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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琴棋書畫都略懂 文 / 上官青紫

    竇雅采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了,她睜著惺忪睡顏,看清眼前那雕花床架和那掛著流蘇的金繡紗帳之時,微有些迷濛和疑惑,昨夜睡前,明明是紫繡紗簾的呀?

    酣夢初醒,一時有些分不清了,她這是在哪裡?

    「醒了?」

    「這會兒時辰還早,不多睡一會兒?」

    「既然你琴棋書畫都懂,那你為什麼要從軍?而且,我好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你的家人,誰也不知道你的身世,你家不是皇親貴戚,是什麼人?」

    到了花廳一看,滿院殘雪只掃了一半,庭中卻一個人都沒有,肯定是那上官麟將下人都遣散了,他跟夏侯懿所談之事,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又頓了一下,外頭又道,「主子還說,王爺用了早飯,請王爺過花廳一敘,主子有要緊事想跟王爺說說。」

    「啊……嘶……」

    他聽了這話,垂眸一笑,抿唇望著她道:「小時學過一些,琴棋書畫,雖算不上精通,但是也都略懂一些,只是執戟拿劍久了,拿著毛筆倒也生疏了些,不過後面倒是越畫越流暢,可見小時候的東西,要忘記也難得很。」

    上官泰活幾年,夏侯懿又不是太醫,怎麼會知道?

    提起玉髓酒來,竇雅采便忽而想起了方才要說又忘記的話來,扯了扯他的衣襟:「我們昨夜不是還在幽湖上泛舟呢嘛?怎麼一早醒來就到四王府了?是一早你帶我回來的,還是半夜回來的?」

    而上官麟之所以選在這裡,也不過覺得花廳清幽雅致,無人相擾,他連空青都遣下去了,就只為了能跟夏侯懿坦誠詳談。

    「瑞王爺,此刻在這裡,就只有你與本王,若有什麼話,本王坦誠直言,也希望瑞王爺可以坦誠心意。」

    她對昨夜完全沒有印象,方才剛睡醒,真的有一種錯覺,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直至完全清醒了,才想起這是四王府她臨時住的地方。

    這花廳本就是夏日賞花之用,冬日花少,庭前不過幾株寒梅怒放,這花廳四下也都掛上了厚厚的毛氈擋寒之用,所謂的窗根底下,也不過是毛氈上開出來的,所以說,這花廳裡頭的人說話聲音稍稍大一些,外頭的人便能聽的一清二楚。

    夏侯懿冷笑一聲,掀開被子起了身,撩開床幃,便去穿衣,那小丫鬟在外頭候著,竇雅采也不能再繼續睡下去了,心頭忍不住暗誹,這大清早的來找小丫鬟叫門,大概也只有上官麟一個人做得出這樣的事兒了!

    這話又惹的他笑起來,大手伸過來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摟在懷裡,眸光柔柔的道:「雅兒,等回京之後,我再給你畫就是了,那些畫兒早就被水浸透了,拿回去也沒用,你要是喜歡,我回京之後再畫給你。」

    她的注意力轉移,轉眸盯著他道。

    她想起了什麼,急著問道。

    轉頭,又望著竇雅采道,「昨日進府,怎麼不見張氏?」

    瞧他分明是有心事的模樣,竇雅采心裡頭自然是不放心的,剛想要追問,外頭卻有人叩門。

    他素來早起慣了,比她醒的早了半個多時辰,卻捨不得起來,就躺在榻上瞧著她,看著她睡覺,也怕弄出聲響來吵醒了她,就那樣斜靠著撐著下巴看她,直到她醒過來。

    竇雅采自然也聽見了外頭的話,她當下的心思跟夏侯懿也是一樣的,又聽見夏侯懿問話,心念一動,撇嘴道:「張氏沒來驪城,直接留在鄴城的驛館住著了,我當時問四王爺,他說是怕張氏路途勞頓傷了身子,如今想來,該是他怕張氏白跑一趟,他心裡頭不是惦記著回京城嘛,大概還想著,他很快就能返程回去,何必讓張氏白跑一趟呢?」

    「什麼?處理了?」

    他一大早對著她笑成這樣,讓她略怔了一下,視線下移,又看見他那慵懶模樣,比平日裡的冷淡模樣添了幾分邪魅,這光顧著看他去了,便忘了回他的話。

    就在她心頭狐疑的時候,他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只是眼底的笑淡了許多:「這些事,說來話長,往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

    「我不是生氣,我是心疼那些畫!」

    夏侯懿聽了這才恍悟,漫不經心的一笑:「原來說的是那個,那個燈被湖水浸泡太久,已經沒用了,拿回來也會散架的,反正你都看過了,拿回來也是無用,我讓他們就地處理了。」

    她純屬是好奇,誰知她話音未落,他的唇角便沉抿了下來,眸光笑意也散去大半,眸光又漸漸變得冷冽冰寒起來,眸底孤絕一閃而過,快的看不清,可是那一瞬間,她分明覺得他整個人突然就冷了下來,好似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再有,夏侯懿若是回答出具體的年數,只怕就中了上官麟的圈套,他這個問話,回答具體的數字和模稜兩可的回答,都是不妥當的,而且若是處理的不好,夏侯懿反而會露了痕跡,搞不好會被上官麟抓住把柄,被他反將一軍。

    夏侯懿在內室聽見這話,冷哼一聲,眸底掛著冷凝:「他倒是性急,竟連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竇雅采這回是真著急了,一下子坐起來,「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那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啊!那上面的剪紙貼花怎麼辦?我,我,哎,你真是氣死我了!」

    「瑞王爺,瑞王妃,主子派奴婢前來問問二位起了沒?若起了,奴婢便去端了早飯過來。」

    竇雅採一個人在屋中,閒著實在是無事,又在庭前看了一會兒殘雪,這會兒的人不知道她的規矩,將庭前的雪都掃盡了,她也沒什麼可看的,想著此刻上官麟與夏侯懿正在談的事情,她倒是很好奇,便起了要去偷偷瞧一瞧的心思,趁著那小丫鬟不注意,她便偷出院落,踏著殘雪,一路往花廳那兒去了。

    見她如此,夏侯懿微微挑了眉,也跟著坐了起來,墨發灑落在肩頭,睨了她一眼,閒閒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那上頭也不是剪紙貼花,是我畫的畫,那走馬花燈做的再好,在水裡久了濕透是難免的,原本也沒想過要把燈送給你,你要是真喜歡,回京之後再給你做一個,也不值什麼,哪值得這麼生氣?」金分這帳。zVXC。

    「你畫?你會畫畫?」

    他素來用高冠豎起的墨發這會兒散在身上,中衣鬆鬆的套在身上,結扣散開,露出一大片堅實的胸膛,隨意的撐著下巴斜靠在她身邊,見她看過來,俊美面容上的慵懶笑意越發加深了。

    那走馬燈上還有他們點點滴滴的回憶呢,她可不能讓那燈就那樣丟在那冷冰冰的湖水裡,總是要搬回來然後帶回京城去的啊……

    「那,那燈呢?」

    他一愣:「什麼燈?」

    她循聲望去,卻見夏侯懿躺在身側,斜靠著金繡錦枕,薄唇勾著笑意看著她。

    竇雅采抿唇,她對偷聽還是有些經驗的,當即便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直接便蹲身在那窗根底下,聽屋中的聲音。

    廳中二人各自抿了一口清茶,上官麟才微笑開口道。

    夏侯懿唇角勾著笑:「昨夜雪那麼大,都泛舟那麼久了,你還真當咱們要在湖上過夜?若是生病了怎麼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只是昨夜咱們還在說話的時候,你便睡著了,我只好把你帶回來了,然後便一直睡到現在。」

    他說略懂,可是她瞧著昨夜那些光影,極其唯美好看,那走馬花燈上印著的畫樣兒也是很精緻的,若是畫下來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畫技精湛了,他這說的可真是謙辭,琴棋書畫都會,她對他越發的好奇起來。

    上官麟又是微微一笑,眸光一閃,狀似閒聊,端起青絲纏枝的茶盅漫不經心的道:「依瑞王看,太子爺還能活幾年?」

    她也只得起身穿衣起來,然後開了屋門,讓那小丫鬟伺候梳洗,然後二人一塊兒用了早飯,夏侯懿便往花廳去見上官麟去了。

    夏侯懿斂眉:「是,臣自然是聽王爺的,王爺有所問,臣自當坦誠作答。」

    「就是那個走馬燈啊,裡面燈燭雖然燃盡了,但是燈還是可以用的啊,咱們回來了,那你把燈拿回來沒有?」

    夏侯懿見她如此,眼底藏了一絲謔笑,湊近了些,輕笑又道:「還看?口水都流出來咯!」

    細細一想,這問話分明透著玄機,上官泰只是病了,也不見得就好不了,而上官麟這意思,像是篤定了太子活不成似的……

    她如夢方醒,窘迫的用手抹了抹嘴邊,卻什麼都沒有,禁不住瞪向他,「你又騙我!」

    夏侯懿低沉著聲音笑起來,沉沉男子笑聲在三寸床幃間迴盪,他大手一撈,將她撈入懷中,愛憐的親親她的臉頰,指尖捻弄了她的一縷頭髮,在她頸間輕嗅半晌,低笑道:「你身上可真香,明明都隔了一夜,玉髓酒香還在呢!」

    上官麟這話一出,夏侯懿沒什麼反應,倒是外頭窗根底下蹲著的竇雅采愣了一下,他這話問的奇怪啊……

    她這裡正暗罵上官麟沒安好心,就聽得裡頭的夏侯懿淡淡的道:「太子爺福壽綿長,王爺無需擔心。何況這話,也不該問臣,王爺若是真的關心,何不舉薦良醫替太子爺治病呢?」——

    今兒九千字更畢,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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