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門外面海子的心腹和阿敏的人全都衝了進來,個個手裡都拎著槍,氣勢洶洶,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包廂裡的溫度瞬間驟降,有些寒意。
海子的人端著槍對準阿敏的腦袋瓜子,阿敏的人手裡的槍對準趙凡塵和海子,看這架勢全都是目露凶光,敢拚命死磕的主兒。
中間位置的趙凡塵緩緩的坐下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笑道:「阿敏先生,我知道你很不願意動手,也不想動手,所以你不妨坐下來,我想,說不定一會兒還會有更加精彩的事情發生呢,你要是不親眼見證,錯過的話,那就可惜了,不是麼?」
「好吧,我就喜歡你這樣說話不帶一絲煙火氣的人,你們都退出去重新換一桌飯菜,拿兩瓶好酒,我要和趙老弟好好喝一杯。」阿敏坐了下來,揮手讓自己手底下的人退了出去。
一看,阿敏肆無忌憚的坐了下來,還讓手底下的人都退了出去,海子現在就是想要動手也已經不好意思了,更何況是在道上混,靠的就是勢氣,啊敏敢坐下來,海子要是現在動手的話,就有點兒被人看不起了,再說,這也破壞了道上的規矩,既然對方不願意動手,海子自然是也不會輕易的動手的,他可不想在氣勢上輸給阿敏。
臉色陰沉的海子揮手讓自己的人退了出去,也慢慢的坐了下來,斜靠在椅子上,給自己點燃一支雪茄,死死的盯著阿敏。
再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海子的手機終於響了,在接過電話之後,海子的臉色瞬間大變,他眉毛一豎,猛地一拍桌子,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掏出槍,指著阿敏吼道:「阿敏你個王八蛋,老子草泥馬,你竟然陰我,老子今天滅了你?」門外的人又都衝了下來,又是氣勢洶洶的,一個個臉色凶橫的對峙著。
「陰你?老子怎麼陰你了?你說這話要拿出證據來,不然的話,我阿敏也不是好惹的,軍火我已經還給你了,是你的人親自送回去的,你說我陰你?記住,出來混,凡事都要淡定。」阿敏的臉上浮現一抹神秘的笑意,並沒有站起來,反而是穩穩的靠在椅子上,淡淡的望著對面怒火沖天的海子,臉色詭異。
「***雜種,你***少在這兒跟老子裝蒜,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你一面跟我在這兒交還軍火,一邊通知亨利探長那個老雜毛帶著人,去雄爺的碼頭查軍火,你還說你沒陰我,你***這都是計劃好的對吧?」海子怒意洶湧滔天的瞪著眼睛,手裡的左輪手槍就頂在阿敏的腦門子上,怒不可抑,他本以為軍火能夠順利的弄回來,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差錯,要是被亨利那個雜毛查到軍火藏在雄爺的碼頭上,那簡直就是比這批軍火被人搶去了還要嚴重,按照雄爺的性子,那還不回來殺了他啊!
剛才接到碼頭上的修理廠裡的兄弟打來的電話,說亨利探長已經帶著很多的警察向著碼頭的修理廠裡趕來了,看樣子肯定是聞著那批軍火的味兒來查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亨利探長帶著人去查雄爺的地盤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也跟我完全沒有關係,軍火我已經交還給你們,你還想怎麼樣啊?我可是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你們喝酒啊!哪兒也沒去,亨利探長要查雄爺的碼頭,那你們可要小心啊!那批軍火應該已經到了雄爺的碼頭上了吧,被亨利探長查到了,雄爺可是會有大麻煩的,我想你現在要做的應該不是對我吹鬍子瞪眼睛,這些都沒有,你還是操心怎麼不讓亨利查到那批軍火吧!哈哈??」
阿敏突然得意的一笑,並不在意海子的怒火沖天和暴跳如雷,他顯然認為自己當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喬振海就是要他這樣做的,而現在那批軍火剛到雄爺的地盤亨利帶著人去,恐怕軍火還沒來得及卸呢,就會被亨利這個狡猾的雜毛抓個現行的。
砰的一下,海子直接掀了桌子,衝過來一腳將阿敏踹翻在地,飯桌上的菜濺了一地,海子撲過來揪起阿敏的衣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用槍指著他的腦袋,怒罵道:「阿敏,你這個狗雜碎,你敢害老子,你***不想活了是嗎?老子今天要是栽了你***也別想活著回去。」
稀里嘩啦,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阿敏的手下全都把槍指著海子,緊張的對峙著,嘴裡怪叫著緬甸語,海子的人把槍對著那幫緬甸人,雙方都吼叫著,瘋狂的叫嚷著,一個個赤紅著眼睛,滿臉憤怒的神色,恨不得衝上來將對方吃掉,兩撥人都在吼叫道:「放下槍,快點兒放下槍??不然我們開槍了?」
可是雙方誰也沒有放下槍,反而是一個個的血紅著眼睛,往上衝,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檔口,海子的一個心腹慌忙的從樓下衝上來,一臉驚慌失措的叫嚷道:「海子哥,不好了,亨利那傢伙帶著人已經到了碼頭外面了,說要查咱們的地盤,怎辦啊?」
「查,查他媽了隔壁,亨利這個老雜毛,老子饒不了他,你快點兒回去告訴兄弟們讓他們守住,千萬不要跟那幫雜毛警察動手。」海子瞪著眼睛吼叫著。
「海子,你這個蠢貨,你要是敢殺我,你早就開槍了,這次你和雄爺都得完蛋,那批軍火只要被亨利查到,恐怕就是雄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你的下場自然是可想而知了,肯定會被雄爺推出去當墊背的,反正現在軍火我已經還給你了,是你自己太蠢沒有保管好,我就是陰你了,你能怎樣?你這頭蠢驢,我陰的就是你,你這次就算是活著回去,要是那批軍火落在亨利的手裡,你會死的很慘的,你還是想想怎麼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還是想想那批剛運回去的軍火怎麼不被查到吧?」
阿敏詭秘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緩緩的撥開了海子頂在他腦袋上的那一把槍,然後很淡定的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濺到的飯菜,扶起一把椅子坐下來,笑瞇瞇的望著站在那裡,手裡舉著槍,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海子,這傢伙的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著,隨即冷汗就下來了,他手裡舉著的槍緩緩的落了下來,臉色異常的難看。
一邊趙凡塵自始至終都沒有在說話,此時他淡淡的一笑,從容優雅,面對一切,走過去按著海子的肩膀小聲道:「那批軍火現在不在雄爺碼頭上的地盤,你告訴兄弟們讓亨利進去查吧,他什麼也查不到的,千萬不要和警察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海子的身體一震,神色有些驚異的激動,隨即就死死的盯著趙凡塵咬牙切齒的道:「你搞什麼鬼?你怎麼知道那批軍火不在雄爺的地盤?」
「我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解釋,晚了就來不及了,要是兄弟們和警察發生衝突的話,那就晚了,你要是相信我,你就趕緊通知兄弟們積極配合亨利的搜查就行了。」趙凡塵低聲這樣說道。
海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明白趙凡塵為什麼會這麼肯定,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雄爺的人絕對不能和警察發生衝突,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拿起手機撥通碼頭兄弟的手機:「你們不要和警察發生任何摩擦,讓亨利探長進去搜查,而且還要積極配合他們,廢他媽什麼話,就照老子說的去做。」
說完,海子狠狠的看了一眼趙凡塵,意思似乎是這次要是出事兒了,你也別想脫身,隨即一揮手:「都***把槍收起來,去外面等著」
兩撥人都把槍收起來去外面了,這邊淡定自若的阿敏有些狐疑的望著趙凡塵和臉色還是陰晴不定的海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讓亨利進去搜查的話,你們走私軍火的罪名可就坐實了,少在老子的面前來這一套,跟我玩虛張聲勢,你們還差的遠著呢!我倒要看看你們一會兒會怎麼收場到時候就算是雄爺出面,也不見得一定能擺平這件事兒。」
「是嗎?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安心的等待著吧!我想一會兒你的手裡面會有很多電話打進來的?有些事情不到最後,就不要得意的太早,有時候,有些事情,很容易出現變故的,也許最後倒霉的是你,也說不定。」趙凡塵遞給阿敏和海子每人一支黃鶴樓,然後點上,緩緩的吸了一口,風輕雲淡的望著阿敏。
趙凡塵此時的泰然自若,反倒是讓阿敏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坐不安寧,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是要出什麼事兒,右眼皮一直在不停的抖,不過他又死活都想不出是那裡出現了紕漏,還以為是趙凡塵在故弄玄虛,這傢伙色厲內荏的強自鎮定道:「你們別以為這樣就能蒙的了我,我阿敏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憑你們的這點兒小心思也想跟我玩兒,那就是在找死」
阿敏每次在看到趙凡塵那種坦然自若的神色的時候,總是讓他忍不住心慌意亂,此時他的心已經被剛才趙凡塵的舉動給弄亂了,如坐針氈。
果然在十幾分鐘以後,阿敏的手機響了,這傢伙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給嚇的差點兒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