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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貪嘴又喝玉髓酒 文 / 上官青紫

    竇雅采聽了這話,垂眸一笑,心裡甜甜的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看了他一眼,也不理會他,只對著那店主道:「掌櫃的,我就只要那畫了少女的紗燈。」

    付了銀錢,她將那紗燈拿在手中看了許久,真是越看越喜歡,出了柳記紗燈,她提著那紗燈跟他並肩走在雪中,看著週遭人群來來往往,瞧著滿街如夢如幻般的燈景,只覺得心情好的不得了,連帶著步履輕揚,眉梢眼角也全是輕笑。

    夏侯懿還是一臉的淺淡,步履沉沉的,攏著披風走在夜色裡,那一身氣勢未斂,雖也未刻意怎樣,但是街頭百姓看見他攏著黑色披風踏步而來,一身貴氣難以遮掩,即使街上人多,眾人看見他來,還是都自覺讓開了一條路,讓二人過去,所以即便人多,二人走起來也絲毫不費勁,很是暢通無阻。

    「來,嘗一口。」

    「不是叫你只喝一口?怎麼喝了這麼多?」掌越歡就。

    她嬌嗔,瞪了他一眼,復又望著他笑起來,「咱們現在能這樣,換個角度想一下,也是多虧了那生薑酒啊,不然,還不知道我要彆扭到什麼事情呢!」

    她說到這裡不好意思的垂頭笑了一下,然後又眼眸亮亮的看著他,「要不是我小時候偷喝我爹的藥酒,我也不知道我喝了生薑酒就會醉啊,別的藥酒我都嘗過了呢,只要不喝多都是沒事兒的啦!」

    垂了眼皮,遮了一眼的眸色,淡聲道:「好吧,只能嘗一點點,本王還要帶你去幽湖呢,切不可喝的太醉了。」

    她的酒量不好也不差,只是藥酒不能多喝,喝了就會醉,這會兒被這酒香勾的饞蟲一動,便眸帶亮色望著他道,「懿,我想嘗一杯,好不好?我們過去喝一點,好不好?」

    他頓了一下,眸底隱有一絲笑意,抿唇道,「只不過,我頭一次喝到這玉髓酒的時候,醉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那種醉酒感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後來喝慣了,就好了。」

    夏侯懿抿唇微微一笑:「漠北漢子豪爽不羈,自然都是愛喝這樣的酒的,這酒在京城裡沒有,只有這漠北才有,這兒的人,還喝不慣京城裡的酒呢,只覺得京城裡的酒像水一樣沒有味道。」

    她那狼狽模樣看在夏侯懿眼裡,他不由得笑出了聲來,瞧著她那樣子,心裡又氣又好笑,低沉的笑隨風散在雪裡,笑聲中帶著幾絲寵溺輕責。

    酒香勾人,竇雅采見他不肯說,也懶得再問,便走過去了一些,抱著那酒罈靠近嘴邊,酒一進口,並不覺得怎樣的辛辣難以入口,反而清甜猶如奶酒一般,她覺得好喝,喝了好幾口才被夏侯懿給拿開,嘴邊還有酒漬,忙伸舌舔盡了。

    那老人家收了銀錢,將那一罈酒搬下來,放在櫃檯上,笑讚道。

    「我沒忘!」再

    竇雅采聽他這般說,也跟著笑起來,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酒香濃郁,她微微翕動鼻翼,又擰眉想了片刻,才道:「這酒中有蒼朮白葉,還加了少許的糯米,甜糜,難怪香氣這般濃郁,這酒雖然烈性,但是酒醉之後並不傷身,喝醉了也是不怕的,只是到底是酒,飲多了才會傷身。」

    她一笑:「因為酒——」好喝啊……

    「哈哈,客官真是好酒量啊,尋常人根本喝不了這一罈子啊!」

    夏侯懿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酒鋪,抿唇一笑:「鼻子倒是很靈,這是驪城特有的玉髓酒,離了驪城再往北去,便是放牧的人了,那邊不似這裡能結群居住,那邊比這裡更加嚴寒,地勢也更高些,所以喝的都是馬奶酒,這兒的人喝慣了那樣的味道,只是有些人嫌不夠辛辣夠味,便淬煉出了一種法子,將那馬奶酒加了一味酒料進去,就成了這玉髓酒,這酒普通人只飲一杯也會有醉意,有些酒量淺的,聞著酒香便醉了。」

    「好啊!」

    烈酒總能激起男兒豪情,男兒捨身保家衛國,廝殺疆場屍骨無數,若無半分血性,也算不得男子漢大丈夫了。

    只是眾人瞧著二人過來,男的俊美沉毅,一襲黑衣黑袍神秘貴氣,女的嬌俏活潑,一襲淺紫裙裳溫柔俏麗,不少人都看的怔了,與二人錯身許久,還提著紗燈回頭去看,夏侯懿本就不在意這些人的眼光,只當做沒看見,臉上仍是寡淡冷漠的,只有眸光掠到身側女子身上的時候,才會在那淺淡的眸光裡添上幾分笑意和暖意,她似乎高興的很,步履飛揚輕快,還牽著他的手輕搖起來,就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般,夏侯懿見她容色鮮妍,倒也一點看不出二十多歲的模樣。

    竇雅采卻是一愣:「你只給我嘗一口,那剩下的怎麼辦?」

    話還未說完,便覺得酒液過處,連帶著喉間都燒了起來,胸腹之間更是不必說了,灼辣的她忙張著嘴哈氣:「啊啊啊,真的好辣啊,好烈性的酒啊!!」

    她的眼睛看這些新鮮玩意兒都看不過來了,自然更沒工夫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漠北的夜比京城的還寬廣自在的多,京城人多,攤販林立,熱鬧的很,卻總覺得逼仄的很,這會兒在驪城裡,同樣是大雪紛飛的夜,她卻覺得很自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肺腑之間沁涼無比,空氣新鮮的很,抬頭看看廣闊的天際,又瞧瞧遠處的山峰,不由得想著,若是天晴朗日時,驪城裡應該是很美的吧……

    竇雅采也早看見了那酒鋪,酒香醇厚,辛辣衝鼻,偏偏不那麼惹人厭,她倒是想多聞一下,甚至產生了想嘗一下的念頭,「懿,你喝過麼?」

    酒鋪不是很大,冬夜寒冷,酒能暖身,鋪子裡的人也不少,竇雅採到了櫃檯前,瞧著櫃檯子上放了一溜的大小碗,最小的也不過三分之一的掌心那麼大,最大的確實個海碗,那一碗少說也有半斤多的。

    夏侯懿只微微點了點頭,便一手端起那一罈酒轉身,牽著竇雅采走了。

    竇雅采抿唇,看向夏侯懿,夏侯懿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指著那老頭子身後的一個半大酒罈子道:「老人家,我要那一壇。」

    夏侯懿也不答,垂眸伸手打開了那酒封,頓時酒香四溢,他將酒罈口對著竇雅采遞過來,笑道:「剩下的自有用處,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看她眸色閃亮,一看就是很想嘗試的樣子,夏侯懿卻仍是不答話,只是眸光深幽帶笑看著她。

    「我自然是喝過的,每次出征之前,都要京墨尋了這玉髓酒來,與眾將士同飲,唱一曲戰歌,便出征去了。」

    竇雅采是頭一次來漠北,看什麼都覺得新鮮,雖說天底下熱鬧的街市都是一樣的,但是街市上賣的東西卻是不一樣,京城裡有的東西這裡未必有,而這裡有的東西京城也未必就有。

    酒鋪的掌櫃是個老頭兒,見有客上門,忙迎過來,笑道:「客官,買酒?要多少?」

    她復又深吸一口氣,那凜冽清涼的空氣之中忽而飄來一陣酒香,這與她素來聞過的酒香都不大一樣,只覺得那酒香辛辣無比,偏偏甘醇醉人,越聞就越是有味道,不由得生了好奇,扯了扯他的手:「懿,你聞到了麼,有酒香呢!」

    饞蟲一動,不滿足實在是不行的,竇雅采這會兒已經被那酒香勾的忍不住了,得了他的允許,忙提著紗燈拽著他就往酒鋪那邊去了,至於什麼幽湖不幽湖的,過耳就忘了。

    見夏侯懿不相信她,又不答應,她心裡頭著急,便扯著他的胳膊開始晃蕩,語聲中帶了幾分撒嬌:「懿,就喝一點點好不好?不會有事的啦,再說你在這裡,能出什麼事情呢?我小時候看醫書,都說神農氏嘗百草呢,我也嘗過百草啊,這心頭實在是好奇啊,你瞧瞧,我連百草都嘗過,不是還好好的麼?這酒我實在好奇的厲害,就嘗一點點好不好?」

    彼時正好走到街拐角處,夏侯懿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她,清淺眸光落在她臉上,微微一笑:「你哪裡喝的了這麼多?說好了只給你嘗一口的,這要是都給你喝了,那豈不是要醉死了?」

    如今雖也有不少商隊行遊各地,將各地的特產帶至別的地方,但是終究還是流通的慢些,所以很多吃的玩的,她都沒有見過,如今也才算是相信了那絡腮鬍子的話,漠北的年節是真真的熱鬧,也確實要比京城的好,大概也確實是新鮮。

    她這話,說的他心頭微動,想起她上次喝生薑酒醉了的嬌媚模樣,不由得瞇了眼眸,這丫頭真是笨,她要是喝醉了,就因為他在這裡,才會有事情啊,若她醉了,又如上次那般投懷送抱的,他卻之不恭,就只好再次吃干抹淨了啊……

    走了老遠,還能聽見那酒鋪老頭子在那邊嘖嘖讚歎夏侯懿好酒量,竇雅采實在是忍不住了,抿唇看向他:「我喝不了這麼多啊,你買這麼多做什麼?」

    「這麼烈性的酒,那誰要喝啊?」

    她這話惹的夏侯懿哂笑起來,噙著一眼的笑望著她:「你想嘗一杯?你忘了上次喝生薑酒醉了之後的事情了?你要是忘了,那我說給你。」

    「沒帶醒酒石呢,且忍著吧,誰讓你貪嘴的?酒勁兒一會兒就能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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