程愛瑜身邊落座。

    他的衣擺從程愛瑜手臂上掃過,程愛瑜側目,抬頭看過去時,目光微微一凜,轉即笑了,驚訝的說:「怎麼——是你!」

    ------題外話------

    意大利之行開始,許久沒見的某人要出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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