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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生辰禮物是醫書 文 / 上官青紫

    「大小姐,這兒不是回去的路啊?」

    香薷四下看看,她跟著吳氏從金氏那邊出來,本該往南邊走的,可吳氏卻一路信步到了花園,只在池邊曲廊裡靜靜立著,夜色迷濛,即便廊上掛著紗燈,也瞧不清池塘裡的紅鯉,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家大小姐在看的究竟是什麼。

    吳氏臉上神色淡淡的,只是望著池塘那片一團漆黑的夜色:「以後再請大夫進府來瞧我的病,就不要再去保和堂請張大夫了,你還要尋妥帖的人去告訴父親,丞相府也不要再請張大夫了,事情你不必細說,等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我自然會回去的,到了那時我再跟父親細說就是了,你如今只需告訴父親,若要不惹禍上身,就該尋別家的大夫瞧病。」

    吳氏抿唇,她心中實在是好奇的很,再者,她還有一個心思,她還必須要抓住夏侯懿的把柄,好讓他有所掣肘,不能讓他有理由休了自己,如若父親不行了,她至少能夠保住自己,只要她還是瑞王府的側妃,父親就還有可能東山再起,總不能跟金氏一樣,將全族都給連累了。

    夏侯懿不願再說金氏的事,也不想提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於是將她翻轉了身子,扯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額頭,笑的溫柔似水:「沅兒說,我已經不發熱了,你瞧瞧看,我是不是好了?」

    「不是,只是想去看看她的胎是不是真的落下來了,你又不懂醫,我去瞧一瞧總是放心些的,」

    香薷這話說了之後,半天沒有回應,吳氏只是靜靜的立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香薷也不敢出聲,只是陪著吳氏站著,她們這邊站在曲廊下,地勢稍稍高一些,能看見池塘對面的景色,她正往那邊看,卻瞧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不由得一愣。

    她知道,張郢非斷然跟金氏落胎的事情有關,之前她帶著張郢非進府來給金氏把脈,在夏侯懿眼裡,等於是她幫了金氏,夏侯懿既然厭惡金氏,必定連她也跟著厭惡了幾分,夏侯懿後來又故意讓張郢非參與金氏落胎的事情,也必定是存了幾分做給她瞧的心思,她為了不被波及,自然是要遠著張郢非的,日後丞相府和保和堂也要劃清界限才好,她總不能為了金氏莫名其妙的丟了自己的側妃之位。

    香薷是認得那個佩劍,其實對面的人穿著夜行衣蒙面,根本認不出是誰,只是香薷平常很是關注京墨,覺得京墨氣宇軒昂的模樣很好看,所以時常打量他,對面那人雖蒙面且一閃就過去了,但是她仍然能認出那把佩劍,那佩劍是京墨獨有的。

    夏侯沅也不惱,嘻嘻笑了一聲,將竇雅采遞過來去的醫書翻了一下,看了一眼封皮,《銅人經》?他輕輕皺眉,有些不高興:「娘,四年了,自從我識字開始,年年生辰,你都送我醫書醫書,就沒有別的新鮮玩意兒嗎?每年看醫書真的很悶啊,你就不能稍微花點兒心思準備些別的東西麼?」

    她走的時候,夏侯懿不是睡的好好的麼?夏侯沅剛沐浴完,不是應該睡覺的嗎?現在都坐著望著她,這是要做什麼?

    京墨這大晚上的這副打扮,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他來,那他手上的那神秘卷宗和他現在出去有沒有關係呢?京墨是夏侯懿的心腹,竇雅采能夠命令的動他讓他去做事,很顯然竇雅采是知道這神秘卷宗的來路的,那麼,這東西有可能跟夏侯懿有關,他們究竟暗地裡在做些什麼事情呢?

    夏侯懿撩開被褥,下了床榻,自後抱住她的腰身,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暖熱的手掌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與她能有什麼話說?莫不是你心裡對她還有歉疚?」看見他溫柔的眸光,竇雅采唇角不自禁的也勾起笑意,輕輕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扯著他的手腕探脈,半晌,笑開來:「看來這藥湯是起作用了,這熱確實散去了不少,你也快好了,大概過了明日,這痘也就能慢慢消下去了。」

    所以下次回府,她要將此事告訴父親,這神秘卷宗她總覺得有問題,可以讓父親暗地裡查一查,或者會有發現也說不定。

    冬夜月色清冷,她未穿披風,這會兒裹緊了些自己身上的衣裳,走了一會兒,看見絡玉閣門廊前那熟悉的燭光時,心口才是一鬆,回來這兩日都沒消停過,夏侯沅的熱退了,卻又被他拉著聽夏侯懿說了往事,還沒緩過來,夏侯懿又出痘了,這廂還未消停,金氏和吳氏又鬧上門來,如今金氏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她跟吳氏的矛盾也徹底的擺在明面上了,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夏侯懿雖說是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但是她怎麼覺得自己在府裡也沒有真正的休息呢?

    他一聽這話,輕輕哼了一聲,將頭擱在她肩膀上,熱熱的氣息繚繞在她脖頸之間:「我不喜歡的人,再怎麼真心都是無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嗎?我只得一個人,只得一顆心,不可能回應所有的深情,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不然的話,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傷心人傷心事了。」

    他睡的淺,她沒走多久他就醒過來了,不見她心裡不踏實,也無法入睡,乾脆坐起來等他,兒子在一盤靜靜的看書,他就這麼坐著乾等,等了許久,她才回來。

    吳氏心中主意已定,轉頭對著香薷笑道:「回吧!」

    香薷聽了大喜,可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喜過之後有些嬌羞,不好意思表現的太明顯,只抿唇道:「我自然聽大小姐的,這兩年大小姐還要籌謀,我是要陪著大小姐的,何況他,京侍衛也沒跟我說過多少話,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

    「那不是京侍衛長麼?他怎麼穿著夜行衣?咦,怎麼一閃人就不見了?」

    竇雅采又在屋中與金氏說了幾句話,白芍便拿著湯藥來了,金氏一眼的淚,卻仍是喝了湯藥,她自然也不想死,竇雅采該說的話都說了,該證實的事情也證實了,便出了金氏的院落,往外邊走來,見艾葉還未回來,她便自己回了絡玉閣去了。

    竇雅采挑眉:「不喜歡?不喜歡那你還給我啊!」

    那早已出了王府帶著卷宗趕去刑部密房的京墨不會知道,他不經意從花園經過的身影被吳氏和香薷看到了,也不知道香薷已經認出了他,他只是剛把卷宗的金漆封條重新封存好,然後帶著卷宗連夜放回密房裡去,他還以為自己此行定是萬無一失的。

    竇雅采從外頭回來,身上還帶著涼意,出去時沒帶手爐,便走到地龍前將手探過去取暖,一面答道:「是啊,我去了金氏那裡,有些事兒我要親眼看了才放心,順便與她說說話,這會兒說完了,就回來了。」

    她低低一笑,小手握緊了他的大手:「所以我常常慶幸,慶幸你喜歡我,不然我就是另一個金氏了,不過我比她好,不會像她這樣害人害己,自己傷心也就算了,還害的整個家族被她牽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竇雅采輕輕一笑,聲音也很輕,只他們兩個能聽到,「我對她沒有歉疚,你心裡知道的,我只是可惜那個孩子,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也過去了,我自然不會再去想,不然也是無謂傷心罷了,你厭惡她,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只是聽了她一些心裡話,覺得她可憐罷了,她到底比吳氏待你真心些。」

    他每年二月二十九的生辰,年年期待生辰禮物,但是年年竇雅采丟給他的,都是一本醫書,換了誰,都會失望的吧?

    夏侯沅剛識字時,就看的黃帝內經,裡面的內容他幾乎都能背下來了,如今大了,沒事還老愛抱著看,竇雅采不許他用這個做消遣,每每看的時候也是入眼不入心,抱著這本書裝樣子,還不是在旁邊偷聽他們說話麼,竇雅采哼了一聲,別以為她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竇雅采瞧了他半晌,忽而想起一件事來,便從他懷中出來,走到書案前,在她那些寶貝醫書裡搜尋半晌,選定了一本拿出來,走到床榻前,直接從夏侯沅手裡將他正在看的醫書奪過來,瞧了一眼嗤道:「《黃帝內經》?又看這個做什麼?你小時候看的還少?明兒就是二十九,你生辰,來,這本送給你,好好收著看吧,等我有空了,再來考你!」

    夏侯沅捧著一本書靠在小几邊上就著燭台正在看,聽見竇雅采的話,抬了眼眸,抿唇燦笑道:「娘你回來啦!我今兒睡多了,這會兒精神好得很,還不想睡覺,所以坐在這裡看看書。」

    一旁坐著的夏侯懿微微挑眉:「你是不是去了金氏那裡?」

    撩開門簾進了屋中,卻見內室床榻上一大一小端坐在那裡,她一愣:「戌時末了,你們倆怎麼還不睡?」

    吳氏本在沉思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異樣,聽到香薷的話一愣,繼而沉了眉眼,掩了眸底波瀾,淡聲道:「這府中的事你又知道幾件?他是王爺的心腹,自然要替王爺辦事,大晚上的蒙面穿著夜行衣出去,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倒好,還嚷嚷出來,若是被人聽見,又是一樁禍事!你只裝作沒看見吧,反正這件事肯定與你我沒關係!」

    「如今也快開春了,再等半個多月,夜裡不冷的時候,大小姐的心口也會好些,等真正暖和了,大小姐也不會再覺得心口疼了。」

    吳氏心口疼的毛病,還是上次留下的,她莽撞截殺竇雅采,結果被她一針刺中胸口,從此就落下了這胸口疼的毛病,每逢陰雨或是下雪的日子,就特別難熬,疼的厲害,張郢非也沒有辦法根治,只能緩解,這心口疼的毛病就得跟著吳氏一輩子。

    若是香薷能嫁給京墨,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她不能得夏侯懿的心,若香薷能得京墨的心,倒也能省下不少事。

    吳氏見香薷害羞,也只是微微一笑,想著香薷配京墨倒也不錯,正想著這事,卻忽而想起她剛到絡玉閣時,那京墨抱著一摞東西出來,好似是卷宗或者書籍似的樣子,上頭還蓋著白色的絹帕,那東西似乎不同尋常,竇雅採出來之後就說了幾句話讓京墨先走,偏巧那時候一陣風吹過,將那帕子吹起一角來,她好像看見了金漆存條,當時她還沒有看的很清楚,京墨就已經走遠了,她當時還在想這些是個什麼東西,可思緒卻被竇雅采打斷了,她也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如今又看見京墨,才想起來。

    不過這心口一疼,吳氏總覺得是在告誡她不要再莽撞行事,也算是一個教訓吧,否則她只怕會落得跟金氏一樣的下場。一掛燈到。

    香薷是她的陪嫁丫鬟,她嫁來瑞王府,一共帶了兩個陪嫁丫鬟,另一個年紀大些的,去年她做主給嫁了人,如今她身邊就只剩下香薷這一個從娘家帶來的丫鬟了,香薷跟了她這麼多年,她自然瞭解香薷的心,知道香薷對京墨有些意思,只是礙於她的管教一直不敢宣之於口,但是私底下,香薷對京墨可見是上心的,不然也不會看不見面貌,單憑一把佩劍就認定了那人就是京墨呀……

    想到這裡,又加了一句,「你年紀還小,等再過兩年大一點,我會去跟王爺說的,若是京墨也喜歡你,就給你們兩個主婚,讓你嫁給他,所以你要安分些,莫動了歪心,也莫讓人家討厭你,將來我也好開口,讓他娶你。」

    香薷點點頭,兩個人便一齊離開這邊的曲廊。zVXC。

    瞧著他一臉的紅的亮透的痘疹,她忍不住笑起來,不禁想著,若是外頭的人瞧見素來寡情冷淡的瑞王爺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

    ……

    斜睨了夏侯懿一眼,努嘴道,「你想要新鮮玩意兒啊?找你父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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