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儒額頭有青筋鼓起,他往箱子裡一看,見裡面的東西被一層綢子包著,沉聲道:「揭開!」
手下被他的神色嚇得手指僵硬,解了半天才把上面打的結解開,綢布散開,露出裡面的東西,那手下一看,頓時抽了口氣,煞白著臉抬頭:「手手手……手指!」
甘泉驚叫一聲,胃猛烈的一收縮。舒歟珧留她對何念儒做的勾當心知肚明,但是這還是她頭一遭接觸斷肢這類血淋淋的黑幫事。還好曾經的從醫經歷讓她不至於見了點肢體就過分失態,按住了胃,竭力保持冷靜。
何念儒閉了閉眼,起身走過去,低頭凝視著那幾根手指。手指上的血跡應該是被處理過了,很乾淨,每一隻手指都紋著活靈活現的毒蛇。他知道這是誰的手,咬緊了牙,緩了片刻,道:「拿出去,燒了!窗戶全部打開!」
有人趕緊把裝著手指的箱子抬走,其餘傭人匆匆忙忙的把客廳所有窗戶推開,掛好窗簾。夜風呼呼的吹進來,帶進院裡植物的清香,可是那股福爾馬林的味道彷彿粘在了房間裡,半天都不散去嬪。
甘泉怕得瑟瑟發抖,全身冰冷,風雅雖然被她徹底從何念儒心裡清除了,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一點,別的方面的力量,她根本不能和風雅相比。風雅這是警告何念儒嗎?抑或也是在威脅她?
何念儒此時也根本無心去哄身邊嚇得花容失色的嬌弱女人,他拳頭攥得死緊,微微鬆弛的皮膚繃緊之後顯得很薄,裡面藏著的青筋彎彎曲曲,如一條條蚯蚓。
風雅竟然把他最得力的助手給廢了,甚至是,殺了漏。
這個賤貨,潑婦,她竟然敢斷他的膀臂,她這是公開翻臉了?
他坐了好一會兒,忽的抬頭,啞著嗓子道:「趕緊聯繫abreham,鬼仔,王宏,問問那幾筆資金是否到賬!」
生意已經做成,他有了資本,不會再受制於那個賤人!
手下還沒來得及接觸到聽筒,電話就響了起來,手下看了看來電顯示,臉一白,回頭對何念儒道:「是……是……是風雅。」
何念儒身子一震,狠狠道:「好,找上門了是吧,有膽子,你接起來,問問這婆娘到底打算幹什麼!」
手下按下免提,一陣輕柔的音樂聲傳來,何念儒的臉色更青了一點,這女人還有閒心聽音樂,挑釁的派頭未免也太足了。
風雅的聲音柔媚得彷彿要滴水,對誰說了句「靚仔你輕點」,才開了口:「何念儒呢?」
手下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被她剛才那帶著輕喘的媚聲撩得有些臉紅,不由得在心中對比她和甘泉的不同來,說真的,風雅成熟性感,單從女性魅力上來說,甘泉是無法望其項背的,正在遐想,忽然聽到風雅對他說話,立刻回過神,嚥了嚥口水,道:「夫人,何先生……」
他還沒說完,風雅笑了:「夫人?年輕人,小心被甘泉聽見了,她才是何老頭心尖尖上的夫人呢,你小心點兒。」
手下一下就噎住了,不敢回頭看甘泉的臉色。
風雅懶懶道:「嚇著了?話都不說了。我對長得不錯的年輕手下還是給足了好處的。只要你長得過關,不想在他那兒呆了,你可以來找我。」
何念儒的臉開始發綠,氣得發抖,怒道:「你個蕩婦!」
風雅聲音依然柔婉:「生什麼氣,現在社會,男女平等,你玩了那麼多女人,我找幾個男人睡覺又怎麼了?難道還等你來臨幸啊?」
「你還有臉說!」
「嗤,一副衛道士的樣子,我好怕啊……何念儒,你又有臉指責我了,嗯?如果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還好說,你?笑死人了。你有什麼立場?」
何念儒鬥不過她的伶牙俐齒,被手下親耳聽見風雅如此放肆,他面子上掛不住,拿起桌上杯子就擲向接電話的手下:「廢物!滾!」
手下是不敢躲的,瓷杯直直砸到了他額頭,立刻有血流了出來,他默默的蹲下拾起了瓷片,退了出去。
何念儒環視四周,驀地暴怒起來:「滾滾滾,都給我滾!」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走了,偌大客廳只餘他的粗喘聲。
風雅過了一會兒,大聲笑了,聲如銀鈴:「何念儒,上次和女人做暈了的教訓,你甩在腦後了是不是?唔,那天才聽到一個八卦,貌似最近英皇力捧的小玉女明星,被你給破了身子?說真的,你看你這沉不住氣的樣子,明顯是虛火太旺了,腎氣不足的表現,該忍的事情就得忍,知道不知道?」
「你到底打電話來幹什麼!你把趙自安給怎麼了?」
「哦,我就是想問問你,這份禮物你喜歡不喜歡,他的紋身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漂亮,尤其是手指上纏繞的蛇……最精華的我給了你,看來你是收到了。」
「你殺了他?」
「難道還留著他吃飯?」風雅淡淡道,「還是省點口糧吧。」
何念儒怒極反笑:「很好,這就是直接翻臉了?」
風雅笑了:「翻臉?要說翻臉,咱們早就翻了。不過是給你個警告而已。何念儒,我告訴你,我也沒心情和你糾纏多久,但是呢,離婚你就別想了,這段關係我還可以利用,不會放棄的,你少做讓我淨身出戶,放棄美國市場的美夢。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明白嗎?」
「你說了算?」何念儒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以為現在還是和前段時間那樣資金鏈斷掉,不得不和你合作的時候?」
「何念儒,最近你做的那幾筆大生意的確高明,進賬很不錯呢……」
「你知道?」何念儒臉色一變,心臟突突的亂跳起來。他明明是找了幾層代理人,做得天衣無縫,風雅是怎麼知道的?
彷彿是知道他想問什麼,風雅懶洋洋的開口:「我總會有渠道的,你還真以為我是傻子?你可不是好相與的東西,和你交往的時候我就留了心眼了,要用我的錢,你得付出代價,你的人脈,呵呵,憑你的性子,連親生兒子都可以動的,除了幾個蠢蛋,誰會對你有真正的忠誠?要把你的人脈變成我的人脈,其實也不算多難嘛……」
「你,你……」
「我今天特別高興,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的私人賬戶裡一下多了那麼多錢,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花呢……」
何念儒幾乎坐不穩,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沾濕了他的睡袍。這個女人不僅掌握了他的動向,居然還把他苦心經營的幾樁生意的成果納入了自己的囊中……
風雅聲音又變得溫柔如水,說的話卻像是刀子,刺得他喘不過氣:「何念儒,你自信得過頭了點,不管是對你的手腕,還是對你自己的個人魅力。告訴你,趙自安我能動,你我也能動,現在你和我的實力一對比,你明顯是弱者。如果你今後老實了,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太絕,你可以繼續玩女人,玩到你死了,我賞你一口棺材,博一個有始有終有信用的好名聲。如果你真的把我惹毛了,我有的是法子把你收拾得乾淨利落的。你老了,你的時代結束了,認命吧。當然,你也可以垂死掙扎一下,我最近心情好,陪你玩玩也不錯。」
何念儒身子一軟,靠著沙發大口喘氣,眼神有些渙散,甘泉連忙掐他人中:「念儒,念儒!」
風雅的聲音繼續從電話流出:「甘泉?我就知道你在。」
甘泉心咯登一跳。
「嚇著了?繼續哄他啊,他就愛你這個溫婉賢淑的調調。」
「你……你要幹什麼?」
風雅清凌凌的笑開:「很好,不假惺惺的叫我什麼姐姐,或者夫人了?不過即使你跪下叫我祖奶奶,我也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甘泉呼吸急促了起來。
「本來,老不修要玩女人,我是無所謂的,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皮膚還沒那麼松,看起來也沒那麼老,做起來沒什麼障礙,現在他那樣……唉,有人供他發洩也不錯,總比找上我的好,我可不想委屈自己。可是你太貪心了,就你這種除了哄男人沒什麼別的本事的女人,就不該想那麼多,乖乖的伺候到老頭子膩味了或者死了,拿一大筆錢滾蛋,結果,你還想取我而代之,還想生個孩子搶家產?你憑什麼和我爭啊,甘小姐?我動動手指就能玩死你,何念儒都不敢動我,你怎麼會天真得以為你有了堅實的靠山呢?」
甘泉眼角餘光掃過何念儒,狠狠的一咬牙,如今風雅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了,即使她再怎麼心虛,何念儒也是她最後的靠山,她哭了出來,道:「我只是想名正言順的陪著念儒!我和你不一樣,生孩子不是為了繼承什麼,只是……只是想有我喜歡的男人的孩子!」
風雅哈哈大笑,對人說了句「我笑得腰酸,快給我好好揉揉」,然後收住笑,緩緩道:「我真心想對你豎起大拇指了。甘泉,有野心很正常,尤其是你這種沒本事,又不甘心認命的女人,除了不要臉不要命的攀附男人,沒有別的路。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妄想奪走我的孩子!」
甘泉驚慌的四望,這話怎麼會傳出去?明明是私下說的,除了何念儒的心腹,沒人聽見過,風雅怎麼知道?自己自認為安全的豪宅,埋伏了幾條眼線?她瑟瑟發抖,橫豎已經撕破臉,再示弱已經沒了意義,她強撐著道:「我不是搶!這……這也是念儒的孩子,當父親的親自撫養她,我也會疼愛她,總比你那樣抱幾分鐘就不耐煩的母親帶著好。」
風雅半天不說話,只偶爾發出幾聲低吟,伴著音樂聲流淌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或許是身邊給她按摩的那個人手法不錯,她很享受的樣子。這樣突如其來的靜默讓甘泉如坐針氈,耳朵一陣一陣的蜂鳴,頭暈眼花,過了好一會兒,風雅淡淡道:「你疼愛?我不是沒見識過所謂後母的疼愛的,她們不會打孩子,不會罵孩子,不會剋扣吃穿,甚至對孩子比親生的都縱容,有求必應,最後把孩子培養成了個紈褲廢品。」
甘泉身子一冷。
「親生父親疼愛?他但凡有丁點疼愛,會連大名都不給我女兒起一個?會長期不聞不問?從何彥那裡我就能看出我女兒今後會過什麼日子了。再說,小妞天天看著當爹的到處亂搞,呵呵,這撫養方式可太別緻了。」
何念儒恢復了一些力氣,咆哮道:「和你這蕩婦一起,今後也是個小蕩婦!」
「是嗎?在你這兒,她會覺得女人天生是被人玩兒的,在我這,呵呵,第一,我不會讓她發現什麼,第二,她就算大了知道了什麼,學會玩男人折磨男人,總比淪落成玩物的好,你說是不是?甘泉,何念儒,我是不喜歡小東西,不過,好歹是我肚子裡掉下的一塊肉,我就是掐死了她,也不會丟到你們那兒糟踐。好了,我沒什麼可說的了,何念儒,謹記,老實。至於甘泉麼,呵呵,這段時間,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要什麼珠寶首飾也儘管戴,甚至我還可以幫你找一些稀少的好玩意,給你的後半生留下一些奢侈的回憶吧。」
風雅掛了電話,房間恢復了靜謐,過了好久,甘泉忽的大哭起來,顫抖得幾乎散架,風雅想把她怎樣?死刑犯臨死之前都會賞一頓好吃的,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然後上路,可是,風雅說她的後半生……她不會死,而會生不如死……
她怎麼不怕?趙自安是何念儒手下的得力干將,本事比她大,出入都有護衛前呼後擁的,可是還是死了,她又有什麼自保的能力?
何念儒如今和她有了些患難夫妻的感覺,她剛才對風雅說的那一席話又讓他非常滿意,他難得的不怪她哭得太吵,把她擁進懷裡,道:「有我在,我自然會安排好你的,你別怕。」
「嗯,念儒,我……我可只有你了,嗚……」
「不過你還是得小心,除非我在,否則你好好的呆家裡,別成天的想著去shopping。家裡的人我會換一批,風雅雖然狡猾,但是她想讓我組織的人全部倒戈,還沒那麼容易。」
「嗯,我……我會乖乖呆在家裡,除非你點頭,否則哪兒都不去。」她乖巧的猛點頭,不用他說,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隨便外出了。
「懂事就好。我需要一點時間,風雅別以為她就勝券在握了。」
「我相信你。」她把他抱得更緊了。
何念儒閉上眼,平靜了一會兒,叫了手下進屋,說道:「安排飛機,準備回美國,你帶人去收拾行李,你去通知我底下那幾個絕對忠心的,讓他們在大峽谷的秘密基地等我,好好商量清算的事。」
甘泉怯怯看著他:「念儒,你……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呢?」
何念儒拍了拍她的臉:「傻丫頭,我肯定得帶上你。我在大峽谷的那個地盤,不管是風雅也好,還是何彥那不孝子,或者是鍾南,都不知道。你可以放心的住在那兒。那周圍風景不錯,你學學騎馬什麼的,安安靜靜呆一段時間,等我把風雅弄死了,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當我的夫人了。」
甘泉舒了口氣:「嗯,我等你。」
何念儒帶著她和幾個心腹,秘密的飛回了美國,又乘了直升機,直接降落在位於科羅拉多大峽谷隱秘處的別墅。他在那裡休息了幾天,等自己的死忠來齊了,便召集眾人議事。
心腹們把他現在所有的資產列了個清單,他細細的看下去,臉色陰沉。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他也不由得心驚肉跳,自己偌大的基業,如今被蠶食成了這樣了?明面上的白道生意,實際的控制人是何彥,黑道生意,風雅和鍾南步步緊逼,他的元氣簡直是大大的傷了。
「我們徹查了一番,清理了一些不老實的背叛者。」手下簡明扼要道,「他們的嘴很緊,我們盡量的分析了,風雅安排在你身邊的人沒幾個,鍾南,何彥他們的人,曾經貼身服侍過。」
何念儒眉毛一跳,咬牙思忖了片刻,問:「都死了?」
「沒死完。他們太狡猾,消息也太靈了,有幾個直接回到了他們主子那兒。」
何念儒用力的捶桌:「廢物!竟然讓他們跑了!」
眾人低頭,等何念儒發洩完了怒氣,又道:「風雅本來不知道你那幾筆大生意的,她收買的人還沒在組織裡滲透那麼深,這事情是國際刑警探出來的,國際刑警組織和中國官方的聯繫非常緊……」
何念儒雙手交握,一下一下掰著指關節:「池銘……」
「池銘他有為國際刑警組織做分析,還有……激化你和風雅矛盾的那次……那次重病,並不是意外。」
他暈倒在女人身子上,最後大病一場的那事?何念儒微覺羞辱,卻只能咬牙忍住氣,問:「不是意外?」
「那對雙胞胎是郁襄調教出來的。」
何念儒暴怒,狠狠的把杯子摜在了地上:「又是池銘!」郁襄和池銘合作頗多,他怎麼不清楚!
「池銘肯定有出謀劃策,鍾南肯定也……」
他當然知道鍾南出了不少力,可是他現在能動鍾南嗎?
開完會,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憤憤的回到客廳,坐了一會兒,不見甘泉那朵解語花,皺眉道:「夫人呢?」
「夫人在樓上療養室做spa。」
何念儒徑直上了樓,推開門,甘泉正被按摩師推拿得昏昏欲睡,聽到聲音抬起頭,嬌聲道:「念儒,你忙完了?」
她全身赤`裸,身上被精油抹得發亮,臉頰因為舒適而泛出潮紅。她本就細皮嫩肉,最近為了抓住他的人,時常健身,身材已經練出了起伏曲線,比曾經瘦弱的樣子撩人了許多。何念儒喉頭動了動,憤怒的人腎上腺素指標高,許多男人在生氣之後都想折騰女人,他也不例外。
按摩師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鞠了躬就趕緊離開了房間。
何念儒脫下了衣服,把她壓倒在榻上,十分粗魯的發洩起來。她輕輕呻`吟,迎合著他,說了許多他愛聽的話,讓他心情好了不少,待他從她身上翻下去的時候,他眼中的厲色已經消散了不少。
甘泉起身,從旁邊拿來噴了香水的熱毛巾,仔仔細細的擦拭著他的身體,他滿意的閉上眼,手在她胸前揉著,說道:「大了一些,今後再揉大點,讓你換掉所有的內衣。」
她嬌嗔道:「討厭,又欺負人家。」
何念儒笑了,把她拉上來,手在她身上大力揉著,卻不說話。
「念儒,你有心事吧……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懂,可我有話想說,可不可以呢?」
「你是我夫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甘泉手指在他胸前畫圈,膩著聲音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鍾南他們給收拾掉,你的能力我從來沒懷疑過,我只想你心放寬一點兒,別氣壞了身子。」
「有你這個小機靈鬼在,我哪兒氣得壞?」
甘泉咯咯嬌笑,握住他在自己胸尖肆虐的手,腿卻撩人的輕踢他下面,身子貼著他扭來扭去:「人家累呢,剛才你那麼用力……你氣不壞,可我已經累壞了……」
「還能說話,什麼累壞了?」何念儒被她似有若無的磨蹭又勾起了一點火,繼續在她身上胡來,道,「等會兒你才知道什麼叫累壞。」
甘泉飛了個媚眼,說道:「你太壞了。唔……念儒,別碰那裡……對了,剛才氣沖沖的進來,是誰惹你生氣了?」
「他們,呵呵……」
她勾住他脖子:「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啦,我不是不知好歹什麼都想插手的,只是心疼你。最近你火氣有點重,我按照你的方子親手做了雪梨枇杷膏,等會兒你吃點,清火,爐子上已經文火燉了蟲草山雞湯,你最近忙這忙那的,得補補元氣。」
「乖老婆,你做的湯我肯定會多喝一點的。你也別那麼誠惶誠恐的,作為我夫人,有些事情我不會瞞著你,只要你別擅自行動,明白不?剛才開會,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池銘那狗雜種竟然算計了我不少……早知道當時不該想著慢慢的折磨他,把他直接毒啞了丟去南非鑽石礦做苦工多好。」
甘泉抿了抿嘴,冷冷道:「恆潤可是你扶持起來的,他把命交給你也不該說半句反對的話,竟然敢和你作對,忘恩負義的傢伙。」
「怎麼,你以前不是喜歡他麼?」
喜歡?她那些熱情早隨著池銘對她和花映月截然不同的態度煙消雲散,心中已經被妒恨吞噬,她咬在何念儒胸前敏感處,說道:「以前懂什麼,誰長得好看就喜歡誰,我還喜歡過金城武,劉德華呢……你又不信我只喜歡你,你……你存心逼我是不是?」
何念儒胸前酥麻,心也被她的話哄得滿是歡愉,抬起她的下巴道:「又耍小性子,找收拾?」他說著,手指探入她腿間,折騰得她全身發抖。
甘泉一邊喘息一邊說:「念儒,我……我有條思路。」
「哦?」
「溫呆子辭職了,現在失蹤,應該是狠狠的得罪了池銘。花映月不是懷了孕,又莫名其妙沒了孩子嗎?我猜,也許溫呆子對那孩子下了手。花映月以前被池銘強`奸,打過一次胎,這次溫呆子做手腳,她身體受損肯定挺大的。你去查一下,我猜花映月肯定在拚命吃藥養身子呢。綁一個池銘信任的醫生,拿家人威脅,讓醫生在她藥裡加點什麼,她那麼弱,再吃點虧,怕是不能再生了。讓他們這對狗男女自己鬧去,肯定無暇對付咱們,我們甚至可以趁他們不注意,做點別的……」
何念儒眼睛發亮,抱住她,聲音激動:「這倒是!甘泉,你簡直是一塊寶,又懂事,又聰明,以前我真是瞎了眼,被風雅那張臉給……否則早娶了你的話……」
甘泉輕輕咬唇,語氣含了淡淡的酸味:「風雅……的確比我漂亮多了,我也想長得更漂亮,念儒肯定會更喜歡我,是不是?」
何念儒閉上眼,風雅的容顏出現在腦海之中,麗容之上放肆張狂的神態漸漸的變化,幻成另一幅婉約溫雅的情調。何錦繡,他求而不得的女人,他的堂妹,血緣至親。
何家曾是廣東一帶的名門望族,只是在戰爭年代裡沒落了,他的父親和何錦繡的父親是親兄弟,但是性格迥異。何錦繡之父散盡家財投身革命,最後成了見證共和國開國的功臣之一,而他的父親極重名利,國`軍退居台灣之前就捲了資產去美國,開始了黑幫生涯。他少年時,父親因為爭搶地盤,陷入危險之中,為了保住他的血脈,冒險把他和何清荷送到國內,求弟弟照顧。何錦繡之父雖然鄙夷兄長所作所為,卻是個心善的人,看見了十一二歲,神態淒惶的他和哭泣的何清荷,最終還是留在家裡養了幾年。當時的中國對外幾乎是封鎖的,相當安全,而何錦繡之父地位頗高,人緣又極好,雖然家裡來了國外生長的孩子,也沒人去管。
何錦繡是獨女,受到父親熏陶,心地善良,氣質出眾,清白無暇的神韻深深吸引著在黑暗中長大的何念儒,美麗的容顏也引逗著飛速發育的少年朦朧的性`幻想。他自小被教育得不擇手段,對道德禁忌什麼的並不在乎,而他性格深沉之極,隱藏得極好,善良的何家父女竟然絲毫未察覺他見不得人的妄想。他日夜幻想著吞掉這塊無暇美玉,毀了她的清白,拉著她墮落,終於有一日,他趁著叔父在外應酬,偷偷摸進了何錦繡的房間,在即將得手的時候,叔父的警衛員回來取東西,終究是阻止了他的獸行。他被毒打之後,同何清荷一起被送回了美國,但是這念想深深在他心底紮了根。在外獵艷的時候他偏愛氣質清純的女人,最愛看她們在身下化為蕩婦,哭著求歡或者求饒的樣子,幻想這是何錦繡被他從純白染成了墨黑。當他看見了長相和何錦繡相差無幾的風雅,怎麼能不著迷?
只是風雅的脾性和何錦繡迥異,桀驁不馴,如果她有甘泉一半的嬌羞順從,恐怕他會徹底迷失,任她予取予求。
想起何錦繡,他心中禁忌隱秘的***之門轟然打開,身子燥熱難耐,一翻身把甘泉壓住,如同初嘗人事的毛頭小子一樣瘋狂的進攻了起來,甘泉連忙伸腿纏住了他的腰,任他胡天胡地。
何念儒很快吩咐下去,讓手下去查探給花映月治病的醫生,誰知池銘吸取了溫志輝的教訓,在局勢未定之前,一應治療都不交給自己醫院那些資歷尚淺的年輕手下,而是托楚驍和陸維鈞尋了醫術精湛,經驗老道,又能關注嘴的世交醫生。那幾位知名軍醫都住在京城的軍區大院或者政府機關大院,防守森嚴,因為地位崇高,配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出入皆有警衛員隨行,何念儒的勢力又沒進入大陸,即使是內地有本事的黑幫人士也不敢隨意動那幾個人,何況他。逼迫人下藥這樣的事,簡直是妄想。
他心中焦躁,又探訪到池銘的行蹤,得知池銘正在棕櫚灘鍾南的宅邸之中,更是氣得砸了杯子。他和鍾南目前實力差距已經拉開,哪兒有本事在東海岸鍾南的地盤去做什麼事?唯一有價值的信息是,花映月在一位十分有能力的婦科醫生那裡看病,看來身子的確是出了問題。
他仔細分析著手下冒險偷·拍的照片,根據照片裡的信息來看,花映月過得倒是滋潤,並不像尋常病人一樣呆在房間裡,而是時常被帶著外出散心,沙灘,party,咖啡廳,小酒館,商店,公園,處處都留下了她的身影,那張酷似其父花海天的美麗容顏讓他恨得牙癢。他耐著性子仔細提取其中的信息,發現她和別人一起的時候都面帶笑容,只是單獨一人的時候,眉目之間時常帶著憂心忡忡的神色,還有幾張照片是她和外國小孩一起玩的留影,照片拍得很清晰,她看著孩子的時候,眼裡帶著憂傷,還有一種急切。
失去這個孩子,對她的打擊的確不小,而她的急切,是否說明她對下一個孩子渴求之極呢?
他的人裝成遊客,想方設法偷聽到的幾句對話裡,有她滿心期待再生孩子的言語。假如她真不能生,恐怕她會垮掉吧?她崩潰了,池銘會好嗎?
可是該怎麼動手腳?在中國,他勢力不夠,池銘也加大了防衛,在美國,他們又安穩的呆在鍾南的地盤。他這幾日急得上火,即使是甘泉百般順從,他也衝她發過幾次脾氣,別的傭人也不敢接近他。
又有幾張照片送了過來,他已經有些厭煩了,花映月和池銘恩愛的場景看得他刺心,甘泉在他身後,也咬住了唇。憑什麼她得和喪家之犬一樣窩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忍受著老男人的喜怒無常,花映月卻能自由的在城鎮裡行動,被年輕俊雅的池銘疼惜?
「她在喝中藥呢,嘁,來美國一個多月了還在喝,外出也不忘拿保溫瓶裝著藥。能搞到藥方就好了,看看她得了什麼怪病,得這樣保養著。」她憤憤說道,恨不得那些藥汁是毒藥。
何念儒心忽的一動,找來心腹囑咐了幾句。
過了幾日,一包東西被送了過來,甘泉看著他小心拆開,皺眉道:「這些黑乎乎的渣滓是什麼?」
何念儒拿起鑷子,微微瞇眼,仔細分辨著每一粒小渣:「藥渣。」
「什麼藥渣?」
何念儒一邊分開各種不同的中藥,一邊道:「花映月的。搞到這個實在是不容易,棕櫚灘收垃圾的那個小子挺難收買。」
甘泉抿住嘴,靜下來看著他辨藥,記錄。何念儒的中醫造詣頗深,那些藥材也並未切碎,分辨起來不難,他很快還原了藥方,凝神看了好一會兒,忽的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
甘泉睜大眼:「念儒,你發現什麼了?」
何念儒興奮得臉頰發紅:「根本不必我們去下藥,花映月,她的確是不能生了!」
甘泉心咚咚的跳,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那個壓制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女人,讓她一直抬不起頭,屈辱不堪的女人,終於……
「念儒,下一步該怎麼辦?」
「做隱秘點,把消息散佈出去,她不能生的消息,肯定會在上層人士中掀起波瀾,現在資訊又發達,普通的老百姓也對豪門之事感興趣,到時候花映月的事情會被人津津樂道的。這一次我們得下大力氣,在他們使用能力封鎖消息之前就把事情給擴大。池銘那幾個人,在商場上不可能沒有對頭,必要的時候聯繫一下,商場政界可不是池銘和他那幾個哥們兒掌控得完的,總會有能和他們作對的人藉機生事。」
「可是,池銘和花映月那麼好,萬一兩個感情更好,頂住壓力了呢?」
何念儒狠狠咬牙:「池銘算是運氣好。在我徹底把他弄瘋之前發現了,不過即使他現在好多了又怎樣?他還沒痊癒,遇到大事,絕對不可能冷靜得下來,花映月失去了孩子就夠她難受一陣了,如果不能生,她會怎樣?如果她先沉不住氣,池銘再一暴躁,呵呵……亂不亂起來我不想那麼遠,我絕對不讓他們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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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家再忍忍,這三個人已經內鬥得這麼厲害了,等他們各自傷了元氣,池銘他們過來收拾殘局不是輕而易舉咩~~指日可待了,甘泉沒有大本事,要捏死太容易了,等風女王出手吧,何念儒……他已經有死在女人身上的趨勢了,甘泉為了勾住他使盡解數,可一個老頭子能那樣折騰咩~~~反正一個個都很快完蛋。
下個星期樂樂就會出來了。這個寶貝會非常非常非常的萌哦,很招人疼的,池少變成奶爸,也會很萌滴……他們自己的寶寶呢……就再等等吧~~
明天有大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