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所以我沒辦法而已,現在都知道下毒的人的是誰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阻止我?」鳳洛氣呼呼地說道。
鳳無涯搖搖頭:「九弟,你的確太莽撞了,雖然咱們知道是三姨娘在背後搞的鬼,但是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如果給你這麼一鬧,她來個死不認賬你又能如何?」
「這樣不僅不能定罪於她,而且從此她也會對咱們多加防範,以後再想找到她的罪證就難了。」他給鳳洛分析著事情的嚴重性,像三姨娘這般生性多疑的女人,不是那麼容易上鉤的丫。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給我說說到底該怎樣做?」明明知道兇手是誰,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鳳洛急得快要發瘋了媲。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大夫人,老爺,請你們為小姐作主啊。」一大早紅綃便哭哭啼啼地出現在正廳中,這時候的柳詩也剛好服待楚名揚吃完早膳。
本來楚名揚好不容易才從失去女兒的悲傷中走出來,霎時從紅綃的嘴裡聽見楚若的名字,這條馳騁沙場多年漢子又忍不住流下了一股濁淚。柳詩見狀,馬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你這丫頭,一大早在這瞎嚷嚷幹什麼?」柳詩一見楚名揚又開始思念死去女兒,心裡也跟著開始疼了起來。楚若的突然離去,她的心也痛,但是日子總得過下去的。眼看著楚名揚精神一天好好起來,她的緊張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可這安穩的日子還沒過多少天,卻又被紅綃勾起了傷心事,她不由得惱怒地責怪起紅綃的不懂事。
「老爺,夫人,紅綃不是有意冒犯,只是一連幾日,紅綃都夢到小姐給我托夢,她一直在夢中向紅綃哭訴說她是被人害死的,她說她死得好不甘心啊。求老爺夫人一定要為小姐作主啊。」說完便大哭著跪倒在柳詩與楚名揚的腳下。
「你在胡說些什麼?」柳詩出聲斥責道。這等荒唐之事她根本就不相信,這人死不能復生,又怎樣托夢於她呢?
「她沒有胡說!」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楚家大門口傳來。
他們對兩位皇子的突然造訪感到非常驚訝,
「六皇子、九皇子吉祥。」柳詩、楚名揚上前行禮。
「楚將軍快快起身。」鳳永和趕緊扶起他們。
幾日不見楚名揚,發現他蒼老了許多,早已不復當年戰場上那矯健的身姿,整個人看起來是如此的頹廢。老年喪女,錐心之痛啊。
楚名揚問:「不知六皇子、九皇子此次光臨楚家,有何貴幹?」
鳳永和沒有回答,只是指著紅綃對楚名揚問道:「剛才我聽見這丫頭跟楚將軍說楚姑娘托夢於她?」
柳詩一見鳳永和問起這事,以為他在責怪,忙說:「這丫頭是若兒的貼身侍婢,她對若兒的離去不能釋懷,一時胡言亂語,兩位皇子不要見外啊。」
「我倒覺得這小丫頭說的話說得沒錯,楚姑娘有可能就是被害死的。」鳳洛對柳詩那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
「此話怎講?」楚名揚一見鳳洛那一本正經的態度,心裡一驚。
他們此番突然造訪是不是與楚若的死有關?他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鳳永和一看楚名揚的表情,便知他一直對楚若的死不能釋懷。他心裡暗暗高興著,如果有了他的支持,他們的計劃就會事半功倍。
於是便開口對他解釋:「是這樣的,這幾日我與九弟也在夢中看到楚姑娘在向我們哭訴,說是被奸人害死的,要我們為她報仇雪恨,本來我是不相信這鬼神之說的,但是九弟跟我說他作了同樣的夢。在朗朗乾坤下,要在相同的時間作相同的夢也太巧合了吧?如果說我與九弟的算是巧合,那紅綃丫頭也作同樣的夢又如何解釋呢?」
紅綃哭得更加大聲了:「老爺、夫人,小姐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就算你們不相信我,總不能不相信兩位皇子啊。求你們一定要為小姐作主,不然小姐死不瞑目啊。」她一邊哭,一邊跪著扯柳詩的裙角,拚命地向他們嗑頭,苦苦哀求著。
「六皇子此話當真?」楚名揚急切地向鳳永和求證,
鳳永和對楚名揚重重點了點頭!
楚名揚眼一黑,腳一軟,整個人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若兒肯定恨死他了,否則她怎麼寧願托夢別人也不願托給他呢?她在天上一定不肯原諒他了。
「夫人,把家裡所有的人都叫到大廳來!」楚名揚突然朝柳詩大吼道。
「是……」柳詩一看楚名揚那憤怒得要殺人的表情,也不敢說什麼,便急急忙忙地去叫人了。
等柳詩的身影消失在大廳後,鳳永和、鳳洛與紅綃偷偷相對一笑,只可惜陷於悲傷中的夢名揚根本沒有發現。
不一會兒,楚家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廳裡了,方若華也在楚夢瑤攙扶下走出了許久沒有出過的院落。
大家都沉默不語,他們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因為現場除了楚名揚還有兩名皇子在那兒,他們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
「老爺,人都到齊了……」柳詩輕輕地對楚名揚說道,說完便站到了一旁。
「今日叫大家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說,若兒半個月前得了怪病身亡了,但是現在她卻托夢迴來說是給人害死的,我想問一下大家有什麼想法?」楚名揚痛苦地說道。
「你說什麼,老爺,你說若兒是給人害死的?」方若華本來心不在嫣的,但是一聽說若兒托夢迴來訴苦,便一下子驚醒了,她衝上去緊緊的抓住楚名揚的手臂。
所有的楚家人也都被楚名揚的話給驚住了!
楚若不是得了怪病死的嗎,這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啊,這會又怎麼說是給別人害死的呢?頓時整個大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的人悲傷、有的人痛苦、有的人無所謂,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三姨娘的臉色中閃過一陣慌張,卻被鳳永和發現了,這讓鳳永和更加確定了三姨娘就是殺害楚若的兇手。
鳳洛握緊拳頭,就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就要上去擰斷三姨娘的脖子。上楚府前,鳳永和與鳳無涯早就對他千叮萬囑了,否則他哪裡還留她狗命?
「我想聽聽三姨娘的意見。」鳳永和突然說道。
「幹嘛問我啊?我什麼了不知道啊。」被鳳永和當眾點名的三姨娘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三姨娘不必驚慌,我只是隨隨問問而已,沒什麼意思,你如果有什麼想法的,儘管說出來便是。」鳳永和見三姨娘那慌亂的模樣,心裡冷笑一聲。
「如果要我說的話,那就是楚若是得怪病死的,這楚家所有的人都是親眼目睹的。說什麼托夢,我看大家都是被若兒的死亂了心智,才有這樣的錯覺罷了。而且若兒早已入土為安了,現在又搞出個什麼托夢之事,這不是讓若兒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嗎?」
好個伶牙利齒的三姨娘啊,作了虧心事居然還能如此鎮定?
「三姨娘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楚姑娘確確實實托夢於我等,否則我等絕不會無聊地跑來楚府拿這些事情來說話,那其他人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鳳永和銳利的眼睛掃向眾人。
這時楚夢瑤再也忍不住了:「六皇子,九皇子,我三姐她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你看她平時多健康啊,上次撞牆都死不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得了怪病呢,甚至連大夫也看不出來。這一定是有人為了隱瞞真相,所以用了些手段讓大夫也看不出三姐的病,讓她投醫無門,最後白白死掉。」
「那楚姑娘覺得到底是哪些人害死你三姐的呢?」鳳永和故意問著楚夢瑤,眼睛卻偷偷觀察著三姨娘,發現她開始坐立不安。
「是誰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給我知道是誰的話,我一定會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用她的血來祭三姐的亡魂!」楚夢瑤發狠地說道,沒發現遠處的三姨娘因聽了她的話而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