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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這一次換你回頭 文 / 上官青紫

    蓮衣女子的笑,惹的眾人又是心口一蕩,心口癢癢的,很想看看這女子究竟是何模樣,偏偏那繡著芙蓉花的面紗輕覆粉面,就是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越發覺得那噙了一眼笑意的水眸可親動人,比世間最華貴的黑寶石還要好看。

    夏侯懿握著長布錦的手在看見蓮衣女子於蓮花燭台上起舞的時候便不自覺的鬆了一些,蓮衣女子於湖上起舞低吟淺唱,又從蓮花台上踏蓮而來,夏侯懿的目光一直都沉沉的停留在蓮衣女子的身上,這會兒看見她在自己面前站定,微微扯起薄唇,眸光沉光愈加深幽,在她上岸的那一刻,手中幾十條長布錦早已隨風散去而猶不自知。

    那些把自己的長布錦獻給夏侯懿,又因夏侯懿接了而一路羞澀跟著他的姑娘們,看見代表著自己心意的長布錦隨風飄遠,都是一臉的懵然,再看時,才發現原來夏侯懿的心神都在那蓮衣女子身上,姑娘們自然也瞧見了那蓮衣女子的翩然舞姿,自認不如那蓮衣女子風姿動人,心頭又很是不甘,恨恨的瞪了蓮衣女子一眼,卻拿夏侯懿一點辦法都沒有,奈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姑娘們既羨慕又嫉妒的看著蓮衣女子,心裡頭都在猜測這女子究竟是何模樣,竟迷倒了湖邊所有的男子,偏偏這女子靜靜立在那裡,身姿嬌柔,身段柔若無骨,她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若為男子,必然也會傾倒在這女子的蓮衣裙裳之下。「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後霜前著意紅。猶勝無言舊桃李,一生開落任東風。」

    記得當日宴席之上,他也是這樣笑著說,本王喜歡芙蓉花兒,當時這句笑語還惹的她思緒連連。

    算是應了她這詩詞……她這也算是告訴他,她是故人,莫要不相識。

    她又是一笑,在他懷裡搖頭:「我不追,等了你五年,這次換你回頭,你瞧,你這不是為了我回頭了麼?」

    他絕沒有想到她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他恰恰來到烏蘭湖邊,正好在尋找她的時候,她就出現了,心下不由得一歎,他還想著自己拿了滿手的長布錦,待她看到時,必然是會吃醋的,如今瞧著身側諸人看她時的模樣,好像是他比較在意,比較吃味才對。

    倒也不枉費她這幾日的心思,也不枉費折騰的寶釧還有四王府上下人等跟著她偷偷摸摸的趕工了。

    夏侯懿幽沉的眸光裡瀉出一絲笑意,不知道的人聽了這首詩也只會以為是贊芙蓉花的詩詞罷了,而只有他明白,這是前些日子在宮裡太后的宴席上,竇雅采抽的芙蓉花簽,這便是那花簽上的簽詞。

    鼓點響過,夏侯懿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回眸望著竇雅采笑了一笑,然後便踏出了第一步,緊接著第二步第三步,當真是繞著湖邊往他的方向去了,而竇雅采原本是背對著夏侯懿站立的,這會兒聽見眾人歡呼,回身一看,見夏侯懿果真往那邊去了,水眸中蕩漾起淺淺的水光,眾人都催促她快些走,她偏偏不動,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夏侯懿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就在二人喝酒的時候,圍觀眾人看見蓮衣女子替男子綰上絳紅色的髮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蓮衣女子是這男子的妻室啊,這就難怪了……湖邊動了心的男男女女俱都歇了心,姑娘家自認比不過蓮衣女子嬌俏多姿,男兒們自認比不過這黑袍男子氣宇軒昂,那眸光漸漸變成艷羨,那想要佔有的心也就沒有了。

    「傻子,你怎麼不走?」

    她燦笑起來,忙擺手:「不要謝謝,我們這樣的關係,說謝謝不是見外了嘛!再說了,也不是很辛苦呀,你也為我做了很多呢,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一下,又不想委屈自己去追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學人家在湖邊這樣追你,我,我覺得很丟臉,我做不出來,而且我知道你要我吃醋你好高興一下,但是我不想這樣呢,所以就自作主張決定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懿,我打亂了你的計劃了,對不起哦!」

    夏侯懿心頭皆是歎息,大手摸摸她的頭髮,默了半晌,才道:「竇雅采,謝謝你。」

    微微扯了唇,笑道:「我喜歡芙蓉花。」

    竇雅采瞧著夏侯懿的表情,便能猜到他幾分想法,面紗後頭的俏臉上都是笑,若非要維持這飄逸出塵的模樣,她肯定會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的,他接了人家的長布錦想看她吃醋,卻不知她根本不會按照追郎節的規矩來,她原本只想著要給夏侯懿一個驚喜的,卻沒想到出來的效果這般好,將眾人都鎮住了。

    竇雅采將酒碗裡的玉髓酒一飲而盡,然後便在烏蘭湖邊與夏侯懿背向而立,只聽得鼓點一響,那發令的人一聲歡呼,倒是將呆怔中的眾人驚的如夢方醒,也不知是誰先帶了頭,眾人也都跟著歡呼起來,之前的靜默氣氛瞬間就熱烈了起來,追郎節的熱情重新又被點燃了一樣,眾人圍在紅綢之外,都在雀躍期待著這蓮衣女子是如何追郎的。

    她在他懷裡輕笑:「我不走,我等你回來啊。」

    他心口一震,望著她幽幽的眼眸,只覺得世間萬物都不及她一人重要,眸光一沉,早已轉身疾步走回來,不過片刻就走到她面前,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心口熱熱的發燙。

    今夜所有的驚喜和精心準備,都是她送給他的禮物,別人如何她管不著,她只要他覺得開心,喜歡就夠了,不過瞧見他方才望著自己的怔忡模樣,他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了。

    五年前,她也是這般看著他的背影,他頭也不回的遠走,五年一絲音信也無,她不信,不信五年後,他已經和她在一起了,卻還是這樣的無情。覆間華不。

    她不追,她不會去追的,亦不會遠走,她就只會站在原地望著他,等著他。

    竇雅采倒是沒有扭捏推辭,只將那酒碗接過來便直接喝起來,夏侯懿瞧了她一眼,眸色淌過一絲沉意,也接了酒碗,喝了下去。

    湖畔靜謐半晌,蓮衣女子輕聲念了一首詩,聲音不大,但岸邊眾人俱都聽清了,但心頭都是不解,這首詞說的是芙蓉花,但是這蓮衣女子,為何單單對這黑袍男子念詩?zVXC。

    湖畔的空地上,竇雅采靜靜立在原地的舉動使得眾人都是一愣,旋即都著急的喊出來,讓她快些跑,或者快些去追的話,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夏侯懿的耳中,他起先走的還有些快,直到十多步之後,步履越來越慢,覺察到身後的不對勁,他腳步一頓停下來,擰眉回望,卻見燈火闌珊處,她獨立在湖邊,根本沒有動過……

    她說完,不等他回話,又輕輕笑起來:「懿,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不喜歡?不過只有幾天時間,動作都是我自個兒想的,還從來沒在湖中央跳過舞呢,你喜歡芙蓉花兒,所以送一株好大的芙蓉花給你,喜歡不?」

    心裡太多的感受說不出口,這幾句話根本不足以表達他的情緒了,但是,他卻不知該如何去說,心中百感交集,她這樣的精心設計準備,只是為了讓他喜歡,她這樣真誠熾烈的情感實在是讓他很感動,這輩子,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不遺餘力的為了他做這些事,只是單單要他開心,要他喜歡就足夠了。

    君似天邊月,花開願採擷,猶記當夜舞踏歌,你送花燈在幽湖……

    其實她不知道,早在她立在燭台上低吟那句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的時候,他便認出了她來,那雙盈亮水眸,也只有她才有,那柔若無骨驚為天人的舞姿,也只有她才有……她輕覆面紗,別人不認得她是誰,他夏侯懿卻是認得的。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但竇雅采誰也沒看,逕自牽著夏侯懿往那湖邊追郎之地走去,那裡已經沒有人了,但是旁邊自有人遞了兩碗玉髓酒過來,這是習俗,追郎之前夫婦二人總要各自喝一碗的。

    真是不懂規矩的女人……

    他緊緊的抱著她,似是要將她揉進骨血之中那樣大的力氣:「那你怎麼不追?」

    夏侯懿低低一笑,這詞也虧得她想的出來,旁人不知道便罷了,他若是還認不出她來,那就說不過去了,這唱詞分明說的就是她的一顆心,告訴他,她這朵芙蓉花兒開了,要他多來採擷麼。

    她又立了一會兒,微微低頭將特意繫在發間的絳紅髮帶解下來,慢慢走到他身後,踮著腳繫在他的墨黑髮帶之上,然後轉到他身前,歪著頭彎了一雙眉眼,伸手過去牽著他的手走往湖邊去。

    「我很喜歡,辛苦你了。」

    怦然心動的男子們,投向夏侯懿也是既羨慕又嫉妒的,心裡都在哀歎,怎麼偏偏自己沒被看上呢?

    他要是不回來怎麼辦,真是個傻子……

    她其實是放不下她的自尊,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追著夏侯懿跑,她根本做不到,只好想了這個法子,所以對於夏侯懿,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也怕夏侯懿不高興。

    夏侯懿聽了,眸光沉了半晌,幽光復又散了開來,抿唇凝視著她微微一笑:「說對不起也很見外,這個驚喜比我設想的還要好,你跟我在一起,不必委屈你自己。」

    這應是他最最難忘的追郎節了,就與那夜在幽湖的花燈光影一樣,將永遠留存在他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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