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劍法……」楊辰看著石碑上的金色古字,喃喃自語:「不是我接了他三招,而是大劍,不過,他或許認為是我使出了大劍,如此說來,這《大光明劍法》應該是我的。」
「只能賭賭看了……」楊辰深吸口氣,邁步走向石碑。
石碑沒有散發出劍氣攻擊自己,楊辰鬆了口氣。
忽然,楊辰石碑旁看到幾行字,字跡瀟灑飄逸,筆力遒勁,地面上寫著:光明之道,豈是小小聖人所能看破?
「聖人……」楊辰一震,難道《大光明劍法》是一個聖人所創?
尊者之上才是聖人,又稱聖者,如果《大光明劍法》正的是聖人所創的話,那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劍法,一個尊者都已經強大的不可思議,更別提聖人了。
可是竟然有人說,光明之道根本不是小小聖人所看破的,這人到底是誰?竟然連聖人都不放在眼裡。要知道,聖人這種級別的存在,至少現在的楊辰是只能仰視的。
穩住心神,楊辰接著看下去,地面上寫著:
劍法之道,包羅萬象,世人又豈能看破其萬一?
大道不可傳,可傳則不為大道,劍法可傳,劍道只可悟。
小小聖人,竟妄想傳他人劍之大道,豈不可笑?
後世之人,若只貪小道而不求大道,可取碑中劍法。
欲求大道者,斬碎石碑!
「斬碎石碑?」楊辰臉色一變,這人到底是誰?口氣竟然這麼大。
「劍之大道,聖人傳承……」楊辰看著石碑,喃喃自語。
是取走《大光明劍法》,從而得到聖人之傳承,還是斬碎石碑,追求劍之大道?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會選擇取走《大光明劍法》,幾乎沒有人會選擇斬碎石碑。
楊辰深吸口氣,盤膝坐在了石碑之前,閉上了雙眼,他什麼也沒有選。
過了很久,楊辰才緩緩起身,他取出了炎黃劍,深吸口氣,一劍劈砸石碑之上。
卡嚓,石碑碎裂,一道光芒從裂縫中綻放而出,把楊辰籠罩了起來。
楊辰睜開雙眼,看見五幅圖漂浮在四周,每幅圖都有十幾丈長,散發出陣陣氤氳的光芒。
「劍神圖錄……」楊辰瞳孔微微一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四個字來。
「第一幅,劍意!」
「第二幅,劍勢!」
「第三幅,劍域!」
「第四幅,劍界!」
「第五幅,劍道!」
劍神圖錄共有五張,代表了五個劍之境界。
「劍意……」楊辰看著第一幅劍神圖錄,圖上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但是卻沒有任何劍法,也沒有任何練劍口訣和法門。
一行字豎豎的寫在圖上:劍意,劍之意境,領悟劍意可初入劍法之道。
雷之劍意,狂暴猛烈,出劍如雷,一劍天地震。
火之劍意,火熱狂放,出劍如火,一劍萬物焚。
……
「領悟劍意才可以初入劍法之道。」楊辰皺起了眉頭,「我的劍意是什麼?火?雷?……」
抬頭再次看著劍神圖錄,楊辰打量著圖上的山川河流,為什麼圖上會有這些東西?難道這些東西跟劍意有關嗎?如果有關的話,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搖了搖頭,楊辰看向了第二幅圖,劍勢。
第二幅圖被氤氳的光芒遮蔽起來,他根本看不到圖上有什麼東西。其餘的三幅圖也是如此。
不領悟劍意,是無法看到餘下的幾幅圖的,楊辰立刻明白過來。
繼續看著第一幅圖,楊辰看著圖中的日月山河,緩緩閉上雙眼,他把自己的心神融入了圖中。圖上散發出光芒,他竟然消失在了原地,進入了圖中。
他感覺自己赤足走在山中,身邊涓涓細流,天上白雲翻捲……三十里、五十里、八十里……楊辰赤足行走,白天,看到河水穿梭在山川之間,夜晚,看到流星在飛馳,樹木在成長。
劍神圖錄之中,楊辰猶如在夢中,時間在飛快流逝,彷彿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
春意盎然、夏日炎炎、秋風蕭索、冬日飄雪……他赤足走過無數個春秋,他喃喃自語:「什麼東西在控制著世間萬物?什麼東西在控制著世人的生老病死?……」
他心中多了許多疑惑,也明悟了許多,至於他想追求的劍意,他似乎已經忘記了。
當楊辰被劍神圖錄吸收進去,追求自己的劍意之時,在一個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一座數萬丈高的懸崖上,坐著一個白衣人,他正在撫琴。
這白衣人面如冠玉,劍眉入鬢,俊美的臉上,幾乎挑不出半點瑕疵。他就像一個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氣質宛如飽學宿儒,臉上透露出一股剛毅傲氣,不過臉色卻略顯蒼白,帶著幾分病態。
單從外貌看的話,他特別年輕,可是他那雙充滿魅力的眼神,卻使得他顯得特別成熟,充滿男性魅力,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尤其是……女人!
懸崖對面是萬丈瀑布,蔚為壯觀,氣吞鬥牛,瀑布飛流直下,轟隆隆衝入深淵下的水潭之中。轟鳴聲震天撼地,可是卻掩蓋不住白衣人的琴音。
琴音低沉迴旋,淒惻婉轉,迴盪在深淵之中。
忽然,一道水柱從水潭裡沖天而起,直逼懸崖上的白衣人去。
白衣人淡然一笑,輕拂琴弦,琴音高亢,碰!水柱轟然崩潰,化作千萬朵水花。
吼!一聲龍吟響徹九霄,瀑布之下衝出一條萬丈巨龍,這條巨龍通體紫金,龍鬚擺動,龍角生光,威武懾人。巨大的龍爪突然朝著白衣人抓去,一爪抓下,空間撕裂,天昏地暗。
白衣人淡淡笑了笑,依然是輕拂琴弦,一陣音波輻射開來,整條巨龍都被震得撞擊在瀑布之上,水流飛射,整個瀑布都在顫抖,猶如天崩地裂。
仔細看去,這條萬丈巨龍的四肢竟然被鎖鏈鎖住,鎖鏈另一端就在深淵下的水潭中。
「姓楚的,你這是在辱我紫金炎龍一族,是在跟整個紫金炎龍一族為敵,你不會有好下場!」萬丈巨龍消失在瀑布之下,發怒的咆哮聲響徹天地。
「看來,三十年並不能磨掉你的戾氣,還需要再關你三十年……」
白衣人淡淡開口,忽然,他的嘴角泛起了笑意:「有意思,不知道這小傢伙的劍意是什麼,南極郡,很久沒有回去了,該回去看看了……」
……
這個時候,楊辰已經進入劍神圖錄很久,他已經不記得經歷了多少個春秋更替。他逐漸有了明悟,對於劍意的明悟,劍之道,也是自然之道,火、水、雷……這些都是自然之道。
水之劍意、火之劍意、雷之劍意……
領悟自然之道,就明悟了劍之道,就領悟到了自己的劍意。
「我的劍意是什麼?」楊辰舉目看著天穹,看著白雲,看著星辰,又低頭看著草木山川,劍意是什麼……
「是雷嗎?」楊辰坐在了山崖上,閉目自語:「是火?亦或者是其他什麼。」
他回想起了以往見過的用劍高手,寧不凡的劍意是殺戮,杜玄英的劍意是幻象……無法領悟劍意,就無法踏入劍道的修行,劍意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以領悟的。
他拋掉心中的雜念,細細感受著在劍神圖錄中經歷的一切,腦海中閃過一絲明悟,他突然睜開雙眼。很快,這一點點明悟突然消失了,他又閉上了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雙眼,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的劍意……」楊辰舉目看著天穹,緩緩開口:「不是火之劍意,也不是雷之劍意,是霸之劍意!」
「我不走到什麼東西在操控著世間的生老病死,我也不需要知道。我不知道地、水、風、火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也不需要知道。」
楊辰笑了起來:「既然上天可以掌控一切,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的劍意就為『霸』,霸並不是霸道,而是掌控,掌控一切。」
取出炎黃劍,楊辰精氣神合一,感受著整個自然,一劍劈下!
精神之力完全融於劍中,力量也完全融於劍中,周圍的霸氣都被他掌控。一劍牽動霸氣,霸氣流轉,化作一道劍氣,他沒有使用身上的力量,完全靠自己領悟的霸之劍意,掌控一切。
霸氣猶如潮水般湧來,不斷衝入劍氣之中,轉瞬之間,這道劍氣就好像一把真正的劍。構成這道劍氣的霸氣,不是來自楊辰,而是來自天地。
練氣之人,都可以操控霸氣,可是必須以自身霸氣為引,流經經脈,形成循環。可是楊辰並非如此,他靠的霸之劍意,根本不需要浪費自己體內的霸氣。
意到之處,劍氣即到,且不消耗自身的霸氣,這是多麼可怕的劍法?
刷!劍氣朝著不遠處的樹林斬下,成片的樹林轟然倒塌。
這一劍斬下,力量之大,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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