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實在太誘人了。
美麗的女人正在穿胸衣,還沒收拾好,豐滿的胸大半露在外面,全身皮膚透著可疑的紅,即使風曉月是女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的衣服一件甩在床沿,兩件掛在椅子扶手上,甚至還有飛到床頭櫃的。
活脫脫的欲`火難耐進門脫衣隨便亂甩然後胡天胡地的節奏!再一看她泛紅的皮膚,嘖,應該是饜足了之後的潮紅。
不過床怎麼那麼平整?風曉月目光一轉落到不遠處的大沙發上,又了然了。這兩個的花樣還挺多……
不對,連青呢飆?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又開了,連青的聲音傳來:「我買了藥了,蕭小姐你趕緊吃。」
風曉月一聽,雙目圓睜。這死孩子,簡直是個小王八蛋!做那檔子事就做,好歹得帶個套,怎麼現在弄得讓人家吃緊急避孕藥?
她對囧囧發呆的蕭寶寶說了句「趕緊穿衣服」,便轉身走出休息室,指著連青道:「混帳!錙」
連青沒想到老媽忽然出現,呆愣了片刻,尷尬的咳了一聲:「媽,你,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風曉月提高了音量:「我一個當董事長的,來公司還得向你報備?你一ceo算什麼東西?分分鐘開了你信不信?」
連青一頭汗:「我信我信,媽,你……這……」房間裡的情形他雖然沒看見,但是也猜得到是什麼樣,估計老媽誤會了,得好好解釋。
雖然老媽身體不錯,但畢竟是個老人了,解釋也需要技巧,他連忙扶著老太太到沙發上坐下,說道:「媽你是誤會了,我真沒做壞事。我什麼都沒做……」
蕭寶寶正好穿上了衣服出來,聞言秀目圓瞪:「連青,你這叫什麼都沒做?」
風曉月更加惱怒了。即使只是一時興起,不給女子名分,也不能不承認自己做了什麼事!她立刻站起來,抄起茶几上的雜誌捲成筒,狠狠的給了連青幾下:「臭小子!王八蛋!敢做不敢當!怎麼那麼慫!」
連青挨了幾下揍,苦著臉道:「媽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話音未落,他肩膀又挨了一下。
風曉月丟下雜誌,順了順氣,目光投向蕭寶寶。
蕭寶寶初來連家的時候她不在,剛才又不好打量幾乎全裸的她,現在可以仔細看看了。
這女人衣履得體,高挑的個子秀氣的臉,看著非常順眼。她的表情出乎風曉月的意料,以前兒子的那些情婦她不是沒見過,要麼膽怯的不敢看她,要麼笑著意圖討好她,可蕭寶寶神情坦坦蕩蕩的,絲毫沒有做那事被抓包的羞窘樣,不畏縮也不諂媚,眼中微微含笑,開口道:「連老夫人,您好。」
儀表氣質都挺好,一點也不扭捏造作,風曉月神色緩和了一些,卻又覺得可惜得很,看上去和輕浮毫不沾邊的女人,怎麼剛來就和自己兒子攪在一起了呢?她已經是很開明的老太太了,不會對婚前性行為說三道四,但是好歹得稍稍瞭解一點再進一步吧?
難不成是被這臭兒子給迷傻了?
不像。
拿自己兒子用用,不是兒子睡她,是她睡了兒子?
這個貌似有點靠譜……
摸不清蕭寶寶的實際性情,風曉月也不好直接問,想了想,道:「蕭小姐,年輕人的事我不想多干涉。我只想提個醒。實不相瞞,我愛人走得早,許多年偌大家業靠我一個人支撐,疏忽了家庭教育,所以犬子德行挺差,荒唐事做了不少。他的那些漂亮話未必是發自內心的,僅僅是手段而已,別被他給哄了。」
這下輪到連青坐不住了:「媽,有這樣說親兒子的嗎?怎麼……」見風曉月抬起手,他只能把剩下的話嚥下去,咬著牙坐下。
風曉月繼續:「如果你真是被他哄了,我會盡力做出補償。如果是心甘情願,那怎麼發展就是你們的事,我不會過多干涉,但是還請不要影響工作。上班時間你們就那樣……」
蕭寶寶臉色漲得通紅,風曉月越說越歪了,她趕緊開了口:「連老夫人,這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想解釋一下,好嗎?」
風曉月和顏悅色點頭,連青不由腹誹,親兒子要解釋就會挨打,蕭寶寶要解釋就行,這是什麼待遇!
剛剛那兩塊體貼的牛排內含玄機。
蕭寶寶把自己的特殊習慣和禁忌告訴了傭人,一是只用薄荷味的牙膏,二是對迷迭香輕微過敏,吃了之後全身發紅髮癢。偏偏他早上碰巧聽到廚師們商量晚上吃西餐,提到了迷迭香這個禁忌。
於是他借口去洗手間,跑到咖啡廳的廚房叮囑對方,牛肉一定要加上多多的迷迭香醃製,而蕭寶寶吃的時候並未發覺——黑椒汁的香氣太濃郁,蓋過了迷迭香的清芬。
癢死這女人!居然敢瞧不起他!武力威脅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可以靠智謀碾壓她!
蕭寶寶回公司的時候臉上帶笑是因為吃飽喝足了很舒服,連青的意味深長的微笑卻和情意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只是相當期待蕭寶寶癢得發狂的樣子。
誰知迷迭香的量太足了點,蕭寶寶過敏症發作的時候不僅癢,還開始眩暈反胃,連青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激烈,也唬了一跳,情急之下交代了一切。公司常備一些常用藥,有緩解瘙癢的噴霧,但是口服藥沒有。他讓人拿來了外用藥,蕭寶寶便進休息室裡脫衣噴藥。自己的親信都有事外出了,別的人如果知道他這個當爹的人還玩這樣的惡作劇,他的形象便毀了,只有自己親自去買口服藥。
風曉月拿出藥瓶一看,果然是治過敏的。
老太太今天受驚太多,坐在沙發上怔了一下才回過神,看看連青,又看看蕭寶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給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說了那麼多和某事有關的話,這樣的烏龍她第一次遇上,尷尬得要命。
至於連青……居然做出這種幼稚事!自己是怎麼生出這樣的孽種的?
蕭寶寶開口,打破沉寂:「連老夫人,麻煩把藥給我,現在頭暈得很。」
風曉月趕緊把藥瓶遞過去,又踢了連青一腳讓他給蕭寶寶倒熱水,說:「連青真是……真是……蕭小姐如果不舒服,讓人開車送你去醫院看看吧,可別生病了。啊,對了,不用這麼畢恭畢敬的,叫我風阿姨就好了。對外的宣傳裡,你是我老朋友的侄女,咱們這麼生疏會讓人生疑的。」
蕭寶寶道:「好的。不過我吃了藥應該就沒事了,如果下班的時候還不對勁,我就去醫院。我才來,連氏有很多事需要我去熟悉,我先去工作了,您和連少慢慢聊吧。」
風曉月把連青叫到一個安靜處,狠狠的開始修理,連青正痛苦不堪,風曉月的手機響了,是保鏢打來的。
她暫停了訓誡,接起電話,說話的是連城:「奶奶,我可不可以來找爸爸了?」
「好好好,乖城城,上來吧。」說罷狠狠瞪了連青一眼,「這次就算了!」
連青心中對兒子這及時雨一樣的電話感恩戴德不已,這兒子生得真是值。寶貝,爸爸更愛你了,麼麼噠。
兩人返回辦公室的時候,連城已經到了,還坐在蕭寶寶膝蓋上,十分親暱。
風曉月吃了一驚。這孩子這麼快就和蕭寶寶熟成這樣了?而且,小傢伙看著蕭寶寶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崇拜,這真是難得!
連城看見連青就笑了,跳下蕭寶寶膝蓋,跑過來拉他的手:「爸爸,你剛才和奶奶去哪裡啦?」
連青親親兒子的嫩臉:「去天台看風景去了。」
明明是挨罵去了,蕭寶寶撇撇嘴。
風曉月接到老朋友的電話,說有個不錯的展覽,約著一起去看然後共進晚餐,便起身準備離開,道:「連青你給我好好上班,少做混賬事!這個季度的財報我看著的,如果沒有達到去年同期的增長水平,你就給我走人,我去請職業經理人打理!」
蕭寶寶掐著大腿,免得自己笑出來。
自己是親兒子嗎?連青痛苦的送走益發彪悍的老娘,抱著兒子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幹活。過了一會兒,公關部經理進來道:「連少,週末的酒會安排已經做好,您看一下是否需要調整?」
連城聞言好奇道:「酒會?爸爸,是不是有好多小蛋糕?我可不可以去?」
連青寵溺的捏捏兒子的臉蛋:「當然帶你去,但是你只能吃半個小蛋糕,吃多了牙疼。」
連城嘟起嘴:「哦……」他鬱悶了片刻,又問,「是不是又會有很多阿姨過來爭著做我後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