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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她想他了 文 / 上官青紫

    「這……」

    陸德生有些猶豫,遲疑的望著竇雅采,白仙兒已經離開了他的戲班,不是他的人了,這事兒他是做不得主的。

    旁邊的絡腮鬍子一看他猶豫,便道:「哎呀陸老闆!你是不是擔心我們看戲不給錢啊!你看看你!我們怎麼會差你的錢呢!你只要讓白仙兒扮上,給我們唱霸王別姬,我們包管給錢的啊!白仙兒,看在我們這麼多人請你的份兒上,你就登台唱一回,最大的紅封算我的,怎麼樣?」

    就在拔劍自刎的那一刻,她心裡眼裡,就全是夏侯懿了……

    她倒不是怕登台唱戲,是怕砸了白仙兒和紫雲水的招牌啊……邊麼差胡。zVXC。

    竇雅采這麼一答,陸德生倒是很意外的,便辭了眾人,帶著竇雅采去後台更衣換妝,竇雅采怕人發現她臉上是易容的,所以也不讓人給她畫妝,幸而她倒是熟悉那虞姬的妝,也只讓那原本演虞姬的旦角從旁指導,她自個兒倒是磕磕絆絆的畫了下來。

    「大王!」

    喜歡麼……

    竇雅采躺在地上,手裡拿著霸王的寶劍,眼角淚痕猶在,心中卻沸騰的很,根本不知自己是什麼感覺,她望著戲台上那明晃晃的燈色,只恍惚覺得自己好似還在宮宴上,上次,是她痛悔虞姬的拔劍自刎,如今,她卻成了虞姬,拔劍自刎於霸王面前,心裡恍惚的不行,腿也軟了,根本站不起來,還是霸王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將她慢慢扶起來的……

    台下眾人自然都沸騰起來,不住的往戲檯子上撒錢,就跟下了錢雨似的,整個紫雲水的戲園子裡熱鬧的不得了,可是竇雅采怔怔站在戲台中央,眼中卻無台下眾人,她心裡想的,只有夏侯懿一個人。

    她,她是又太認真了麼?她實在是忍不住啊,微紅著眼眶,想起自己躺在他懷裡,分明看見他眸中的寵溺憐惜,她當時紅著臉辯解自己說她是太入戲太認真的緣故,他卻笑起來,說,他喜歡他認真,她認真的樣子很好看……

    這些人的話,竇雅采自然是聽在耳裡的,她也知道陸德生的為難,今日不登台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了,只是……

    陸德生見她默然不語,以為她是不願意,便望著眾人溫聲笑道:「白仙兒是焚香稟了祖師爺不幹這個行當了的,諸位也知道,哪有金盆洗手的人再登台的道理呢?你們還是放了她罷!」

    上次宮宴之時,她在上官麟拔劍自刎之時頓足痛呼哎呀,結果正好子時到了,眾人都不再管她,都跑去臀前看煙火去了,她一個人怔在那裡,是夏侯懿過來給她說了一段話,將她驚醒的。

    桑枝既是紫雲水的台柱子,那唱的自然是極好的,她雖然沒見過桑枝唱戲,但桑枝平日的舉止行為那身段做派都已經深入骨髓了,她這個半路出家的哪能學得會呢?

    竇雅采怔然不語,又讓她上台唱戲?

    ——哇呀呀!妃子,不可尋此短見啊!

    如今演霸王的,並不是從前跟桑枝搭檔的那一個,只是竇雅采是不知道的,這個霸王也只是聽過白仙兒的名聲,並沒有跟她合作過,如今演了一次,簡直是佩服的不行。

    陸德生的話,惹的眾人一陣不滿,個個都說陸德生的話說的不好,言下之意,若是白仙兒今夜不登台,他們定是不會干休的。

    那項羽痛楚難當,難捨道:「妃子啊,你哪裡知道……看來今日,便是你我分別之日啊……了!」

    他當時聽了她的問話,輕笑了一聲,說項羽最後還不是被劉邦殺死了,那項羽最後還不是烏江自刎,追隨虞姬去了麼,他說她又不是真正的項羽,做什麼要哭,他乾脆就把她殺了,再念了這句白,就算是完結了。

    虞姬又念道:「此時逐鹿中原,群雄兵起,偶遭不利,也屬常情。稍捱時日,等候江東救兵到來,那時再與敵人交戰,正不知鹿死誰手!」

    這是在她出來之後,第一次認真的不逃避的想這個問題,前幾天,她都是刻意在迴避忽略這個問題,她每日瘋玩瘋鬧的到處看到處瞧,就是不希望自己靜下來,因為一靜下來,總是會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其實是一個人出來的,艾葉不在身邊,沅兒不在身邊,就連他,也不在身邊,她不想自己胡思亂想,想的心緒不寧,坐立難安。

    這些人就只盼著能重看白仙兒當年的風光勝景,見竇雅采答應了,哪有不高興的,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再說了,就算幾年未登台,白仙兒的戲,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那邊裝扮好的霸王過來問她,便打斷了她的思緒,竇雅采這會兒已經全然裝扮好了,便點點頭,最後又瞧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扮上之後,已經完全看不見她自己的模樣了,那鏡中的人仿若就是虞姬一樣。

    想到這裡,她腦中靈光一閃,上次的戲她演的霸王,除了模糊跟著戲詞走之外,再就是被上官麟帶的入了戲,其實跟真正意義上的霸王還是不太一樣的,但是上官麟的虞姬卻跟那戲台上的虞姬一樣,演的幾乎還要更好一些,她如今既是演虞姬,不知桑枝是如何演的,那不如就學著上官麟的樣子去演好了……

    「對呀,我們要不是喜歡你們紫雲水,喜歡白仙兒的戲,我們還不稀得看呢!」

    想起那夜上官麟風華萬千的模樣,竇雅采心裡頭不禁一歎,這上官麟模樣勝於眾人也就罷了,沒想到人也是很聰明的,她那夜事情太多震撼太多壓根沒有細想,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這上官麟真的很聰明,尋常人看戲,看得多了,記住個戲詞已經算是了不得了,比如她這樣的,可上官麟卻連做派都學的幾乎一樣,真的是很厲害的。

    竇雅采忽而心頭恍悟,她那時候不懂,也不敢亂猜,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還生怕自己猜錯了,如今回想起來,他那夜宮宴時,眉梢眼角,分明都是對她的寵溺和喜愛,他說喜歡芙蓉花兒,那就是在暗示她啊,他在暗示她,她是芙蓉花兒,所以他喜歡她……

    虞姬此時應當掩面而泣,竇雅采早就入戲甚深,比那日宮宴上看虞姬拔劍自刎還要痛楚,這會兒是真的掩面而泣起來,看的那霸王一愣,但是霸王到底反應極快,忙又唱了起來——

    「白仙兒,你好了麼?」

    可是,這心裡頭的感情,不是你壓抑不去想它,它就不存在的,這樣用了情的演戲,她難以避免會想起那個除夕夜,她想的淚眼模糊,心裡頭終於正視,他確實是喜歡她的,不然,他不會那樣說的。

    可誰也不知,竇雅采這會兒心裡想的卻是虞姬,她上次演霸王入了戲,如今卻是演虞姬入了戲,心裡又轉了一回念頭,只想著當時上官麟的一顰一笑,她便學了個十成十,她那時演霸王,就已經很唏噓虞姬的境遇了,如今演這虞姬,自然是投入了全心全意的,她也不是什麼受過訓練的戲子,又不會什麼出戲入戲之說,只知道將那真情全付在裡頭,這樣一來,反而好看的不得了,只是她自己,未免入戲太深了些……

    那馬僮遂牽馬下,底下的人在那絡腮鬍子的大漢的帶領下,齊聲鼓掌喊好,場面熱鬧的不得了。

    霸王低笑道:「白仙兒,虞姬,真是不錯呢!」

    「好好好!只要白仙兒肯登台,自然什麼都好說!陸老闆的生意啊,我們照顧定了!」

    「那不行!白仙兒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怎麼能不登台唱戲?」

    他此刻若是在的話,大概又會笑話她,沒見過這樣的,演戲而已,竟把自己演哭了……

    她一抬雲手,很快便進入了情境之中,一句唱詞念完,只聽得旁白念詞道:「大王回營啊!」

    這些人多數還都是紫雲水的老主顧,現在紫雲水上上下下還能有口飯吃,多少跟這些人脫不了干係,這些人如今這樣說了,陸德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微微笑著,眉間稍稍有些尷尬,也不知再說些什麼好,只是望著竇雅采,他不願意強迫她,但是也不想得罪這些主顧。

    隨即,便是那扮好的項羽上場,開腔唱道:「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縱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傳將令休出兵各歸營帳。」

    那時候頂多也就是二三十人罷了,這會兒,整個戲園子裡都擠滿了人,座無虛席,站著的人更是裡三層外三層了,心念電轉,便知白仙兒復出登台的消息應是在鄴城傳遍了,這麼多人來,應是為了白仙兒的戲吧……

    戴了如意冠,穿上那虞姬該穿的衣裳,她倒是氣定神閒的很,若是換了從前,必然緊張的很,如今這般淡定,還真是要感謝除夕那夜太后辦的宮宴了,那夜她趕鴨子上架,被上官麟點名演了霸王,被上官麟的虞姬帶的入了戲,原本有些模糊的戲詞居然都順暢了下來,而上官麟的虞姬簡直好的不得了,她現在對那夜的戲還記憶猶新,尤其是上官麟的虞姬。

    「十數載恩情愛相親相倚,眼見得孤與你就要分離」

    她略略想了一下,才望著眾人笑道:「我的意思,也不是說不給大家唱,要我登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幾年未曾登台了,於技藝上不免生疏些,這若是唱的不好可怎麼好呢?這樣吧,你們只當個樂兒看看便罷了,我已不是紫雲水的人,若是我唱的不好,你們也不能怪陸老闆,這將來紫雲水的生意,你們還是要照顧的。」

    走向戲台的途中,她又默默的回想一遍虞姬的戲詞,這齣戲裡,她是先出場的,只聽得那台上雲板一敲,弦聲一起,她便出得台前,一抬眉,略微有些怔住了,她進去的時候,台下並沒有這麼多人啊……

    若不是這一場醉酒,若不是這一場算計,她只怕還要繼續忽略下去的,不只是忽略他的心思,也是忽略她自己的心思。

    演過那虞姬舞劍與項羽看過,兵士報來敵軍四面來攻,虞姬不由得執劍唱道:「漢兵已掠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妾妃何聊生。」

    她還記得——

    他心疼她,眾人都去看煙火去了,他卻過來抱著她,柔聲安慰她,明示暗示的告訴她,他喜歡她,偏偏她當時不敢想,不太懂。

    虞姬此時欲奪霸王腰間寶劍,項羽轉身避開,虞姬三索寶劍而不得,不得已詐/騙霸王漢兵殺進來了,騙得項羽轉身,虞姬終是抽出寶劍,在項羽的痛悔聲中,拔劍自刎了……

    「就是啊!我們有的人還沒見過白仙兒的風采呢!她就算是焚香稟了祖師爺不幹了,她曾經也是紫雲水的人啊,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也算她曾經的主顧,這登台唱戲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一次而已,又不是要她唱一輩子!為什麼不行呢?陸老闆你這麼說,好似我們多強人所難一樣!」

    竇雅采定了定心神,弦聲已起,她是不能再亂想了的,忙開腔唱道:「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之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

    待得那四面楚歌之後,項羽深睡初醒,念白道:「妃子,敵軍多是楚人,定是劉邦已得楚地,孤大勢去矣。」

    從前五年,她早已習慣忽略隱藏自己的心思了,何況那樣繁瑣複雜的心思,她根本理不清,只要一想,心裡就難受的很,可是他抱著她看煙火的時候說給她聽的話,終究撥動了她的心弦,若是沉淪,恐怕她就是在那一刻再一次沉淪的吧,她直到現在才明白,對一個早就覆盡了心思的人,是可以再一次動心的啊……

    他當時在煙火下對她說,他不是項羽,她也不會是虞姬,他斷不會讓她落得跟虞姬一樣的下場,自古成王敗寇,他絕不會敗,他說,他一定會坐上那把龍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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