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弟有些不甘心的望了一眼活動板房裡,小太妹白花花的嬌嫩身子,艱難的移動腳步,跟著肩膀上扛著棒球桿的小馬哥向著不遠處點著篝火的江邊小公園大搖大擺的走去。
小馬哥帶著三十多個棒球青年,嘴裡嚼著口香糖,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人模狗樣的晃悠了過來。
生子霸氣外漏的三下五除二的將那七八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小混子掀翻在地,此時的那些跑到這裡來飆車的小混子和小太妹,全都是用仰視崇拜的眼神望著跟沒事兒人一樣坐在篝火旁邊喝著啤酒,吃著烤串的趙凡塵四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小聲的議論著,不敢近前。
「哇,剛才的那個光頭好厲害哎!居然可以一個人打七八個人,他肯定是會武功的,我怎麼覺著他那麼眼熟呢?」
「我也覺著他好眼熟哦,啊!我想起來了,他是昨晚在江邊大排檔打了小馬哥的那個男人,他今晚又找來了。」
旁邊的幾個頭髮弄成超級賽亞人模樣的小混子,嘴裡叼著煙卷,不屑的道:「切!毛線啊!這傢伙不就是長的人高馬大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哦!」旁邊的一個小混子滿臉驚恐的表情,覺著脖子根有些發冷,像是大白天遇見鬼了一樣:「我想起來,他是誰了,他是開水泥廠的光頭生子」
剛才說話的那個小混子當場就趕緊用雙手摀住了嘴巴,悄悄的躲在了小太妹的身後,生怕剛才的話被生子聽見,不敢出聲了。
江邊的篝火旁邊,趙昊天在燒烤箱上,靠著肉串,趙凡塵和生子,阿賓三個人斜靠在江邊的石頭欄杆上,啃著烤肉串,喝著啤酒,等小馬帶人來。
「沒想到,小馬這傢伙小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嘛!籠絡了這麼多的小太妹,飆車,喝酒烤肉。」阿賓伸手一彈,將手裡的烤肉簽子扔進了火堆裡。
話剛說完,小馬就帶三十多個穿著五花八門的賽車服的馬仔棒球青年氣勢洶洶的闖了過來,昨晚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的小馬斜睨著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那些個小混子,神色頗為倨傲:「媽的,來砸場子的那四個混蛋呢,哪兒去了?」
人群裡那些個小太妹小混子,聲音參差不齊的喊了一聲小馬哥,跟平時那種整齊恢宏的大場面很不一樣。
人群裡的小混子們沒敢說話,但是眼神都望向了同一個位置,篝火堆後面的江邊。
「操!誰他媽的不想活了,敢來環城湖鬧事兒,馬勒戈壁的。」馬仔的棒球青年跟著小馬走到了篝火堆後面,看清楚在火光的掩隱下,那三個靠在江邊欄杆上人臉孔的時候,立刻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驚慌無錯,話都說不利索了:「小馬哥,不?不好了,他?他們是昨晚的那幾個人?咱們怎麼辦?」
小馬一看是昨晚壓著他們一通爆打的那幾個人,生子和阿賓的名頭在道上混的他肯定是聽過的,自己跟人家比起來那就純粹是在小打小鬧了,立刻變了一副嘴臉,把棒球桿塞給手下的一個馬仔,擠出一個獻媚的笑臉,小跑著湊上去,摸出煙,誠惶誠恐的給三個人遞煙:「今晚我這小地方真是蓬蓽生輝,三個哥哥也來玩兒啊?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兒,不知道三位哥哥今晚來這裡是玩兒呢?還是有事兒呢?」
三個人根本沒有伸手接小馬哥遞過來的煙,生子眼睛一瞪:「你說呢『小馬哥』昨晚的傷好利索了?」他故意把小馬哥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尷尬之極的把手裡的煙又重新塞了回去,小馬忍氣吞聲,故意降低姿態,可是這三個人好像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昨晚還被人打的跪成一排,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世上只有媽媽好,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眼睛裡閃過一抹陰狠的神色,繼續陪著笑臉:「三位哥哥說笑了,我這是瞎混的,混口飯吃,都是江北碼頭的劉哥栽培,跟三位哥哥沒法比,昨晚的事情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幾位哥哥,還請幾位哥哥不要怪罪,三位哥哥要是來玩兒的,今晚我一定讓三位哥哥玩開心了,江北碼頭的劉哥一會兒也過來玩。」
一直抽湮沒有說話的趙凡塵冷笑一聲,這個小馬哥雖然看似是降低姿態,委曲求全的對三個人誠惶誠恐,其實在剛才的話裡,他就已經說了自己是江北碼頭劉哥的人,這是在警告他們,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面兒,畢竟在道上混的人,要是起了衝突,先自報家門是那一塊混社會的,在誰的手底下辦事兒。
阿賓在旁邊給趙凡塵解釋道:「他說的劉哥就是江北碼頭很有勢力的劉軍,手裡有幾條漁船,碼頭的底盤也是他的,在江上討生活的,跑運輸,做海鮮,糧食倒賣的生意,再就是倒騰幾輛二手汽車,不過最近局子裡突然查的很緊,我估計這小子的生意,最近肯定不好做。」
小馬哥身後幾個不明就裡的棒球青年看到自己的老大低聲下氣的給那三個男人上煙,賠笑臉,不服氣道:「媽的,那三個棒槌是他媽誰啊?咱老大見了面都得供著?」
「你他媽的小聲點兒,你找死啊?小馬哥昨晚就是在大排檔給那個光頭打了,還賠了人十萬塊呢。」另一個棒球青年鬱悶無比的低聲道。
以前的時候都是小馬哥打人,跟別人要錢,還從來沒見過有別人打了小馬哥,敢跟他要錢的,幾個月前,一個大學生帶著女朋友跑打這裡來賭錢鬼混,小馬哥看上了那傢伙的女朋友,把人家的女朋友給睡了,還把那個大學生狠狠的勒索了幾萬塊錢,這才罷手。
「怕他個毛啊!,阿勒戈壁的,今天咱們人多,這場子還不找回來?先打完再說,咱們環城湖的人,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窩囊氣。」那個棒球青年不明情況的義憤填膺,在道上混,混的就是一個臉面,現在自己的老大在人數上佔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人打了,對方找上門來了,還給人低聲下氣的賠不是,這實在是太丟面子了。
「你知道那個光頭是誰嗎?他是開發區建築工地的生子,聽說昨晚上在三墩店子的鋼材倉庫裡發生一場慘烈的火並,方五方胖子帶著手底下將近百十來好人被人給全滅了,到現在方胖子連屍首都沒找到,現在道上都在傳,是最近在道上風頭很勁的趙凡塵帶著阿賓和生子干的,道上現在已經沒有方胖子了,人家可是敢殺人的主,我看他們中間的那個人十有**就是趙凡塵。」一個消息比較靈通的小弟一把拉住衝動的紅色賽車服棒球青年,悄悄的瞥了一眼靠在江邊的幾個男人,小聲的解釋著。
「兄弟多虧你了,下回上髮廊洗頭妹哪兒打炮,我請了。」紅色賽車服的棒球青年,有些後怕的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一邊斜靠著抽煙的生子,可不會管那麼多,一聽頓時火就不打一處來,一腳猛踹在小馬的小肚子上,小馬直接被他一腳踹了飛了出去,撞在了篝火對上,一下子撞的火光四射,小馬哥窩在地上,屁股上的賽車服被點著了,旁邊站著的那幾十個小弟,愣是沒有一個人人敢上前就火。
那些好奇心極重的小太妹看到小馬哥上去就被人一腳踹飛了出來,那可是在環城湖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小馬哥啊,就這麼被人踢飛了出去,她們的嘴巴頓時全都變成了o型,半天無法合攏。
生子大步走過去,把這傢伙揪著領口拎起來,猛地摜在地上,狠狠的踹了幾腳,呸了一口:「草你媽的,你他媽的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威脅老子,我出來混社會的時候,你個狗日的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你哥欺軟怕硬的玩意兒,還敢找後賬,是不是你不讓大排檔的老闆收拾攤子搬走的?是不是你不派人去學校騷擾的他女兒沒辦法上學的?這他媽是爺們幹的事兒嗎?耽誤人家小姑娘上學,就等於是耽誤了人家一輩子,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會欺負這些養家餬口討生活的窮人,還逼得人家走投無路,連條活路都不給,就你,也敢跑出來欺男霸女,還敢在老子面前提劉軍那狗日的?」
要不是趙凡塵出言攔住,怕弄出人命,生子這貨好像是在氣頭上下手沒個輕重,差點兒把小馬扔在篝火堆裡給烤了。
「老大,這傢伙瘋了,幹幹嗎這麼激動?好像是被人揭到傷疤了,沒聽說生子和江北碼頭的劉軍有什麼過節啊?」阿賓笑笑,看了一眼氣哼哼的生子。
「看來,今晚是來對了,生子好像是遇到仇家了。」趴在欄杆上,望著剛才還很平靜,片刻之後,就隨著風洶湧澎湃的江面,這裡面也不知道是埋葬了多少人的豪情壯志。
就在生子保證在不出人命的情況下,打小馬哥的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吆!真是難得啊!這不是水泥廠的生子哥麼?這麼多年不見,怎麼?今天也有空來我的地盤玩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