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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78章 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文 / 吉祥夜

    她鼻尖酸澀,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

    她知道這會兒在這麼多人面前哭很丟人,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也不明白是為什麼,雖然她也愛哭,可她鮮少在人前哭。

    一路走來,她勇敢而執著,偶爾小憂鬱,卻從不覺得辛苦,亦從不埋怨,即便是在來部隊的路上歷經種種艱難,她仍充滿力量。

    然而,此時此刻在他的懷抱裡,她卻是如此的軟弱虛乏,仿似被抽盡了所有的力氣,就如溺海者,在海中奮力拚搏,向著天邊那一條模糊的海岸線拼了命地游,明知活下來的希望如此渺茫,可卻不願放棄一絲希望,哪怕一路狂風暴雨,亦如上了發條一般鬥志昂揚。直到歷經艱辛終抵岸邊,才會癱軟在陸地,再無一絲力氣…暹…

    他,就是她的海岸線,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是她永不知疲憊的追求和彼岸,無論路程多麼遙遠艱難,她都會拼盡一生的力氣,只為匍匐在他胸前……

    所以,如今,她是抵達她的終點了嗎?

    他的胸膛如此寬闊,他微醺的呼吸如此醉人心魄,她就是溺水者,如今躺在她的陸地,安寧,而虛軟…羲…

    她的要求如此少啊,只要他伸出雙臂的一個擁抱就夠了……

    是的,這樣的她,就是傻……

    傻傻地愛著他;

    傻傻地追尋千里,無怨無悔;

    傻傻的,只要他的一個微笑,一個擁抱,便是她的天堂……

    可她依然願意這樣繼續傻下去,做他的傻囡囡,傻傻地陪在他身邊,他冷也好,酷也好,愛別人也好,他只是她的糖糖哥,一輩子的糖糖哥,無人能取代……

    很久以後,他問她,舞台那麼高,為什麼不走台階,要跳進他懷裡?萬一他沒接住,不怕摔著嗎?

    她也無法給出解釋。

    只知道,跳下去,就是她的彼岸,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一如她對他的愛,飛蛾撲火,用生命在燃燒……

    舞台下的擁抱,引來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他在她耳邊道,「夠了啊,再這麼下去臉丟完了……」

    她自始至終都把臉藏在他胸口,羞於抬起來,聽了他的話更是抓緊了他的衣服連連搖頭,「不!我的妝全花了,怎麼見人……」

    哭成這樣,只怕眼妝已經花成大熊貓了吧?橫豎是丟人,拉著他一起丟好了……

    「你啊……」他又是一聲歎息,幾許無奈,呼氣間,全是酒味兒,「怎麼這愛哭的毛病就改不了呢!」

    她哪有愛哭?她常在他面前哭嗎?壓根就沒有!但是,她沒有力氣反駁,也不想反駁,不知為什麼,她竟有些喜歡他用這樣的語氣這般說她,縱然她今晚滴酒未沾,也經不起這酒味的熏染,仿似喝醉了般,雙腳發軟,無法行走。

    「走吧。」沒再由著她鬧,他鬆開了懷抱,領著她往觀眾席走去。

    她自己緊了緊軍大衣,沒有了他堅實手臂的環繞,這大衣空空的,也不似那麼暖和了……

    不知自己臉上到底有多狼狽,也不敢抬頭,只看著他腳後跟跟著他走。

    兩人都沒有看見,在舞台的一側,郝小海也捧了一件軍大衣,一直看著他倆的背影,許久,而後,笑……

    老余見了兩人笑呵呵地把座位讓出來,「來來來,弟妹坐這邊。」

    「謝謝。」陶子臉色發燙,低著頭坐下。

    「弟妹這歌唱得可真好,唱得我們團長心花怒放啊!」老余在一邊調侃。

    陶子努了努嘴,他哪裡有一點心花怒放的樣子?

    老余只道她害羞,而寧震謙又一貫黑臉黑慣了,所以,也不再打趣,笑嘻嘻地另尋了位子去坐。

    於是,寧震謙的左邊便坐了陶子,右邊則坐著湯月明。

    她的《兵哥哥》是最後一個節目,主持人上台來宣佈晚會結束,之後,部隊還有舞會。

    自打陶子坐在寧震謙身邊,湯月明就極沒趣,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纏著寧震謙喋喋不休,此時,眼看就要退場,湯月明有些著急了,起身繞到陶子和寧震謙面前,問,「寧大哥,嫂子,你們也會去舞會的,對嗎?」

    湯月明會叫她嫂子?這倒是很奇怪。

    盼著他倆去舞會?難道她以為她還有和寧震謙共舞的機會?

    且聽她家兵哥哥怎麼說。

    「不去了!你嫂子冷,要回去!」

    拜託,冷的不是她,是他的語氣……

    雖然同情「敵人」是愚昧的行為,可她看著人家小姑娘被他的冰冷凍得微微扁嘴的樣子,還是覺得人家挺可憐的……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小姑娘,你怎麼可以惦記著別人的男人呢?

    「月明!回來!」一聲冷喝傳來,說話的是湯月明當軍長的老爸,領導也不願看著自己女兒如此丟人吧。

    寧震謙和各位領導告了辭,也不再管領導們是否有意見,邁開大步往宿舍走了,陶子攏緊了大衣,趕緊跟上。

    身後的領導們小聲地討論,「這小寧倒是個樣樣拔尖的人物,就是這性格……」

    「我倒覺得有個性是好事!軍隊裡就要他這樣性格的人!正直鐵血!我欣賞!」

    剛才說他性子不好的人也點頭稱是,「我也沒說不好,不是愛惜他,怕他吃虧嗎?不過,這性格擱任何人身上,都會有吃虧的可能,唯獨他不會,就他家那情況,也輪不到他吃虧,算我白操心了!」

    「哈哈!可不是!」

    湯月明聽著這對話扯了扯她父親的衣服,「爸,寧大哥他家怎麼了?」

    湯軍長瞪了一眼女兒,冷哼一聲沒說話。

    寧震謙這個鐵頭團長外加刺頭團長他也很欣賞,女兒這麼中意他,他還想著用調到軍區作為禮物,幫女兒俘獲他的心,也是在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小子居然有這麼硬的老爸,還偏跑到這邊遠山區來,一瞞還好幾年。這次一來,又得知他已婚,女兒的希望是徹底破裂了,他心裡自是有點不痛快,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這小子的欣賞,女兒還是很有眼光的啊,只不過,這不是屬於她的男人……

    陶子靜靜地跟在寧震謙身後,操場的音樂聲漸漸遠離,冷風掠過的夜裡,彼此的腳步聲愈漸清晰。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彷彿就這樣跟著他走進一個遠離喧囂的世界。

    她願意,就這樣靜靜地跟著他走下去,走到世界盡頭,不棄不離……

    上樓。開門。進屋。

    她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他的身影。

    他寬闊的雙肩,他挺直的背,從來就是她仰望的高山,永不會更改……

    直到進了宿舍,關上門,她還傻傻地站在門口,如失了魂一般,靜靜地,微笑著,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看著他進浴室,看著他出來,看著他向她走來……

    忽的,熱毛巾捂在了她臉上,他的手隔著毛巾在她臉上用力揉搓,他的聲音仿似從世外飄來,「怎麼就真變傻了?」

    他的手勁好大,搓得她臉都痛了,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好痛……」

    「還知道痛就好!不然我要把你帶去醫院看看了!看是不是真傻了!」他說著,手勁卻小了些,輪迴擦了幾次後,皺著眉端詳著她嘀咕,「怎麼越擦越黑啊?」

    完了!

    陶子如夢初醒!

    不知道自己的臉被擦成什麼樣子了!

    趕緊跑進浴室對著鏡子一看,真的完了,完全就是真人版大熊貓!本來就不漂亮好嗎?現在這副醜樣子被他看到了更加不討喜了吧?

    她站在鏡子前直跺腳,暗罵自己不爭氣,別人都是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給心愛的人看,只有她,在他面前囧了一次又一次……

    她用溫水擦著臉上的妝,也不知化妝師給她抹了幾層粉,沾了水只覺得黏黏膩膩的,異常不舒服,還有那眼妝,當真越抹越黑,可怎麼是好?她未雨綢繆件件事情都料到了,唯獨沒想到要帶卸妝油來……

    「喂,有橄欖油嗎?」她捂著臉問外面的兵哥哥。

    他正拿著毛巾走到浴室門口,「沒有,只有紅花油。」

    紅花油……「乾脆花椒油算了……」她苦逼地捂著臉,露出兩隻黑眼珠子瞅著他。

    他愈加錯愕了,「你是餓了嗎?」

    許是晚飯的時候一直在敬酒,所以沒吃飽?

    無法溝通的痛就是這麼產生的……

    「算了!你出去!」

    「要不要煮餃子吃?」他放下毛巾,女人的思維真難懂……

    「不要啊!」她捂著臉猛搖頭,只希望他快點出去,讓她把這該死的妝給卸了!

    他無奈,出了門,而後,響起房門打開的聲音。

    他竟然走了?

    她無語。

    男人的理解能力到底有多差?她只是要趕他出浴室而已!他卻索性閃人了?

    一個人對著鏡子裡那張臉出氣,用洗面奶一點一點地洗,兩隻眼睛快被她揉腫了,皮膚也搓掉皮了,那黑黑的印子還頑固地留有殘影。要命的是,化妝師用的那是什麼劣質化妝品?臉上開始發癢了,有幾處好像還起了小疹子……

    門,再度一響。

    他不知去哪晃悠一圈又回來了……

    「那誰,來吃炒麵!食堂沒飯了,只有麵條!橄欖油炒的!擱了花椒油!」

    她揉著被搓痛的臉欲哭無淚……

    世界上有比他更木的男人嗎?

    他的大黑臉出現在浴室門口,她立馬又把臉給捂上了,「誰讓你過來的?」

    他眉頭微皺,「還沒洗乾淨?我看看!」

    「不給!」她現在被揉得滿臉通紅,眼皮腫脹還外加過敏,打死也不給他看。

    「你更醜的樣子我也見過!」他有些不耐煩了,抓住她手臂用了蠻力,瞬間便把她的手給拉開了,只見眼前一張紅通通的臉,眼皮微腫,再一細看,原本極其細膩光滑的皮膚上竟然有紅疙瘩,「這是怎麼了?」他的聲音驟然就大了。

    「沒……沒什麼……」被他一吼,她就有些怯怯地害怕,尤其他喝了酒,說話的時候酒氣直熏,她甚至在想,醉酒的人是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他會不會打人?畏畏縮縮的表情,配上她一張慘不忍睹的臉,顯得尤其可憐。

    「跟我去衛生所!」他果斷地握著她手腕往外拖。

    「不要去啊!我只是化妝品過敏而已!它自己會好!」她以前也有過同樣的經歷。那會兒還在上學,一旦演出就要化妝,好幾次都發生了過敏的現象,但情況都不嚴重,洗淨了過兩天自然就好了,也不用藥物。正因為這樣,所以,她平時不喜歡用彩妝,護膚也都是用的純植物的。

    他的大黑臉頓時拉得老長,「我說你沒事瞎折騰什麼?待會兒給我去寫十不准第四條,以後不准化妝!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像個軍嫂嗎?」

    她想辯解,軍嫂怎麼就不能化妝了?化妝怎麼就妖精了?可她沒有機會,因為他一手鉗住了她下巴,一手拿著毛巾在她眼皮上輕輕沾,動作很輕柔,再不像之前那樣恨不能把她臉上的肉也搓下來似的。

    他的手指粗糙而溫暖,托著她的臉,有一種微小的異樣電流通過,手指著力處,皮膚酥酥麻麻的,好像有許多只小螞蟻在爬行……

    他居高臨下,好看的眉毛習慣性地糾結在一起,表情極其認真地給她拭著臉。

    他和她,距離如此地貼近,他呼出的氣息盡數噴在她臉上,混著濃濃的酒氣,隨著她的呼吸,湧入她鼻腔,肺葉,隨著血液循環直衝腦門……

    她不由陣陣眩暈,再一次沒出息地雙腳發軟,若不是他的左手托著她下巴,給了她一個支點,估計她就會摔倒了……

    只是,她臉上的殘妝竟無法再去除,他最終放棄,毛巾一扔,左手往回收,「算了!擦不掉了!明早再洗吧,多洗幾次就掉了吧!」

    他當是洗衣服呢……多洗幾次就掉了……

    她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他左手上,結果他左手一撤,她便整個人就往前栽,自然,毫無疑問又栽進他懷裡,他下意識伸手抱住。

    她穿得很薄,只一件花褂子,兩團柔軟結結實實撞在他身上。

    「那誰!投懷送抱要有個限度!」他咬牙。

    「誰投懷送抱……我沒有……」她依然是眩暈的,渾渾噩噩,一雙晶亮的眼睛暈著一圈又一圈迷濛的光,嬌憨而委屈的神態凝視著他,紅潤的唇微嘟,仿似在訴說自己的冤枉。「沒有?」他原本抱著她的手移到她肩膀,逼她和自己對視,一一細數她的罪狀,「還說沒有?在北京,一絲不掛在我屋裡等我的是誰?機場,借送我禮物為名親我的是誰?是誰帶了一大盒避/孕/套來看我?難不成你是想用它們吹氣球玩?」

    「不是……那些只是湊巧……」她有那麼色/欲熏心嗎?她準備著套也只是為了防止他突然狼性大發好嗎?

    「湊巧?那是誰在望妻石上親我?又是誰騙我給她捉蟲子?誰當著一大桌的人說有了我的孩子?」

    「不對……你喝醉了……」她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啊?「是真有蟲子!真有……」

    「你就那麼想要我動你?想要有我的孩子?」他根本不管她的解釋,只咄咄逼人的追問,呼氣間全是魅人心魄的酒氣。

    她想,他是真的醉了,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凝視他逼人的眸光,裡面似透著不曾見過的迷惘,忽的就釋然了。

    沒錯!從頭到尾,她都是想要勾/引他的!她何止想要他動她?是她想要動他才對!

    既然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必迴避,在他的眸光下,踮起腳來,勇敢地吻上他的唇……

    這種事,反正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輕輕地碰觸,意料中的僵硬與粗糙,卻觸得她唇瓣微微發麻,身體也不由自主一顫。

    雙臂繞上他的脖子,讓自己的身體與他的緊緊相貼,唇,便濕濕的,將他的唇含住……

    她沒有接吻的實戰經驗,理論知識卻看過不少,可是該怎麼把理論和實際結合起來?她有些急切,努力地用自己柔軟的唇去擠壓他的,去碾磨他的,他的乾燥和粗糙磨得她雙唇熱/辣辣的,身體所貼處,是他堅實的肌肉,即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它們的力量……

    她今晚沒有喝酒,可此時此刻的感覺卻比醉酒更讓她意亂情迷,身體驟然間仿似燃燒起來,目光如水般迷/離。

    雙手從他後頸下滑,捧住他的臉,唇貼著他的唇低喃,「是……是我投懷送抱……是我想要勾/引你……可是,我沒覺得勾/引我自己的男人有什麼錯……」

    他全身的肌肉繃得很緊,唇際吐出的聲音又硬又緊,「那誰……我是個男人!」

    「我沒想勾/引女人……」拜託她家兵哥哥能不要說這麼冷的笑話好嗎?他不是男人她還不勾/引了!她的取向很正常!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男人會有的需求和反應,或許,甚至比一般人來得更猛烈,因為,畢竟八年不曾碰過女人……

    她不會知道,在北京他的臥室裡撞見光裸的她之後,他去用冷水沖了多久才平息下來那些悸動;

    她也不會知道,機場送別的一吻,直到他坐上飛機以後全身還是燥熱的;

    她更不會知道,望妻石的樹林裡,她騙著他捉蟲,捉著的卻是她的75C時,他當時恨不得就在泥地裡把她撲了……

    然,他都能克制住,因為他有著強大的克制力,更因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於男人的動物本能。一個八年沒有女人的男人,說得難聽點,就是見到動物交媾也會有正常反應,何況是一個法律上屬於自己的女人有意無意地對自己各種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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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今天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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