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你要是混明白了,就能左右逢源,處處得心應手,混也是一種必要的生活技巧,混的好了,如魚得水,出人頭地,混的不好,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這個世界永遠要比小青年們想像的要現實殘酷的多,很多人在大學畢業之後,就會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什麼叫做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阿賓想請趙凡塵去吃頓飯,不過趙凡塵說自己還有事兒,阿賓也就不勉強,開著車把趙凡塵和夏冬純送到金苑別墅小區才離開的。
和夏冬純進了房間,這丫頭顯然是被今天晚上驚心動魄的事情震撼的不輕,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也沒有確定為男女關係,夏冬純這丫頭臉皮子薄,一直等著趙凡塵這貨主動開口,可是等來等去,趙凡塵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反正是到現在了也沒跟夏冬純把話挑明,兩個人就這麼不清不楚的交往著,誰有沒有要率先提出來的意思。
給趙凡塵倒了一杯茶,夏冬純知道他一向都喝不慣咖啡的,一看桌子上的大蛋糕還在,沒有動,一定是這丫頭在等自己,趙凡塵突然覺著有些愧疚的道:「丫頭,生日快樂!吃蛋糕,許願吧!」
摸出打火機,將蠟燭點燃,夏冬純的一張俏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動人心魄,她雙手緊扣在一起,閉上眼睛,幾秒鐘後睜開眼睛,臉蛋紅紅的笑道:「嘻嘻小凡哥,吃蛋糕嘍!」
陪著夏冬純吃過蛋糕之後,趙凡塵尋思了一下內衣店暫時先別開了,為了安全起見,他打算給夏冬純找一份正經的工作,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這丫頭學過服裝設計,還是給她找一個白領坐辦公室的工作比較安全一些,這妮子有時候乖巧的讓趙凡塵心疼,她從來不會為自己著想,一門心思都花在趙凡塵的身上。
「楚大爺還在醫院呢,你快去吧,小峰還是個孩子,我明天早上給你們煲湯送過來好不好啊?」夏冬純看出來趙凡塵放心不下醫院裡的楚大爺,又有些擔心自己,便展顏一笑,一邊把他外門外推,一邊笑盈盈的善解人意的道:「小凡哥,我沒事兒的,你在這裡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洗澡呢?」
走出門口的趙凡塵奇怪道:「為啥?」
像是情人一樣,替趙凡塵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夏冬純臉蛋羞紅,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哼!萬一你偷看,人家不是吃虧了嘛!你路上小心點兒,走啦!還看!」
這丫頭跟自己在一起久了,也知道調皮開玩笑了,刮了刮夏冬純挺秀的瓊鼻,趙凡塵下樓去了,回身進屋裡站在窗前,一直等到趙凡塵的身影消失看不見的時候夏冬純才甜蜜的一笑,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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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俠偉路二十九號倉庫,九頭蛇的同鄉團被警察一網打盡,潮州幫的混子也被抓住了不少,渾身是血,昏死過去的九頭蛇被抬進了救護車裡,警察發現了密道,追了下去,不過最後還是撲了個空,沒抓到人,線索也斷了,小警花秦璇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混子堆裡找了半天,也沒見到自己當時發現的那兩個側影,和那個穿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子,這讓她有些失望。
此時在公安局的辦公室裡,聽到這個消息的公安局長吳剛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一皺,有些氣憤的道:「簡直是胡鬧!」
因為今晚警方已經得到消息,境外有一批走私海貨要入境在本市進行交易,這條線,警方已經盯了很久了,本來是想要在這批海外的走私貨雙方進行交易的時候,要將其一網打盡的,卻被意外捲入的趙凡塵還有尾隨而來的小警花秦璇打亂了佈局,不過好在警方已經截獲了那批海外走私貨,本來是要受到擅自行動懲處的小警花秦璇也是受到了領導的嘉獎。
這起案件被警方定性為黑吃黑的火並鬥毆,後面趕來的警隊副隊長劉明語重心長的對秦璇道:「小秦,擅自行動可不好,身為警務人員,最重要的就是要服從命令,不過鑒於你這次的英勇表現,你的成績還是值得肯定的,下不為例,以後注意。」
「劉隊,跑了幾個,我們把這些人全帶回警隊嗎?」小警花秦璇並不在意局裡領導對自己的看法,她現在只關心跑掉的那幾個不法分子。
「好了,這裡的事情咱們就不要管了,已經移交給局裡了,開上警車撤人,不要問為什麼,這是命令。」劉明大手一揮,指揮警務人員勘察現場,準備移交給局裡的海外走私專案組。
看著秦璇氣鼓鼓的跺了跺腳,開著警車走了,劉明笑著搖搖頭:「小秦,你還年輕啊!很多事情你以後會明白的。」
剛要準備離開回家睡覺的劉明手裡的對講機響了:「劉隊,東郊的荒廢碼頭上,有三個人全身被打的血肉模糊裝在麻袋裡,脊椎骨斷了,你趕快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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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苑小區,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路上會偶爾開過去一輛車,這裡距離醫院不算太遠,趙凡塵一路小跑了過來,進了特護病房,楚大爺已經醒了,王小峰坐在旁邊,給老人家扒了一根香蕉,監護的護士美眉給楚大爺換過藥之後,就去醫院的食堂吃宵夜了。
「楚大爺咋樣?」趙凡塵進來之後,王小峰很有眼力見的給他挪開了位置,坐在旁邊的空床上去了。
「沒事兒,我這把老骨頭,暫時還交代不了。」楚大爺躺在病床上,臉上紅潤了不少,氣色也不錯,人已經沒事兒了,他蒼老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臉,歎了一口氣:「哎!人老了,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了,終究是不行了,小凡,我這糟老頭子又給你添麻煩了,這次住院肯定花了不少錢吧?」
「您就安心的在醫院住著吧,錢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今天的事情多虧了小峰這孩子,您想吃點兒什麼,我弄您弄。」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趙凡塵讓王小峰過來。
「哎,小峰這娃是個好娃,就是命不好啊!小凡,你以後多照看著點兒這孩子。」楚大爺看到王小峰的時候,不苟言笑的他溫和的一笑:「小凡,有湮沒?給我來一顆!」
「楚爺爺,俺要把那幾個二流子的腿打折,給你報仇。」王小峰挺著脖子,漲紅著臉,堅定的叫嚷道。
「屁!你以後要聽你小凡哥的,別瞎扯犢子,好好上學,長大了弄個好營生,咱不比任何人差,路要自己走,就看你怎麼選了,人可以說錯話,做錯事,但是路一定要走對。」楚大爺吸了一口煙,臉色一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嚴氣勢,眸光懾人的訓誡道。
王小峰耷拉著腦袋,小聲道:「俺知道了。」就轉身去門口給兩個躲在醫院的特護病房裡給兩個抽煙的男人望風去了。
特護病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像是楚大爺這樣的人身上必定有著很多的故事,手裡的煙蒂吸完的時候,楚大爺突然打破了沉默,意味深長的道:「小凡,人這一輩子活著其實是很難的,有些事情你必須要去抉擇,我已經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折騰不動了,你還年輕,一個男人總是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些什麼才能證明你來過,不管以後走什麼樣的路,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最好的和最壞的創造了歷史,而平庸之輩則是繁衍了種族,永遠不要和國家作對,順應國家大勢,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今天楚大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他平時很少說話的,人年齡大了,再加上今天折騰消耗了老人家大半的精力,他終於沉沉的睡去了。
和王小峰兩個人一大一小坐在空著的病床上,小傢伙低著腦袋,突然道:「小凡哥,俺不想唸書了。」
「咋了?」並沒有太大的吃驚,只是趙凡塵順手塞給王小峰一個蘋果。
「俺根本就不是唸書的料,再說了,唸書也沒啥鳥用,我要出人頭地,有出息,不再受人欺負,憑什麼那些小犢子就能欺負我們,不就是因為他們的老爹老媽有錢有勢嗎?」王小峰漲紅著一張臉,一雙拳頭緊緊的攥著,脖子裡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唸書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唸書就一定沒有用,想要出人頭地沒錯,被人欺負了,有本事場子你就自己找回來,咱不比任何人差,要挺起胸膛做人,書還是要念的。」趙凡塵捏了捏王小峰的脖子,不容置疑的否決道,如今的社會唸書對窮人家的孩子來說可能是出人頭地的唯一途徑,因為除了唸書,別的事情根本就無從談起。
「小凡哥,俺知道了。」王小峰一直都很聽趙凡塵的話,無論趙凡塵說什麼,他都堅信一定是對的,也從來不會去懷疑,只會毫不質疑的選擇相信,因為在他幼小的心裡,趙凡塵始終是扮演著父親的哪一塊的缺失。
次日早晨,夏冬純很早就來醫院了,拎著保溫桶,還給這爺三個買了早餐,包子油條豆漿,專門給楚大爺煲了湯喝。
王小峰斜挎著軍綠色的小書包在醫院裡洗了臉,見夏冬純來了,高興的喊了一聲冬純姐姐,要去上學了,拿著夏冬春塞給他的豆漿和油條邊走邊吃,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吃過早飯,內衣店兒被砸的事情,趙凡塵昨晚就知道了,今天夏冬純沒事兒干,在醫院照看楚大爺,趙凡塵準備去工地幹活兒。
在路過醫院大廳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電視裡播放的早間新聞:「昨晚,我市東郊的荒廢碼頭上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私人失蹤,至今下落不明,三人脊椎骨被打斷,正在醫院搶救??」
電視裡的畫面一轉,轉到了警方出動在碼頭解救傷員的畫面,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不清楚臉,被警察從麻袋裡放了出來,不過在看到那個人身上的紫色t恤上和脖子裡掛著的十字架的時候,趙凡塵的臉色明顯變了,因為電視裡的那個血肉模糊的人他認識,昨晚剛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