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激烈的子彈又激射在了剛關上的麵包車門上,麵包車在原地打了一個轉,飛快的猛竄了出去,一路飛馳而去,後面的警察舉著槍追了兩步,激射著,有兩輛警車已經飛快的跟了上來。
緬甸人撞進麵包車裡就想要制住趙凡塵,在他還沒又動手之前就被趙凡塵用匕首抵住了脖子:「我們也被人出賣了,我們救你是不想你誤會是我們出賣了你。」
匕首抵在喉嚨上,緬甸人只是惡狠狠的等著眼睛,趙凡塵鬆開了他,這個有些狼狽不堪的光頭緬甸人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坐下來咧嘴道:「媽的,居然被這麼多死條子圍剿,肯定是你們的人裡面除了內奸,老子這次死了三個兄弟這筆賬怎麼算?差點兒把命也交代在這裡,這筆賬怎麼算?」
「我們過的就是刀口上舔血混飯吃的營生,隨時都要有被出賣的覺悟,這個很正常,這次的交易還沒有結束,不是麼?」趙凡塵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眼神有些可怕的盯著緬甸人。
緬甸人撕下襯衫的袖子綁上胳膊上的傷口瞪了一眼趙凡塵,然後回頭對自己的手下說了一句什麼,這傢伙就把帶血的那個小包接給了趙凡塵,此時後面的警車還在追趕著,麵包車飛快的在碼頭上橫衝亂撞著,後面就是緊跟著追上來的警車,在前面的麵包車裡,趙凡塵和緬甸人還在進行著交易。
一扭頭,羅賓把身後的那兩個黑色的帆布手提包扔給了緬甸人,他們打開看了一下,裡面是毒品和鈔票,後面的人衝著光頭緬甸人點了點頭,意思是沒有問題。
「這次,我欠你一條命,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要趕緊甩掉後面的尾巴脫身,不然一會兒警察會越來越多的。」光頭緬甸人回頭來看了一眼車後,已經有四五輛車跟了上來。
略微思索了一下,趙凡塵看到前面有一個很大的碼頭,是那種集裝貨物的大碼頭,那裡人多眼雜,堆積的貨倉數不勝數,他讓手下的人把車向哪裡開去,麵包車一撞進那裡,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和叫罵聲,碼頭上的堆積的一些貨箱全被麵包車和後面追擊來的警車給撞的散落一地。
看了一眼,這裡唯一能夠躲掉後面追擊的警察的方法就是把麵包車開到海裡去,車上眾人手裡的子彈已經打光了,絕對不能和警察發生正面衝突,所以必須要把麵包車開到海裡去。
「把車開進海裡去,快點兒!」趙凡塵把手裡的煙頭扔出去,頓時引燃了碼頭上的油桶,頓時傳來轟隆的爆炸聲,一股猛烈的熱浪掀了過來,麵包車頓時在被火焰淹沒的同時,已經撞飛了一些貨箱,噗通一聲,撞進了大海裡,濺起一片水花,接著就是碼頭上一些被炸飛的貨箱跌落進了大海裡。
後面的警車被前面的爆炸聲和洶湧的火焰給阻擋住了,警車在原地打了一個橫轉,猛的停了下來,爆炸聲和洶湧的火焰瞬間就過去了,車上的警察舉著槍下來,在碼頭上看了一眼海裡,剛才他們看到前面的那輛麵包車被火浪掀飛進了大海裡,頓時就淹沒了,警察在上面觀察了一下,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有跌落進海裡緩緩的漂浮上來的貨箱。
麵包車噗通一聲一撞進大海裡,就濺起一片巨大的海浪,隨即海水猛的就從車裡面猛灌了進來,麵包車在灌進來海水之後就快速的下沉著,與此同時,趙凡塵帶著車裡的人已經飛快的鑽出了麵包車,奮力的向上游去,說一個人不會做某一件事情這都是沒有被逼到那個份上,趙凡塵以前就不會游泳,可是在海上為了活著,就必須要學會游泳。
帶著一幫人用力的向海面上游去,他們貼著碼頭下面的海岸靠上了,然後悄悄的露出一個腦袋猛吸了一口氣,這裡正好堆積這一拍貨倉,擋住了警察的視線,他們很難看不到這裡,手抓著牆壁上潮濕的石頭,所在海面上,緊張的喘息著,密切關注著碼頭上面的那些趕來的警察。
光頭緬甸人看了一眼趙凡塵,眼神裡明顯有些欽佩的神色,要是一直在碼頭上的話肯定是沒有辦法甩掉警察的,可是這樣製造了一起爆炸之後在落入海裡,這樣一來的話,就能甩脫後面的警察的追擊,最起碼躲開了警察的視線,被脫身贏得了時間,趙凡塵做了一個噤聲不要說話的動作,所有人都貼著牆壁就縮在水面之下。
在海水裡能夠聽到上面搜尋的警察在交談著什麼,他們緊張的舉著槍對著剛才記憶中麵包車沉沒下去的海面,搜尋著,不過依然沒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一直在海水裡面漂浮了半個小時之後,隨後趕來的警察在搜尋了一番無果之後就逐漸離開了,緬甸人要在這裡上岸,卻被趙凡塵給阻止了,在這裡上岸無疑是活靶子,警察肯定還沒有走,有人在這裡留守著,一旦他們上岸的話,肯定就是中了警察的埋伏了。
現在天馬上就快黑了,等天完全黑下來想要脫身就容易了,這種大碼頭的旁邊一般一定是會有小碼頭的,他們就這麼一直貼著碼頭緩緩在水裡游動著,終於在完全脫離了大碼頭的範圍之後,前面有一個小碼頭,一幫人深一腳淺一腳的爬上了岸,驚的岸邊那幾個正在往小漁船上裝貨的人嚇的目瞪口呆。
這一幫人一上岸,全都噗通一聲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精疲力盡了,在海水裡泡了幾個小時了,手腳的皮膚都發脹了,這幾個人全被累的軟趴在了地上。
「我們就此別過!希望以後還能和你這樣的人交易。」喘息了幾口氣之後,緬甸人緩緩的爬了起來,衝著趙凡塵伸出一隻手,說實話,在以往的交易中,根本沒有人故意對方的死活,而在今天趙凡塵明明是可以丟下他們和警察火並自己的脫身的,可是趙凡塵沒有這麼做,緬甸人又不是傻子,這樣簡單的道理只要冷靜下來,立刻就會明白了。
緬甸人離開了,趙凡塵帶著手底下的人也飛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上的碼頭裡,他們是分批打車回到碼頭上的廢舊車回收場的。
雖然樣子有些狼狽,但是事情總算是辦完了,趙凡車和羅賓剛回來,雄爺身邊的那個人就過來了,說雄爺正等著他呢!
跟著這個名為肖岳的男人來來到地下,這裡有一個很大的拳場,是那種想像是地下拳賽的擂台,有一個人正在和光著上身的雄爺在拳台上陪練,雄爺露出了他堅實的肌肉,出拳很猛,而且很有章法,那個傢伙幾乎是被雄爺的上路拳逼的無處躲藏,最後雄爺起身近前,一記肘擊,直接把那個年輕人給放倒了。
雄爺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疲態,至少可以看的出,雄爺在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練家子,而且還是高手,他從過來從拳台周圍的纜繩上扯過一把毛巾擦了擦腦袋和脖頸上的汗水,拿起角落的裡平冰鎮水,猛灌了幾口,隨即看到了趙凡塵,便緩緩的從拳台上走了下來,脖子裡掛著毛巾,笑道:「不行了,人老了,不比當年了,以後還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
「雄爺的身手章法有序,拳到老處的殺傷力才是巨大的。」趙凡塵笑著走過來,站在雄爺的身邊,給他接過紅酒和雪茄。
「哈哈?不行了,到底是老了!」雄爺爽朗的一笑,擺了擺手,目光有些深邃的道:「年輕的時候,我也很能打的,就跟你現在一樣能打,現在不中用了,體力跟不上去了,不服老不行啊!時代在變遷,人也在變遷,終究是有很多的事情要變遷,上一代我們華人社團裡的老人還剩下多少啊?沒有幾個了,上一代的華人社團都是一幫能打能殺的好手,曾經很威風,想起當年我們的威風歲月,那簡直就是一個黃金年代,要是當年那些能打能殺的老人還在的話,哼!」
「就這些小幫派也敢呲牙?不過時代變了,威風也就是那麼一代人,上一代的人老的老,死的死,現在還活著的沒剩下幾個,現在的這些後生仔都不行了,缺少了當年他們的那種勢氣,當年的華人社團很威風,可是光靠著一代人打天下,後來的人不不上來,終究還是差了一些,要不然現在整個唐人街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在這裡沒有人敢跟外國人干仗,可是我們不同,我們當年曾經闖北美的時候,那叫一個威風,甚至我們的旗幟查遍了北美這塊土地,可是也僅僅是輝煌了一代人,在上一代人漸漸退下來的時候,沒有新鮮的血液補充進去,沒有有生力量填補,當然最後還是缺少團結,導致的分裂,各自為政,想必你之前也已經看到前段時間的唐人街大批的黑幫頭目被殺,那些訓練有素,行動迅疾的黑幫團體勢力就是我們的人馬,可惜,現在也就只能是調用一下了,不像當年一樣能夠那麼輝煌無敵了,終究是不行了,現在年輕的一代終究是不如上一代了。」
「這次的事情一定是讓很多人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們的輝煌依舊,只不過是不能統一起來了,我知道這次,讓很多人瞪掉了眼珠子,可是這樣的勢力,甚至是連我們當年四分之一的勢力都沒有,輝煌的歲月總是令人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