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看了好像立刻來了精神的君宜,陸正南調侃道:「你聲調這麼高,精神也很抖擻,我看你的病是完全好了,不如你給我做一頓豐盛的吧?」
聽到這話,君宜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頭趴在靠枕上裝病道:「剛才起猛了,好像還是有些頭暈。你還是快點去煮麵吧!丫」
對著示弱的君宜一笑,陸正南搖了搖頭,然後便走進了廚房。他走後,君宜的嘴角間忽然抿起了一個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一刻好像很開心呢?
面很快就煮好了,陸正南和君宜對坐在餐桌前,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吃著麵條。別說,他煮的面倒是還挺好吃的。君宜在心裡想。不過她是不會當面說他做的好吃的,不能讓他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吃完了最後一口,君宜把麵碗一推,故意打了個哈氣。「我困了,吃完了你送我回家吧?媲」
聽到這話,陸正南一皺眉頭。「我很有些累了,不想動了,不如你就在這裡睡好了!」
「那怎麼能行?」她可是從來還沒有在這裡過夜過。
「怎麼不行?你媽咪不是沒在家嗎?現在又沒人管你!」陸正南道。
聞言,君宜垂頭一想:也是!在哪裡睡不是睡呢?不過……想到不妥之後,她抬頭說:「我病得可是很厲害,我怕傳染給你,你今晚也要在這裡睡嗎?」
「我不是說了嗎?我累了,不想動!」陸正南重複著。
「你真的很累?一點都不想動?」君宜最擔心的是他今晚會有什麼需求。
陸正南用疑惑的目光盯著君宜一刻,隨後才不屑的笑:「看看你現在的臉色,你以為我會對一個病人有什麼企圖嗎?外面等著和我上床的女人可是多的是,問題是我現在一點興趣也沒有!」
聽到這話,君宜白了他一眼。「你也感覺太良好了吧?」說完,站起來就要走。
當她快邁進臥室的那一刻,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要睡覺你就先把藥吃了!」
聽到這句關切的話,君宜心裡一動,回頭望著坐在餐桌前的陸正南。當她的眸光碰觸到他的目光的時候,他低頭避開了她的眼睛。「別睡到半夜你又發高燒,到時候我可是不想再送你去醫院了!」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再發燒的!」說完,君宜負氣倒了一杯水,從包裡拿了藥吃下了。
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可能是藥力的緣故,犯困的她便閉上了眼睛沉入了夢鄉。一個晚上,她睡得很香,也很暖和,好像背後都有一堵熱牆在烘烤著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耳邊傳來盥洗的聲音,轉頭望望旁邊的枕頭,早已經空空了。看看時間還早,她又閉上了眼睛。直到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仍然在假寐。
「快起床了,再不起來就遲到了!」耳邊傳來陸正南爽朗的聲音。
聽他的聲音,似乎他的心情還不錯。君宜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去了洗手間,發現連牙刷上的牙膏都被擠好了,她一愣後,沒有說話,欣然拿起牙刷便盥洗了起來。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以後,君宜的眼眸一愣,因為床上的被褥都已經整理好了。她不禁有些意外。心想:陸正南什麼時候也學會做這些了?而且好像最近對她的態度也不一樣了。好像……好像不那麼霸道了。雖然還是臉上嘴上不陰不陽的。
「你怎麼這麼磨蹭啊?趕快換鞋子走了。我都快餓死了!」這時候,臥室門外的陸正南嘟囔著。
「來了!」摸了摸肚子,君宜感覺也餓了。
三個月後
時間荏苒,轉眼就是三個月。到了初秋,台北的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幾個月來,陸正南和君宜就那樣不鹹不淡的相處著。兩個人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生活在信義區的那棟小小的公寓裡,鬥嘴是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兩個人之間似乎沒有了當初的冷硬和默然。取而代之的是小吵不斷,不過如果有上兩天不見,他們似乎都感覺少了什麼,難道是沒有人跟他們練嘴皮子嗎?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君宜有一份文件想問問新寧,走到她的辦公桌前,見她正拿著一張明信片在抿嘴笑著。
「在看什麼呢?」君宜伸手趁其不備將新寧手裡的明信片奪了過來。
「喂,還給我!」新寧馬上站起來就去奪,臉似乎都紅了。
「哈,這麼緊張?是不是男人寄來的?」掃了一眼新寧著急的模樣,君宜轉身低頭一看手裡的明信片,不禁愣了!竟然是林楓郵寄過來的,看地址是在法國。沒有看上面的內容,君宜抓頭望著悻悻的坐回位置上的新寧,她似乎有些尷尬的整理著自己的頭髮。
「是……林楓郵寄給你的?」君宜把那張明信片放在了新寧的辦公桌上。
「嗯。」新寧點點頭,伸手把那張明信片便放進了抽屜裡。
「你們……」看到新寧臉上的不自然,君宜欲言又止。
可是,新寧卻是趕緊抬頭解釋道:「你不要誤會啊!我和林楓只是普通朋友。大概……是因為上次我去馬爾代夫看他的演唱會,他認為沒有好好招待我吧?所以就郵寄了兩張明信片過來問候。」
「他……現在好嗎?」君宜問的有些猶豫。
「看樣子還不錯吧?大概還是放不下你。」新寧說的有些含糊。
「怎麼可能?我想這次他應該會忘記我了。」聽到這話,君宜一抿嘴角,笑容有些苦澀。
「會嗎?」新寧的眼光有些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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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什麼飯?」夜幕降臨的時候,陸正南下班回來了。
「我正在試驗松鼠魚。」正在廚房裡忙的不亦樂乎的君宜喊。
聞言,陸正南換了鞋子走到廚房前,掃了一眼君宜做的辦成品,不露聲色的說了一句。「看來今晚我的胃要受苦了!」
「喂,你什麼意思?」聽到陸正南帶著挖苦的話,君宜拿著鏟子氣鼓鼓的問。
「沒什麼意思,飯好了叫我!」陸正南轉身走了。
他走後,君宜望著她炸好的鯉魚,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想:一定要把這條松鼠魚做好,千萬不能讓他小看了自己!
半個鐘頭後,三菜一湯做好了,陸正南和君宜對面坐在了餐桌前。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每天他晚上都會回來吃飯,而她當然是幾乎每次都充當了廚師,廚藝大增的同時似乎他們的關係也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看起來似乎還不錯!」陸正南看著那道黃橙橙的松鼠魚說。
「味道肯定也很不錯。」君宜饒有信心的說。
「那得試了才知道。」陸正南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放在嘴裡咀嚼著。
「怎麼樣?」君宜急切的問。
掃了一眼君宜那充滿緊張的臉,陸正南不露聲色的把嘴裡的魚咀嚼完並嚥了下去。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還湊合!」
聽到這話,君宜縮回了伸長的脖子,嘴巴一撇。「好吃就好吃唄,用得著這麼貶低我嗎?真是的,誇獎一下別人會死嗎?」
「我是事實就是的說的。」陸正南說完又夾了一大塊魚放進了碗裡吃著。
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君宜心想肯定是難吃不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吃的這麼大口,再說陸正南是一個要求很高的人,從來都吝嗇於誇獎別人。所以對這道松鼠魚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端起碗來,隨便在盤子裡夾了一口魚,就放進嘴裡。可是剛剛一秒鐘,當舌頭嘗到了一股苦澀的味道的時候,她的眉毛一擰,連臉都扭曲了!她轉頭把口裡的魚吐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喂,怎麼是苦的你也不說一聲啊?」君宜轉頭質問著陸正南。
「我不是說湊合了嗎?這意思就是有點苦。」陸正南一本正經的告訴她。
「你……」他的話讓她很無語。下一刻,她伸手就要把那盤松鼠魚拿走。
「喂,你做什麼?」陸正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扔掉啊!這麼苦讓人怎麼吃?」她真是鬧不懂眼前這個人了,他一向對吃的喝的穿的很挑剔的,怎麼能把這麼苦澀的東西眉毛都不皺一下的吃進自己的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