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官貝兒在別墅頂端找到她的時候,她就那麼面無表情的躺在那裡,身下是一灘乾涸了的血跡。網
有乾枯的樹葉飄在身上,趁著她慘白的臉色,如死人一般的嚇人。
「思念——」
貝兒嚇的尖叫一聲,雙腿一軟險些跪了下去。
她不是…辶…
死了吧……
易思念睜了眼,雙手撐著身子緩緩坐了起來。
貝兒臉色慘白,看著她完好無損的坐了起來,眼淚刷的一下便落了下來:「我還……還以為你……你……死……死了……澌」
她哽咽著,眼淚頃刻間便落了下來,一手抵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
易思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那麼深的感情了……」
貝兒沒理會她冷冷的嘲諷,也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她這樣冰冷的對待,勉強撐著身子撲過去,抱住她便嗚嗚哭了起來:「嚇死我了……嗚嗚,我以為你死了……嗚嗚……嚇死我了……」
易思念被她抱的幾乎喘不過起來,頓了頓,才緩聲開口:「你怕什麼?我死了,還有白聖會照顧好你……當然,就算我沒死,也不會照顧你……」
「我照顧你,我來照顧你就好!!」
貝兒又哭又笑的,雙手捧著她蒼白失血的臉:「你是我妹妹!我會照顧好你的,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白聖面色難看的走過來:「我不過是停了個車你就跑上來了,是有多快!你不記得自己是孕婦了嗎?要好好照顧自己!」
貝兒沒有搭理他,兀自抱著易思念哭。
白聖想要上前把她扶起來,她猛地甩開他:「你別碰我!!!」
白聖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
易思念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會兒,頓了頓,才有些無力的開口:「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還不是托你的福!!」白聖冷冷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因為我半路把你丟下了回去看看她死了沒有,所以她就跟我生氣了,要休了我!!!」
「是嗎?」易思念勾唇,扯出一抹無力的笑:「那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你——」白聖氣結。
貝兒撩起衣袖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扶著她站起來:「你受傷了沒?!我看到別墅下面一大灘血,嚇死我了……」
易思念起身的動作微微僵硬了下,側首看她:「一大灘血?」
「嗯嗯。」貝兒重重點了點頭,似乎還有些後怕:「我以為你從樓上掉了下來,嚇死我了!!!」
易思念斂眉,沒有說話。
貝兒猶豫了下:「那血……」
「不是我的。」她搖搖頭。
貝兒見她似乎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窒了窒,沒有再多說:「我們回家吧,來,我扶你起來……」
「我自己可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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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白家洗了個澡,貝兒跟著廚師一起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讓她吃,易思念搖搖頭:「我現在吃不下去。」
「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了?」
貝兒有些惶恐,伸手去試她的頭,又試了試自己的,皺皺眉頭:「你發燒了。」
易思念斂眉:「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喝著。
白聖從外面進來,脫了外套,在她對面坐下,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老婆:「你,給我倒杯咖啡。」
貝兒像是沒聽到一般,兀自拿了一盒巧克力:「你不然先吃點巧克力吧?巧克力可以鎮定心情的,甜甜的也不膩,你吃一個吧?」
易思念的視線在白聖身上饒了一圈,似乎想要問他什麼,又似乎只是隨意的看看他。
白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想要從我這裡知道點什麼是不是?」
易思念斂眉,沒有說話。
「外面有個人找你,需要我幫你趕走嗎?」白聖雙腿交疊,慢條斯理的向後靠了靠,視線在自己老婆身上繞了一圈:「如果現在有個人幫我沖一杯咖啡,我想我還是願意替她妹妹處理一些事情的……」
貝兒愣了下,站起身來:「咖啡是不是?白少爺請稍等。」
易思念按住她:「不用,我出去看看。」
白聖剛剛翹起來的唇角驀地拉了下去,惡狠狠的瞪一眼這個壞自己好事的女人。
外面等她的人,果然是多日不見的商子見。
他臉色很不好,見她面容坦然的從別墅裡出來,才稍稍舒了一口氣,眉頭卻還是緊緊地皺著。
「怎麼了?」她在他面前站定,面無表情的看他。
商子見窒了窒,沒想到她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句。
沉默了下,他才緩聲開口:「我只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易思念看著他。
他終究還是一個警察,即便是褪去了身上的那套警服,骨子裡,還是一個警察,見到她沒受傷後,他其實很想說,讓她不要再繼續這麼下去了,這麼下去是不對的,早晚有一天她會進監獄的等等吧?
「你知道了對不對?」她開口,聲音平靜的像是在問他『你吃飯了沒有』一樣。
商子見深吸一口氣:「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殺人了吧?以後……應該再也不會有了吧?」
他像是尋求保證一般的詢問著她。
他做了這麼久的警察,對這種事情最是瞭解,很多殺人犯,已經習慣了殺人的日子,他們很多甚至不是因為什麼深仇大恨而殺人,只是因為喜歡殺人時候的感覺。
她做殺手三年,殺過的人應該不少吧?
他很擔心,她會不會喜歡上那種嗜殺的感覺,如果真的喜歡上,那麼她以後的人生,就真的很難在平靜下來了……
易思念斂眉,頓了頓,才一字一頓的開口:「是!這是我最後一次殺人,以後……再也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