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送小白去上鋼琴課,不等進教室,就有幾個漂亮的女孩子一邊叫著小白的名字一邊跑向他,在家裡柔順的像只小鹿一般的小白,居然傲嬌的挺了胸膛,看也沒看她們就從她們的包圍圈中走了出去。舒殢殩獍
易思念訝異的看著這一幕,被驚的目瞪口呆。
這麼小就開始招蜂引蝶的,還裝模作樣的在那裡擺酷,看樣子『花心』這種問題,並不是指有言傳身教就學會的,也有一部分是從骨子裡遺傳的。
她摸了摸下巴,決定等下午他放學接他回去後,好好跟他探討探討這個問題。
嘴巴不行就用拳頭,總要一種是可行的甾。
一轉身,猛地撞上一個人。
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道歉的話剛到舌尖,就被眼前的人驚嚇到了:「……子見?」
「思念。廷」
眉目俊美的男人,帶著微微的笑意,靜靜看著她:「我們有四五年沒見面了吧?」
易思念點點頭:「快五年了,你都沒怎麼變哎……」
一如記憶中的模樣,身形健碩挺拔,眉目俊朗非凡,如果再配上一套警服,一定比現在還要帥氣一些。
「你怎麼會來鋼琴班?」
她詫異的看著他,頓了頓,才悶笑著搖頭:「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是在學校裡教孩子們鋼琴課吧?」
商子見笑:「怎麼?你覺得我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從警察到鋼琴課老師,感覺……好詭異……」
見他沒說話,她不由得詫異:「你……不是真的去做鋼琴課的老師了吧?」
商子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教室:「我在這個班,教孩子們鋼琴課。」
「……」易思念吃驚的瞪大眼:「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在做警察之前,學過七年的鋼琴課,如果不做警察,就做鋼琴老師了。」
易思念眨眨眼,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今天正好沒課……」
商子見看著她:「不然……我們一起去喝杯茶?」
「好啊……」
易思念笑著點點頭,頓了頓,才有些好奇的看他:「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呢……」
「送你兒子來上課。」商子見想也不想的開口,垂首看她一眼:「你兒子……很漂亮。」
易思念愣了下:「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兒子的?」
「剛剛你送他進來的時候,我聽到他叫你媽咪了。」商子見斂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跟……那個人,長得很像。」
易思念抿唇,笑了笑,沒再說話。
「你跟他,生活的還好嗎?」他側首看她一眼:「我聽說,喬氏集團被姓白的一家集團收購了?」
易思念斂眉笑笑:「他回意大利了,已經回去很久了。」
商子見猛地站定,視線掃過小白的教室,又看向她:「那你現在……」
易思念深吸一口氣:「不說這個了,我知道有一家茶樓不錯,我們去那裡吧。」
商子見沉默了下,微微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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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裊裊,絲竹聲聲。
易思念單手托腮看著窗外:「時間過的真快啊,我還清楚的記得上次跟你見面時候的場景,一眨眼,就過去四年多了……」
商子見捏了茶杯,凝眉看她:「離開的時候,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呢?」
易思念怔了怔,回過頭來看他:「你不覺得我是個災星嗎?走到哪裡,就會把災難蔓延到哪裡……」
「那是迷信的說法。」商子見不以為然。
易思念笑,微微傾身:「你這四年過的怎麼樣?結婚了嗎?」
商子見愣了下,表情微微僵硬:「結過……」
結……過?
易思念愣了下:「結……過是什麼意思?」
商子見斂眉,深吸一口氣:「去年的時候結的,但是……」
他看著面前的茶杯,良久,沒有出聲。
易思念抿唇,頓了頓,才遲疑出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不是。」
商子見搖了搖頭,頓了頓,才開口:「十年前,我曾經抓過一個強|奸|犯……」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去年的時候他出獄了,……那天……我正好沒在家……」
易思念聽著聽著,心,驀地沉了下去。
他忽然凝眉,頓了頓,才緩聲開口:「她還那麼……年輕……我……找那個人已經找了整整一年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低緩的聲音忽然哽咽住。
易思念凝眉,捏著茶杯的指緩緩收攏:「如果找到他,你會怎麼做?」
商子見忽然抬頭,一雙通紅的眸子定定看著她:「……什麼?」
易思念斂眉,頓了頓,才捏了茶杯,將裡面已經完全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砰的一聲放到桌子上。
「法律永遠都只會被那些條條框框所束縛!現在殺人的罪名被判無期甚至是有期徒刑的可能性很大!」
她抿唇,抬眸看他:「你想不想親手殺了他?」
商子見猛然睜大眼,捏著茶杯的手驀地收攏。
「我知道,你曾經是一名警察,做這種事情對你來說很困難。」易思念斂眉,頓了頓,才開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商子見窒了窒:「可是你……」
「放心,四年沒訓練,殺一個有能力的對手很麻煩,可殺一個普通人,我還是很有把握。」
「可是……我找了他一年都沒找到……」
「照片應該是有的吧?」
易思念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把照片給我,我會想辦法找到他。」
商子見斂眉,頓了頓,才緩聲開口:「找到他,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想親手殺了他……」
易思念沉默了下:「還是我來吧。」
他畢竟曾經是一名出色的警察,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太艱難了。「我可以。」商子見抬眸,靜靜看著她:「我可以!!!!」
「……」
易思念斂眉,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好,你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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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什麼幫你?」
男人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俾睨著她:「憑你害我差點跟我老婆離婚?還是憑你天天霸佔我老婆的時間?」
易思念隨手將照片甩到一邊,冷冷開口:「我覺得你記憶力似乎不是很好!當初你答應我要允諾我三件事情的吧?做了兩件,還有第三件事情還沒做吧?」
被她一提起來,白聖似乎也想起來了,抿了抿唇,臉色頓時難看的很。
易思念微微一笑:「白總不是要反悔吧?沒關係啊,貝兒跟我說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讓我找她,她會幫我的,既然你不想幫我,我找她好了,相信她挺著肚子去追一個強|奸|殺|人犯的場面,一點會很不錯……」
話音剛落,白聖就猛地俯身將照片拿起來:「三天之內會把人交給你,現在,立刻離開我家!!!!」
易思念微微一笑:「很好!非常感謝。」
說完,轉身就要走,身後一聲欣喜的聲音:「思念!!!!」
白聖身形一窒,轉身看向急急從樓上下來的寶貝妻子,忙不迭的迎上去:「你下樓下這麼快做什麼?」
上官貝兒一把把他推開,急急奔到易思念面前:「思念,你怎麼來了?小白呢?」
「小白在車裡,我過來……有點事情想要求你們家白先生的,求完了,他讓我馬上滾,我就只好滾了……」
一句話,讓上官貝兒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住。
「你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污蔑我!!!」
白聖臉色難看的走過去:「我哪裡說讓你滾了?!!我說讓你離開我家!!!」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上官貝兒的臉色立刻更難看了:「我覺得,還是你走比較好一點……」
「……你說什麼?!!!」
上官貝兒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我說你走。」
「……」
易思念得意的沖白聖挑眉,伸手比了一根手指頭——如果你能一天之內幫我查到那個人,我想我會幫你說點好話的。
「……」
白聖臉色氣的鐵青,悶了悶,還是忍氣吞聲的點了點頭。
易思念這才微微一笑:「算了,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他這次好了,讓他留下來給我們做晚餐吃怎麼樣?我去車裡把小白帶過來。」
「你要在這裡吃晚餐嗎?!!」
上官貝兒有些受寵若驚,她每次來這裡都是匆匆忙忙的,辦完事情立刻離開,從來不肯多待一會兒,這是第一次,她主動留下來吃飯。
她欣喜的拍了拍丈夫:「老公老公,思念要留下來吃晚餐哎!你趕緊去做晚餐去!!」
「……」
白聖似乎被氣的不輕,一張臉色陰沉的像是要刮暴風雨一般,卻因為貝兒那一句難得的『老公』,勉勉強強按捺下來。
她只有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開口叫他老公,孕婦的心情直接決定了腹中孩子的情況,他要忍耐……
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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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個人現在住的地方,在香港的一個地下賭場裡做小工。」
易思念將地址交給商子見,後者接過來,看了一眼後放進了口袋裡,伸手抱了抱她:「謝謝你,思念。」
易思念知道,他現在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趕過去。
果然,下一瞬,他便放開了她,轉身就要走,她一把拉住他。
「我陪你一起過去。」
商子見搖搖頭:「太危險了,思念,你還要照顧你兒子。」
「他現在有人照顧著,照顧的會比我好,我必須陪你一起去。」易思念看著他,眸光定定:「因為我不確定,你骨子裡還會不會被警察的習慣所驅使,到時候你很容易吃虧。」
商子見猶豫了下。
易思念拉著他便往前走:「別想那麼多了,走吧。」
商子見要陪她一起進去,易思念揮揮手:「你在這裡就好,他認識你,會立刻逃跑的,你在這裡等著我,我會帶他出來。」
她剛要轉身進去,商子見忽然拉了她的手,她轉身,就見他眸光複雜的看她:「思念,小心一點。」
易思念怔了怔,頓了頓,才重重點頭:「我知道,你放心等我出來!!」
這個地下賭場規模不小,一片烏煙瘴氣中,易思念跟著一群人隨意的下了賭注,視線卻在一邊或打掃或幫客人遞酒水的小工們身上游移,幾個人中卻並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她想了想,忽然拉住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服務生:「請問一下,那個臉長長的,個字高高的服務生今天沒來嗎?我昨天跟他約好一起去吃飯的,怎麼沒見他來啊……」
「你說的是李群吧?」
「對對對,就是他。」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警惕的問:「這位客人很眼生啊……」
「對啊,我就來過幾次,對賭博也不是很熟,都是那個服務生幫忙解釋的,怎麼今天沒見他呢?」
那人又看了她幾眼,頓了頓,才開口:「他今天請假了,貌似不舒服吧?在宿舍裡睡覺呢!!」
說完,轉身就要走。
易思念一手擋住她,另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來塞進他手中:「那個……我找他有急事,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你們宿舍在哪裡?他住在哪個房間裡?」
那人利落的將錢收進口袋裡:「你等一下,我去寫個紙條給你。」「好的,非常感謝。」易思念點點頭,微微一笑。
她深吸一口氣,左右看了看,一群賭徒正高聲的叫著大大大,臉部一張張扭曲的不成人樣,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正想著,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以為是那個人寫了地址給她,沒想到一轉身,身後居然站著兩個身高馬大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小姐,看著很眼生啊,第一次來吧?」
易思念鎮定的笑了笑:「不是,前兩天來過一次,正在熟悉賭場的規則呢!不知道有什麼事嗎?」
那人又打量了她一遍,才微微側了側身子:「這邊請吧,我們老大想跟你聊聊。」
易思念蹙眉:「你們……老大?」
「過來就行了。」
「……」
易思念斂眉,眼角餘光掃了眼周圍幾個人高馬大的人,如果是四年前的她還有可能動手試一試,但是現在……
她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裝潢豪華的擔任包廂裡,左右靜靜的站立了二十多個帶著墨鏡的保鏢,一個個身高馬大,體格健碩,如果真的打起來,別說是二十多個,就是三個,對她來說都有些吃力。
所以她必須按捺住,這次,必須完全靠腦袋了!!
賭場老闆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單人沙發中,氣場強大,右手指尖夾著雪茄,帶著一副斯斯文文的眼睛瞇眼看著她。
易思念左右看了看,轉頭看向中年男人:「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第一次來賭場?」男人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不是,前兩天來過一次。」
「是嗎?」那人微微傾身將雪茄捻滅,又向後靠了靠:「多大了?」
易思念抿唇:「二十多了,怎麼?要進這個賭場,還有年齡限制的嗎?」
「倒不是有年齡限制……」
那人勾了勾唇:「只是覺得,像你這麼大年紀的女孩子,應該沒有人會想要賭博,就算賭,也只是那種過家家似的賭……」
易思念微微一笑:「人窮了,自然就沒辦法了!我急需一大筆錢,只好來借借了。」
「哦?」
男人挑眉,視線在她身上看了一遍:「急需一大筆錢?為什麼?」
「媽媽癌症入院,需要三十萬的手術費。」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怎麼?進這裡之前,都是要刨根問底一下的嗎?上次我過來的時候,可是幾乎都沒有什麼人搭理我的……」
男人忽然起身,光是坐在那裡身形就異常高大了,此刻一站起來,愈發有種迫人的氣勢。
她走到她身邊,繞著她繞了一圈,而後在她跟前站定:「你似乎一點都不怕?」
「怕什麼?」
易思念挑眉看他:「還是說,你會對我做什麼讓我害怕的事情嗎?」
「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那人向後退了一步,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遍:「你缺三十萬對不對?這三十萬,我給你了!順便多給你二十萬,給她老人家買點補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