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莫離在樹林中看他的眼神,玉無雙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垂下臉去,默默地吃魚。
烤糊的魚,咬著吃力,毫無香味可言,有的只是苦澀。
玉無雙卻一口一口,硬是將整盤魚都吃得乾乾淨淨。
「該走了!」
待他將盤子裡最後一口魚咽上,莫離亦已經重新走進廳來。
雖然玉無雙暫時經開了程樹,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程樹此人心智如何,眾人都清楚,明月服藥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修復,如此這個時候程樹趕來,對他們是大大的不利。
「我知道一個地方,程樹絕對找不到……」玉無雙抬起臉,感覺到莫離冷冰冰的眼神,他微垂下臉,聲調自然轉低,「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
沒有人回應,莫離站直身子,明月也長身而起,一起走出廳門。
玉無雙看著盤子裡的魚刺,沉默。
「喂!」廳外傳來莫離並不客氣的聲音,「還在等我請你帶路嗎?!」
玉無雙吃驚抬臉,趕忙笑著奔出門來,抬點了一個方向,「那處叫百狐洞,就在離九曲溪谷不遠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他飛身而起,莫離收起其他妖獸與明月跳下翼虎的後背,寶寶則提著裝著草藥的筐跳上小雷的後背,一起跟著玉無雙前行。
一路奔至九曲溪谷盡頭,又向前翻過數道山梁,便見一處位於山下的尋常村鎮。
玉無雙收住身形,在鎮口的排牌外停下身形。
「無雙哥哥,回來了!」
「無雙哥哥!」
兩個在水道邊玩耍的孩童看到他,立刻就笑嘻嘻地迎上前來。
與尋常孩童不同,這兩個小孩,一個黃發,一個紅色,發間還生著尖尖的耳朵,很明顯是狐族的一支,而不是人類。
「他們是誰?!」紅髮孩童好奇地看向莫離與明月。
「他們是無雙哥哥的朋友!」玉無雙笑著從袖中摸出路上摘的野果塞到兩個孩子手裡,「去通知村長,就說有客來了!」
兩個孩子接過果子,歡呼著奔進村子。
「這就是百狐洞?!」明月挑眉,輕聲詢問。
「怎麼樣,連你也沒有想到吧,百狐洞原來不是洞,卻是個村子,我這可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故意而為,想想看,任何人聽到百狐洞都會以為是個山洞,又有誰會想到其實這是一個村名?」玉無雙揚唇,悄悄地看一眼莫離,「莫離,我是不是很有創意?!」
莫離抱著胳膊,櫻唇開合吐出兩個字,「無聊!」
這功夫,之前離開的兩個孩子已經去而復返,帶著一位老者並一位年輕姑娘從村中迎出來。
老者滿頭銀髮,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套一件普通的灰色布衣,卻自然流露一股子脫俗之態。
年輕姑娘看上去也就是與莫離相仿的年紀,生得面色妖嬈,目光卻是十分純淨。
看到玉無雙,二人皆是露出驚訝。
他衣衫破損,頸上和臂上包紮的棉紗隱約露著血跡,如此狼狽的樣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