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哼哼!你死到臨頭,還需要什麼解釋?端木羽,你認輸吧!」
那黑色觸手之中魔女的聲音越發尖利,就像是一頭女妖在嚎叫,那聲音無比的刺耳,卻又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端木羽也不例外,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陷入昏迷之中,但他在昏迷之前,左手卻是無意識地掐了一個奇怪的法訣,引而不發!
等到端木羽完全昏迷,那無數黑色觸手瞬間就將他完全吞噬,黑色淹沒一切,而如果此時從外面看,這就是一個碩大無比的人頭,但那人頭上的黑色長髮席捲方圓二三十里,遮天蔽地。
隨後,那人頭就如一道黑色狂風,向著東南方向狂捲而去,原地再無半痕跡。
只是等了許久,一道人影輕飄飄地不知從何處出現,只是讓人訝異的是,此人居然也是端木羽,只是有些古怪的是,他的身體竟是沒有影子,而且看起來也是空蕩蕩的。
看著那人頭遠去的方向,端木羽忍不住就有些驚魂不定地道:「差被你給害死,你是故意的吧,謀殺親夫?嗯?」
「哼!你若想逞口舌的便宜,就隨便你,反正我是毫髮無損,不過是一具木靈軀體罷了,等我的本體甦醒過來,怎麼著都可以,倒是你,你的肉身被我的影子給掠去,還有你師兄,以及那三個小妖,不出三日,小命就休矣了!」魔女的冷哼聲響起,她此刻的影子卻是更加淡薄。明明是與端木羽並肩而立,但是不靠近十步之內,根本就無法發覺!
「我先幫你弄一具軀體。再這樣下去,你這縷殘魂,就得魂飛魄散了。」端木羽也沒管魔女的冷嘲熱諷,直接道,之前他被那影魔給束縛住**的瞬間,他把一縷殘魂就分解出來,也算是留了後手。
「不勞你操心。我魂飛魄散了更好,回歸本體,忘了你這齷齪之人。也省的受你的欺負!」
「你說什麼氣話,也不是小孩子了,至於麼?」端木羽口上說著,身形一動。就輕飄飄地飄蕩到附近一株古樹跟前。不過因為他現在是魂魄出體的狀態,所以一下子就從那古樹身上穿透過去。
後面魔女見到這一幕,卻是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柔和了許多道:「算了吧,我領你的好意,那影子因我而生,如今已經有三十萬年,本來我兩個在祭壇處互相對峙。誰也奈何不得誰,可是你的出現。卻打破了平衡,尤其是那影子居然附身到爍骨身上,如今突然發難,我也制不住它!不過你放心,我會與它同歸於盡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你也不用難過,我的本體,總會是甦醒過來的,看你也不像是短命的樣子,到時候我再來找你討債好了。」
「謝謝,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失去過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更不想在無盡的歲月中等待,你要知道,我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活,我能夠從那凶險無比的八荒業火中逃出來,不是我的本事夠大,而是我知道,我的生命不屬於我自己,還承擔著一個承諾,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端木羽淡淡地說著,一邊試圖用手摘下一片葉片,雖然每次都要摘空,但他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魔女沉默了一下,在遠處靜靜地看著,良久,她才輕輕道:「一個承諾,為了你的那個妻子?」
「是!你一定聽說過三千六百劫,那是天帝所掌握的最恐怖的刑罰,連仙人都無法豁免,她,如今就在承受這種刑罰,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她出來!」
「我聽說過,但——這也不止刑罰,更何況,你也救不出來的,就算能夠救出,她也恐怕永遠都不認得你,也記不得一前塵往事了。」魔女搖搖頭,難得一見的把語氣放委婉。
「事在人為,我沒得選擇,更何況,很多事情,不去做,怎麼知道結果?」
「所以你就飛蛾撲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該說你什麼好,你這人真是傻得可以,就像是你現在,你不過是一縷殘魂,怎麼可能摘得下那片樹葉,就算摘得下來,你又如何激活其中的木靈氣?執念,魔障,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走火入魔的!別說我沒有警告你!」魔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跺足道。
「是麼?你是這樣認為的?那就打個賭好了,如果我贏了,你就乖乖聽話,不要動輒就說什麼同歸於盡的氣話。」
「你不會贏的!哼!」魔女轉頭,覺得很不可理喻,但是就在她轉過頭的一瞬間,端木羽那不斷嘗試的努力終於有了一結果,只見一縷赤色的火焰從他手中飛出,很小很小,卻是極不尋常,這正是束縛著端木羽神魂的八荒業火!不過此刻這八荒業火是被端木羽硬生生地給分開了兩部分的,一部分隨著他的肉身被那影魔捲走,另外一小部分則是留在他這殘魂之中。
有了這一八荒業火的支撐,那整整一株古木瞬間就被燃燒殆盡,最終,卻是在那烈火之中,有一小片嫩綠的葉子飛舞而出!直接將魔女那幾乎淡薄到無法看見的影子給包裹起來,於是轉眼之間,魔女的身體就重新出現,只是,這身體卻不如從前的身體,完全模糊著。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希望還能追得上,不過這一次,你可得把你所有隱瞞的事情都說出來!免得事到臨頭害人害己!」端木羽說著,也不回頭去看,身形一晃,就是幾十里之外,這速度竟是要比他御劍而行還要快捷數倍!
魔女似乎有片刻的發呆,然後也默不作聲地跟了上來,與端木羽並肩飛行,速度同樣不慢!
「你怎麼不說話?」端木羽似乎是很輕鬆,一也沒有緊張的意思,其實他也不會緊張,最初他還以為那影魔是嘯天吽那些妖族派來調查他轉世之身的,畢竟這個時候浮雲子應該早就把他的轉世之身給宣揚開來,但沒想到,那影魔竟然是魔女留在外面這縷意識的影子,如今她們兩個正在爭奪掌控權,他和枯木等不過是比較倒霉,恰逢其會罷了!
「說什麼?感激你麼?還是以身相許,你做夢去吧!」
「哈!我倒是不介意你這麼想,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和你的影子,誰才是最正宗的魔女?嗯哼,你明白我什麼意思的,如果你是最正宗的,那麼我就不用擔心你的本體醒來追殺我,到時候大家拜堂成親,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如果是你那影子是最正宗的,咱們兩個,只怕就得淪落天涯,四海為家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