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在十五分鐘之後就趕到了,陳菲菲被接進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
「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給她打了止痛針後,陳菲菲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穿白大褂的華裔醫生擰了眉頭道:「陳小姐,請問您的家人怎麼沒有來?」
看出醫生好像話裡有話,陳菲菲的手莫名的一抖。「醫生,我的親人都不在身邊,有什麼你就對我說好了,請你告訴我實話!媲」
打量了陳菲菲一眼,醫生點頭說:「好吧。不過請你一定要冷靜!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心跳了!」
「你說什麼?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現在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不是三個月以後就會穩定了嗎?再說我……我只是情緒不好而已。怎麼會……」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陳菲菲當然不能接受,她拉著醫生的手臂,眼眸中都是害怕的淚水。
「小姐,可能就是因為你的情緒太過於激動,請你一定要接受現實!也要相信科學。」醫生只能這樣安慰她。
「那我該……怎麼辦?」陳菲菲的眼眸死灰一般。
「三天之內,你必須做引產手術。再玩了恐怕對你的生命都有危險!」醫生告誡著。
「謝謝!」陳菲菲麻木的說了一句,感覺渾身冰冷,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李姐把陳菲菲扶回家後,擔憂的問:「少奶奶,現在該怎麼辦啊?要不要我去把先生找回來啊?」
「不要!」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陳菲菲馬上拒絕。
「那怎麼辦呢?醫生說您三天之內必須要做引產手術,要不然您都會有危險的。要是真有什麼事情,先生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啊!」人命關天,李姐當然不能兒戲。
聽到李姐的話,一個可怕的想法迅速在陳菲菲的腦海中形成。沉思了好久後,她才抬頭告誡道:「這件事不許跟先生說!」
「可是……」李姐仍然有疑慮。
「你只要去幫我辦一件事就好了,這一切都會有人替咱們來承擔的!」陳菲菲的嘴角間勾起了一個冷笑。
「……」李姐瞪大了眼睛望著陳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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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歡愛一直持續到深夜,臥室內到處都散發著曖昧的氣息。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射進來,君宜的眼眸盯著已經入了夢鄉的人。他的呼吸勻稱的充斥著屋子內,想想剛才的抵死纏綿,她還不由得會臉紅。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幾乎沒有離開過半步。而她也習慣了他的存在,彷彿他們做什麼都那麼合拍,愛吃的東西也很相似,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為什麼就不能真誠的相愛呢?還是因為他只是個圖一時新鮮的男人,永遠也不會把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可是有時候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在有意的排斥自己,兩年的婚姻讓他連碰都不碰自己一下就可想而知了。
她知道他很不喜歡母親和自己,因為母親和他的父親一直比較情投意合,但是陸伯伯已經單身了那麼多年了,他和母親不是很合適嗎?為什麼他就接受不了呢?其實想想媽咪也很可憐,和陸伯伯這麼多年都不能修成正果。尤其是在陸正南收購了沈氏之後他們好像也疏遠了……
她伸出手去想摸一下他的面龐,可是收在半空中停留了一刻,她忽然無奈的笑了笑。心想:這又是何必呢?她和他也許只有身體上的接觸,談感情還真是不適合。
把手縮回了被子裡,一些紛紛擾擾讓君宜想了許久許久,最後才在無奈中沉入了夢鄉。
鈴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兩個睡得正香的人兒從睡夢中驚醒!
兩雙惺忪的睡眼互相對望了一眼後,陸正南才不耐煩的接了電話。「喂!」
「正南,你不會還沒有起床吧?」那端傳來陸正薇的聲音。
「是啊!怎麼了?」陸正南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聽說你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去馬爾代夫那邊的分公司了。再過幾天你就要蜜月回來了,趕快去看一下!等你下次再去的時候不知道是幾年以後的事情了。」陸正薇囑咐著。
「知道了!」答了一句,陸正南就掛了電話。
轉頭望見正用一雙探究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君宜,他笑道:「大姐來電話讓我去公司裡看一下!」
「我去給你拿衣服!」君宜撩開被子穿著睡裙走下了床。無論是編外,還是編內,她現在都是他的女人,所以她還是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的。這是除了上床以外一個情婦必須做的吧?她自嘲的想。
幫他繫上領帶,抻平了身上的西裝。笑道:「好了!」
低頭望著差不多要低自己一個頭的她,忽然有一種不捨湧向心頭。伸手捏住她那光滑的下巴,柔聲說:「晚上我回來吃晚飯,等著我!」
「哦?」聽到他的話,君宜有些意外。
「怎麼了?」陸正南皺了下眉頭。
「沒有。你姐姐不是說你的蜜月旅行再有幾天就結束了嗎?難道你不用去陪你的新婚妻子嗎?」君宜把臉一別,避開了他的手。說實話,這幾天她也挺同情那個陳菲菲的。因為這樣的冷落和尷尬她也經歷過,知道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聞言,陸正南的眼眸中的柔情都化為烏有,轉而變得冷硬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君宜想解釋。
但是,陸正南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我陪誰我自己說了算,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聽到他生硬的話語,君宜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雙如同湖水般的眼眸帶著一層霧氣望著他。說實話,這幾天的和諧相處都讓她忘了以前他的種種惡劣行徑了。其實,他還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又怎麼會改變呢?她彷彿受傷的眼光讓陸正南心裡滑過一絲難受,不過他的臉色並沒有好看多少。
「對不起!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指手畫腳。」過了一刻,君宜才緩緩的道。
「那最好!」說完,陸正南從西裝內袋裡掏出錢夾,拿出一張銀行卡往君宜的面前一遞。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這是給你辦的銀行卡,以後每個月我都會存五十萬進去!」
眼眸望了一下他,她想起昨夜和他開的玩笑。原來他當時說的話都是真的。低頭把目光落在那張藍色的卡上,淡淡的問:「這是給我的生活費嗎?呵呵,五十萬,還真不少。我在設計公司做一個月還沒有十萬塊。」
「哼,只要你表現的出色,我會再加錢給你!」陸正南的唇角異常的僵硬。
「謝謝,我會努力表現的!」接過那彷彿如同千斤重的卡片,君宜的心莫名的一縮。
「那最好。」說完,他做了一個瀟灑的轉身便走出了屋子。
望著那道空蕩蕩的門,君宜的鼻子忽然有些酸。在屈辱的眼淚還沒有流出眼眶的時候,她仰頭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告訴自己:情婦拿男人的錢是天經地義的,她哭什麼?她不是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快樂的情婦嗎?自尊對於她來說在這一年應該是空白的。以後在陸正南面前她將沒有自尊!
坐在飄窗前,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藍色大海,金黃沙灘,君宜感覺在這一刻很平靜。這幾天的熱鬧和喧囂早已經離她遠去,留給她的只是一抹淡淡的不堪回首的記憶。想想今天已經是星期六了,她向霍立夫請假到週一,明天如果再不回去的話肯定就晚了。怎麼辦?再向霍立夫請假嗎?下周他的那個時裝秀就要開始籌備了,她已經答應了人家,而且她自己也不想錯過這個鍛煉的機會。
正在想著怎麼辦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彷彿是幾個女人在吵架的聲音。君宜不禁一擰眉頭,站起來想去看看究竟。「菲傭!怎麼回事?」
走下半截樓梯,君宜看到在和菲傭爭吵的竟然是陳菲菲和她的傭人李姐。
「這位太太,您趕快出去!要不然我就要報警了。」菲傭和李姐推推搡搡的。
可是陳菲菲卻挺著已經隆起的肚子囂張的伸手就打碎了茶几上的一個花瓶。「趕快讓沈君宜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