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襄把耳朵貼在他左胸聽了聽,他的心跳頻率正常,呼吸也均勻,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問他:「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比如胸悶,頭暈什麼的?」第一時間吐了大半的酒,他還能被藥性控制,可見這藥有多霸道。()舒琊殘璩本來這類藥品對人體就沒好處,誰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後遺症。
郭景辰從沉思裡回過神,捏了下她的耳垂,道:「沒,不過是有些地方疼得很。」
她緊張的支起身子:「什麼地方?」
這樣一來,她的胸正好懸在他上方,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顫動,又白又軟,他忍不住微微仰起頭,在上面親了下,看著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笑了,抬起胳膊給她看:「你剛才太激動了,我被你抓了好幾條道道出來,你說疼不疼?」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調戲了!她頓時氣得張開食指準備再給他添幾道抓痕:「郭景辰,我和你說正事,你怎麼還這麼不正經!欞」
他笑著把她抱緊,安撫她的背,柔聲道:「怎麼,我和你開個玩笑都不行?」
「不是不能開玩笑,你的身體本來還沒恢復好,然後又中了那種藥,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先把這事確定了,只要你沒出問題,開什麼玩笑我都不管你!」
郭景辰心一暖,低頭吻了吻她的臉:「好了,是我不對,瞧你,氣得臉都燙了。我現在挺好的,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有些累。凹」
「累?哪裡累?」
他笑:「你說呢?伺候好你可不是輕鬆活,能不累嗎?」
她被噎得簡直說不出話。說了那麼久,又繞到少兒不宜的話題上,他還真是有本事!
郭景辰拿起她的手,讓她摸自己胳膊上的抓痕:「真的有些疼,你給我摸摸。」
她的指尖在上面輕輕的滑動:「這樣?」
他享受的瞇起眼:「嗯……」誰知她忽然曲起手指,在他胳膊上用力的掐了幾下,咬牙切齒,「你活該!」
郭景辰抽了口氣,連忙安撫:「好了好了,別掐,我不逗你了。」
她也給他看她的手臂:「你好意思說我,剛才你……你直接把我丟上床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就是個供你發洩的工具嗎?」
她胳膊上有指痕,顯然是他憤怒之下把她摔上床時捏出來的傑作。他趕緊捧著她手臂,順著指痕一下一下親了許久,低聲道:「你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你居然說給我找小姐,是瞧不起我,還是作踐你自己?」
她垂下眼,輕輕道:「把你鎖在我身邊,你本來就過得很不暢快了,對我也一直有意見,我如果把自己送上來,說不定你會覺得我這麼髒的女人根本不配碰到你,對你更是一種侮辱……」
他抱緊了她:「夠了!今後別讓我再聽見這樣的話。我……我說過,今後會對你好,你也把你心頭那些包袱給丟掉。以前……是我不知情,想得太簡單,所以心懷怨懟,但現在我弄清楚了,這些事情再髒,也不是你的錯。郁襄,以前的事對你我來說都不是很麼值得回憶的往事,所以我們不要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深深吸了口氣,抬頭吻他。
他撫摸著被她捏傷的地方,問:「是不是很疼?你有藥沒?我給你塗點兒。」
「不疼。你呢,你身上那些……」
他搖搖頭,手指往上移,找到了她的指甲,歎了口氣:「剪了吧,你這樣子,簡直是隨身帶凶器。」
她默了默,道:「習慣那樣打扮了。」
「非要打扮得妖艷?」
「如果像良家婦女,會顯得好欺負,某些人更要嘴賤佔便宜……」
他閉了閉眼,無言的抱住她。的確,不少男人都有種賤性,正經的女孩子能激起他們蹂躪侮辱的***,但是,若是女人打扮得艷麗起來,他們反而會覺得她不好惹了。
「那……今後我想和你親熱的時候,得先給你戴上手套。」
她瞪了他一眼。
他拿起她的手,親了親,目光落到她手腕上。她總是習慣在腕上戴很複雜的首飾,不是纏繞數圈的珍珠鏈,就是蛇形的手鐲,或者是好幾個鑲嵌寶石的鉑金鐲子。他盯著她腕上寶光四溢的珠鏈看了看,伸手去解,她怔了下,道:「別……」
已經來不及,珠鏈解開了一半,露出她瘦削的手腕,動脈處橫著一條長長的疤痕。
他已經不想再問她具體遇上了什麼事,能激得她自殺的事,能是什麼好事?他的心已經被她的痛苦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不想再加重量。
他默默的把珠鏈重新給她戴好,吻了吻她,捧起她的臉,深深看進她眼底:「郁襄,活著有時候真的很痛苦,未來可能有壞事,但是,除了壞事,說不定也會有好事,對不對?如果死了,好事來臨,也沒法經歷到了。所以,一定要盡量堅持,好好的活下去。」
郁襄出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道:「我知道。」
雖然沒有直接把導致自殺的往事說出來,但是看到傷疤,她免不得想起那件事,神情便黯淡了下來。他揉了揉她皺起的眉心,道:「話說,我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她緊張的坐了起來:「疼?」說著就伸手去床頭櫃拿電話。
他笑著捉住她的手:「是餓……剛剛催吐,把午飯也順帶著吐光了,又伺候了你一場,所以……」
她舒了口氣,道:「那……我去叫唐嬸做點吃的吧。」
「別麻煩她。再說……我覺得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我,如果讓她做飯……」
郁襄沉默片刻,道:「我會和她解釋的。唐嬸人很好,只要你今後對我好一些,她會喜歡你的。」
「但是,畢竟現在她不喜歡,是不是?」
「你別想那麼多了,她再討厭你,也不至於給你下毒。」
「我沒說她下毒,她只是很可能多放一勺子鹽。」
郁襄抿嘴笑:「那也是你活該。」郭景辰纏上來:「小鬱金香,今天我變成這樣,也是為了給你擋酒,你做點好吃的獎勵我不行嗎?」
她輕輕歎了口氣:「我做不出好吃的。」她不是廚藝天才,又過早被擄作禁臠,沒有機會練習,後來雖然成功奪位,卻身心俱疲,再沒了動手的興致。
郭景辰摸摸她細白的手指:「一看就是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那你告訴我,你會做些什麼?」
她想了想,道:「白水煮蛋算嗎?或者下掛面?我自己聽著都沒胃口,你那麼會吃,肯定更受不了。還是叫唐嬸吧。」
郭景辰掀開被子下床,道:「我自己做吧,唐嬸如果在我那份菜裡加點料,我也吃不下去的。」
兩人穿好了衣服,離開·房間,往廚房走去。僅剩的幾個傭人都去了傭人休息區聊天打牌,唐嬸由於難過,也回房休息去了,一路上他們一個人也沒遇上。
廚房很大,設施相當齊全,郭景辰打開儲藏室的門,看著裡面的各種名貴的乾貨,道:「蹄筋,瑤柱,干貝,鮑魚!哎,這鮑魚可是極品,可惜現在吃不成,發制都要三天時間。」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第一時間發現。她溫柔的看著他一樣樣翻檢食材,道:「好了,做點簡單的吧,這些東西雖然好,可都是做功夫菜用的,熬過準備時間,你也該餓死了。」
他點點頭,去拿了番茄和雞蛋,又問:「你要吃點什麼?」
她的胃被酒精刺激得有些木,聞言搖搖頭:「什麼都不吃。」
郭景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逕直煎蛋炒番茄下面,很快,熱氣騰騰的番茄煎蛋面上了桌,粉紅的湯汁和番茄圍繞著雪白的銀絲面和焦黃的煎蛋,配上一把綠瑩瑩的蔥花,香氣襲人。郁襄忽然覺得自己也餓了,偷偷的嚥了下口水。
他拿了個小碗分給她了一些,把比較大的那個煎蛋也給了她:「我就知道會這樣,多下了些面,你吃吧。」
最簡單的食物,卻好吃得異乎尋常,湯頭濃郁,煎蛋邊緣酥酥的,裡面卻很嫩,麵條吸收了湯汁,柔軟爽滑又入味。她知道郭景辰會做飯,但根本沒料到他廚藝這麼好,忍不住驚訝的問了他一句。
他笑了笑:「我其實就想當個居家男人,把家務做了,你回家躺著看電視就行。所以我在家的時候一直跟我爸學習做菜。熟能生巧。」
她正想回答,一傭人找了過來:「郁夫人,原來你在這裡,叫我好找……宋經理來了。」
郁襄怔了怔:「宋七?他怎麼忽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