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沒心思應付她的哭哭啼啼,淡淡道:「連青知道了?」
林幸含淚道:「連少說要這個孩子……太太,求你了,我只想這孩子平安長大,我不會讓他和您的孩子爭什麼……」
見她滿眼哀求之情,看來是的確愛這個小生命,花映月心忽的一痛,定了定神,冷冷道:「只要你低調點別被狗仔挖出什麼新聞,我根本不會管你,走吧。舒蝤梟裻」
林幸沒想到她連嫉恨憤怒都沒有,愣了一下,旁邊的僕人拉了拉她的手,她回過神,趕緊走了。
花映月正發呆,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咳,她一回頭,便看見池銘倚在一顆樟樹之下,墨黑的眼睛直直盯著她。
「池少。」
「還好現在午休時間,花園沒幾個人,如果剛才的好戲被看見了,那才麻煩。」池銘站直了身子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辦公室。」
房間裡擺了一盆四季米蘭,香氣盈盈,池銘輕嗅開得星星點點的淡黃小花,目光卻透過枝葉打量她的表情:「你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這種事情誰高興得起來?」
池銘瞇了瞇眼:「呵,老公搞出事了,吃醋?」
花映月咬了咬牙:「這次讓我在記者面前怎麼澄清?否認能把孩子否認掉?」她忽的抿緊唇,片刻之後輕輕道,「他這是逼著我主動提離婚?」
池銘撥了下葉子,閒適的開口:「捨不得離?」
「你知道我為什麼接受這樁婚事!」
「為了你爸爸的治療費就把自己賣了……呵呵,出賣自己的女人有一個統稱。」他緩緩走近她,在她耳邊惡毒的微笑,「婊`子。」
花映月閉上眼,努力忍住痛楚,須臾笑了笑:「反正都走上這條路了,半途而廢豈不可惜。」
「還真不要臉了。」
她看著他:「我九年前跪在爸爸面前求他饒過強`奸我的人,這就是我做過的最不要臉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我,花家即使敗了,爸爸至少也能有安穩的生活,而不是被人逼迫到神思恍惚的走上街,被車撞成植物人!是我害的他。」她頓了頓,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道,「為了爸爸,我什麼事都可以做。」
所以她接受連夫人的條件,忍受連青的輕慢和羞辱結了婚,所以她在池銘再次強迫她的時候沒有奮起反抗,而是默默的承受。
「父女情深,真令人感動。」池銘輕輕的撫摸她冰冷的臉,「如果我說,你不離婚的話,我就停了花海天的治療……」
「如果我離婚,那麼大筆的治療費,你會出嗎?」
池銘眉頭一皺,不說話了。
「那我爸爸也沒有活路,是不是?你不會輕易動我爸爸的,因為失了這個籌碼,你也很難控制我了。我知道,你和連青都想逼我主動提出離婚,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爸爸因為我無能支付治療費而死去,折磨我,這法子最過癮。」花映月安靜了下來,擲地有聲的說道,「池銘,我們耗吧。看是你先失去耐性把我痛快的解決了,還是我爸爸先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