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亦然少爺給我講了個故事,我想我可以挑其中一部分講給你聽。舒歟珧留」易思念面無表情的放了筷子,微微向後靠了靠,一雙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三年前,尹無雙出車禍的地點,似乎離我們家不是很遠,聽說,她出車禍之前,手裡是拿著一個相機的,你知道這件事嗎?」
喬梵天斂眉,端了牛奶慢慢喝了一口,而後衝她微微一笑:「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因為環境的問題,無雙一直被約束的很嚴,所以時不時的會一個人偷偷跑去旅遊,三年前她出車禍的時候,就是偷偷跑來這裡遊玩了,遊玩的話,帶著相機也是肯定的,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易思念笑:「是嗎?那真巧,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三年前她出車禍的時候又恰好在我們家不遠處,而據我所知,她出車禍的那天,恰好也是我們家發生事情的那一天……」
喬梵天雙手交疊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美國總統林肯是在1860年就任總統,而美國的另一個總統肯尼迪是在1960年就任總統,相隔100年,林肯遇刺是在一個星期五,而肯尼迪遇刺的時間恰好是100年後的一個星期五,而且都是下午三點三十分,並且兩位總統夫人都在出事現場,林肯的繼位者名叫約翰遜,而肯尼亞的繼位者,也叫約翰遜,同是南方人,前一位約翰遜出生於1808年,後一位約翰遜出生於1908年,中間還是恰好相隔了100年,而殺害林肯的兇手出生於1892年,殺害肯尼迪的兇手出聲在1929年,中間還是恰好相隔了100年!怎麼樣?世界上的巧合多如過江之鯽,無雙會出現在你們家附近的地方並不奇怪。嬪」
易思念抿唇:「別引用這種世界性的巧合來跟這件事情相比,尹無雙既然……既然自稱是我姐姐,她出現在我家前面,會是巧合麼?」
「三年前,無雙併不知道你們的事情,連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她呢?是後來無殤碰巧撿到你之後,我們做了交易,開始著手調查的時候,才發現的,這件事情夜璃也知道,他應該是告訴了其他人,無雙聽說了,才會想要來找你……」
他一板一眼的跟她解釋著,易思念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嚨。
「思念,這件事情,跟無雙無關,的確是你表姐想要貪圖你們家的財產,才想到利用報道的事情,借黑社會的手除掉你們……」他伸手,撫了撫她冰涼的臉頰,微微一笑:「你不要想太多,這又不是在拍懸疑片,怎麼可能會真的有什麼百轉千回的隱情,對不對?」
易思念斂眉:「如果我說,有人看到,尹無雙在我爸媽遇害的那晚出現在我們家別墅呢?」
喬梵天溫和的笑瞬間凝固。
她口中的這個『有人』,不言而喻,是喬亦然。
他緩緩收了手,瞇眼看她:「亦然,三年前,……在這裡?」
「不用懷疑,他就是讓尹無雙車禍的幕後黑手。」易思念面無表情的開口:「這件事情,亦然少爺既然告訴我了,相信也不怕我再告訴你,他告訴我,他順手將她的相機帶走了。」
喬梵天眸光瞬間轉暗:「他給你看過裡面的東西?」
易思念靜靜看他:「你說呢?」
她如果看過了,昨晚想要殺的人,就不是躲在偏遠小鎮上的這個人,而是無雙了……
喬梵天微微一笑:「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不給你看?既然已經打算挑撥離間了,直接把裡面的所謂證據給你看不是最省時省力?他手中,其實什麼都沒有,只是聽說了三年前的事情,想利用這個巧合故弄玄虛而已,思念,你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他的話吧?」
易思念閉了閉眼,她也不想相信那個危險男人的話,可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疑問……
她知道,他在盡力讓她滿意,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她,甚至昨晚她衝動的想要跟他一起去死,害他險些喪命,他都沒有責怪她半句,反而忍著斷了兩根肋骨的疼痛,將她抱出車子,背她來醫院,甚至願意妥協,幫她去殺那最後一個仇人……
謝謝沒有說出口,她怕自己說出來後,會徹底的將他的好記在心裡……
可她清楚的很,一旦真的如喬亦然所說,尹無雙才是殺害她爸爸媽媽的幕後真兇,而他昨晚隱隱約約的向她暗示了,如果她最後要跟尹無雙為敵,他絕對會站在尹無雙的一邊,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現在對自己的所有的好,會瞬間化為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進心裡,不等她有所反擊,就已經被這些『好』,傷的千瘡百孔了……
他對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一無所覺,不然昨晚也不會那樣暗示她,她不知道他是已經清楚所有的事情了,還是同她一樣,只是在猜測,可不管怎麼樣,結果都是一樣,他最後守護著的女人,絕對是尹無雙。
他對她,只是片刻的身體迷戀,而對尹無雙,才是真正滲入靈魂的眷寵,明明清楚這一點,她卻可悲的因為他的這份迷戀而動搖心神……
「我會向亦然少爺求證一下。」她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他:「如果他拿不出證據來,我會在殺了那最後一個人後離開這裡,如果他拿出證據來……」
她頓了頓,一字一頓開口:「不論與誰為敵,我都一定會殺了尹無雙,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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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的安全通道裡,在寂靜的夜裡總是顯得有些陰森怖人。
「我以為你會來的早一些。」男人斜斜靠在牆壁上,俊美的臉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已經很快了,聽說你斷了兩根肋骨,我特意推了一個會議趕過來看你。」仍舊是冰冷的聲音。喬梵天低低的笑:「我早該想到三年前無雙的車禍,是跟你有關係的,怎麼?現在又不想殺她來報復我了,轉而找上了她的替身麼?」
「你在害怕?」喬亦然敏銳的從他的話中尋到了蛛絲馬跡,冰冷的聲音裡添了絲嘲諷:「如果不在乎,相信你也不會刻意在這裡等我過來了。」
「易思念對我還有用處。」喬梵天微微站直身體,態度仍舊是斯斯文文的:「亦然,意大利那邊,我會慢慢收手,但是前提是你不要來我這邊搗亂,否則我不確定會不會真的把家族的權利掌握過來。」
喬亦然冷笑:「這是在威脅我?是怕我把尹無雙做的那些事情告訴思念麼?」
「我承認,我對思念有些不捨,可你該清楚,這並不會成為你要挾我的把柄,就算她知道了無雙做的事情,也不能改變什麼,她殺不了她。」
「這就是你跟我的區別。」
喬亦然冷笑一聲,清冷冰寒的聲音,如在深谷中敲鼓一般震人心魄:「尹無雙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可她利用的人,都是你手裡的人,這些人是你親自交給她,任她使用的,你是間接害死她父母的兇手,而我,卻是揭開真相的人,讓她看清楚自己這三年來都做了些什麼,她在為自己的仇人賣命做事!!!」
「所以呢?」喬梵天笑:「就算這樣,就算她相信了你,到了你身邊,你也不過是多了個只會惹麻煩的笨拙殺手而已,她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但是我的好弟弟,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把證據給她看了,你這幾年背著爸爸做的那些生意,也同樣要被揭穿了……」
他慢慢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該知道,我不會永遠為了那件事情向你讓步,亦然,你已經碰到我的底線了……」
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慢慢覆上他的手,而後丟到一邊:「你早已經把我的底線扯斷了,喬梵天,我活著,就是要你跟我一樣,日夜不得好過的,你所有在乎的人,我都會摧毀,一、個、不、留!!!!」
喬梵天斂眉,慢條斯理的拍了拍手,溫潤好聽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詭異:「說的好像是你已經沒有在乎的人了似的……」
一句話,讓面前的男人瞬間僵硬住。
「亦然,別追我追這麼緊,我擔心會突然一個回頭,不小心撞到你……」喬梵天低笑一聲:「你痛,我也痛,何必呢?」
「那我們就試試看好了——」決絕到底的聲音,清清楚楚的響起:「看看是你更痛一點,還是我更痛一點!!!」
喬梵天斂眉。
回去病房的時候,易思念一身印著花紋的病人服,坐在輪椅中,看著醫院外面的茫茫夜色,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動也不動,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照片……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踩過地上的照片,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他終於走到她身邊,循著她的視線向外看去:「在看什麼?」
「今晚,沒有星星。」她開口,聲音嘶啞的險些失聲。
喬梵天垂首,視線落在她蒼白到了極點的臉色上,頓了頓,半俯下身去看著她:「思念,你才20歲,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為了已經成為過去的事情送了命,不值得……」
易思念斂眉,頓了頓,側首看他,唇角勾出一抹笑來:「早知道,你前天晚上就不要把我從車子裡拖出來了,也省下再殺我一次了,對不對?」
「你還有機會。」他扣住她的肩膀:「只要你現在說你想要放下這一切出國,一切都會變好……」
易思念笑:「知道三年來,我一直在做一個什麼樣的夢麼?我夢到那晚在別墅裡,我媽媽在被人施暴的時候,她看到我了……」
她的聲音開始發抖,唇角勾著笑,眼淚卻連成了兩道淚線直直流了下來:「她讓我快走,她一邊痛苦的承受著痛楚,一邊無聲的央……求我趕緊逃……,我每次……這樣的夢,比我親眼……見到的,還要讓我痛上一千倍……一萬倍……我很……很慶幸,那只是我的夢,而不是真實的……我希望我媽媽沒有……看到她的……女兒,是怎樣……怎樣懦弱的躲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強……暴……」
她凝眉,巨大的痛楚瞬間化成了無數的鋒利刀刃,一片一片的割著她的肉,她感覺自己要痛的窒息了,三年前,無力,恐懼,怯懦,無助,愧疚,所有所有的感覺,瞬間在體內復甦過來,兇猛如野獸,將她啃噬的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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