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安陽撿起地上的幾枚暗器,上面還有別緻的紋路,她遞給了白釗,「白侍衛你快看看這是什麼!好像你中大獎了,剛才那幾個人的身份好像是很有來頭的堡者!」
白釗的臉上肌肉###了兩下,他怎麼覺得安陽的性格和某個無良的太子妃那麼地相像,伶牙俐齒總讓笨嘴拙舌的他啞口無言。
「娘親,你看,這是剛才那幾個壯漢留下的東西,好像真的是大有來頭呢!」安陽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安暖織,安暖織低頭查看,的確,這些暗器並不應該是一般的小混混能佩戴的,更像是官家鑄造的兵器,她總覺的腦海裡快速閃過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是一下子又不見了……
「小女謝過這位…………好漢。」剛才被救下的女孩子一直目光如水地看著白釗,看得出她對白釗很有好感,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一波接著一波的水紋,很讓人注目。
「你知道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嗎?他們為什麼欺負、為難你?」白釗也打量著對面這個女子,她大概年紀在二十二歲左右,長相清新秀麗,大眼睛格外有神,談不上驚艷,但是隱隱有種江湖兒女豪氣開朗的氣質。
「他們其實是靈狐堡的人,靈狐堡是以邪惡勢力為支持的一派三教九流,他們的真實身份都是出身貧寒武學者,被靈狐堡的惡堡主逼著走了下坡路,其實剛才那幾個人並不壞,只是沒辦法而已。」
聞聽此言,白釗不禁又多看了這個女子兩眼,雖然她剛才被那幾個人欺負了,但是她卻很寬容,平和,看得出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有了這樣的好印象,他不由得有些親近她了……
靈狐堡?
安暖織想起來了,最近這個堡在京城裡活動頻繁,燒殺掠奪,對京城裡的治安大大不利,皇上把圍剿靈狐堡的任務交給了嵐年安,但是因為靈狐堡的人行蹤不定很難抓捕,成了嵐年安政績上的硬傷,也已經引來了朝中大臣的非議,或者通過這個線索可以幫上安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安暖織忙命令白釗道。
「白釗,你先拿著這些暗器回太子府一趟,讓安按照暗器的形狀篩查靈狐堡的堡者,這樣的話就能幫助安解決一個難題。」
「可是太子妃您的人身安全…………」白釗雖然佩服安暖織的膽識、頭腦,但他更擔心安暖織的安危。
「放心吧!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還有句話說的好吉人自有天相,福氣自有天祐,京城周圍的百姓對我這麼愛戴,他們都是很可愛的人,別把人想的太壞。」安暖織樂觀豁達的說道。
「好!那屬下速去速回!再用最快的時間趕回來!」白釗雙拳一抱,躍騎馬上,消失在遠處,他卻沒有發現,他的身後正有兩抹愛慕的視線,正癡然憧憬地盯著他……
一抹視線的源頭是來自連翹,另一抹是來自剛剛被他救下的那個女孩子……
「你的家是在哪裡?有沒有親人?你叫什麼?我們順路把你帶回去吧!」安暖織走向了剛才那位姑娘,安暖織信奉一個原則,做好事要做到底。
女子收回了望向白釗背影的視線,她低頭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哥哥……」
女子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見她朝眾人身後看去,她忙吐吐舌頭,低著頭走了過去,「哥哥,你來了!」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這個人一身醒目的紅色大氅,千年不變的浪蕩笑容,再加上微微揚起的嘴角,他誰都不看,偏偏盯著安暖織,完全就是一副小混混的模樣。
「原來你就是她的哥哥呀!哪有哥哥把妹妹扔在這個荒涼的地方的,她畢竟是一個單薄的女孩子。更需要親人陪在身邊。你究竟是她的哥哥還是仇人?」安陽先走了過去,她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又佔領了腦海中的高地,可她的話像是打在棉花上,對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陽不禁默默暗道,「這人太沒素質了吧,難道不懂得第一次見面要和別人打招呼嗎?」
這人一直一直站著不動不說話不搭腔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一直能注視著安暖織,他痞痞的小三角眼,油滑的表情,還有說話時喜歡拖著下巴的動作,都給人一種浪蕩公子的形象……
安暖織正在思考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的時候……對方開口說話了……
「小太子妃別來無恙,天下無巧不成書!沒想到時隔這麼久,我們還有緣見到第二面……」
男子一開口說話安暖織就愣住了,沒錯,就像這個男人認識她一樣,安暖織同樣也認識這個男人,他就是在幾年前在她和嵐年安大婚當天,在鬧市劫持了她的那個美男騙子!
對於當時這個美男騙子對她和連翹劫財又劫「色」安暖織耿耿於懷,她還特意派人打聽過這個男騙子的下落,可結果令人失望,所以……自始至終安暖織對這個人都沒有任何好印象。
還記得當時他一身紅色張揚的大氅,用一個燈謎把所有人騙的團團轉,禍害良民,欺騙百姓,竟然讓她在這裡遇到了!
「姑娘,他真的是你哥哥嗎?」保險起見安暖織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她生怕有什麼良家少女迫於這個垃圾騙子的淫-威不敢反抗,她可不想剛把女子拉出了狼窩又推進了虎穴……
「是呀是呀!」女子很高興地走上前,親暱地環住了男子的胳膊,轉頭對他笑嘻嘻的說道。
「哥,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一位很善良的姐姐。她是不是長的很漂亮呀?」
「姐姐?她的身份可沒有那麼簡單!妹妹你真單純,別見到漂亮的女人就亂認姐姐,或許……只是個騙子呢!」男子不屑的撇撇嘴巴。
安暖織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被一個騙子冤枉成了騙子,這種是不是她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想到這裡安暖織平靜的攔在了男子面前,「如果我真的是騙子就不會救你的妹妹了,做人是要講真情,良心的,以心換心、真誠相待,你曾經做過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但你作為這位姑娘的哥哥,在你妹妹的面前我會盡量給你留一個美好的面子,所以也希望你能夠尊重你自己。」
安暖織的一席話讓男子略微失了神,其實剛才他是故意逗逗她的,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認出她的時候,他心裡竟然流露出一抹無比激動的情緒,他想到他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曾經的那個夜晚,她穿著一身素淡的衣服解開了他的騙局……可愛的小臉上寫滿了正義,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分外嬌俏!
她是個很有趣的女人,從第一眼見面他就知道她和別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他當時很想接近她,所以才裝作下流騙子的行徑劫持了她,他只是希望能給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他從不明白,也不確定,這個女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呢……
太子府。
「白釗,你怎麼單獨回來了?」當嵐年安看到白釗攜幾個暗器回到太子府,他頓時陰沉了臉色!!
「太子,請恕罪!其實是太子妃讓屬下先回來一步的!我們在翡翠湖遇到了靈狐堡的人,這是他們遺留的暗器,現在太子不正為抓捕靈狐堡的人發愁嗎?利用這些剛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白釗將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笨蛋!你難道沒有腦子嗎?」嵐年安氣急敗壞的說道,「靈狐堡是多麼危險的江湖組織,他們的頭目端木聞風,一個素有『蛇魂刀客』之稱的卑鄙小人,他詭譎狡詐,陰謀無數,你難道沒有認真想想,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為什麼一個人偏偏去那麼荒涼的翡翠湖,還偏偏被幾個不正經的混混盯上,更偏偏被你們遇到?」
聞聽此言白釗大驚失色,他不禁道,「難道說這是靈狐堡故意導演的一場騙局,他們的目的其實是要接近太子妃!」
「你認為呢?有比這種方式更快、更便捷的方法嗎?」嵐年安冷冷反問。
「屬下糊塗!」白釗一抱拳,他直罵自己豬腦子,這麼破綻百出的陷阱都看不出來,還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保護好太子妃呢!他簡直就是一頭蠢驢!
「屬下現在就按原路返回營救太子妃!」白釗化擔心為行動,
「如果暖織有什麼閃失,你就不要回來了!」嵐年安的尾音驟冷,他的五官快要移位,是的,他在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只要有一顆火星,馬上就會把整個太子府燒光。因為他很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倘若靈狐堡的人真的拿安暖織的性命相要挾,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瘋掉……有句話說得好,關心則亂……
「屬下明白!」白釗咬住了下唇,他自己知道這一次犯了非常致命的大錯,如果太子妃出了任何問題,都是他這個小將軍承擔不起的……
白釗前腳剛走,外面就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和妃駕到…………」
「參見母妃。」嵐年安單膝跪地行禮,他很奇怪這麼敏感的情勢下,和妃深夜來訪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