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織淡淡地說道,「成為小富婆誰不想呢?不過我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這需要什麼準備呢?你只需要把你自己交給我,我承諾你會是天下最幸福的璽夫人。」司馬凌口氣溫和。
安暖織起身,行禮,「謝謝藩王,但是暖織不敢。暖織習慣了隨性而為,率性而活,藩王的宮殿美麗奢華,藩王的錢財豐盛如同牛毛,但是去不適合我。」
「暖織別騙自己的了,其實你心裡還愛著別人!嵐年安對嗎?如果本藩王可以讓你忘了他,你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司馬凌認真的望著她,這是他少有的一次收起了玩世不恭,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來人!」
三聲掌音落下幾個下人抱著一壺酒走了進來,他們放下就退出去了。
「喝了這杯酒吧,這是我特別找奇人異士調製的藥酒,可以暫時麻痺一個人的心智,雖然不會讓你徹底忘了過去,但是會讓你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過完全不同的生活,你可以放掉過去,忘記嵐年安,如果這一個月你沒有愛上我,那麼我選擇放手,放你離開讓你擁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你愛上了我,我會給你幸福。」
司馬凌近乎完美的聲線在宮殿裡飄蕩,撞擊著安暖織的耳膜,她愣愣地看著盤中散發著冰冷光澤的酒壺,酒杯。
只要飲下了這杯酒,她就能獲得暫時的解脫?
只要飲下了這杯酒,她就能用一個月的時間忘掉曾經的憂愁?
安暖織前面的兩生兩世都是為了別人而活著,為了自己而活,哪怕一天的話也好。
想到這裡,安暖織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酒盅一飲而下,她還是第一次飲酒,麻麻嗆嗆的直衝咽喉,或者是酒勁太大,或者是她身心已俱疲,她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像是天真無辜的孩子睡了過去。
司馬凌橫抱起地上的人兒,他的視線順著她的胸口、腹部而下,完美的曲線彷彿是一種浪漫的咒語,不由得讓人看的目瞪口呆,不小心她衣領滑下,玲瓏的輪廓衝擊著司馬凌的視線,他微笑著,揚起了嘴角。
「小美人,你注定永遠只屬於我…………」
言畢,司馬凌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近乎偏執的瘋狂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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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無痕,淅瀝瀝的雪下了一天,入夜,一個嬌俏的身影掀開了西營帳的簾子,興奮地跑了進去。
「太子吉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剛被封為「星姬」的城兒,她穿紅戴綠,一身鮮艷的衣衫,見到嵐年安的時候絲毫掩飾不住自己的獻媚、輕浮。
「最近太子總是單獨宿在外面,莫是討厭了城兒?太子,您看看,城兒身上的這件紅纓海棠圖案的羅裙好看嗎?」
城兒轉了兩圈,可她發現眼前的人並沒有回應,嵐年安低頭處理著公務,並沒有看她大概一眼,她落寞地恢復了站姿,大約過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城兒為了保持優美的姿勢,她的雙腿又酸又疼。
許久後嵐年安這才抬起頭來,像是才發現屋子裡進來這麼一個人,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有什麼事情嗎?」
城兒臉色變得難看,剛剛笑臉竟是貼了他的冷屁股,可這樣的情景不是三兩天發生的,最近嵐年安像是把她當成了空氣,她無論怎樣使出渾身解數都引不起嵐年安的興趣似得,所以她格外不服氣。
離開了營帳她就命人把貼身照顧嵐年安的丫鬟擢素叫了過來,她一定要弄清楚她為了莫名其妙地失了寵?
「擢素,你實話告訴我,最近太子是不是總去雲柔那裡?」
擢素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丫鬟,但她並不笨,她深知城兒是皇上派到太子身邊的人,所以她自然不敢得罪,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不是的……星姬娘娘,其實太子最近並沒有親近女子,更沒有去雲柔娘娘那裡,自太子從野狼雪原回來就一直拿著一塊粉色的女子手帕。而且是貼身佩帶著,時不時拿出來望望…………」
「手帕?什麼手帕?」城兒眼睛一瞪,那意思是擢素如果不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她就讓她免不了吃不了兜著走……
擢素後背一身冷汗,她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其實……其實是太子妃的。」
城兒的臉色接著沉了下去,她遞給旁邊的心腹一個眼色,心腹給了擢素些銀兩,等擢素走後城兒才咬牙啟齒,桌上的茶杯、茶碗被她推了一地,嚇得周圍的小丫鬟忙齊齊跪下。
城兒出神地望著地上的碎片,她大聲嚷嚷道,「一屋子都是死人嘛!快掃起來!給你們月銀子不是白養你們的!」
幾個小丫鬟含著委屈的淚水,不敢違抗城兒的命令,她們知道城兒身後有皇上為她撐腰……
城兒想了一下,她的確快嫉妒死安暖織了,她一個廢妃都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而她天天在他眼前晃,服侍他給他生理上的快樂,可別說是珍藏她的貼身之物了,就連一句溫柔軟語都沒說過,這讓城兒心裡非常不平衡。
她不禁想到了一個人————皇上…………!
穿上了一件厚衣服,城兒帶著自己做的小點心去找嵐亦軒了,一進去就滿面愁容的哭訴。
「皇上,你救救城兒,城兒馬上就要不久人世了!」
嵐亦軒正要就寢,看著自己安插在嵐年安身邊的一顆棋子梨花帶雨的走進來,眉頭微微一擰。
他原本就不太喜歡城兒的性格,如果不是身在夏羽國再挑不出比城兒機靈的女子,他是斷斷不會選擇城兒送到嵐年安身邊當臥底的,現在見城兒又哭又鬧,不免又對城兒有了厭煩。
「皇上,你可要給城兒做主呀,安暖織那個賤-人陰魂不散,明明被太子休了,太子還天天拿著她的手帕相思紀念,那個女人簡直就是禍水,天下再也找不到比那個女人更淫的了……!」城兒為了敗壞安暖織的形象,不禁說盡了她的壞話,她原以會讓嵐亦軒討厭安暖織,畢竟一個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不貞……
可城兒的小算盤打錯了,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見嵐亦軒從座位上站起來,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寶劍刺向了城兒的心窩,事發突然或者城兒也沒料到,她半張著嘴巴重重倒在地上,當即斷了氣,死不瞑目。
嵐亦軒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一臉厭惡,他復而回到座位上。
「敢說朕的小皇后壞話,找死!」
「拖下去,埋了吧!」
「是。」外面的侍衛走進來處理屍體去了,嵐亦軒則目光凝重地望向天空中的團月……
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天是陰曆小年,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思念他的小皇后,圓圓的月亮餘暉彷彿是她的笑顏,她清純無害的氣質,古靈精怪的性格,撞進了他的心就再也離不開了……
「皇上,太子求見。」一個太監通報了一聲。
「不見,就說睡下了。」嵐亦軒揮了揮手,命人給他更衣。
帳外,嵐年安看著幾個黑影拖著一個沾滿血跡的麻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宜察覺到的笑容,這時候白釗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
「恭喜太子賀喜太子,皇上親自手刃了城兒,城兒這個間諜是被解決了,一個令人頭疼的釘子終於消失了,剩下來的就是明天夏羽國國主的生辰宴會,太子覺得……皇上會不會在宴會上為難太子呢?」
嵐年安微微一笑,他篤定的說道,「父皇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輕易罷手,他已經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已經覺得我的存在威脅了他的江山,他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那太子您的意思是要…………」白釗很不確定地問道。
「靜觀其變!」
說完這幾個字,嵐年安轉身消失在黑黢黢的夜色中。
嵐年安是一個任何時候都淡然無波的男人,望著他的背影就會發現他的步伐裡有一種驚人的氣勢,這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感到恐懼,尤其是他的敵人……
翌日。
夏羽國國主的盛大生辰晚宴,只見一桌桌相當豐盛的菜餚,一個個衣著華麗的下人宮女,一片片隆重的花海,一處處奢侈的酒池肉林。
在這裡,一個國主的荒淫無道全被展現地淋漓盡致,今天是夏羽國國主————項程的生辰,他出生的那一天,就是夏羽國噩夢開始的那一天。
項程是一個暴虐放蕩的君主,他是東鄉王項沅的嫡子,傳言他出生的那年夏羽國大雪數日連綿一個月,很多人凍死餓死屍殍遍野,可他的父親項沅依然花重金為項程舉行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慶生宴,當天就有人親眼目睹剛剛出生的項恬後腰部有一塊六角星形的胎記,這種形狀的星星被夏羽國人稱之為妖星。
項程長大後果然是個可怕的男人,他先是聯合大臣逼迫當朝國主項恬退位,再殺掉父親以父親的名義繼位,現在夏羽國藩王混亂就是因為他逆行倒施,殺戮無度。
不過項程真的和表面上看上去那樣昏庸荒謬嗎?
這個很多人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