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夏天,最獨特的風景線,就是這天氣。
老天爺吧,特別多愁善感,天氣預報呢,就跟著不靠譜了。
眼瞅著這天,上一秒還藍天白雲,一片晴朗,下一秒就飛沙走石,暴雨傾盆。
密集的雨點,辟里啪啦的砸在車窗上。程愛瑜伸舌,舔了舔被他咬的又腫又疼,吻得發木的唇。舌尖觸及唇皮,似乎還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但這些,她都未曾注意到,一雙亮亮的杏眼,正直勾勾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心,微微揪痛。
面對眼前瘋狂的男人,她沒有掙扎,沒甩巴掌,更沒掉一滴淚。相反,她在笑。在男人說出這種深情的話時,她竟然笑了出來。
嘴角仰著甜美的弧度,調侃的言語從唇間溢出:「怎麼辦我不知道,不過……煎炸煮烹,涼拌小炒,你選一個?」
這是她踏出校門的第一天,導師教她的——學會微笑。
所有的情緒中,只有笑,最令人看不出你的真實想法,也只有笑,最能說服自己你可以的!
望著她紅艷艷的唇,景煊眼神一滯,半晌那刃薄的唇片才略微扇合著輕聲開口:「吃了你,更好!」
「那開始吧。」
笑容依舊,程愛瑜出其不意的伸手勾住景煊寬厚的背,用力往自己的方向靠近,身子不覺弓起,陷入車座的弧度中。
被她的手攬著的腰,微微緊繃。
景煊難以置信的看著身下的小女人,視線盡數投入她的眼底,深深地凝望著。少頃,他再次掀唇,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字:「原因?」
「狗男女!」
微腫的紅唇,緩緩掀合,言簡意賅的說出她的理由。
話音落,她微微仰頭,湊上他的唇,蜻蜓點水的吻了下,晶亮的眼睛撲閃著睫羽,望著他,倏然再次貼上他的唇瓣,狠狠地——
咬住!
絕對的報復。
她有樣學樣,用景煊剛才對待她的方式,同樣的「回報」了他,用唇齒,蹂躪著他的唇瓣。但報復的快感並沒有讓她滿足,反倒因為兩人的靠近,而心生蕩漾,身體本能的又產生了一種陌生的反應,似乎是一種**,令她想要捉住卻又恐懼的**……
身下的座椅忽然朝後仰去,程愛瑜的身體跟著慢慢放平,這讓她不得不停下報復的吻。抬眸,剛對上那雙深邃灼熱的眼睛,她就立馬別開臉,看著他撐在她身側的手肘,眼神放空。
就在這時,他的大手忽然箍住了她的後腦勺,接著男人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沉得嚇人,卻好似散發著同自己心底**合拍的貪婪:「玩火,是有代價的,女人!」
話音未落,他的唇就貼了過來,淺嘗深吻,連帶著眼中微灼的火光,也顯得有幾分忽明忽暗,壓抑在深不見底的眼波中,意味深長……
*
雨聲淅瀝,坐在窗邊的程愛瑜,連敲門聲都沒聽到,直到有人走來,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
轉臉抬頭。
頓了下,程愛瑜這才揚起笑容,向穿著白大褂,拿一桿簽字筆盤著長髮的精妙女人打了個招呼,便調侃道:「遲大主任,您可真夠忙的,我這茶都喝涼了,你……巡完房了?」
這女人是s市市立醫院的主治醫師,叫遲陽,並沒有什麼背景,算是程愛瑜朋友圈中的一個特例。
「怎麼,被首都的風沙刮得受不了,想起來回歸家鄉的懷抱了?」回敬了句,妝容精緻的遲陽瞥了一眼她脖頸的吻痕,沒有多嘴,只坐下從右手邊的抽屜裡拿了盒牛奶,扔給她,接著又給自己拿了杯,插了吸管就喝了起來。
伸手接住牛奶,一個拉伸動作,令程愛瑜微微皺眉。經過下午那麼一場惡戰,她渾身上下都被酸痛與綿軟的無措感給充滿了,剛剛靜坐著平復了些,如今一股子酸脹感因為大幅度的動作,立馬如潮水般的湧來,一如記憶中他那強烈的遠遠無法滿足的**……
對面的輕笑聲,令程愛瑜瞬間回神。
勾唇淺笑,微帶自嘲的抬眸看著朋友,隨手將牛奶丟回去道:「又沒吃飯?我說遲陽醫生,你當你這身體是鐵打的嗎?還是你真有白求恩的覺悟,先鋒戰士的精神。人家是輕傷不下火線,你是餓死也要死在手術台上!呵,你有沒又想過,萬一,哪天你正給誰接著毛細血管呢,接著你突然餓暈了……」
「呸,你個烏鴉嘴!我回頭還有個手術呢!說吧,來找我什麼事兒?」
打斷她故作輕鬆的調侃。
瞭解她的遲陽知道,這妮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估摸是因為……想著,她伸手翹著手指,撩開百葉窗,朝外頭的院子裡瞧了眼。那輛軍用越野極為醒目,而車旁,打著傘站著的身姿筆挺的男人,更為引人注目。
這妮子,剛才瞧了那麼久,應該是在看那個男人吧!
他是誰?
程泓源口中那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的混蛋?
還是……
「你在躲他?他是不是,你的那個——景煊。」注視著她神色的細微變化,遲陽喝完牛奶,將牛奶盒子拋入牆角的字紙簍裡,輕描淡寫的又問了句:「你和他做了?」
許久,程愛瑜細微的回音傳入耳畔。
「嗯。」
「感覺如何。」
遲陽直白的追問。
「像……白日夢,卻很真實。」
「你還喜歡他。或者,愛他!」
遲陽直接給出答案。
她在國外的時候就知道,這妮子是個死心眼,據說打小就喜歡一個男生,但誰知道小孩子的感情能持續那麼久。久到,讓她這個不相信感情的女人,都想淺嘗一次愛情的滋味。
或許,這兩人真是上輩子就定下的姻緣!
並不知道遲陽在想什麼的程愛瑜,猶豫著沒有回答她,頭偏向了百葉窗的方向,靜靜地看著。
隨著耳畔的雨聲,思緒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下午,在車上,那場香艷蝕骨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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