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看著沉睡中的父親,道:「何念儒的事情結束了,爸爸也安全了……本來爸爸早就該醒的,都是何念儒……」
池銘想起往事,也不由得咬牙:「他還栽贓給我,就是存了心不讓咱們兩個和好。網」
花映月見花海天的指甲長長了一些,便拿出指甲刀,慢慢給他修剪乾淨,中途,他的手指忽然動了兩下,她險些剪著了他的肉,連忙把指甲剪拿開,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想看見父親睜眼,卻又隱約的害怕,不知道他醒了自己該說什麼。
花海天又靜了下來。
花映月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怔怔的坐著,池銘攬住她肩膀,溫言道:「映月,別著急,爸現在身體情況好了很多,離甦醒也不遠了。剛才他不是動了動嗎?聽醫生說,昨天他睫毛顫了幾下,應該是睜眼的前兆。辶」
他的手很暖,讓她的心定了下來。她繼續給花海天剪指甲,低聲道:「我慢慢的等,這個月應該會有結果的。」
「肯定能。」
花映月把父親指甲斷面用小矬子磨光滑了,塞回被子下,道:「只是,爸爸剛醒的時候,很容易受刺激,他畢竟有年紀了,又臥床這麼久,血管有些硬化,脆弱,都是很可能的。你給他留的印象……很糟糕,我怕他初醒的時候看見你,激動之下腦溢血,中風……澌」
池銘耳根子發燙,又是羞愧又是心酸,把她抱進懷裡:「寶貝,是我對不起你。」
「都過去了,你想補也沒法子了。我……既然還是和你在一起了,總是追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也是給自己找罪受。」花映月頓了頓,道,「重要的是,爸爸看到你,肯定會生氣的。我不想他醒了之後,又因為怒火上衝引發什麼毛病,所以,你先別在他面前出現,好嗎?等爸爸恢復好了,情緒穩定了,咱們再慢慢的解釋。」
「我都聽你的。」
花映月望向窗外,不遠處,池樂正和兩個護士玩捉迷藏,十分開心。她歎了口氣:「樂樂……也暫時別過來,他長得實在是太像你了點。」
「好。」
花映月替花海天整了整被子,怔然想了很久,道:「只怕解釋起來會有很多麻煩。走一步算一步吧。」
池銘心裡惶然,拉著她的手道:「爸那麼疼你,自然一切都以你的想法為準,咱們兩個過得好,他心裡就算有氣,慢慢的也會消……況且……咱們有樂樂了不是?就算不是咱們自己生的,好歹也是互相離不得的一家人,爸心善,氣一陣也就罷了,如果他恨我,拿我發火,我都忍著,絕對不會頂撞他。罵我我聽著,即使打我,我也挨著。」
花映月道:「這……如果打得太沒輕重,你還是要注意點……」
池銘心一暖,親了親她:「就知道你心裡是在意我的。」
花映月咬牙:「誰在意你這個混蛋了?不過是怕你掛了彩,在樂樂面前不好解釋,否則不管爸爸怎麼打你我都不干涉!」
「口是心非。」他抱著她胳膊,輕輕的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癢得她哧的一聲笑了,「別這樣抱我胳膊,這德行和招財纏著你的情形一個樣。」
「別和我提那只破貓,煩死了,換了多少個枕頭都覺得有股死耗子味。可惜來美國的時候把連城和那破貓先交給了連青,再來的鍾南這裡,要不讓那隻貓跟著過來,讓那一大群狗教訓教訓它。」
花映月笑了:「鍾家的廚房和花園不是養了幾隻捉耗子的貓嗎?那些狗從來沒和貓打過架。你把貓帶來,未必能教訓到它,說不定會狠狠的得罪瑤瑤。」
「怎麼了?」
「鍾家的貓不能隨便進房的,但是招財不同,是寵物貓,萬一遛達進了瑤瑤那間屋,看到那一大堆松鼠……」她笑得更開心了,「說到松鼠,實在是太有意思了。鍾南想整瑤瑤,弄了只母花栗鼠放到外面的松樹上去,想讓瑤瑤的燕子被漂亮母松鼠勾走,誰知母松鼠反而被燕子給迷住了,住進了松鼠窩裡,還生了一大堆崽,氣得鍾南跳腳。」
「那不懷好意的王八蛋,沒事找事。」池銘磨了會兒牙,覷見花映月的笑容,不由得呆了呆,她白淨的肌膚上均勻的透出血色,眼睛笑成了月牙,說不出的好看。他心裡頓時暖暖的軟軟的,摟住她親了親,道,「映月,你笑得真好看,今後天天笑,好不好?」
花映月怔了下。
池銘捧著她的臉,柔聲道:「國內的競爭對手不敢輕舉妄動,何念儒又灰飛煙滅,咱們不再有危險,今後可以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你也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咱們爸也要醒了,又多一個人疼你。所以,你繼續吃藥,孩子那方面我不會對你作任何要求,一切看緣分,只求你的心病能早點的好。」
花映月沉默片刻,依偎進他懷裡:「嗯,我會好好的。」
池銘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纏綿許久,她輕輕推開他,往窗外一看:「咦,樂樂呢?跑哪兒去玩了?」
池樂輕輕的推開門:「媽媽我在這兒呢。媽媽,我給你花花。」說完遞了一支三色堇。
池銘摸摸兒子的腦袋:「真乖,沒有貪玩,自覺回來了。」
「我回來好一會兒啦,只是……推開門的時候看見爸爸親媽媽,不敢進來。」
花映月微微有些發窘:「為什麼不敢進來?房子裡的又不是別人,是你爸爸媽媽。」
池樂往她那邊縮了縮,看著池銘:「爸爸會把我趕出去,還會吼我。」
池銘把他拉了過來,捏著他臉頰上的肉肉:「臭小子,對你爹有意見?」
池樂掙扎出來,撅著嘴道:「本來就是嘛……爸爸幹嘛捏我的臉……」他跑到花海天的床前,奶聲奶氣道,「外公外公,爸爸欺負我的話,你會不會幫我呀?城城說,如果連叔叔生氣了,他去找奶奶,連叔叔就不會再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