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莫離身影如電。
地面上，眾人皆是垂臉閉眸，不忍再看，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這絕對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事情。
誰忍視之？
唯有玄天！
半空中，玄天眼看著莫離的身影越來越近，唇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濃。
明月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直到莫離的臉已經近到他的咫尺之間，溫熱的槍尖穿過衣襟直入皮肉，他的笑意始終未減，人也未動上分毫。
霸王槍徑直刺穿他的身體，鋒利的尖端從後背透體而出。
槍尖上，染著赤著的血。
「明月？！」松槍，莫離展臂扶住他的身體，不讓他倒下，墨紫眸子心疼地注視著他的臉，「疼嗎？！」
明月輕輕搖頭，「你刺的很準！」
「哈！」玄天大笑著來到二人身側，「真是感人，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雖然你們已經按我的要求做了，我卻並不想善罷干休，怎麼樣，小丫頭，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你！」莫離挑眉，怒視玄天，「你……該死！」
「該死？！」玄天仰起下巴，笑得越發狂野，行到明月身後，他的目光從明月的肩膀上越過，看上莫離瞪著他的眼睛，「你以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能力殺我嗎？！」
莫離垂眸，擁著明月的左手指尖微動，扶著槍身的右手猛地收緊。
霸王槍上，二人的手掌同時用力，將槍身向後急急一送。
噗！
一聲悶響。
刺穿明月的長槍更深地穿過明月的身體，染著血的槍尖，準確地刺入毫無防備的玄天胸口，一切事發突然，就連玄天也是絲毫沒有準備。
他與明月之間的距離本就很近，一槍之長，足以。
感覺著胸口處劇烈的疼痛，玄天本能地揮掌。
單臂抱住莫離，明月緊握著槍尾，猛地向前一躍。
玄天的手掌虛擊在他的後背，強大的力量再加上明月的前撲之力，明月與莫離的身體連同霸王槍一起飛撲出去。
展開真氣之翼，飛懸在半空，莫離吃力地抱緊懷中明月。
「你怎麼樣？」
「我沒事！」
明月緊擁著她的身體不放鬆，唇邊溢出的鮮血將她的後背和披散在背上的發都染成一片血紅色，抬手抿掉唇邊血漬，他這才鬆開她轉身，與她一起看向玄天。
玄天垂臉，看著胸口上正噴出血虹的傷口，眼中滿是不以為然。
「不歸，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死我？不要忘了，我現在已經步入永生境，是永生不滅的真神！」
「你會死！」明月微瞇著血眸，「因為你，並不是真正的神！」
玄天再次垂臉，看向自己的胸口。
鮮血依舊在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噴出，彷彿他的胸口生著一眼血泉，他的臉上和眼睛裡，漸漸地有了懼色。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沒有辦法修復我的心臟？！」
「我剛才已經說過，因為你並不是真正的神！」明月輕吸口氣，「你應該還記得我還你說過的神格的事情，沒有神格，你最多就是一個進入永生境的強者，就算擁有大神通，也不可能恢復生命，這就是天地間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