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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喝藥捧花滿身蟲 文 / 上官青紫

    金氏豈能聽不出夏侯懿話中的冷意和疏離?

    她也自然知道瑞王是怎樣的性子,她這些日子刻意柔順屈從,心裡多半為的,還是保住自個兒的王妃之位,她知道夏侯懿薄情寡義,早已認清他的心根本不會為了什麼女人駐留,否則那五年也不會一絲音信也無了,所以她壓根沒想過從夏侯懿身上得到真正的寵愛,她只要權力地位,他不過要柔順聽話的女人而已,如何做不到?還有什麼給不起?

    但是,她心中更為驚異的是,她和吳氏屢次三番下手,夏侯懿就三番兩次救竇雅采於水火之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夏侯懿的這種行為,無疑激起了她作為女人的憤怒和嫉妒,為什麼她得不到的東西,竇雅采卻可以這般輕易的得到?

    可如今,東窗事發,她才知道又是夏侯懿救了她,結果竇雅采沒事,她卻賠上了自己的前途和整個家族的命運……

    但是最後聽見夏侯懿說的那句話,金氏的心,就徹底涼了,俏眸裡浮現隱隱的絕望,瑞王爺,當真還是這般無情……

    竇雅采坐下來,摸索著茶盅喝了一口熱茶,沒回答艾葉的問話,指甲不斷輕輕敲著茶盅蓋兒,微微笑道:「金姐姐你知道麼?上次吳姐姐那一針刺入膻中,她胸口上的青黑印記,只怕到現在都還沒消散呢,那幾個嬤嬤死了也就罷了,沒什麼感覺,可是吳姐姐大概沒跟你說過吧?這連日陰天下雪,其實她胸口劇痛難當,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減輕痛苦,因為這種痛,是深入骨髓的,就算郎中瞧了喝藥都是無用的,那銀針雖然取了出來,但是造成的傷害卻是終身的,你以為她害我不成,還保留著側妃之位就是得了便宜麼?瑞王爺賜她喝那湯藥,雖不能百分百讓她絕子,但是也足以讓她宮寒難以受孕生子,這胸口之痛,更是伴隨著她一生……所以,金姐姐,你猜猜,我會怎麼對待你呢?」

    不過她本來就是嚇唬金氏的,因此又咯咯笑起來:「其實金姐姐也不必這麼害怕,雖然太子爺恨你,恨永安侯,但是既然現在沒有請旨殺你們,那就是暫時不會殺你們了,皇上和太后怎麼想我是不知道的,金姐姐心思比我玲瓏剔透百倍,大可自己去猜度一下,不過太子爺的想法我大概略知一二,不殺你們不代表放過你們了,太子爺許是想著,這兩個人膽大包天,敢給本太子下毒,那就先留著,不殺他們,人活著總能慢慢折騰,一刀殺了多可惜呀,是吧?」

    艾葉過來扶著竇雅采去坐下,聽見竇雅采突然問起這話來,微微一愣,才答道:「這些日子連著大雪,但我按照小姐之前的吩咐,搭了棚子將那些藥草都好好的保護起來了,前幾日走之前吩咐了小丫鬟侍弄照看的,應該還是好好的,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還有哦,你當時死活不肯承認你是故意害沅兒磕破了頭,但之後半年你不是臉上出蕁麻疹不能出門麼?那可不是你吃錯了東西所致,我就是恨你對沅兒下黑手,所以才去給你下了點藥,沅兒不能出門見人,你也休想能出門見人!」

    其實,在得知東宮查出內殲這個消息之後,金氏就知道她暗中進行的事情怕是藏不住了,那個太監小吮子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的,她暗地裡散佈謠言,陷害竇雅采,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瞞著父親的,若不是因為她,也許侯府根本不會出事,就因為她的憤怒嫉妒和不甘心,暗地裡瞞著父親去找了安/插在東宮裡的人,所以才會出事,只是如今,內疚愧悔已是無用了,父親的命能不能保住暫且不說,她還是得先保住自己啊……

    最終還是便宜了那個踐人!

    竇雅采勾著唇角笑起來,卻笑的金氏心口發冷,還未曾開口,就聽見竇雅采一歎,一字一句的說道:「艾葉啊,你著人去把那株含羞草挖起來,順道瞧瞧龍牙紅開花了沒,將那些花兒都剪下來,在一起搗碎了熬出藥汁,給金姐姐喝了吧!哦,對了,還有那株生了介殼蟲紅蜘蛛的茶梅也挖出來,還有旁邊的臘梅、火棘、虎刺和生了綠色黑色蚜蟲的冬珊瑚也挖出來,順道再瞧瞧有沒有生了別的蟲子的藥草,一併都給挖出來,越多越好!」

    金氏看見竇雅采笑的輕鬆愜意,但她卻越發心裡發毛,緊張,她不怕死,最怕的就是不死不活,生不如死。

    瑞王寡情冷淡,在聖水國威名赫赫,不知有多少女子暗地裡傾慕,但從不對女子流連的瑞王爺,竟對竇雅采這般照顧,這讓金氏始終無法接受,她自詡不比竇雅采難看,家世也比竇雅采好上千百倍,性子更是溫柔似水,對夏侯懿百依百順,她就是不明白,夏侯懿為什麼對她絲毫不上心,卻對那個從他回來就一直跟他作對的潑辣女子這般上心?

    竇雅采這話一針見血,說的金氏平白的打了個哆嗦,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原本對於自己的未來有一絲希冀的心,現在是徹底的絕望了,她本就是個玲瓏剔透的心,這會兒被竇雅采一語道破,只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沒有盼頭了……

    柔已清從。就算夏侯懿不殺她,如今太子得勢,四王爺不在京中,她和她父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再讀閱妃之位如今卻給了竇雅采,她竟被貶為小妾,連吳氏還不如!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憤怒滔天!

    「是,」

    生氣之後,總歸還是要做出補救的,金氏知道夏侯懿這會兒在絡玉閣,也知道竇雅采將要做瑞王妃,她在絡玉閣外跪著並不是為了祈求什麼原諒,她是要保住性命,保住她在這瑞王府的一席之地,心中更有一絲希冀,希望夏侯懿能看在自他回來之後她盡心服侍的份兒上,饒了她的性命,不要將她趕出王府……

    竇雅采素來便不喜金氏,吳氏這幾年處處針對她,少不了都是金氏在一旁幫腔,她如今得了機會,豈肯輕易罷休,怎麼的也要奚落金氏幾句才能解氣!

    竇雅采嘖嘖一歎:「喲,說你幾句都不成麼?你還以為你是永安侯府裡的大小姐,或者是著瑞王府裡風光的瑞王妃麼?永安侯設計下毒謀害太子爺,自身都難保了,如今證據確鑿,就算是賜死也不為過,你當他還能維護你嗎?而且,你別以為你不過只是陷害了我,散佈流言而已,這可不單單是你跟我之間的仇怨,你可是知道永安侯打算的,你也知道永安侯在東宮裡安/插了人,也就是說,永安侯對太子爺背地裡所做所有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你也不好好兒想一想,你以為如今只有我恨上了你嗎?你可別忘了,既然我都瞧出來了,太子爺又怎會不知道呢?太子爺又豈會不恨你?皇上太后,又豈會不恨你?你別說什麼你不知道永安侯什麼打算的鬼話,你是他親生女兒,在皇上太后太子眼裡,你們都是一樣的,你還指望你將來能活的舒坦嗎?」

    竇雅采攏著披風站在門廊下,鬱悶自己看不見,便只能聽艾葉繪聲繪色的給她描述這個難得一見的場景,艾葉剛說到一半,金氏崩潰的大哭便傳到了竇雅采耳中,竇雅采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在廊上跳:「噗!她這樣的人也有今天,被嚇哭了,哈哈哈!」

    聽著金氏微微發抖的聲音,竇雅采心中一陣快意,咧嘴一笑,轉身,找艾葉,「艾葉,你過來,扶著我過去坐下,這樣站著說話挺累的,對了,咱們院子裡那含羞草長的如何了?」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然後,有人在耳邊低沉輕笑道:「小豆芽,本王倒是不知道,原來你也這麼壞!」

    金氏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滿頭插滿了生了蟲的藥草和花兒,手裡還捧著一大堆,身邊還圍了一圈,她其實喝了含羞草和龍牙花搗碎熬出的藥汁很難受了,還得抱著她最討厭的藥草坐在冰天雪地裡,這滋味就別提多難受了!

    艾葉真不知道竇雅采打的什麼主意,又是挖藥草又是剪花兒的,她心中實在不解,「小姐,藥草生了蟲子,咱們除去就是了,幹嘛要挖出來呢?當初好容易種下的,小姐就捨得這麼挖出來嘛?」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香噴噴的,比那些藥草氣味濃郁的多,那些蚜蟲介殼蟲紅蜘蛛各種別的叫不出名字的五彩斑斕的蟲子聞見香味,就都往她臉上身上頭髮和衣服裡面鑽,所有的蟲子都在她身上亂竄亂爬,甚至還有幾十隻蚜蟲在她鼻孔裡進進出出的,不一會兒,她便抱著大堆藥草放聲大哭起來,這種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讓她這個從沒有受過委屈的大家閨秀承受不住了……

    她對夏侯懿,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但是的的確確是用了心的,所以,與公與私,都無法容忍竇雅采的存在,在與吳氏反覆商量之後,雖然有了吳氏的前車之鑒,但她還是用了這般冒險的法子,她以為自己謀算得當必不會有像吳氏那般的下場,是一定能得手的,就算竇雅采死不了,也一定會被趕出瑞王府!

    金氏瞧著夏侯懿許久,柔弱之色仍在,卻不再乞憐,只是跪在那裡,又轉眸望著竇雅采,她心中深恨竇雅采,更知道這五年,兩個人仇怨已深,既然都已經落在竇雅采手裡了,就算她再如何搖尾乞憐也搏不到一絲同情,反而叫竇雅采看低了,索性便沉默著不說話了,既然夏侯懿不顧念舊情,她也是有自尊有骨氣的大家閨秀,何必再惺惺作態呢?

    誰知激動過了頭,她又看不見,一腳踩空,眼看著就要從門廊上掉下來跌進雪裡,艾葉眼疾手快一伸手抓住了竇雅采的胳膊,誰知慣性太大竟沒拉住,跟著也往外跌了出去,就在竇雅采以為自己樂極生悲要摔進雪裡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腰身,旋轉一圈穩住身形,她便抱進一個有些熟悉溫涼的懷抱之中。

    竇雅采看不見金氏神色,但是聽見夏侯懿說了那句話之後,心中一動,想起他在東宮大臀上所說的話來,當時太子問他,要怎麼樣處置金氏,她還以為夏侯懿會像之前處置吳氏那樣開口說由他來處置,結果夏侯懿卻說讓她自己做主,她心裡當時是很震動的,如今聽見夏侯懿又這樣說,心頭輕起波瀾,唇角上揚,心裡是很高興的。zVXC。

    金氏冷了眉眼,跪在那裡冷道:「要殺要剮都隨你,你不必這樣說話!」

    「噗,」

    「這第二次嘛,就是我前些日子假裝病的快死了的時候,不管我是真死還是假死,你那時心裡應當很高興吧!我裝病假死離開王府,不是正合你的心意麼?那兩次你都沒像今兒這樣狼狽,在我絡玉閣前跪著呢!如今風水輪流轉,金姐姐你也落到我手裡來了!哎,世事真是難料啊……」

    竇雅采往前走了幾步,正好走到金氏面前站定,唇角帶笑道:「金姐姐素來不肯來我這絡玉閣,怎麼今日倒紆尊降貴的來了呢?這幾年,金姐姐只來過三次了,頭一次是三年前,沅兒跟你玩耍,磕破了頭,你跑來關心,卻趾高氣昂的數落我沒好好兒看著沅兒,踩壞了你院中的花兒,但是你不知道吧?第二年春天,你院中所有的花兒都凋謝了,你以為真是花匠說的,你養的法子不對麼?告訴你吧,哈哈哈,那些花兒都是我用藥毒死的!」

    「噗,金姐姐你這麼著急想知道我想對你怎麼樣啊?哎,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也不會殺你,你可以放鬆一點的,」

    況且,她正有此意……

    儘管金氏一再的提醒自己,她嫁來瑞王府不過是一場政治婚姻,即便沒有瑞王,還會有別的王爺,她的婚事始終沒有辦法自己做主,也不可能讓她自己做主,但是這些也不能妨礙她悄悄喜歡上夏侯懿,儘管她努力的壓抑這種喜歡,但是人的感情又豈能任由自己控制呢?

    竇雅采捂嘴笑起來,指了指金氏的方向,「需要咱們動什麼手!眼前這個,不就是正好的除蟲人選麼?你把藥汁熬好了就給金姐姐喝下去,金姐姐有病啊,她得喝藥治病!等她喝了藥之後,你就好好兒的用咱們那玫瑰粉茉莉花粉做出的腮紅給她好好打扮打扮,讓她捧著那些生了蟲的花草,在咱們院子門口坐著,不出三個時辰,那些蟲子就都聞著金姐姐的香去了,這不就除蟲了麼!」

    夏侯懿早在二人說話時就反身在之前的黑木圈椅上坐了下來,垂眼端著茶盅靜靜的飲茶,不時用茶盅蓋輕輕的撥弄茶盅裡漂浮著的茶葉,有一搭沒一搭的盯著竇雅采跟金氏說話,聽見竇雅采說之前那些事兒的時候,唇角忍不住勾起,寒眸裡浮現一絲笑意,沒想到他五年沒在府中,她過的也是這般愜意,還這般捉弄金氏……

    竇雅采見自個兒說了這話,金氏就不做聲了,她料定金氏害怕,殺身之禍就在眼前,誰會不害怕?

    今兒永安侯府的人悄悄派了人送來消息,告訴她侯府出事了,侯爺安/插在東宮的人被查了出來,下毒之事東窗事發,太子諭令下來,現在侯府裡一片混亂,所以來人托了白芍傳話告訴她,要她早做準備,緊接著,她也得到了消息,她暗地裡所做的事情也敗露了……

    且不管皇上太后或是太子爺想怎樣,如今她落在竇雅采手中,她又對竇雅采做了那樣的事情,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怎樣對付她,她看著竇雅采,實在是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擱了茶盅在桌案上,夏侯懿右手無意識的捻弄左手上的玉扳指,索性閉目養神起來,剛把眼睛閉上,就聽見了竇雅采的那番話,倏然睜眼,眸光一掠便久久的停在她的背影上,幽眸帶了絲絲激賞之意,沒想到竇雅采竟也將局勢看的這般通透,稍稍坐直了身子,輕輕靠著椅背,勾唇饒有興味的瞧著她的背影,心中越發好奇的很,她又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女人,真不知會用怎樣奇怪的法子來對付金氏?

    艾葉這才明白竇雅采的打算,她這會兒答應一聲,便高高興興的準備去了,這邊竇雅采莞爾一笑,復又歎道:「哎,可惜呀,我如今看不見,不過沒關係,金姐姐,你也辛苦得很,一會兒準備好之後,我會讓艾葉去把府裡的人都請來的,特別是吳姐姐,大家都可以看看你是怎麼為我除蟲的,如果大家有興趣,都可以來的,我的藥草多得是哦!」

    旁邊的艾葉卻沒有這般幸運,她被她家小姐的力道給甩了出去,狠狠的趴在雪裡,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好容易爬起來,一轉頭看見自家小姐被瑞王爺好好的抱在懷裡,偏她這麼慘,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僵著身子凌亂站在雪中……——

    之後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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