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辰習慣了她溫柔嫵媚的樣子,驟然見到她陰狠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怔,趕緊伸手揉她臉。
她不解其意,一邊抓他手腕一邊問:"怎麼了?"
"你像是長胖了點,臉上有點肉了,揉一揉試試看手感。"
"你……"她有些無語,這人的思維跳躍得太快,怎麼忽然從苦大仇深跳到調戲人上面來了。
見她森冷的表情變成囧態,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榕。
她本該是個單純的女人,大多數時候溫柔,有時候發發脾氣,心狠手辣不應該是她的屬性。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變小,珍藏在自己胸前的口袋裡,一直護著她,不讓她接觸任何齷齪的事。
他深深吸了口氣,抬眼望向窗外,心性更加堅定了——只有完美完成計劃,才能真正的把她和這種成天勾心鬥角的生活隔絕。
他親親她額頭,柔聲道:"我畢竟是個男人,鄭姍姍能把我怎樣?總之,我會好好的回來的,你別擔心,也別為此採取什麼措施。要整鄭姍姍,我不反對,但是,你要好好計劃,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事,做出草率的改變或者決定。孥"
郁襄輕輕一歎:"看你……現在多理智?如果你那天也能這麼冷靜,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是我不好,威嚴的女王大人,準備怎麼罰我?"
她狠狠瞪他:"惹出這麼大的禍事!我得把你吊起來,用鞭子抽!"
"是不是要我脫了衣服抽?"
"廢話!難道讓你裹著棉被挨打?"
郭景辰問:"你真捨得?"
她瞇起眼:"為什麼捨不得?成天給我惹事,還不該打?再不打,你就該上房揭瓦了!"
郭景辰湊近她:"哦……那,女王大人是不是要塗上烈焰紅唇,穿上緊身皮衣和黑絲襪,高跟鞋,然後再來甩皮鞭……"
他說的是經典的s·m場景,郁襄臉倏地漲紅了,推開他,咬牙切齒:"郭景辰,你知道得還真多啊!"
他重新湊過去:"是不是,是不是?打我幾下,然後你用你的身體親自來懲罰我……"
她不說話,直接動手掐他腰上的癢肉。
郭景辰笑著避開,攬住她把她帶進懷裡,又親又抱的哄了一會兒。兩人鬧騰了一陣,郁襄心中的悶氣被他給排解了不少,心知此事沒有轉圜,除了接受現實,沒有別的辦法。
她也摸了摸臉,岔開話題:"我真胖了嗎?"
郭景辰道:"是胖了。"
郁襄道:"我是不是得控制飲食了?"
唐嬸剛把鸚鵡架子打掃乾淨提進來,正好聽到這句,道:"阿襄,你可別學那些小姑娘節食,你哪兒胖了?以前你臉頰都是陷下去的,看著就單薄,現在有了肉,才顯得有生氣。這樣多好看,小郭,你說呢?"
郭景辰拿了兩枚瓜子在鸚鵡面前晃悠,鸚鵡激動的拍翅膀,尖聲道:"美人兒!美人兒!"
他把瓜子扔給鸚鵡,回頭對郁襄笑:"聽見了?阿呆都說你是美人兒。"
唐嬸笑得合不攏嘴:"哎,小郭可真會逗女人開心,這小花招耍得……"
郭景辰道:"唐嬸,麻煩你給廚房說一聲,讓他們把蹄筋給發上,晚上我做個干燒蹄筋,女人吃這個養皮膚。"
"好,我就去。"唐嬸立刻轉身。只要是為了郁襄做事,她都會第一時間行動。
郁襄白了他一眼:"我就說,我哪兒算胖,你個騙子。"
郭景辰笑瞇瞇:"把你廚房的儲藏室裡的好東西都用光,你應該可以胖起來了。"
"你幹嘛啊,真養胖了又不好看,到時候你又要嫌棄!"
郭景辰湊在她耳邊低語:"不會嫌棄,真正的美人,胖起來了也是胖美人。再說,有肉的話,那手感才叫好。你現在不像一開始那樣皮包骨了,白天還看不出好處,晚上咱們兩個親熱的時候……"
"郭景辰!"
郭景辰見室內除了他們兩人,還有那只瞪大眼撲翅膀的鸚鵡阿呆之外,沒別的活物,便直接含住她耳垂吸了幾下:"再說,你也胖不起來……"
郁襄耳朵最敏感,他一吸,她身子就如過電了一般麻了下,趕緊推開他,咬牙切齒:"混蛋!哪兒有你這麼不正經的?"
"我和你親密點,你不高興?"
她咬了下唇,憤憤道:"這宅子裡畢竟人來人往的,隨時可能有傭人經過,看見我任你揉捏,我的威嚴呢?我還怎麼管人?"
他笑了,低低道:"要不這樣,我不揉你,你來揉我,一切都在你掌握中,多威嚴……"
"去你的!我現在走的是端莊路線……對了,我為什麼胖不起來?"她順手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的確,比前段時間圓潤了些,撫上去柔軟光潤,而不是乾巴巴的皮包骨頭。
郭景辰道:"你每天勞心,消耗巨大,很難胖,除此之外……"他壓低聲音,道,"晚上咱們時常運動……"
郁襄狠狠掐了他一把,直接過去餵鸚鵡,一句話都不和他說。他賴過去,找些笑話逗她,她本想板著臉,最後實在是繃不住,回頭吼他:"郭景辰!"
阿呆被這聲音唬了下,歪著腦袋看了兩人一會兒,忽的尖聲亂叫:"郭景辰!郭景辰!"
郁襄吃了一驚,旋即笑了起來:"學得真像啊。"順手拿了幾枚果仁餵它,它得到了賞賜,叫得更歡實了。
再怎樣排解,事情沒解決,郁襄心裡還是壓著大石,沒法真正的高興起來。入夜之後回房,郭景辰把她拉進懷裡,繾綣了許久。她任他在自己身上衝刺,眼神迷離的端詳著他的眉眼。
淡淡燈光下,他身上隱隱一層光亮的汗珠,將他結實的肌肉輪廓渲染得和鋼鐵一般堅硬,說不出的性感,讓她十分著迷。
但凡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會為這樣純正的男人氣概著迷吧,鄭姍姍雖蠢,選男人的眼光倒是犀利。
想到這個攪屎棍一般的女人,郁襄心一縮,痛楚從胸腔迅速蔓延開來,傳遞到她的指尖。這是她的男人!可她連站出來據理力爭的權利都沒有,為了所謂"大局",她得白挨耳光,還得把最寶貝的人送去給人折辱。
感覺到她的僵硬,郭景辰微微一怔,停下動作,低頭吻她:"乖鬱金香,怎麼了?弄疼你了?"她用力把他推開,他驚愕的看著她,還沒來得及發問,她直接跨上他的身子坐了下去。他身子一酥,握住她的胸大口喘息:"郁襄,寶貝,怎麼這麼主動……"
她不說話,放縱的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睜大眼把他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達到極致的那一刻,她腰一軟,伏倒在他身上發出細碎的呻`吟,本能的咬住他脖子想吮吻,可是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了明日的事,只能停住口,咬著自己的嘴唇。
鄭姍姍明日不知道會怎樣為難他,她不是那種腦殘,沒法猜出腦殘的計劃,但是,她明白一點——若是在他衣衫外的地方留下痕跡,他定然會吃更多的苦頭。
連咬他,重點親他都不可以了……
這種認知讓她更難過,眼淚唰的一下衝出眼角。
郭景辰捧起她的臉:"怎麼哭了?"
她好了,他還堅持著沒有發洩,顯然是還想索求一會兒。她不想提那個名字掃他的興,吸了吸鼻子,道:"太……太舒服了……景辰好棒……"
他笑著吻住她的唇,翻了個身把她壓住,重新拿回了主動權:"還有更棒的,咱們來試試。"
次日,郁襄去繁華處理事務,開過會,紀巖挑起一邊眉毛,道:"郁夫人,有件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問。"
郁襄心底冷笑,這混帳肯定不會問什麼好事。她倒是很想說,既然顧忌,就別問了,可是她不能隨心所欲,同樣虛偽的笑:"說吧,紀爺不必客氣。"
"那次郭景辰不慎得罪了鄭副部長的千金,不知道繁華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紀巖表情恭謹,眼中卻隱約透出嘲諷,"您說過,繁華得低調,別和警方衝突,弟兄們都很小心,可……"
還拿她的話堵她,這人真是長進了。
郁襄淡淡道:"聽說鄭副部長來了,我直接讓人把郭景辰送過去給人處置。放心,連累不了各位。"
紀巖愣了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下她的表情,卻看不出破綻,遲疑片刻,忍不住問:"可是……您就這麼捨得?"
郁襄冷笑:"為什麼捨不得?惹了事就自己滾去承擔。"
見問不出什麼,一眾人陸續離去。郁襄走到辦公室窗前,從那裡,可以直接看到她宅邸前的街道。
一輛車從院子駛出,裡面坐的人,肯定是郭景辰。
她忽然覺得累極,抱著胳膊慢慢的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