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鍾太妃眼神很不好哦,得了眼疾就快點治療,耽誤下去鍾太妃豈不瞎了。」安暖織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鍾太妃很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點,她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形象類似個小丑。
剛剛被鍾太妃咒罵的丫鬟感激地看了安暖織一眼,她在心裡暗歎,這個女子好厲害,竟然能讓鍾太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安暖織瀟灑地轉過身去,她知道鍾太妃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想和她比毒舌鍾太妃還差一點,她會罵一炷香不重複不帶一個髒字而且還讓鍾太妃以為是誇獎她的話。
回去之後,鍾太妃事後左思右想才想明白安暖織話裡的意思,她氣呼呼地跑到慕容無殤面前告狀去了。
「太上皇,新來的那個醜女老是為難臣妾,還說臣妾是瞎了才好,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請太上皇為臣妾做主。」
鍾太妃邊說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自己塑造成了悲慘瑪麗蘇的形象。
慕容無殤雖然心裡向著安暖織,可最近在胡秋國內很多事情都要依靠鍾家,所以他必須要照顧到鍾太妃的情緒,但他又不願意牽累暖織……
這時候,慕容無殤身邊的一個近身侍衛,名叫黃榮的人開口道,「太妃您想多了,縱然新來的太妃再任性也不過是個新來的,而您才永遠是胡秋國人人尊重的太妃。」
「真的嗎?」鍾太妃想必是人老心理也成熟了,對任何事情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當然了,微臣從來不說謊的,您想想,新來的太妃跟您比沒有一點優勢,太上皇和皇上只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已,現在你的顧全大局會讓胡秋國的所有人都感激您。」
慕容無殤一直沒有說話,但在鍾太妃的理解範圍內他的意思是默認了。鍾太妃不禁破涕為笑,伴隨著這個動作,臉上厚厚的褶子裡的粉簌簌往下落。
「臣妾錯了,臣妾以後不會和那個女人計較了,那臣妾先退下去給太上皇準備晚膳了。」鍾太妃獻媚慇勤地說道。
嵐年安沒有表情,他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
等鍾太妃走後,嵐年安轉向黃榮幽幽地看著他。「你倒是瞭解孤的心思!你快變成孤肚子裡的蛔蟲了。」
「當太上皇的蟲,臣很榮幸。」黃榮笑嘻嘻地說道。
「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慕容無殤望向遠方,似乎是若有所思。「不過暖織的性子孤很瞭解,她不會死心塌地留在大宅的,她的心都在安國的皇宮。」
「那是因為暖太妃重情,微臣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把暖太妃的心留在這裡。」黃榮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不易覺察的笑容。
「不過這主意希望太上皇能夠配合…………」
嘩啦嘩啦,黑黢黢的地牢裡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餿臭味道,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俏麗的身影蜷縮在牆角早就睡了過去,她不是別人正是如意。
「快醒醒,快醒醒,你是豬嗎光知道睡!」一個醜陋的侍衛罵罵咧咧地打開了牢房的門。
如意一下子被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地摀住了胸口。
侍衛不屑地說道,「你那麼平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跟我出來!」
如意還沒說話,便被侍衛一個撈月托舉了出去,第一次出了地牢接觸到外面的光線如意不適應地瞇起了眼睛,當她的視力恢復了正常她的眼前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無殤,他正瞇著眼睛,別有深意地望著她。
看到慕容無殤如意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你這個傷害我們娘娘的壞蛋!你不得好死。」
慕容無殤冷笑了一聲,「是啊,孤是壞蛋,可是孤也是因為愛著你們娘娘,暖織自從來了大宅孤沒有怠慢過她一絲一毫。還封了她為暖太妃,賜給她最好的院子,你看看吧。」
慕容無殤命人拉開如意面前的簾子,她這才發現她正站在一處視線很好的閣樓上,視線之所及正好能看到她們娘娘正被眾星拱月般散步。
看她們娘娘的氣色尚佳,旁邊的人也對她畢恭畢敬,看來慕容無殤真的沒有怠慢她,反而照顧的很好。
「好吧你只要對我們娘娘好,不要傷害她,我沒話說。」如意心裡的氣消了一些。
慕容無殤幽幽地看了如意一眼,話中有話,「放心,孤不止對暖織好,對你也會好的。」
這話是幾個意思?如意摸不透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究竟在想什麼?
慕容無殤拍了拍手,「來人呢!」
只見兩個看來像是大夫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一手提著一個藥箱子,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
慕容無殤口氣裡帶著幾分得意,「這兩位是可以治療臉上疤痕的神醫,他的醫術非常高明。會讓女人重回美貌青春,如意姑娘可否願意試一試?」
如意一愣,慕容無殤竟然幫她找了神醫幫她治臉,這男人究竟想做什麼?狡猾而又深藏不露的男人!不過如意明白,她的容貌是她心裡的一根刺,美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愛美是每個女人的天性,既然有可以重新恢復容顏的方法,我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孤很喜歡你的性格。」慕容無殤很有深意地忘了一眼如意,帶人轉身出去了。
如意愣了一愣,為什麼她在慕容無殤的眼神裡面看到了一絲絲類似於好感的東西,這種東西不能言語表達只能意會。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思是最敏感的,如意不禁有了一些些的聯想和遐想,雖然慕容無殤之前做的壞事車載斗量,可壞男人對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有最最致命的吸引力。
「算了,我怎麼會這麼天真呢。慕容無殤愛的是娘娘,怎麼會對我一個小小的宮娥感興趣。」如意這樣告誡自己。
可即使是這樣,如意也抵擋不住慕容無殤接二連三的示好,慕容無殤隔三岔五的關心如意,不僅僅安排她回到了安暖織的身邊,還送了她很多東西和衣服,而如意的臉也在兩位神醫的治療下慢慢地康復了,之前那張嬌俏的臉蛋兒又回來了,讓如意重新找回了自信。
如意很強烈地感覺到她對慕容無殤的印象正在慢慢地轉變,可是這種傾慕包含著大部分是感激,真的要談及男女之情,還是要說和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無殤的心腹黃榮。
說起來她和黃榮的相識源於一塊手帕。
如意自小命苦,娘親很早之前就離世了,她身上唯一一件懷念母親用的東西就是手帕了,所以如意格外珍重,從來不捨得拿出來用一用,貼身放在自己的懷中。
可一次如意無意丟了帕子,她又不禁著急又生氣又上火,剛巧她在同住的小籐手上發現了這枚手帕,她不禁很氣憤。
「小籐,你為什麼會偷我的帕子!」
「我為什麼要偷你的帕子,這明明就是我的!」小籐素來在大宅的丫鬟中蠻橫不講理,說罷她還翻了翻白眼。
如意氣的說不出話來,小籐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那帕子上分明還繡著她娘娘的名字,小籐怎麼能這樣呢?
可是光憑這個小籐不會承認自己偷了她的東西,正在如意不知道該怎麼把手絹拿回來著急上火的時候,黃榮正好走過來。
「一大清早你們吵嚷什麼?」
如意其實根本不知道黃榮是誰,只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地眼熟,還沒有說話淚水先嘩嘩地流了下來,那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信物,她自然非常珍愛,也非常地寶貝。
「有什麼話慢慢說,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黃榮轉向如意,一向以冷酷的他或者是被如意的眼淚弄的心軟了,突然變得溫情起來,不由得安慰道。
一句話讓如意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格外注意了這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一眼,他的舉止非常的成熟沉穩,眉宇之間一抹帥氣和睿智,她仰視著高高的他,看的她有些呆住了。
還好如意不是特別花癡,她從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而一旁的小籐一聽就急了,忙為自己辯解道。
「你胡說這手帕明明就是我的,誰能證明她是你母親的遺物。」
「這很簡單。」黃榮微笑地拿起了手帕,「你只要說出這手帕上繡的這三個字是什麼,就可以證明這手帕是不是你的。」
「這…………」小籐突然面露難色,原來小籐並不識字,自然不知道手帕上的三個字是什麼了。
「你呢?你知道嗎?」黃榮像是在意料之中,他轉頭看向了如意。
「上面繡的三個字是沈暮夕。」如意平靜地說道。
小籐見狀蔫了,她其實私心裡是喜歡著黃榮的,為了不在黃榮面前露怯還逞強地說道,「這鬼東西根本不值幾個錢,還給你,誰稀罕!」
小籐一甩手帕轉身走了,而如意則感激地轉頭看向黃榮,認真地說道。
「真的是謝謝你了。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把手帕要回來。」
「沒關係的,我不過是剛巧知道小籐不識字罷了,而且我是太上皇的心腹,一等侍衛,小籐對我還是有所忌憚的。」
「您是一等侍衛?」如意挺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竟然身居高位,她還是很驚訝的。
「怎麼?不相信?」
「不是的,是覺得你很優秀,總之謝謝你。」如意真誠地說道。
「被你美女誇獎是我的榮幸,我叫黃榮,你以後就叫我黃哥哥吧。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黃榮對她帥氣一笑。
「嗯。」
如意握著手帕望著黃榮離開的背影,她的心裡有一絲絲的感動也難以說明的情緒,她心想黃榮幫了她她是不是該找一個時間來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可又轉念一想他是太上皇的心腹一定什麼都不缺,怎麼才能給他一個驚喜呢?
如意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