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臉色大變,匆匆奔過去,曲愛華正拿針管,把一劑藥推進花海天的靜脈,見她進來,皺眉道:「花醫生你先出去,小趙……」
趙醫生連忙把她拉出去,她顫聲問:「趙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啊?」
「今天早上護士查房的時候,發現花先生跌倒在床下……」
「是不是……是不是他醒了不小心跌下去的?」
「不可能……他臥病已久,即使有按摩,肌肉也有一定程度萎縮,不復健是不能從那麼寬的床上挪下去的。舒蝤梟裻」
「是誰?」花映月臉上血色盡失,轉身跑去監控中心,可是奇怪的是,那一段時間,攝像頭信號被干擾,什麼也看不見。問了好多人,都說,只有池銘和曲醫生進去過。
曲愛華做完搶救,取了口罩,歎息道:「花醫生,我盡力了,令尊生命無虞,但是因為頭部受創,恐怕還得治療,才能甦醒,具體時間……未知。」
花映月愣愣的看著父親頭上包著的紗布,說不出話。
「可惜了,他本來快醒了的……」
花映月直直看著他:「我問了好多人,他們說,出事前,你來過……」
曲愛華抿緊嘴,眼中翻滾著怒氣,啪的一下把手套甩在桌上:「我是醫生!」
花映月想起她給連青做手術前,連青很戒備,她也是這樣對他說的——我是醫生。
這是超越個人恩怨,只為治病救人的醫生的職責和驕傲。
「我知道點你和池銘的事,但是,我的看法,和何念儒沒什麼差別,我一直勸他放下。殺自己的病人,我做不到!」曲愛華冷冷看著她,「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那麼,就只有池銘了?
花映月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腦海裡不停浮出池銘的舉止——他譏諷的說父親「禍害遺千年」,他做夢都夢見父母妹妹來催他報仇,他和曲愛華的對話,他看向父親那森冷的眼神……
他對自己溫柔,恐怕也是為了麻痺她。
父親出事的時候,她在幹什麼?才和他顛鸞倒鳳,累得昏睡過去,身心俱滿足無比。
她都不知道怎樣回到的連家,連青正在看電視,見她臉色不對,連忙起身去扶她,她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連青遞給她一杯溫水,沉默片刻,說道:「剛剛我派人去打聽了一下情況。」
花映月的手發抖,水潑了一半在身上。
「你怎麼打算的?」
「我……我絕對不能和殺我爸爸的人在一起!」她牙齒發抖,磕得直響。
「或許不是他,再查一查?」
「還能怎麼查?他一手遮天,他很恨我爸爸!」她把這段時間池銘的舉止說了,連青默然,隔了一會兒,輕輕問,「花映月,我問你一個問題,筱恬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