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程樹沉著臉問道。
莫離轉身，彎身從地上提著酒壺走過來，瞇著眼睛盯著程樹看了好一陣，似乎是辯認他是誰，「院長，您回來啦，來，喝酒……那個怎麼說的來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
她仰首看向天空明月，提著的酒壺歪到一旁，將酒液灑了程樹滿身，「明……明月……」
「院長，其實這事不怪莫先生，是我們，我們主動請她出來的！」男學生為莫離開脫道。
「對對對，是我們，是我們請他來的，只是沒控制住，讓先生喝多了些！」幾人也忙著幫腔。
對這個年紀雖輕，卻實力非常，而且幽默沒有架子的助教，學員們大部分都很喜歡她，一邊說著，眾人就走上前來，想要扶開莫離。
程樹聽著她口中喃喃不止地說著明月，心中一動，探指扶住她的手臂，臉色也轉為溫和，「好了，你們回去吧，我送莫先生回房！」
眾學員以為他要生氣，見他面色緩和，皆是鬆了口氣，不再堅持，忙不迭地收了東西，迅速離開。
聽著眾人走遠，程樹斜眸看一眼滿臉醉態的莫離，「今晚的月亮確實很美，看著這月亮，我就會禁不住想起一個人！」
「誰？！」莫離含糊地問。
「那個人，姓夜，名不歸！」程樹在她耳邊說著，一邊就悄悄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不歸？！」莫離臉色微肅，「他在哪兒？！」
「他最喜歡用槍，你知道嗎？！」程樹問。
「那當然！」莫離搖搖晃晃地擺出一個槍式，「我也會……」
「是他教你的？！」程樹眼中閃過亮色。
「一日為師，終生為夫……我的師傅……是它……」莫離抬手指向天空中的明月，「明……月……」
「對對對，是明月，明月不歸，不歸明月，不是嗎？！」程樹湊到她身側，「我放在公子這裡的東西，是不是也該還我了？！」
「什麼東西？！」莫離大著舌頭問。
「戒指，那枚戒指，你忘了？！」程樹溫和地說道。
「戒指？！」莫離豎起左手，在她的左手食指上，套著一枚血紅色的籐戒，「是這個？！」
「就是這個！」程樹伸手欲奪。
莫離閃身避開，將手藏到身後，如同護東西的孩子一樣瞪著程樹，「不給，這是我的！」
「明明是我的，怎麼會是你的？！」程樹笑問。
「這是我給明月的，明月的，就是我的！」莫離大著舌頭，語句含糊不清。
「好好好，是你的，我不要！」程樹安慰著擺著手，笑著問，「那他是不是還給了你什麼東西？！」
「當然，他給我的東西多了……」莫離坐在地上，扳手指，「他給我摘過野果子，還送過我一隻槍，還給我捉過妖獸……」
「槍呢，槍在哪兒？！」程樹急切地截住她的話頭。
莫離歪著腦袋看著他，笑得像個孩子，「我不會告訴你的……霸王槍就在我身上，別人誰也找不到……」