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像是最黑濃的墨一般,將他眸色染的愈發幽暗。舒歟珧留
是啊,他曾經試圖親手掐死她,她怎麼可能會不恨他呢?可是恨又怎樣?不恨又怎樣?他終究還是會站在無雙的那一邊,這是他欠她的……
「無殤,我是一定要救出來的……」他斂眉,修長的指在她的鎖骨處游移:「你如果不願意,無雙會以你的名義,去撤銷對他的控訴……」
易思念猛然睜眼,震驚的看著他。
「這就是長的一模一樣的好處,對不對?」他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可是思念,你必須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否則,我不得不選擇讓無雙徹底的取代你,然後成為你……嬪」
易思念冷笑,怪不得會把她帶到這麼偏僻的賓館裡來。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開口,聲音平板的沒有一絲波瀾:「今天亦然少爺不會過來阻止你了,動手吧,別浪費我時間。」
喬梵天斂眉,聲音裡摻了絲無奈:「就不能妥協一下麼?安靜的讓這件事情過去,你……廬」
「只要我活著出去,一定會再次把尹無殤告進去,也會清楚的告訴警方,去撤銷訴訟的人,不是我,而是個從意大利來的女人!!!」她想也不想的開口,清冷的聲音裡沒有半點猶豫:「所以說,別在這裡裝好人噁心我了,想殺我就乾脆一點,唧唧歪歪的有意思麼?」
他看著她,俊美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
「先休息一下吧……」他起身,隨意的整理了下衣服:「過兩天,我會送你去美國南部的一個小鎮上住一段時間,你最好乖乖待在那裡……」
他垂首,靜靜看她一眼:「思念,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想要你死……」
不想要她死,卻三番四次的對她動殺機……
易思念躺在那裡,只覺得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腦袋也像是要炸開一般的抽痛著。
她蒼白的臉色看在他眼裡,無聲無息的,卻比那晚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讓他難以承受,她現在,連委屈,連傷心難過都不願意向他表達了,只是一味的想要對付他們,要麼他們死,要麼自己死……
「過來……」他又在床邊坐了下來,雙手一撈,將她從床上抱起來,圈在懷中:「還是不舒服?」
易思念咬唇,好一會兒,忽然啞聲開口:「我好冷……」
她說著,抬首,慢慢吻上他的唇角:「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他凝眉,暗沉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她忽然環住他的脖頸,傾身將他壓了下去,滾燙的小手解開他的衣扣,在他微涼的肌膚上四處遊走。
喬梵天躺在她身下,眸光火一樣的炙熱,卻自始至終都沒反應,她柔滑的唇舌順著他結實健碩的肌肉一路吻下去,小小的手兒拉開他下面的拉鏈,脹大的男性象徵已然說明了一切。
她前所未有的大膽,開始盡她所能的挑、逗他,喬梵天終於忍不住,扣住她的肩頭將她拉了上來,一個翻身將她壓入身下,輕易的奪過了主動權。
「嗯……」
滾燙的分身衝入她體內,她嬌弱的叫了一聲,媚眼如絲的看他:「喬……」
溫軟無助的嬌嗔,無聲的邀請著他,男人眸光瞬間轉暗,垂首狠狠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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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之間,唯一一次毫無保留的,近乎拼勁了全身力氣的瘋狂交纏,像是要將對方揉進身體一般,那種近乎於窒息的快感,讓她第一次體會到,為什麼男女會對這種事情如此熱衷……
易思念忍著渾身的淤青,以極度緩慢的速度坐起身來,身側,精疲力竭的男人已經沉沉睡去。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只要把喬梵天這顆遮陽大樹砍掉,想要殺掉尹無雙,對她而言簡直是毫無壓力……
她傾身,從散落一地的衣物裡找到了隨身攜帶的匕首。
男人仍舊沉沉睡著,裸、露在外的肩頭,那清楚的燒灼痕跡像是最濃的煙霧一樣熏的她睜不開眼。
沒錯,他是那個為了救尹無雙不顧一切衝進火場裡的男人,是在任何時候都不顧一切擋在尹無雙面前的男人,是為了尹無雙可以放棄一切的男人……
不除掉他,她根本沒辦法動那個女人一根手指,而且還極有可能會被提前一步殺死……
他必須得死……他必須得死……他必須得死!!!!
她用力攥緊刀柄,眼前卻一陣模糊,大腦明明做了要殺他的指令,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男人忽然翻了個身,胳膊搭到了她的腰上,她愣了下,下意識的將匕首塞進了枕頭下面。
下一瞬,喬梵天睜開了眼,一雙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分的眸子在剛剛甦醒的時候,清澈如雨後湛藍的天空般。
「怎麼坐起來了?」他看著她,習慣性的勾出一抹笑來。
易思念臉色有些白,額頭上也瞬間出了一層冷汗:「我……去趟廁所……」
她打開被子,剛剛下床,雙腿一軟,險險撲到了地上。
喬梵天半撐起身子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還能走麼?要我抱你過去麼?」
「不用。」她看也不看他,隨手抓起外套來披到身上,踉踉蹌蹌的奔進了廁所。
擂鼓般的心跳漸漸平息下來,她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依稀看到了三年前懦弱無能的那個易思念,感情永遠是一個女人的硬傷,它使自己軟弱,繼而毀滅自己……
她不怕死亡,卻不想帶著滿身的仇恨下去見爸爸媽媽。
尹無雙等的就是這一刻吧?她恨她,卻不想讓她這麼輕易的死掉,她要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遇害卻無力援救,她由著她跟喬梵天鬼混在一起,等著她漸漸淪陷,等著她愛上喬梵天,然後再讓她看清楚,對喬梵天來說,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這樣的心機,讓她覺得可怕,可她又不能害怕,因為尹無雙就在等著她恐懼,無助,崩潰的這一刻……
她不能如了她的心願……
她可以狠下心的,這個男人作惡多端,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她殺了他,也算是間接的為這個社會做貢獻了……
等了一會兒,估摸著他已經再次睡著了,她才踉蹌著腳步,慢慢從浴室裡走了出去。
原以為已經沉沉睡去了的男人,此刻卻只是靠坐在床頭,手中拿著一柄鋒利的匕首,正好以整暇的研究著。
見她出來,他勾唇一笑:「思念,過來看看,這家旅館雖然不怎麼樣,不過居然還在客人枕頭下面放匕首護身用,老闆真是貼心,對不對?」
他發現了!!!!!
易思念臉色頓時慘白,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外套,僵硬的站在浴室門口處。
「站在那裡幹什麼?」喬梵天笑的溫柔:「過來啊,你還在發燒呢,別又著涼了。」
易思念抿唇,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機會,別說她現在病著,就算身體健健康康,她也打不過他。
她閉了閉眼,認命的走過去,慢慢在床邊坐了下來。
「唔,不知道的人,估計還以為是你想對我怎麼樣呢……」喬梵天仍舊慢條斯理的把玩著匕首,一雙漂亮的眸子裡卻是醞釀了駭人的風暴:「這家旅館的老闆太不厚道了,萬一害我誤會是你要殺我怎麼辦?」
他抬頭看向她:「思念,去把那老闆做了吧,免得他以後還禍害別人……」
易思念攥緊雙手,臉色慘白:「匕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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