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綺見他們娘娘不說話,知道安暖織是不信的。她忙拿出太后的懿旨。
「娘娘你看,原來梅妃流產的那個孩子並不是皇上的,而是吳太醫的。你這一撞撞的好,撞出了一段姦情,真是大快人心呀!」
安暖織沉默了,梅妃倒台了她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相反的,她卻很同情梅妃。
「娘娘,皇上已經解了您的禁,您不用被困在鳳鳴宮了,您難道不開心?」小綺有些奇怪。
安暖織只感覺心裡悶悶的、堵堵的,曾經皇上是何其寵愛梅妃,現在說廢就廢,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她以後的處境會不會連梅妃都不如?
「最近許貴人怎麼沒來鳳鳴宮?」安暖織不想談梅妃,她乾脆換了一個話題。
「許貴人——許貴人她————」小綺的眼神變得躲閃起來,她連直視安暖織的勇氣都沒有。
「許貴人怎麼了!」安暖織提高了音量。
小綺見隱瞞不住,忙道,「娘娘,許貴人被查出了和六皇子有私情,六皇子的畫像連同草藥一起被皇上燒掉了,現在——現在,許貴人被貶,只是個粗使宮女了。」
「什麼!」安暖織大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梅妃被廢之前。小綺一直不敢告訴您,害怕您擔心。」。
接下來的幾天,皇上沒有來鳳鳴宮,平日裡安暖織和許貴人私交好,所以皇上必然認為安暖織知情不報、故意隱瞞許曠二人情事,安暖織本想為許貴人求情,現在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安暖織鬱鬱寡歡,好不容易在宮中有了個好姐妹,卻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般田地,命運弄人,天意難測啊。
隔日去太后的慈香宮請安,安暖織格外的低調,不過剛一進去,就聽到眾人議論的聲音。
「沒想到東後娘娘手段這麼高明,一手除掉了兩位妃嬪,先是撞流產了梅妃的孩子,又是出賣了自己的好姐妹許貴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就是呀,不過妹妹可要當心呀,給自己的男人戴綠帽遲早是沒好下場的。」藍嬪話中有話,邊說著還邊掃了宮門外一眼。
不遠處,許綺盈淚眼汪汪地站在那裡,她穿著最低等的粗使衣服,眼含怨恨看著安暖織,她的眼神似是在說——「安暖織你為什麼要害我,全宮上下只有你知道我有助孕草藥,也只有你知道我和六皇子的事情。我恨你,我恨你——」
安暖織小臉毫無血色,她在心裡默默地說,不是我,不是我。
入夜,鳳鳴宮。
安暖織心情不佳,她吃不下、睡不著,腦海裡都是許綺盈那雙怨恨的眼睛。
她自認她問心無愧,可許貴人這件事究竟是誰向皇上告的密,還有,鳳鳴宮也藏著幾副助孕草藥,為什麼她沒有受懲呢?是不是有人故意離間她和許貴人的關係?
她的心裡好亂好亂,這幽深暗冷的後宮,她越發看不透了。
正鬱結著,宮外傳來,「皇上駕到——」
安暖織無心接駕,她反身躺在貴妃榻上裝睡,沒想到突覺身體一輕,嵐亦珞已經把她橫抱起來了。「暖織去裡面睡,這裡風大。」
嵐亦珞的聲音很柔和,但卻引發了安暖織的一身顫慄。
這個男人哪一部分是真情,哪一部分又是假意?人前,他可以和每個妃嬪卿卿我我、談情說愛,轉身之後他卻玩陰毒、斗城府,好像女人對他來說只是鼓掌裡的玩物,他何時認真地對待過她們?
安暖織突然很想回家,回到那個擁有一夫一妻制的現代,她只想一個男子疼惜她、愛她、呵護她,和她一人一對一成雙,她不想這麼累,她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想什麼呢,朕的小妖精?」嵐亦珞撥開了安暖織額前的亂髮,這麼久沒見她,他好想她。
安暖織沉默良久,再抬起小臉的時候,她已經是滿面淚痕。
「皇上,求你,放綺盈出宮吧,她是家宅出身,那些粗使活她做不慣的。」
「到了現在,你還要幫背叛朕的女人說話!」嵐亦珞發脾氣了。
安暖織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清冷道,「皇上那你呢!你說別人背叛你,可你心裡一直裝著窕妃,從沒好好愛過後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這難道不是背叛嗎?」
「你去過鳳璀宮?」嵐亦珞一怔,他終於明白安暖織之前為什麼疏遠他了。她心裡最跳不過去的是「替身」這兩個字,看來隱在後面的「暗鬼」捏準了安暖織的軟肋,她真是個傻姑娘,被人設計了都不知道。
「誰帶你去鳳璀宮的?」嵐亦珞問道。
「是沫兒提醒我去的,我還見到了窕妃生前的侍女,碧娟。」
「碧娟?」嵐亦珞想了一下,然後冷冷一笑,「朕明白了。」
安暖織不明所以,她剛想開口繼續問「皇——」卻一下子被嵐亦珞的唇堵住,狠狠地、輾轉地吻著她。
兩人皆是氣喘吁吁,而嵐亦珞而霸道地推她在床上,好不溫柔地扯開了她的衣服,分開了她的腿。
「這麼好的夜色,我們的正事要做,別讓炮灰們壞了興致。」嵐亦珞抿唇一笑,他欺身而上——
安暖織身體一震,她不知為什麼,靈與肉的碰撞竟讓她渾身顫慄,她只覺得,有一團火在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